正文 第三章 我連女二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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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那三個人徑直奔向客房,卻在半路看到亂成一團的婢女們,拉住一個問:“怎麼了?”
“公子帶回兩個女人來,好像傷的不輕,另外還有幾個公子,每個的表情都嚇死人了!公子讓我們燒水鋪床,幾個丫鬟都被那個紅衣服的公子嫌慢,罵了一通,真是嚇死人了!”說完便匆匆跑了,我回頭看向那個高大個,輕笑一聲,意思是:“看你家公子”!高大個可能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心裏確實不喜歡那個西域的淩公子,沒錯,同阮世揚一起回來的除了四大公子還能有誰?那個淩公子倒是挺火爆的脾氣,我可不是個大度的人,他剛才吼我我還沒忘呢,要不是他是公子我是丫鬟,我才不咽這口氣呢!
領著他們來到丫鬟進進出出的房門前,突然從裏麵傳來一聲比冰還冷的聲音:“阮世揚,叫你的丫鬟滾出去!”
這聲音簡直讓我差點打冷戰,旁邊的一間屋子裏立刻傳出阮公子的聲音:“你們都從那間屋子出去,不要打擾鄭公子。”丫鬟們趕緊從鄭公子的房裏魚湧而出,臉上還帶著慌張的表情。
“諾,你家公子在這裏。”我指了指房間,看向書劍,讚歎地說,“不愧是世子,在別人家裏卻仿佛自己是主子似的,這份氣魄我家公子可真比不了。”
書劍笑著對我鞠了一躬,“我家公子今日心情急躁,有得罪貴府的地方還望海涵。”
不愧能到今天的地位,還聽得出我這不是佩服是諷刺啊。我笑了笑,“書劍公子言重了,奴婢就是奴婢,怎麼敢代替主子受這歉意?”言外之意,道歉也輪不到你,要你家主子親自同我家公子道歉去。雖然我不想得罪眼前的人,但是我不知怎麼就是受不了自己府裏的人受委屈,難道我不知不覺已經把自己當成阮府的丫鬟了?呃……奴才的劣根性!鄙視自己一下!
書劍訕訕說不出話來,我也不好太為難他,便對黑衣人和那個高大個說:“你們公子應該就在這兩間房其中一間裏,我就不便打擾了,公子讓我把諸位公子的馬牽到馬廄,我還沒做呢,告退。”說完趕緊轉身走了,因為我聽到阮公子那間房裏傳出一聲暴喝:“阮世揚,今天墨雪要是醒不過來我就一劍砍了你的腦袋!”
打打殺殺的事情不適宜我觀看,還是趕緊走,趕緊走。南無阿彌陀佛!
我一溜兒小跑跑到府門口,見流鶯總算領著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來了,匆匆忙忙進府裏去,老頭路過我身邊時皺著眉多瞅了我兩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難不成我臉上長了什麼東西?還是他看出我有什麼毛病?!我嚇了一跳,這位可是神醫,該不會我真的有什麼毛病吧?雖然我感覺沒什麼不妥,但是萬一穿越有什麼後遺症呢?我的深度近視不就不治而愈了嗎?越想越擔心,把馬牽到馬廄以後還是到門口守著吧,問問那位神醫我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走到那四匹馬旁邊,笑道:“馬兄,馬兄,我來帶你們到馬廄裏,我知道你們不喜歡馬廄,喜歡自由自在,但是馬廄裏有草料,為了吃的什麼都能忍不是?所以你們也不介意由我這個小丫鬟來牽一牽對不對?”我剛說完,那匹黑馬竟然嘶鳴了一聲,我忍不住大叫:“知己啊!”然後上前牽住黑馬的韁繩,帶著黑馬往馬廄走,誰知那黑馬一動,另外三匹馬也跟著它走了。我一直相信馬是這世界上最通人性的動物,隻要你對它好它就對你好,歎了口氣:“馬兄,你的主人怎麼舍得就這麼不管你們,讓你們挨餓,要是我,給我一百個這世上最美麗的男人女人我都不換你們,管我懷裏的是墨雷還是墨雨。”
突然聽到一聲笑聲,回過頭去看到黑衣服的那人站在我身後,見我看他忙收了笑,正色道:“燕七姑娘,我家公子要我來牽馬。”
“血玉還沒吃東西,”我不願意,“你家公子也太不憐惜它了。”
他愣了愣,接著道:“也不是很急,等等也罷,就先讓血玉吃些東西吧。”
聽他這麼說我才發現我們的對話簡直把血玉當成了一個人,顯然他也發現了,我們不禁一起看向血玉,然後一起笑了。
“在下白楊。”他突然開口。
“嗯?”我沒回過神,他重複道:“在下白楊,白色的白,楊樹的楊。”
我挺喜歡白楊這個名字的,讓我聯想起白楊樹,堅韌挺拔卻不高調,看來這個人也是這麼個性子,於是倍感親切,叫了一聲:“白楊大哥。”哪想到他竟突然羞紅了臉,哪裏來的這麼純情的男人?弄得我也不好意思了,我這人臉皮薄,一不好意思就臉紅,結果我們兩個變成了兩顆走動的番茄。剛走了沒兩步,他又突然道:“是墨雪。”
“嗯?”敢情這人有突然說話的毛病,還精簡了說,讓人一時間反映不過來。
“不是墨雷,也不是墨雨,是墨雪,墨雪郡主。”
原來還記得我剛說的那句話呢,弄了半天他笑的也是這句話吧,我怎麼會不記得那聲西域暴龍吼出來的名字呢?挺美得名字被他一吼都地動山搖了,大有氣吞山河之勢啊!我想啊想“撲哧”一聲就笑了,白楊問我笑什麼,我說:“原來是墨雪啊,我隻記得那暴龍公子一聲大吼,那氣勢可真足,就記成了一個很有氣勢的名字了,原來是個很嬌柔的名字嘛!”
“暴龍公子?”白楊愣了愣,“什麼是暴龍?”
“你知道龍吧?”
“知道。”
“你在再想想‘暴’字能讓你想到什麼?把暴和龍這兩個結合在一起,難道不像那個淩公子?”
他想了想,竟也笑了,笑完了又認真對我說:“這龍可不能亂用,以後別這麼說淩公子了。”
說著就到了馬廄,那四匹馬自顧自吃了起來,我和白楊就站在一邊說話。從他的話裏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原來那個在阮世揚懷裏的女人就是當今慶王爺的女兒墨雪郡主,郡主是聞名京城的第一才女,文韜武略不讓須眉,同時景國第一美女的豔名在外,皇上簡直把她當親生女兒,她自小便能隨意出入皇宮。墨雪郡主又不是個俗女子,她扮男裝做生意,結識了不少能人異士,所以她既與自小生長在皇宮的淩公子是青梅竹馬,又與阮世揚阮公子是知己好友。
而那個在鄭世子懷裏的姑娘卻是馮將軍府上的二小姐馮乘衣,聽聞此女天生煞命,出生就克死了娘親,自小便大門不出二門不入,也從來不參加各種交際場合,所以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子。
今日的皇家狩獵,所有京城的王孫公子小姐都要到場,特別是名聞天下的京城四大公子,皇上特別加了一個節目,就是讓當場的女子比試才學,贏了的四名女子便可陪同四大公子前去狩獵比試。
講到這兒,我忍不住鄙視了皇帝老兒一下,簡直是皮條客嘛!無聊,真是人越老越不知羞!
墨雪和馮乘衣本來都不願參加的,開始是有人挑撥墨雪,出了個上聯罵她,結果郡主就對了個下聯把那人給罵下去了,後來一直有人對郡主不敬,都是一些爭風吃醋之輩,郡主一一將那些人比了下去。說到這裏的時候白楊的眼睛裏簡直冒出了光來,我忍不住調侃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墨雪郡主了?”他的臉立刻就紅了,紅得誇張,說話竟然都結巴了起來:“別……別亂說!我這種人怎麼配得上郡主!你是沒看到郡主以一敵百的氣勢,那簡直是男兒都做不到的!氣定神閑,別人臉都氣綠了,她卻還能慢慢品茶……”
說他不喜歡墨雪郡主我才不相信,不過,這郡主怎麼越聽越像那個雄霸天下最後稱王的女主?難不成她也是穿過來的?
到最後郡主的一聯無人能對,不知誰和馮乘衣有過節,就推了馮乘衣出來,她剛一站出來周圍人就暗地裏嚼起了舌根,按理說那馮乘衣在這種情況下遇到郡主這樣的對手應該早就不知所措了,可是她仿佛一點都不在意,仿佛周圍的人都不存在似的,淡淡說出下聯,可真是好對!墨雪郡主十分歡喜,便一連出了三個極難的上聯,誰知那馮乘衣竟一一對出來了,隻最後郡主的一聯她說自己對不出,這樣連郡主和馮乘衣共選出了四名女子,哪知馮乘衣竟說自己身體孱弱不易狩獵,有些官宦人家的小姐不依,墨雪郡主便說讓馮乘衣同自己一路,也參與京城四大公子的狩獵比試,她還說剛才馮乘衣是懶得再出風頭了,才故意說自己對不出下聯的,她還要與馮乘衣結為好姐妹……
咦?這馮乘衣難道不正是占據所有穿越四分之一性格的女主嗎?那種秉持“是非隻因強出頭”概念,對一切雲淡風輕的,後媽寫的受盡淩虐的女主?
等等,要是墨雪是女主,那馮乘衣就是變壞了的女二,要是馮乘衣是女主,那墨雪就是變壞了的女二……也不對,誰說穿過來就一定要有壞壞的女二啊?我們這有四大公子呢,怎麼也夠分了吧……等等等等,這麼說我連女二都不是啊!可我才是正牌穿過來的呀!怎麼就慢了一步呢?今天的皇家狩獵正是每個穿越都有的狗血情節套路之一啊!好不容易四大公子齊聚,這女主女二一下子就都齊了,連個饅頭渣都沒留給我!不對,是連個白楊都沒留給我,你看他說起墨雪郡主時的神情,整個一個戀愛中的青年呐!保不定那個書劍也已經被郡主還是將軍家的二小姐給迷住了,就連那些皇子王爺什麼的,他們的明衛暗衛什麼的恐怕都被勾了魂,一個也不剩了吧!
要不是我是親身穿過來的,我都懷疑是不是有人把我寫成了小說,那這個人才是穿越文史上最無良的後媽啊!
我還在YY中,那邊的白楊已經開始講起這兩個女N受傷的經過了。
原來馮乘衣果然答應墨雪郡主一起狩獵,誰知二人在過程中遇到了黑熊,幸得四位公子及時趕到,兩人雖無性命之憂但馬兒受驚,她們從馬上摔了下來掉進了河裏,受了傷,再加上受到驚嚇,昏迷不醒了。阮府離那位神醫胡先生的醫館最近,四位公子便向皇上告辭,帶兩位姑娘回來療傷。
他們先回來?恐怕他們一走,那些人也都沒什麼意思了,本來重頭戲就在四大公子身上,後來又加上那兩位奇女子,現在六個人都不在了,不知那狩獵要變成什麼樣子呢?知趣的就該把重點放回到皇上身上去,要知道皇家的任何活動的中心都是皇上啊,四大公子搶了皇上的風頭,皇上麵子上還給他們做媒,裏子裏保不定怎麼想的呢!一想到皇上這個皮條客老頭吹胡子瞪眼的樣子,我又忍不住笑了。
結果樂極生悲,我馬上聽到一個男聲道:“我說白楊怎麼牽個馬一去不複返了,原來是有佳人相約。”
這聲音清脆悅耳,真叫人聽了心情舒暢。白楊臉上立刻收斂了笑容,垂手而立,恭敬道:“公子。”
白如風站在馬廄外麵,揮揮手道:“免了。”說完又打量了我幾眼,想來是不滿意我的外貌,本來笑著的臉也沒了笑容,對白楊道:“此女不可。”
我靠,有這樣當著人麵說這種話的嗎?我簡直哭笑不得,白楊漲紅了臉,叫道:“公子,誤會,切莫汙了燕姑娘的清白!”我趕緊拉了拉他的衣袖,輕聲問:“你家公子剛才在誰的屋子來著?郡主還是馮姑娘?”
白楊愣了愣,回道:“馮姑娘。”我忙滿臉堆笑對外麵的白如風道:“白公子誤會了,奴婢沒見過大場麵,非要拉著白楊大……大人問問皇家狩獵的事,他就給我講了講,還直誇一個將軍家的小姐真是個好女子,聽得奴婢佩服極了,便要大人再講講那個馮小姐,結果耽誤了時間,都是奴婢的不是!”小樣,我裝的這麼可憐,謊話編的天衣無縫,又正好拍拍你心上人的馬屁,看你還能說什麼?
果然,白如風的臉色大好,對著白楊一笑,這一笑卻差點把我的魂勾走,誰想到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的魂還真差點走了。他說:“白楊,此女可以考慮考慮。”然後不理一臉緋紅的白楊,對我說:“你現在可以看到佩服的人了,她就在你們阮府養傷,不如我同你家公子商量商量,要你去照顧她。”
我的天啊!我趕緊低頭道:“奴婢隻是一個廚房裏的粗使喚丫頭,我怕自己伺候不好將軍小姐!”
“沒關係,她自己的貼身丫鬟跟著呢,有事讓她做就行了,”白如風劍一般的目光定在我臉上,“你隻需要看著馮小姐都做了什麼,特別是那位姓鄭的公子都什麼時候來,他要是來了你就托人告訴我,我會讓白楊常常來這裏見見你,馮姑娘有什麼事情你就講給白楊聽,這樣可好?”
這位仁兄分明是想用我玩個戀愛泡妞無間道,還以為我單相思他這位下屬白楊呢,還以為以常常見到白楊做餌對我來說是多麼大的恩惠呢!可是我能說不嗎?我能反抗這位公子嗎?當然,這時候我要是勇敢地SayNo,再加上一句:“你想追女孩子要自己費心,這樣監視著有什麼好,再說我也不稀罕見不見得著你的白楊。”那我肯定要麼瞬時晉升成為女主,要麼瞬時死無葬身之地,不論是哪樣我都受不了,所以我用恭恭敬敬的聲音回答:“是,白公子。”
於是我就恭恭敬敬地裝出一副屁顛屁顛的樣子跟在白公子身後走進了那間馮姑娘養傷的屋子。一進去才發現這裏的溫度竟然直達零下,那位鄭公子簡直就是個巨大的空調!有他在床邊一坐,整個氣氛冷得能凍死人。他見白公子進來,竟然連話都沒說一句,隻是又看向床上的女子。白公子明顯不高興,卻還是笑著對淩公子道:“大夫說馮姑娘不宜移動,要在阮府修養幾天,我找遍阮府,就這個丫頭最伶俐,不如讓她來伺候馮姑娘,這樣我也放心。”
他剛說完,鄭公子冰塊一樣的目光就直射到我臉上,凍死我了!不過……牙齒雖然打顫,我還是要說這劍眉星目確實誘/人啊……那鄭公子掃了我幾眼,我一直低著頭裝溫順,他好像終於有點滿意了,但是對著對麵長得很俏麗的女孩說:“醉月,你守著你家小姐,有什麼事就向我稟報。”
叫做醉月的丫鬟點頭道:“是的,公子。”
你看,人家也知道玩無間道,這下可好了,我和這個叫醉月的丫鬟還得玩終極無間。不過到底是女主的料,連身邊的丫鬟都起了這麼好的名字,我都不還意思說我叫燕七了。可那鄭公子偏哪壺不開提哪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還未開口,一旁的書劍突然笑著道:“是燕七姑娘。”
他這一插嘴,所有人都看向他了,看看他,又看看我,白公子笑著對我道:“原來你還認識鄭公子的家仆啊?”那笑怎麼看都殺氣騰騰的,我趕緊劃清界限:“就是剛才他和白楊大人還有淩公子的家仆一起問路來著,剛才才認識,剛才才認識。”結果這些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楊,最後又看了看書劍,最後終於沒再說什麼了。就是鄭公子走的時候,書劍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白楊,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
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