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61: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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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夏醒來已是三天後,病情穩定的第二天醫生就讓人轉到普通病房,但還是嚴格限製了探視人數。邵家左家幾位都被邵景輝勸回去,隻他一人和一個專業護理。
兩家的傭人每天都會送來陳瑜和左夫人準備的各種補品,給邵景輝的。
邵宏遠和左誌雄一起去處理陳申的事,就在邵景輝去的第二天,陳申突然改口,說是因為報複,故意冤枉。許是邵景毅得到陳申的指點,同一時間也撤了指控,並深深懺悔,希望得到原諒。
邵景輝在知道消息的時候沒什麼表示,也不會因為陳申和邵景毅的退讓就放過他們,隻把這些事交給上一輩的去處理。
左夏是在邵景輝給擦拭身體的時候醒過來的,突然睜開眼睛,帶著氧氣罩的人嘴唇呢喃兩聲,聽不清說了什麼。邵景輝喜極而涕,忙按床頭呼叫器讓醫生過來。
一番檢查後,左夏基本沒什麼大問題,隻要注意別感染就行。邵景輝把醫生的叮囑一字一句記錄下來,並吩咐家裏的傭人按照叮囑的做。
等病房隻剩他們兩的時候,邵景輝才拉過椅子坐在床邊,握著左夏的手親了又親,虔誠的感謝老天將左夏還給了他,又像孩子氣的責怪:“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以後別這樣,我受不住的。”
“我,沒死嗎?”被取下氧氣罩的左夏艱難的吐出幾個字。
“怎麼會死呢?我不答應。”
“嗬。。。”左夏微微一笑,“我,以為,你會離開的。”
“所以你這麼久才醒過來是嗎?”邵景輝帶著責備,“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嗯。。。我,騙了你。”
邵景輝順杆爬,“是。你騙了我,還讓我擔心,等你痊愈了,想想怎麼補償我。”
“。。。”左夏一動,牽扯到後背傷口一陣劇痛,忍不住痛哼一聲。
“你別動。”邵景輝急忙阻止,“聽我說,子彈擊碎了你的肩胛骨,傷到肺部,醫生搶救了五六個小時才把你救回來,你已經昏迷七天了。”
左夏大大的眼睛愣怔的看著邵景輝,他有很多話想問,可實在沒力氣說出來。
邵景輝知道左夏現在最想問什麼,便從左夏的生世說起,將最近發生的事詳細說來,包括陳申查他,左誌雄來醫院,還有對邵景毅兩人的處理,至於那不認識的外國人,“目前警察還在加緊搜捕。”
左夏很清楚,安德森是抓不住的,否則也不可能橫行這麼多國家。他並不想去幫警察,隻因為聽邵景輝說的那句沒傷到要害。這是放過他了吧,用了半條命外加國外兩千萬的存款。
真值。
“我是左誌雄的兒子?!”左夏不信,他怎麼就成了左誌雄的兒子。
“是真的,我也沒想到。”邵景輝心虛的垂著眼眸,“陳申用你留下的血液樣本查過DNA,你們屬於親父子關係。在昏迷這段時間,為了取證又查了一次,結果一樣。你跟左夏一樣,都是左誌雄的兒子。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左夏對孤兒院以前的事忘得差不多了,搖搖頭。
“既然你是左誌雄的兒子,以後你就是左夏,沒人會質疑,包括知道真相的陳申。”邵景輝深情款款,這是他現在能想到唯一一個解決當下最好的辦法。
“你不怕嗎?”跟他這樣危險的人物在一起。
“我為什麼要怕。你,怎麼這樣說?”
左夏沒了顧忌,幹脆和盤托出,“不是讓你離我遠點嗎?我這麼危險的人。”
邵景輝覺得這話怎麼這麼熟悉,想起以前陳申問過他同樣的話,有些不確定道:“你是不是聽到了?”
左夏用沉默代表不置可否。
“那,那是以前陳申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他有那麼多目的。”邵景輝摸摸鼻梁,“對不起啊,不管拿你樣本的是誰,我都要向你道歉,你要原諒我,以後不會了。”
“還有你這樣的。”左夏本也不會追究,此時的他心裏抑製不住的愉悅、興奮、高興,如果可以起來,他恨不得衝到空地跑兩圈。
從此他跟組織再無關係,能以左夏的身份活下去也沒什麼不好,關鍵是現在還有個全心全意待他的邵景輝,這個有些孩子氣,長得很好看的男人。
左夏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本打算去把事情解決了,如果有命活著回來再把真相全部告訴你,那個時候由你來選擇。如果你離開,並把我的事告訴警察,我想我也會離開的,如果你接受了,我會好好跟你在一起。”
邵景輝虎軀一震,指指左夏的傷,嗬斥道:“你說的事就是這個?”
“是。”
“你,你。。。。”邵景輝突的站起來,急得揉著眉頭直打轉,“如果活著回來?像這樣。。。如果沒命了,是不是就不回來了,啊?!這就是你想出來的?有沒有想過我,我怎麼辦,嗯?你死了,我呢?”
“對不起。”
“別跟我說對不起,你的道歉已經沒用了。”
“那要怎麼辦?”
邵景輝站定,突突跳的心髒怎麼也安撫不下來,他現在無比感激老天爺提前發那件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怎麼辦?拉過椅子又坐在床邊,俯下身子,望著左夏,“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左夏翻了他一眼,這哪是懲罰。
“我現在就要你的承諾,這是你欠我的。”
“好。”左夏心裏美滋滋的,既要承諾,給他也無妨,何況他也是這樣想的,“我愛你,一輩子隻愛你。”
邵景輝聽著這情深款款的表白,還是從左夏口裏出來的,不帶半點玩笑,亂跳的心髒又開始劇烈碰撞,像要從心口裏跳出來,激動得眼含淚花的人拉著左夏的手,“我也愛你,我也愛你一輩子。”
說完,邵景輝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絨布的小盒子打開,去處兩枚一模一樣的戒指,“這是我讓我媽在店裏定做的,時間有些趕,款式比較簡單,你不要嫌棄。”
邵景輝取出小一點的戴在左夏無名指上,又拿出一枚大點的遞到左夏手上,“你輕輕拿好,我來戴。”自己伸出左手套在無名指上。
左夏腦袋嗡嗡作響,在人拿出戒指的時候震驚得整個人呆滯。戒指。。。在他觀念裏,戴了戒指就表示自己身份變了,他不再是一個人,有另一半,有愛人,有家。
他們成了一家人,左夏張了張嘴,“阿,阿姨。。。”邵景輝母親去做的?
“是我媽去做的。”邵景輝伸開五指愛撫著戒指,親了一口才說道:“咱們沒法辦結婚證,如果你想,我們就移民,哪兒能領證就去哪兒。”
“不。”左夏沒想過移民,他喜歡這裏,“夠了,那隻是一張紙,不代表什麼,我有你,有叔叔阿姨就夠了。”
邵景輝聽左夏稱呼叔叔阿姨就有些別扭,可他們現在隻交換了戒指,連個像樣的儀式也沒有,“證不能領,但該有的都得有。等你痊愈了,尋個好日子咱們就把婚禮辦了。”
“啊?”左夏知道邵景輝是公眾人物,兩個男人結合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再辦婚禮,肯定對他有影響的。左夏心裏不願意,“其實,不用,就咱們好好過日子就行。”
“那不成,不然,你怎麼改口?”
“什麼改口?”
“改口啊,改叫我爸媽為爸媽,還有改口費。。這些你肯定都不記得了。”邵景輝揮揮手,噼裏啪啦的說下去,“很多很多的。。。。。”
爸爸媽媽嗎?左夏腦子裏出現這個陌生到極致的詞,爸媽是什麼?好像長這麼大都沒叫過,沒人也沒機會,那兩個詞離他很遠,遠到已經忘了。
現在長大了,到十八歲他們都會離開爸媽,小時候對這個詞的執著,後來也就淡忘,現在重新提起來,那過往一件一件的出現在腦子裏。
眼角不自知的劃下一顆晶瑩的淚來,是對不堪過往的終結,也是對美好未來的可期。
“別哭。”邵景輝替他擦掉眼角的淚痕,自知說錯了話,不該在左夏麵前提這些的,“你以後有我。”
“嗯。”左夏表情沒什麼變化,仿佛那顆淚隻是一顆淚,不承載任何感情。他還記得秦芳的話,“婚禮再說吧,終究是影響不好。”
“都依你。”邵景輝把左夏被角捏好,“你看你剛醒過來我就拉著你說了這麼多,怪我。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一點,咱們有的是時間談這些。”
左夏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的看著邵景輝,“我不想睡,你說吧,我聽著。”
“好。。。”
邵景輝說了這輩子加起來的話還多,從邵家說到左家,從邵宏遠說到左誌雄,既緬懷死去的左夏,又感歎兩人現在的不易,更展望美好的未來。一個人像是對著空氣不停的說,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上午。。。
直到邵家和左家的人接到消息都趕來。
左夏醒過來,這是個讓人振奮的消息,來的人每個臉上都洋溢著笑,真心的笑。邵家兩口子見兒子嘴角彎彎,愛屋及烏,一掃多日的陰霾,嗬嗬笑不停。
左家夫婦就更高興了,特別是在看到兩人手上的戒指時,左夫人更是親家親家的叫起來。
左夏在邵景輝口中得知左家的態度,隻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辦。想到這人就是自己的父親,渾身都不知該如何放,如果現在能站起來,一定能發現他僵立的身體。
陰差陽錯,這是左夏學到的詞,完美的詮釋了世人麵對自己過錯選擇完美粉飾的借口。
作者閑話:
感謝大家的枝枝,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