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四 京城春色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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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擁而眠。
端硯和沐非一起吃了東西後,相擁而眠,並沒有做些什麼,就隻是靜靜的抱著對方,感受對方的體溫,心髒的跳動。
這一刻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難以忘懷。
許是兩人都累了,很快就睡過去了。
第二日,是個陽光和暖的日子。
“沐非,我這幾日會有些忙,你自己可以到處走走,我不能陪你。”端硯出門前,擁著沐非,在他耳邊輕吟。
“好,你隻管去忙。”沐非淺笑。
送他出門後,沐非簡單收拾了下,他準備去看看這京城的春天。
果然,並沒有讓他太失望。
綠樹紅花,熱鬧街市,連小販的叫賣聲,也充滿了朝氣。
一路慢慢走來,沐非微笑地看過挑著擔子到處叫賣的賣貨郎,看過生意不錯的酒家店鋪,看過唱著戲的茶樓,看過雜耍賣藝的……這時,他來到了一條河邊。
河邊的柳樹,正抽了嫩綠的枝條,有幾株梨,剛開了花,隨著風的掠過,沐非聞到陣陣淡淡的香氣。
他的腳步,自然是被那株梨,留下的。
他走近,撫著梨的樹幹,很開心的笑著,喃喃地說,“你現在很高興是吧,春天呢,又是開花的時候了……”
梨花被風吹下來幾片,似是在回應他的話。
沐非伸出手,任幾片落在他的手心,染了清香。
“在下與諸位看法不同,這春日百花之中,在下最為愛梨。”
沐非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幾位穿戴皆不平常,看似富家公子的人,正在一旁切磋武藝,當然,“切磋”得非常輕鬆,以致於他們還有些雅興,招式之間,談起了春日的百花,甚至引經據典,說自己喜歡的花是如何的不俗。
此時正說話的,是一位著青色長衫,眉目清雅的男子,隻見他走到沐非身旁的梨樹前,抬手折了根正吐露芳香的枝,拿到鼻子下嗅過,滿意的笑了,很儒雅,很有禮的笑,可沐非偏就覺得,那人笑的,像個孩子。
那人對一直看著他的沐非點了下頭,之後回身,“切磋”武藝的那幾個,也剛好停了下來,那人將手中的花枝拿出來給他們看,“你們看,這梨花,多美。”
陽光的照射下,花瓣幾近透明,在它們的掩映下,小小的花蕊隨著風輕輕擺動,有些怯怯的,卻很是可愛。
“有什麼特別嘛……”
“就是,這種差不多的花多了去了……”
那人淺笑地搖了頭,也不在意他們這麼說,“它的美,美在不招搖,經常會被人忽略,可一旦你去仔細看過,它就將成為你心中最美的風景,永不能忘記。”
“子規,我們去那邊買些東西,你在這裏等我們啊,馬上就回來!”那幾個人說完後,馬上離開了。
手執梨花的男子,溫雅的笑著,走向沐非。
“你,喜歡梨花?”沐非的眸子看向那人,眼底有著驚喜,他是不是也是他要找的人呢?喜歡梨花……
“嗯。”那人笑了笑,“梨花很美。”沐非看到他的臉,其實他的長相,並不算十分俊逸,卻因為他動作的清雅,眉目間的淡然,讓他有著跟別人不同的韻味,尤其他唇角的梨渦,更讓人欣賞。
沐非並不知道,他和這個人,有些像,尤其是唇角的那抹梨渦……
他現在的感覺,隻是覺得對這個人,怎麼會有種似曾相識,很想靠近的想法……
“我也很喜歡……”沐非偏頭看著樹上的花,“比什麼都喜歡……”
“你常來這兒麼?這京城裏,有梨的地方,並不很多。”那人賞玩著手中的花,掀袍坐在一旁的大石上,問著沐非。
“不,我剛剛到京城。”沐非亦坐到大石邊。
“京城啊……是個不錯的地方。”
之後,那個人和沐非,而對波光閃閃的河麵,沐著河畔的春風,伴著陣陣梨香,談論著喜歡的東西,比如喜歡的吃的,喜歡的看的,或者詩詞,或者音律,或者動物……
沐非第一次覺得,居然有人,跟自己是這麼的像。
他也第一次覺得,原來交個朋友,是如此簡單的事。
很快的,那人的朋友回來了,在一邊喊他。
“我該走了,有機會下次聊。”那人起身,很細心的整理好衣衫。
沐非也起身,靜靜地看著他,然後淺笑,“我叫沐非。”
“我叫徐子規。”
那人亦淺笑,之後,離開。
沐非回府後,唇角的笑容,始終不曾離開。
“王爺回來了麼?”
“王爺派人回來取過東西,說要等到掌燈時分,才會回來。”管家躬身恭敬的回答。
“好,謝謝王伯。”
老管家總是對沐非的客氣不知所措,在他眼裏,沐非太過於親切,也太過於有禮,他的應對,隻能是下次見麵的更加恭敬,有禮。
沐非走遍了整個院子,有些懷疑,這就是端硯所說的讓他住著的那個梨院麼?為什麼隻有他的房間外有一株梨樹,別的地方就沒有了?
隻有一株梨樹的話,可以被稱做梨院麼?
不過這並不影響他的好心情,雖然隻有一株,那梨花開得那麼漂亮,那麼香,怎麼可以虛度現在的時光呢?
於是他找去了書房,尋了本書,讓管家幫自己找個了可以躺的椅子,半臥在梨樹下,伴著陽光,和風和梨花,看起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