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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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貼出去兩天了,路過的學生還是會有不少駐足一下,畢竟這幅海報的幅麵在校史上是創記錄了,遠處就可以看得很清楚。海報前的人群中出現了兩個大高個。他們倆看了一會兒,就從人群中出來了。
“宇翌,喬萱是誰啊?看起來很強嘛!”其中一個長相帥氣卻麵容冷峻的男生回頭看了一眼海報問道。
“哦,她是高二二的一個女生,籃球打的不錯,上學期校級聯賽的MVP。”另一個陽光帥氣的男生回答,嘴角不覺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一個恐龍型的女生吧,叫這麼淑女的名字。”
“我說左少,你為什麼總以為打籃球的女生長得……我給你說啊,那天比賽時你就知道了,球場上還是可以看到幾個美女的。”說到這,宇翌想起上學期校聯賽,第一輪2班和10班的那場比賽,他是主裁判,也不知為什麼,自那場比賽之後,2班的大前鋒喬萱的身影總會在他的腦海裏浮現,比賽剛開始時的嚴肅,清秀的麵龐透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質;比賽中段被10班追上比分時的輕皺眉頭,還有比賽勝利後她那難得一見的笑容。那是一個多小時以來,他見到的第一個她的笑容,雖不似身旁的隊員那樣笑得爽朗,但那會心的微笑還是讓他銘記在心中,心裏莫名地產生了一定要努力讓她多些微笑的念頭。其實,最最讓他,以及看過喬萱球賽的男生難忘的卻是她精準的中距離籃,標準的手型,飄逸的起跳,當然,還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上籃。
左少嘴角一絲戲謔般的笑容,“哼,但願吧!”
兩個人邊聊邊走,身影漸漸地淡出了校園。
“嗬嗬,看的人還挺多啊!有點出乎我的預料。”喬萱看著看著,有點兒得意忘形的樣子。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多大一個版麵呢,用了咱多少寶貴時間。”賀瑤似乎更得意忘形。
她們隱約聽到有人說拉拉隊的名字沒有陰柔之美,賀瑤嘴快,直接大聲宣布:拉拉隊全是男生!看到她臉上竟然還得意的表情,喬萱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這一下可是轟動不小,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突然有人說了一句“原來還有籃球男寶貝啊!”“應該叫籃球寶寶!”然後很多人都問讓賀瑤解釋。喬萱在一旁無言地看著賀瑤手足無措無從說起,於是擠開人群拉起賀瑤就跑。
“哎呀,你幹什麼啊,他們想聽一下拉拉隊的情況!”賀瑤甩開喬萱緊抓著她胳膊的手。
“拜托,我們說好不對別人說這件事的。這種特例獨行的事肯定會引起很多疑問的,我們還要不要學習了!”喬萱微皺眉頭。其實她一直想將這件事保密,到比賽那天再給大家一個驚喜,想必除了他們也沒人敢用全男生作拉拉隊吧……隻可惜,這麼快就被賀瑤兜出去了。
賀瑤聽著她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聳聳肩說,“哦,那已經這樣了,怎麼辦,我再回去告訴他們剛才我開玩笑?”
“行啦,別再添亂了。吃飯去吧,一會兒吃不上了。”喬萱無奈地說完又拉起賀瑤向校門外走去。
遠遠地,喬萱就看到了左少,旁邊還有一個小鳥依人的女孩,淡淡的紫色眼影,又長又卷的睫毛,小巧的鼻子下一張櫻桃似的小嘴,還帶有嬰兒肥的臉龐,額前是齊齊的劉海,乍看上去是個很清純的小女生,她——就是左少的女朋友。左少也看到喬萱了,又想起那天在樓梯口的“撞擊事件”,這個女生竟然都不正眼看他。雖然他也很厭惡那些諂媚花癡的眼神,但是像她這種輕蔑的眼神他還是很少見到。隻是他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很驕傲的女生叫什麼。
“曉素,那邊那個女生叫什麼?”左少決定問一下他身邊這位“博文廣識”的女友。
“哪個啊,這麼多女生呢。”田筱素有點不高興地回答他。
“那兩個,個子高一點的。”
“噢,她呀,喬萱。”田筱素楞了一下,然後用很奇怪的語調回答他。
左少也愣住了,不可思議地又看了一眼那個不給他“麵子”的女生,以防認錯了似的,在確定沒有認錯人的情況下,又問道:“她就是喬萱?!不可能吧?”
“怎麼,不相信?她就是變成蟑螂我也認得出來!”田筱素此時已經有點出離憤怒了,直直瞪著喬萱。
“她?可是她和宇翌說的喬萱一點都不像啊。她感覺那麼傲。她是不是二班的?”左少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對,就是二班的。哼,她何止是傲啊!以後你就會知道的。”
“不可思議。”左少還是難以將這個清高卻又不失氣質的女生和那些馳騁球場的“烈女”聯想的到一起。怪不得見到她的第一眼並不討厭她,隻是他早已習慣那樣和女生說話了。現在想起,想必是因為她也是個骨子裏流著籃球血液的“同道中人”,所以才會莫名地對她產生一種親切感吧。
“不可思議的事情還多著呢,別驚訝太早!”田筱素咬牙切齒地說。
那邊,喬萱在憤恨地給賀瑤抱怨又看到了這個令她討厭的花花公子。
比賽前的一天下午,喬萱和她們一個隊的人去球場,恰好左少和夏雲辰還有他們校隊的人在訓練。夏雲辰和喬萱打了聲招呼,短短聊了幾句,他問到了賀瑤為何沒有一起來,知道她已經回家了時,夏雲辰臉上顯露出一絲失望之色。
看到她就連和朋友說話時也隻是若有若無地笑笑,而且對在雲辰身邊這個校草級的帥哥都不瞅一眼時,左少心裏突然覺得很不服氣——終於見到比自己還“冷”的人了,而且,還是個女生。
“那個就是喬萱?”左少好象對他女朋友的答案不太放心,。
“對啊,她很強的!我校女籃的一顆新星。”其實夏雲辰提起這個朋友很是自豪的,“她和宇翌是這次聯賽的MVP,而且最近他們關係挺好的,所以就有些八卦的女生給他們起了個外號——‘MVP情人’。”夏雲辰笑了一下接著說,“不過他們倆真的挺配的。”
“你在追她的朋友吧?”
“啊,是啊。”夏雲辰驚訝地看了一眼他,沒想到他也會這麼八卦,“她和賀瑤走在一起,也可以算是校園裏一道風景線啦。嗬嗬~唉,現在打籃球的美女是越來越多了。哎,你注意看她打球,很與眾不同的。”
“哦,是嗎?”左少不以為然地說完就有點後悔了,因為這時候喬萱投進了一個球,標準的單手投籃手型,罰球線上精準的空心。後來,喬萱又似乎很有教練風範地布置戰術。
左少對喬萱的看法,漸漸改變了。
其實,我的第一感覺是對的,不是嗎?
星期六,校體育館3號場地,觀眾席的2/3已經坐了人,還有不少老師。校籃球隊的基本都到齊了。主席台對麵的大屏幕上正放著早晨NBA湖人vs超音速的比賽花絮。
“大布,為什麼學校舉辦女籃精英賽而不是男籃?”左少問左邊外號“大布”的五班的男生。他右邊坐著田筱素。
“呃,因為我們學校女籃比男籃打得好,所以……唉,這就和中國的排球是一樣的,你平常聽到中國女排比男排多吧?”被叫做大布的男生目不轉睛地看著坐席的某個角落,轉過頭回答了朋友的問題。
“噢,原來這樣啊。早知道我不來這個學校了,”
“你說什麼呢!”田筱素衝了左少一句,因為,是她非要叫他轉來陪她的。
左少並沒有理會田筱素,而是聽大布繼續他的演講:“其實這個比賽和職業賽的ALL-STAR差不多,隻不過我們沒資格那麼叫,反正是表演賽了。哎,還有,今天最大看點是那個喬萱,就那個……”大布的話被田筱素的一聲咳嗽打斷,最近田筱素對左少很想了解喬萱很不滿意,見左少沒什麼反應,大布就繼續:“她是校聯賽MVP,而且學習還不錯,打聯賽的時候她可是春光滿麵啊!他們班是冠軍,所以你看這次這24個人裏有五個是他們班的。唉,你才轉來時間不長,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們學校的一些強人了!”
聽完,左少目光深邃地望向場中那個正在練習突破上籃的女生。
“左少,我們走吧,女生打籃球很沒意思的。”田筱素看見左少一直看著場中投籃的喬萱,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走你自己走好了,我要看比賽。”左少麵無表情目不轉睛地回答了田筱素。
“左少!”田筱素一聲怒吼,旁邊很多人都朝她看,於是她壓低了聲音,雙手拉著左少的胳膊開始撒嬌,“走吧。”
左少隻是把胳膊從她手裏掙出來,繼續看著球場。
“你怎麼這樣!”田小姐已經是怒不可解了,也顧不得什麼淑女風範的就大吼了一嗓子。
“田大小姐,請你搞清楚,現在是誰比較被動。”左少的表情看起來仿佛比田小姐還要憤怒。
田筱素驚訝地看著左少,卻無可奈何,回過頭,呆呆地坐在看台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背包帶子,好像眼裏的怒火隨時都會噴射而出。
比賽開始了,宇翌是現場DJ。比賽進行得很激烈,上籃、三分球也是一個接一個,球員表現得很好,球迷看得也很開心,看台上的加油聲此起彼伏。其實最最轟動的,是暫停後EnergyNew的表演,張易超領舞,他們的街舞跳得淋漓盡致,場上除了音樂聲就是女生的尖叫了。
賀瑤正看得開心,也隨著大潮尖叫著,突然後麵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轉過頭,是柳雲。
“怎麼是他們?為什麼?”身後那個身材苗條很有姿色的女生一臉難解的表情盯著她。
“嗬嗬,你問的問題好奇怪哦。”賀瑤撇了她一眼,一副你後悔了吧的表情,聳聳肩,又轉過頭繼續看拉拉隊表演。
“今天為什麼會來這麼多人?為什麼是男生當拉拉隊?”柳雲不罷休地問道。
“你怎麼問了那麼多‘為什麼’。當初我可是好話說盡,你們不願意,失去了一次在眾帥哥麵前展示的大好機會,哼,這不能怪我!”
殊不知,雖說青卓中學的男籃成績不是很好,勉強能排個中等偏上,但是論球員的表麵素質,可是在這個以籃球為榮的海濱小城的各個學校中稱雄的。
賀瑤沒聽見回答,就又轉過頭去,看見柳雲走到上麵一排,和另外幾個舞蹈隊的女生說了幾句話,好象很後悔的樣子。
“唉,喬萱,真有你的!我賀瑤佩服!”喬萱心裏暗笑,挑挑眉,自言自語。
上半場結束的哨音響了,EnergyNew又開始了表演,不一樣的是,這次多了一個人——夏雲辰,他在隊伍中玩花式籃球,籃球在他手裏就好像是會聽話一樣,旋轉,跳躍,轉移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場上的呼聲就更高了,那些女生的尖叫簡直可以穿透耳膜。
衛生間,喬萱在洗臉,以備下半場有更好的狀態,賀瑤在一旁說話:“哎,我說,你那招真夠絕的,柳雲前麵來找我,她們好象挺後悔的。”嘩嘩的水聲中夾雜著喬萱的驕傲的笑聲傳來賀瑤也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哎,他們拉拉隊有夏雲辰嗎?”
“沒有。”喬萱接過賀瑤遞給她的毛巾,擦幹臉上的水,“夏雲辰自己想上去表演一下球技,也是調動一下氣氛嘛。”
賀瑤拿過毛巾,把梳子遞給了她,一臉鄙夷地說,“真愛表現!自戀!”
喬萱看看賀瑤,無奈地笑了笑。
比賽結束了,喬萱帶領的葉脈隊以68:59打敗了花蕊隊,她也得到了全場最高的24分。
“喬萱!你今天真是打得太棒了,讓台上那些男生都刮目相看呢!我請你吃東西啊!”賀瑤一個胳膊摟著比她高一點的喬萱的脖子興奮地說。從比賽結束哨音想起的一霎那,賀瑤衝進球場給了喬萱一個大大的擁抱後,這條胳膊好像就沒離開過她可憐的脖頸……
“好啊!請我吃什麼?”喬萱今天是大放異彩,也高興地和賀瑤說著。
“奶昔?漢堡?蛋撻?”
“好啊好啊,我都喜歡!”
也難得見自己的好朋友這麼開心的笑了,記得上一次,好像是她剛接到承辦精英賽的時候吧……
“喬萱!賀瑤!”
“宇翌!”
宇翌從興奮地體育館裏跑出來,心裏卻恨不得能飛過來。
“去哪慶祝一下吧?”他陽光的笑容讓傍晚已有些暗的環境又重新明亮起來。
賀瑤曖昧地看了一眼身邊正對宇翌報以微笑的喬萱,裝作很老大似的瞪了一眼他,“我要請喬萱去KFC,你別打岔!”
宇翌好笑地看看賀瑤,“算了,我請,走吧!”
賀瑤還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邊的喬萱的表情有點不自然——左少,旁邊還有田筱素,向他們走過來。
“你好啊,喬萱,今天打得很不錯嘛。我對以前小看你表示遺憾。”左少麵無表情地對喬萱說了這一席話,田筱素則是輕蔑地看了一眼她,弄得喬萱有點尷尬。
“哦,謝謝啊!”說完喬萱就走了,看都沒看他們倆一眼。宇翌剛準備和左少說話,就聽見田筱素來了一句“死清高樣子!”這一句話弄得氣氛更尷尬了。喬萱聽到後停了一下腳步,然後就繼續往前走了。
KFC。
“喬萱,你別生氣,左少他沒別的意思,至於那個田什麼的,你總不會和她計較吧。”從剛才碰到左少喬萱就一直沒說話,宇翌就勸了一下。
而喬萱隻是麵無表情地冷哼一聲,拿起可樂,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
“哎呀,別讓他倆掃了咱們的興。來,吃東西。”賀瑤也無奈地聳聳肩。
喬萱隻顧吃東西,還是不說話。
“哎,喬萱,我說你們也真有創意,竟然弄了個‘男子拉拉隊’,你不知道今天觀眾反應多大!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宇翌看喬萱笑了一下,然後有些酸酸地說,“你怎麼感謝張易超的,他可是為了你,勞累了一個星期啊,哦,還有他的哥們。”
喬萱總算開口說話了:“本來我說請他們吃飯的,但他們都不願意,我就買了一箱飲料給他們了。”
“哦。”
後來,他們還是在歡聲笑語中度過了這快樂的一天最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