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六、會巫術的小妾,果然有底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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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很戒備呀,放心好了,我不輕易給人配藥的,因為、凡事皆有代價。”嫋嫋揚眉一笑,伸手拿回綠檀杯,她的指甲上染著扶桑花汁,幽幽的暗紅色,讓人想到神奇卻可怖的巫術。
“太子妃既不願賞光,你就自己喝了吧。”逸王賞著歌舞,漫不經心地開口道。
“王爺可真是的,這是專程為太子妃準備的,嫋嫋怎麼能喝呢。”嫋嫋負氣似的瞥了逸王一眼,隨手將那杯藥茶往翡翠屏風邊一潑,起身回到逸王身側,陪坐著看起歌舞來,一係列的失禮舉動那般幽雅自然,讓邵杜若自歎弗如。
慕容栩忍著沒發作,劉璃則十分疑惑,將目光望向逸王,妾室如此,為何要屢次邀慕容栩和自己到王府做客?逸王聳聳肩,示意她不要在意。而他身側,嫋嫋卻悄悄側頭,朝邵杜若眨著眼睛。
邵杜若方才雖因嫋嫋的奚落,而氣得夠嗆,但見她對劉璃不敬,心裏又暢快了不少,而且還多少有些佩服,一個小小的妾室,竟敢如此堂而皇之,而自己身為貴族小姐,卻要戴著溫文巧笑的麵具,小心翼翼、費盡心機。這位南疆來的小妾,是靠什麼把逸王給拿捏住的?
思量間,見嫋嫋向自己飛了個眼風,邵杜若受到“指引”,機敏地朝地下看去,驚見那茶漬上緩緩蠕動著一隻黑紅色的蟲,這是什麼,巫蠱之術嗎?!邵杜若愕然間,表情險些露出破綻,但還是借著嗆咳遮掩過去了。而嫋嫋的婢女即刻就上前清掃,其餘幾人皆未看見。
{(°Д°)っ很湊巧地,顧憶是這“唯二”的見證者,雖然隔了幾步的距離,可那蠱蟲實在讓人害怕惡心,如果剛才劉璃喝了呢,不就中蠱了!等等,逸王說自己被迫納了個妾室,不會是、、中了傳說中的情蠱吧?但看情形也不大像啊,他雖然遷就嫋嫋,但並沒有到被牽製的地步。嫋嫋明知邵杜若城府深、工於心計,還故意向她透露自己,莫非有什麼目的?讓邵杜若知道她的本事,然後、請她施蠱嗎……顧憶心一沉,這蠱毒終還是要下到劉璃身上,可惜他們兩人正情思依依,不知身邊處處是陷阱。}
“好了嫋嫋,大家興致都不高,還是你獻舞吧,把氛圍熱一熱。”逸王執起酒爵,抿了口酒,他自己的興致顯然也不怎麼樣。
“唔,王爺還真是強人所難,大家似乎都藏著心事,我即便舞若天女下凡,隻怕也無甚作用。”嫋嫋話雖如此,還是娉婷起身,踢掉織金黑緞鞋,赤足走到宮錦中央,翩然一個旋身,輕盈(曼)妙地舞了起來。
她那裳裙上本就係著七彩絲絛,旋舞起來如彩蝶般蹁躚飛揚,玉石牆麵、翡翠屏風上皆是一片瑰(豔)迷離的光影,更和著金鈴鐺美妙悅耳的聲響,讓人迷醉徜徉。不過,正如她所言,這番綺麗美景對在座的幾位並沒起什麼作用,倒是邵連翹看得最為認真,但得出的結論卻是——她應該會些武功,而且輕功不錯。
“王爺你看,嫋嫋就說不管用了嘛。”嫋嫋回到逸王身側,手肘支在他的肩頭,巧笑倩兮:“不過啊,我方才跳舞時神思紛揚,竟想到個好主意!”
“噢?說來聽聽。”逸王問道。
“太子和太子妃,還有邵小姐不是在犯愁鉞國公主和親之事麼?那個錦雲公主,不論是入後宮還是東宮,都隻能做側室,幹嘛不幹脆做個嫡妻呢。”嫋嫋笑道,指尖在逸王的眉間一點。
“什麼意思,聽你這話、是想把我交代出去?”逸王哼笑道:“你以為本王很吃香呢。”
“那錦雲公主雖是先皇之女,但如今已淪為皇上的侄女,封號雖沒改,地位卻無異於郡主。鄰國郡主配我國親王,而且還是有特赦金牌的親王,她還高攀了呢,有什麼不樂意的。”嫋嫋頭頭是道地分析著,盡管語氣輕蔑,不過說得倒也是實情,錦雲公主要是聽見,肯定要和她廝打起來。
“所以說你沒見過世麵,不懂宮鬥啊,還好是進了我的王府,不然就等著紅顏薄命吧。”逸王抬手敲嫋嫋的腦門,嫌棄道:“你都知道人家是先皇之女,先皇的心腹重臣自然歸心於她,雖說這世上多數人唯利是圖,但也有赤膽忠心的,否則鉞國先皇為帝幾十年,都在白忙活嗎。”
“那、那既然勢力還在,為何還到異國和親啊?”嫋嫋不滿地回擊道。
“你真是傻到家了,下棋就看一步嗎、”逸王回過神來,連忙住了口,打情罵俏的時候還真是容易不理智,何況是和這麼個巫術護身、無所顧忌的女子。
“咳咳。”畢竟是長輩,逸王露出幾分嚴肅的神色(當然,他素來散漫超脫,這偽裝並不成功):“我方才的話雖有些口舌之過,但自古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於將要入宮的錦雲公主,我們要以禮相待,但也該謹慎相處。”
“嗯,逸王叔說的是。”慕容栩答應道,他隱約覺得,逸王此次宴請的真正客人,其實是邵杜若。
定不能讓她們兩人合作。他在馬車上這般囑咐過自己。所以,他現下佯裝和小妾逗趣,脫口而出這番話,讓邵杜若開始警惕,打消敵對的敵對就是盟友的想法。不過,他的小妾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並不是恃寵而驕,而是、恃“才”而驕?
“太子在想什麼呀?是覺嫋嫋的妝容還不錯嗎?”嫋嫋覺察到慕容栩的目光,側頭飛了個眼風,而後笑吟吟地看向劉璃:“看來太子妃不是很讓太子滿意呢。本來也是,畢竟差了幾歲,太子妃若是配我們王爺,倒是很合適,太可惜了。”
慕容栩勃然色變,劉璃悄悄按住他的手,這一舉動嫋嫋顯然也覷在眼裏。直率到這個地步,逸王就算有所牽製,也不敢再容忍了,他伸手捂住嫋嫋的嘴:“你鬧得也太過火了,這般想讓本王娶嫡妃麼,信不信我明日就領一個回來!”
“好啊,不過得嫋嫋滿意了才行。”嫋嫋推開逸王的手,巧笑倩兮。當妾室能放浪形骸到如此地步,真乃人生贏家。
邵杜若感慨著,愈加相信嫋嫋的巫術,如果沒有真本事,怎能將風(流)不羈的王爺管得服服帖帖?雖說今天被他們落單,但也不虛此行,既認識了高手,自然要想出妙計,讓其為自己所用。
“姐姐,這南疆巫女隻怕不簡單,你可別上她的當才好。”邵連翹貼在邵杜若的耳畔低語,難得的親昵,不過語氣還是慣有的疏離,目光更是擔憂地望向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