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燈昏月明時 第十四章 人世情緣古難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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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溪的辦事效率果然非同凡響,當日未至晌午,陳若兮從太後宮裏蹭了午膳和小道官方消息回來,正窩在貴妃榻上看越龍國本的《花間集》。突然覺得床榻有些歪,抬眼就看見墨子玉那張萬年不變玩世不恭的欠抽的臉。她覺得腳上一熱,想起昨晚被他捉住左腳的窘樣,垂眼看見他正察看昨晚被他捏得發紫的腳腕,臉上轟然通紅,抄起手中桌上手所能及的所有書刊砸了過去。“色狼!拿開你的手!”
“花間集?大秋天的思什麼春?”墨子玉接住她手中那本,其餘的皆輕鬆躲過。突然陳若兮感到腕上一緊,他什麼時候躥到她麵前的!“你!”
門口李嬤嬤加上四夏爬著牆根偷聽,裏麵全然是打情罵俏的聲音,五個人湊在一起偷笑。雙溪望著滿園的海棠歎氣,小姐,進入正題啊。
“若兮病好了,變得這麼悍啊。”墨子玉一把摟住陳若兮坐回貴妃榻上,陳若兮還要動手,手臂被他鉗住,她伸腳踹,腿被他鉤住。怎麼動都不行,隻得麵對這他。手腳不行,我還有牙!可是看那雙眼睛分明是在等她想起還有牙這樣東西,怎麼也不想咬他了。那就瞪著他吧。“還是習慣你柔柔弱弱的樣子,比較惹人憐愛。”說著細細密密的吻就落下來。陳若兮一身雞皮疙瘩又冒出來,動了動推不開,好吧,那我就用說的吧。這回才想起來人類在武力進化完後,還產生了語言這項能力的陳若兮開口道:“你停一停,我有話問你。”
他果然配合工作,停下來,一雙媚人的星眸凝視著她,“我說你這麼倔的性子也不會這麼快就想我了,怎麼了?為了你親愛的哥哥的舊相好?”陳若兮想打他的臭嘴,可是手動不了,隻能幹瞪,“婉兒姐姐絕不會和人私通的。”
“婉兒姐姐?她都那麼恨你了,你還這樣叫她?”
墨子玉眼眸微動,凝視著她的眼中有些心痛。陳若兮怔愣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若兮,你不會是想讓我救她吧?”
她看了他一會兒,腦子裏還在捉摸他怎麼什麼都知道的問題,嘴上卻已經說道:“我覺得你除了皇子的事,還有事瞞著我。”
他望著她的臉有些失神,“還有什麼事你想知道?”
陳若兮好想摟著他色誘一下讓他全抖落出來,可是手腳受鉗製,此方法不成立。隻能眨著眼睛看著他,沒反應,再眨眼睛,果然不行啊!“若兮,你眼睛疼?”神啊,你怎麼不教教我這方麵知識呢!陳若兮低頭蹭了蹭他的脖子,“子玉~你就都告訴我吧。我保證不說!”
“嗬,原來你想靠色誘的。”墨子玉放開了她的手,但是她那兩條腿踹起來真是不長眼睛的,還是鉗著不放吧。陳若兮連忙摟住他的脖子,使出用在陳悔身上的撒嬌功夫:“說吧,說吧。”他心中某個地方終是忍不住有些鬆動,湊近她耳邊說道:“雲華宮有桑馬國奸細。”
陳若兮身上僵住,雲華宮有奸細。“那你的毒……”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指一緊,她就不敢再說話了。“是另一個人下的。我知道是誰,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就算說了又如何,那人有一百個理由辯解,別人也有一百個理由相信他。陳若兮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身上的溫度也驟降,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小手像在安撫發狂的野獸一樣輕輕順了順他披在肩上的長發。他的頭發好像絲綢一樣,一個男人有這麼好的頭發真是浪費。
“既然是奸細所為,婉兒姐姐是不是……”陳若兮一邊把玩著他的頭發,一邊問道,他歎了口氣,捉住了她淘氣的手,聽到他的歎息,陳若兮也知道了前景並不樂觀,緊張的望著她。
“很難…免她一死。她到現在也沒有說是何人所為,恐怕桑馬國下的不是一般的媚藥。”陳若兮望著他有些渙散的瞳孔,知道他已經知道所用的毒藥,卻沒有來得及說。
“郡主姐姐!”這熟悉的,親切的,甜膩的,可愛的聲音不是若兮最疼愛的小公主容芯嗎!陳若兮激動得想衝過去抱住她,卻因為雙腳被人所控製,上身剛探出去,腰間某人的魔掌一收緊,人又重重跌進萬惡之源墨子玉懷裏。“公主,郡主房裏正有客人。”雙溪的救世彌音響起,但是不要忘記,容芯可是混世魔王福祿的親妹子,就聽見容芯甜甜的聲音說道:“不要緊,我不打擾姐姐接客,我就找傻玉兒玩一會兒就走。”
她一句話裏兩個詞讓屋裏兩個人都臉色發黑。陳若兮撇撇嘴,什麼叫接客啊,公主殿下。墨子玉冷笑了兩聲,琥珀色帶血腥的眸子瞟向門口正無辜的啃幹果盤的灰毛鬆鼠。鬆鼠感到有人不壞好意的瞪它,尾巴一顫,頭轉向門口,正對上容芯往裏麵探查的大眼睛。
“傻玉兒!”容芯公主愛心發威,雙溪也被奶聲奶氣的童聲打敗了,閃身讓路,條條大路通向陳若兮和墨子玉所在的房間。容芯公主進門就直奔灰鬆鼠,鬆鼠不是人,自然不懂得蘿莉和人有什麼區別,凡是有人要抓它,它一門心思就想著跑。鬆鼠的逃跑戰略是,主人在哪裏,我就去哪裏。
接著,無論是眼珠裝了鬆鼠探測器的容芯公主,還是陪護的保姆加監護人五皇子都一眼不漏的看見正抱在一起,無比親密,姿勢讓人遐想聯翩的崇若郡主和墨子玉。鬆鼠自認乖巧的鑽進陳若兮每次塞它的地方——胸口,墨子玉冰冷的視線從容芯嘴裏冒出的“傻玉兒”開始,就沒有停止追尋這個混蛋鬆鼠,它現在居然還敢往那裏鑽!
四個人加一隻鬆鼠麵麵相覷了不到四分之一柱香,墨子玉終於盯著這隻膽大包天的鬆鼠盯得忍不住了,抬頭看向麵前的陳若兮,“若兮,它是公的。”
現在是討論這隻是公是母的時候嗎?墨子玉你腦子秀豆了嗎?放手啊你…不對,放腿啊你!陳若兮一掙紮,兩個人雙雙倒進了貴妃榻,這下連剛進來看情況的雙溪也傻了。小姐!你們這是……她第一反應更是讓陳若兮昏厥,她居然去捂容芯的眼睛!陳若兮解放了雙腳,自然拚命踢打身上的墨子玉,胸口還有兩個東西在爭奪地盤,一個是墨子玉的手,一個是那隻鬆鼠。
“四哥哥你壞!你別把傻玉兒壓死了!”容芯拉著擋住視線的手,但是拉不下來,隻得亂喊亂叫,“四哥哥!你別壓著郡主姐姐!四哥哥!你起來!”陳若兮快翻白眼了,這都什麼情況啊!她最後的希望就是站在那裏整個人石化的五皇子,她哪裏知道五皇子已經被她給他的三次截然不同的印象徹底弄得有點神經難以銜接了。第一次,陳若兮哭得像個淚人,柔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了;第二次,淘氣的眼睛,迷迷糊糊的性子,還有點嬌小姐的任性;這第三次,他真的不敢恭維了,這...這...四哥不像四哥,郡主更加不像郡主,她哪裏來的蠻力對四哥又打又踹得?陳若兮看著五皇子,知道靠他也無望了,繼續反抗。
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簫聲,屋裏總算才安靜下來。
墨子玉抓住了傻玉兒,坐起來。
陳若兮衣衫不整的癱在墨某的懷裏。
雙溪放開了容芯公主,公主直撲到墨懷裏的陳若兮身上,伸手夠不著墨手中的鬆鼠。
最後大家都看著吹簫的五皇子,他看著陳若兮香肩微露,整個臉都紅透了,連忙低下頭。那雪白的肩胛上分明印著鮮紅的印記,一點點,卻分外顯眼。陳若兮連忙拉起衣服,順便送了墨子玉一個惡狠狠的白眼。
“郡主姐姐肩膀受傷了麼?”孩子最天真、最惡毒的話語回蕩在四個年長人的耳朵裏,陳若兮連忙一邊拉緊衣襟,一邊連蒙帶騙的哄容芯:“沒有,是胎記。”
墨子玉抱著兩個人忍不住偷笑,好多胎記啊。
陳若兮再瞪他,他看不見,正跟傻玉兒目光惡戰中。
“咦?好多胎記啊!姐姐脖子上也有!”容芯發現新大陸了,拉著陳若兮的玉頸察看,陳若兮大窘,求救墨子玉是沒戲了,看別人吧,雙溪已經機靈的退出去,這種時候她消失的總是最及時。看五皇子吧,正好他正看著她。他會意的上前抱起腿壓著墨子玉,身子壓著陳若兮的容芯,“容芯,讓郡主先起來。”
容芯體貼的點點頭,手鬆開了陳若兮的脖子,轉而摟住五皇子。“五哥哥脖子上沒有胎記啊。”
拜托,誰能讓這個話題從這孩子腦子裏消失!
“容芯,你不是要找它玩麼。”墨子玉一手摟起陳若兮,一手托高瞪眼比賽失敗垂頭喪氣的傻玉兒,遞給容芯。容芯開心的雙手接了鬆鼠,人鼠對視開始,“咦?傻玉兒不是紅色的麼,怎麼變成灰的了?”
“因為到秋天了。”五皇子解釋道,“鬆鼠為了過冬,秋天會褪去身上薄的茸毛,換成能夠抵禦嚴寒的厚茸毛。”
“是這樣啊。五哥哥知道的好多啊。”容芯抱著鬆鼠窩在五皇子懷裏。雲昭儀的三個孩子很容易劃成幫派。福祿無疑是四皇子黨,福荃是六皇子黨,而這位小公主就是五皇子黨,不過這個五皇子黨不太堅定,準確地說,她是傻玉兒黨的。
陳若兮看著兩個人好像父女一樣,自己和墨子玉這樣成何體統,推了推那屹然不動的四皇子,他有意無意又抱得她更緊了些。“四哥哥為什麼這麼抱著郡主姐姐?”
哼哼,看吧看吧。陳若兮心中暗爽,孩子最純潔的問題你要怎麼答?
“因為郡主姐姐不聽話,總是亂跑,不抱緊了她就不知道又去哪裏搗亂了。”墨子玉對答如流,騙小孩騙得麵不改色心不跳,果然是血蛇堂殺人不眨眼的二當家,就算容芯這麼純潔孩子的提問都能欺騙的如此不結巴,不經過大腦。陳若兮看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也這樣騙過我?感到她的眼神,墨子玉收斂了笑容,望進她的眼睛,眉頭輕皺。陳若兮伸手擰他眉毛,“放開我!”
“姐姐你別惹四哥,四哥生氣可嚇人了。”容芯示意五皇子放她下來,完全一副小大人的表情,不愧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帝小女兒啊。福暉剛放下她,她就走到幹果盤子邊上,那了一顆鬆子遞給手裏的傻玉兒。
“容芯啊,你別聽你四哥胡說,他這是非禮!”若兮的話才說完,墨子玉的手就鬆開了,陳若兮衝得用力,身形不穩向前倒去。墨子玉從後麵拉,五皇子在前麵接,最後後麵拉的沒拉住,還好五皇子眼疾手快,抱了個滿懷溫香軟玉,卻身上一個激靈。遲疑的看了墨子玉深不可測的眼眸一瞬,低頭扶起陳若兮,“郡主沒事吧?”
“沒事,多謝五王爺。”陳若兮看了看他腰間的玉簫,昨晚的吹簫人會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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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的各位親們預祝考試成功!
考完的各位親們,不要太在意分數了!重要的是保持一個好心情!
所以這篇寫得比較輕鬆哈!
好吧,這不是理由。
我隻是想說:投票啊!給推啊!還有橄欖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