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衣服這種事兒吳蠻可能不在行，但論陪對象逛街這一點，吳蠻自認無師自通。
    “我們買情侶睡衣吧”路過一家內衣店，吳蠻指著門口模特身上的睡衣說，“你看這兩件，像不像奶牛”
    池野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眼睛微微睜大，還真是……
    那的確是兩件情侶睡衣，一件是黑色帶白斑點的，一件是白色帶黑斑點的，帽子上有角，屁股上有尾巴，可愛是真的可愛，喜歡也是真的喜歡，但真要他穿在身上就沒那麼樂意了。
    “還是不了吧”他搖搖頭，把臉轉到一邊，“太明目張膽不好”
    雖然已經不止交談過一次兩次，但吳姝和簡樾帶給池野的壓力自始至終沒有減少過，他不好受，吳蠻心情自然也跟著低落。
    不是沒想過為對方衝動一次，但現實不允許，一步錯步步錯，不是十成把握的事情吳蠻不可能做。
    出櫃是必然的，隻是差一個公開的機會，而這個機會需要建立在天時地利人和之上。
    吳蠻想了一下，輕輕說：“雖然但是，我還是想把這兩件情侶睡衣買下來”
    池野回頭看著他，沒說話。
    “算是個開頭吧，現在是情侶睡衣，後麵還會有情侶套裝，情侶牙缸和牙刷，還有很多很多成雙成對的東西，就算現在不用，以後也會用得上，就當是備著了”意思給出去了也就差不多了，吳蠻說完走進內衣店。
    隔著一塊透明玻璃，池野看見他叫來一個售貨員小姐姐，指著門口那兩件奶牛睡衣說了什麼，不多時，售貨員小姐姐點了點頭，從抽屜裏翻出兩件新的睡衣，裝好，刷卡，吳蠻提著袋子出來。
    “走吧，去買衣服”
    池野抿了一下嘴唇，點頭，“嗯。。。。。。想吃DQ”
    “吃，吃雙球的”吳蠻寵溺地看著他，“還想吃什麼，蠻哥都滿足你”
    池野哼了一聲，表情很傲嬌，“拿吳教授的錢討好我，你可真有能耐”
    吳蠻被他氣笑了，“小兔崽子。。。。。。”
    說話間，手機響了。
    吳蠻拿起來看了一眼，摁了免提，孫思奇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蠻哥，小煥昨晚上我這兒來了”
    聞言，吳蠻和池野同時抬頭看向對方，吳蠻問：“人呢？”
    孫思奇說：“走了，跟我要了一部手機和一些現金”
    “她跟你說了什麼，有沒有說她要去哪”
    “沒”孫思奇頓了一下，“她讓我跟你說，她很好，你不要擔心她”
    吳蠻莫名覺得惱火，卻又無可奈何，半晌才罵：“這個死丫頭！有話不當麵說，還要你來傳！”
    “如果我是小煥姐”池野突然說，“我也會找思奇哥而不是找你”
    吳蠻眉尾不自覺地挑了一下，問：“為什麼？”
    池野卻不說話了，隻一味盯著他看。
    吳蠻給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和孫思奇又聊了幾句後就把電話掛了，兩人肩並肩走了一段路，吳蠻終於忍不住又提了一嘴，“為什麼是孫思奇不是我”
    池野說：“因為你聰明，看事情從來不看表麵，在你麵前，所有的逞強都會變成笑話”
    吳蠻笑笑：“我哪有你說得那麼厲害”
    “你這人吧，就是優秀而不自知”
    “哎喲，你快別誇我了”吳蠻用手指著自己的左胸，“我這兒都已經開始放煙花了”
    池野嗤笑，隨之一巴掌輕輕招呼在他胳膊上，“還真的是給點陽光就燦爛，快去給我買DQ”
    吳蠻立刻道：“是，小祖宗”
    逛了一圈，衣服買了大概三四套，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接到吳姝電話，電話裏吳姝說簡樾一上午沒下樓，吳蠻當時在看菜單，隻不以為意說：“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她跟誰打架受過傷，八成是受了打擊一時半會緩不過來，你甭管她，讓她自己調整心態”
    吳姝沒好氣道：“你姐被人打成那樣你也不著急！”
    “我著急有用嗎”吳蠻把菜單合上，專心打電話，“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拿刀砍死那個打我姐的娘炮？”
    吳姝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沉默片刻，有了要掛電話的想法。
    吳蠻卻繼續說：“媽，別忘記我姐的身份，現役軍人在休假期間發現違規行為，是要被送到軍事法庭上的，我不管她當時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動手的，總之和群眾產生口角和肢體衝突就是她的問題，這事兒當時沒鬧大算是她的造化，咱們也權當翻篇了行不”
    對麵池野靜靜聽完，抬頭看他。
    那邊吳姝把電話掛了，吳蠻放下手機，喝口檸檬水，跟他對視，“怎麼了？”
    池野反問：“吳教授說你了？你為什麼不說實話，明明你也很……”
    “因為咱家必須得有一個是清醒的”吳蠻截斷他的話音，“你別看你簡樾姐跟個悶葫蘆一樣，其實她最睚眥必報，打小我就發現她不好惹，還有你吳教授，明麵上是個教授，背地裏其實是個大姐頭，她在道上混的時候，你估計還在排隊喝孟婆湯，我們家沒一個省油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叫吳蠻？”
    “為什麼？”
    吳蠻把手放在嘴邊，神神秘秘說：“我剛出生那會，頭發很長，經常炸毛，我媽說我越看越像賽亞人”
    池野一口檸檬水噴出去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