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結束的時候王木林叫了幾輛麵包車把學生們送回學校然後各自回家。
    座位不夠，林七尾和剩下的幾個同學跟著王木林等下一趟麵包車，恰好徐森家裏司機開車過來接，他順便把白尤肖領走了，後來麵包車也回來了。
    幾個同學陸續坐上車，王木林最後清點人數時還差一個。
    一個女生醒目：“王老師，是林七尾，她剛上廁所去了。”
    ……
    等林七尾出來，麵包車先開走了，剩下王木林一個人站在那。
    林七尾還以為錯過了什麼，跑上前：“王老師。”
    王木林笑了笑：“沒事，你跟著我等下一趟吧。”
    “好。”
    ……
    農家宴開始接待新的一波客人，林七尾轉眼看向剛才A班聚餐的圓桌也快被收拾幹淨了。
    王木林突然問道：“林七尾啊，有沒有想過報考哪所大學？”
    他的視線恰好也放在那張圓桌。
    林七尾搖頭：“我不知道，心裏沒底，還不知道考得怎麼樣。”
    “別太焦慮，不久成績就出來了。”王木林一副安慰的笑容，視線仍然沒有離開那張圓桌。
    他繼續：“我記得你美術不錯，有沒有考慮讀一所美術類的大學？”
    林七尾：“想過，可我爸說讀那個不實際，以後出來社會可能沒多大作用。”
    王木林：“你自己喜歡嗎？”
    林七尾點頭：“喜歡。”
    王木林：“當年老師其實是體育生，我一直想做警察，後來還是選擇了師範，說實話做老師教數學隻是成了一個習慣，有時候偶爾想想上高中那會兒還是蠻懷念的，有點遺憾，我兒子可崇拜警察了。”
    林七尾不知道怎麼接話，她也不清楚王木林為什麼突然說這番話，也許是一番感觸吧，至於怎麼理解完全要看林七尾自己。
    ……
    麵包車來了，這最後一趟隻載了兩個人。
    車子啟動時，王木林注視著那張圓桌，沉低了些聲音：“這趟一走就真的散了。”
    林七尾沉默了，她所了解的班主任性格多麵，強勢嚴厲，偶爾幽默，但她從未見過這麵。
    回程這一路都很安靜，眼看快到學校大門，王木林又提出送林七尾回家。
    ……
    送到家已經過了九點，林九冬就站在門外，路邊停下一輛麵包車，他走上前，下車的人正是林七尾。
    林九冬又湊近了些，一眼掃到車內的王木林，他迎笑道：“原來是王老師，快進屋裏坐。”
    王木林客氣道：“不坐了，孩子還在家等著。”
    林九冬：“那行，您路上慢點。”
    “好好。”
    ……
    兩父女目送麵包車離開才回屋。
    林七尾放下背包，剛換了拖鞋準備上樓，林九冬已經坐到電腦前，看樣子有要緊的事需要處理。
    來了通電話，林九冬走到廚房去接，等他回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這會時間林七尾已經在二樓衝完澡，下樓時就看見他坐在沙發發呆。
    “爸。”
    林九冬抬了抬眼皮，沒著急回話。
    林七尾：“工作上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林九冬笑了笑：“沒事，你考試也累了，早點去睡吧，晚上別開風扇點蚊香，開空調涼快。”
    林七尾：“您別太累了。”
    “好，去吧。”
    林九冬總能擺出一副讓她放心的表情騙騙她。
    這一忙半夜三更才回房。
    對於林九冬的工作，林七尾其實不太喜歡，她曾向林九冬提過換份工作，林九冬沒有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