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鼓樓(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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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也不能再等了,招呼B,看見黑獅沒有?
    B沒說話,衝指了指大門口,我一看,
    頓時嚇得我魂飛魄散。
    她指著的地方,
    擺在地上的,居然是黑獅的脖圈。
    OH,MYGOD!
    我實在無法想象,黑獅那麼龐大的一條德國黑背,居然現在就剩下一個脖圈了?總不可能是它自己長手,脫下來的吧。能把黑獅的脖圈脫下來,我看就是一個可能,那就是它遭遇了比它更凶猛的東西,或則猛獸,或則怪物?反正肯定不是我們能抵擋的。
    一種強烈的危機感覺籠罩在我周圍,同誌們哪,這故事都寫到第七個了,我一直沒有真正的感覺到危機感,最多的是危險感。這次不是在交大,這次是在荒郊。我知道不好,拉著同樣開始發抖B的胳膊。
    跑!!!!!!!!!!!!!
    在那片小樹林前,我沒有任何的猶豫,我寧可現在借著殘陽的餘光,多繞點路,也要原路返回,堅決不走那不知道通向哪裏的古路。我沒有任何停頓,憑著記憶力,拉著B狂奔著。幸虧我還留了一手,那些小石頭路標真的是起了大作用,更應該表揚我自己的,是我做的那些路標越來越大,越來越多。
    終於跑回了正道的石梯處,我長長的出了口氣,B,已經完全來不起了,我剛停下,她也沒顧她的潔癖,一屁股就坐在那石頭做的階梯上,重重的喘著粗氣。
    我略作調整,做了幾口深呼吸。感覺中氣緩和下來了。不過我依然沒有大意,叫B,快下山。快走。
    B衝我無力的擺了擺手,意思是姐們兒我跑不動了。
    我沒有時間來多判斷,我覺得能讓黑獅僅剩下一個脖圈的東西,肯定是凶猛的東西。人的因素,我已經排除了,黑獅就剩下一個脖圈,連毛都沒看見一根兒,不可能是人幹的。我開始偏向於是野獸,而且是極度凶猛的。我怕我自己也落個黑獅的下場。
    我一把拉起B,走,快走。我說不清楚的直覺已經發揮到極限,它告訴我,危險正在加巨。
    B勉強站了起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
    B走了幾步,把腳崴了。
    我一看,莫法了。危險正在靠近,姐姐,那弟弟就對不起了。
    我一把抓起B的一隻手臂,一用力提起半截身體,然後肩膀一頂,頓時就把B臉朝後的扛了起來。
    是的,是的,我喜歡扛人,不喜歡背人。
    扛著人跑,我覺得可以手腳灑脫,不用背人那麼放不開手腳。我一個肩膀扛著B,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我用衣服做的流星錘。玩了命的朝山下跑去。B被我顛得直叫喚,不過我已經聽不見了。
    夜色之下,毛毛雨變成了小雨,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雨水,不停的劃過我的臉龐,甚至飄進了我的眼睛裏,我覺得奇癢難忍,但是直覺要求我跑,奔跑,玩命的跑,使出吃奶的勁跑。我隻有拚命的擠眉弄眼,發了狂似的,扛著B玩命的跑著。
    我說人有時候真的是潛力無窮,我估計和受刺激的程度有關係,B也不算輕,估計100來斤吧,我當時愣是一口氣把她扛下了山,連肩都沒換。
    等到我們終於上了大路,看見了車,我這才鬆弛下來,喘著牛喘氣把B放了下來。B估計早被我顛得天翻地覆了,我堅持不住,身子一歪,重重的放下了她,誰知她下地後,居然沒站穩,我們兩人重重的摔在大路邊上。我全身濕透,A捂著肚子嚷肚子疼。我是邋遢大王我知道,所以我不介意倒在路邊泥漿裏,張開嘴巴接小雨。B掙紮著坐了起來,我躺在她身邊。我就聽見她喘著粗氣對我說
    幸虧,幸虧你,跑,,,,,得,,,快。
    我看見,看見。。。。。。。。。。。。。。。。。。。。。。。。。。。。
    我納悶了,你看見什麼了?
    B一下子捂住臉,開始放聲大哭
    我看見,我們後麵一直有人提著燈籠追我們
    哦,我的天。
    我差點黑昏過去。。。。。。。。。。。。。。。。。。
    等我們倆互相攀著對方的肩膀,可以說是連滾帶爬的回到她爺爺家的時候,天色已經非常的晚了。她爺爺久等不見我們下山,正準備打起電筒出去找我們。
    我恨中國移動,所以我一直使用聯通。無論聯通的信號究竟好不好,當年買個移動的號都要1200的選號費。那時候,我和B都沒手機,手機是奢侈品,除了A敢用,也消費得起,我等草民隻能靠座機,傳呼,書信來聯絡。
    B的爺爺看見我們驚魂未定,渾身稀髒的闖進家門,先是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因為是是在泥巴塘裏躺過的,我的身上可以說,連頭發裏都沒有任何一點地方是幹淨的,當然,除了內褲,也不知道是尿還是汗,反正是濕透了。是的,是的,我也是人,我也有精神崩潰的時候,當我聽見B說她看見我扛她下山的時候,她一直都看見有人提了一盞紅燈籠在追擊我們,而且速度奇快,一直追到我們快進入大路邊,路上有車經過,才消失。
    請注意,她用的是一直,不是依稀。可見她當時確實不是眼花。
    這些話當真嚇得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尿褲子沒有,因為我的直覺一向非常的準,在我下山的時候,我的直覺不斷加強,全身寒毛到豎,甚至快飛起來了。我也感覺身後有東西在追?
    由於當時疲於奔命,無暇回頭去看。不過B說的東西,和我的感覺不謀而合,何況她不是近視眼,她看見的居然是紅燈籠。
    鬼差???????
    我已經告訴大家很多很多次了,我是無神論者,我盡量找科學的證據來證明我自己從來沒有碰見過不幹淨的事。從物理到心理方麵都有。我盡量安慰自己的這顆脆弱的心髒,哪怕是看見,或則發現,更或則是不解的東西,我也讓自己盡量不去想那些歪門邪道。我已經從一個完全無神的人,變成了信則有,不信則無的中庸狀態。
    我不願意,也不想再去碰這些亂七八糟,我要學知識,我要找個好工作,我以後還要找個好媳婦兒。這就是我想的完美生活。
    B的爺爺問了我們一句,黑獅呢?
    B大叫一聲,終於暈了過去,我受她影響,也兩眼一黑,倒了下去。
    。。。。。。。。。。。。。。。。。。。。。。。。。。。。。。。。。。。。。。。。。。。。。。。。
    說到這裏,我想比較一下A和B,嗬嗬,這個是男人都要比較。B絕對是屬於適合結婚的類型,A絕對是屬於適合當兄弟的姐們兒,不過絕對不屬於安定的人物。這個我很清楚,所以有人在回帖裏問我,現在這個A到底在什麼地方。這個我要解釋一下,我已經承認了,確實有個曾經的紅顏,具備A的影子。不過,當時我就看清楚了,這個女同學絕對不適合我,我們可以在一起瘋狂,一起胡鬧,但是絕對不能做夫妻,不做夫妻也許能更長久,而且友誼可以接受任何挑戰,做了夫妻,絕對是一輩子的仇人。何必呢?所以後來,在大學畢業之前,我感覺我已經嚴重影響了這個女同學的判斷力,甚至人生觀,為了讓大家解脫,所以我用了一個非常極端的方法,讓她徹底對我死了心。畢業之後,我們再無聯係。我不知道她家的具體位置,當然,她也不知道我們家。俺家貧困,當年連個座機都裝不起,所以我也得承認,我有點自卑,所以我拒絕。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B爺爺家已經來了很多的人。我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是誰幫忙,已經用熱水幫我擦過了,換上了幹淨衣服,內褲也換了。我的臉一下子紅了,希望是個男人換的吧。我隻能這樣安慰我自己了
    B好象醒得比我早。躺在另一張長椅子上,旁邊有很多婆婆大娘圍繞著她。
    也許B已經告訴了她爺爺我們在山上的奇遇,不過讓我非常不解的是,這些人好象相信了我們的無稽之談。看我清醒過來,老爺子先給我倒了一杯酒,說是取暖和定神,這裏特製的,杏子酒。
    我二話沒說,一口灌下,可怕的是,這一杯白酒灌下去,我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酒過喉嚨的灼熱感都沒有。
    老爺子問我,確定看見黑獅死了?
    我掙紮著起來,沒看見屍體,但是看見了脖圈。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
    於是我聽見大家開始敘說一件駭人聽聞的傳說。
    我和B所看見的建築,是古代一個穀倉,也不知道修於何時,大家分析,很有可能是屯放軍糧的地方。因為那地方實在是過於偏僻,也或則是當年兵荒馬亂,老仙人(老祖宗)們躲災,故意在那偏僻的地方修了一個穀倉,存放逃難的口糧也說不一定。反正,那建築是一個古代的穀倉。這個是確定無疑的。
    山下,原本沒有現在這麼人氣聚集,不過想想也是,當時農村裏,基本上都是獨門獨戶,每戶都會間隔很遠。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這裏駐紮來一隻軍隊,沒有人知道他們從那裏來,也不知道他們會往哪裏走。當然,肯定也沒人敢去問。他們來到這裏以後,並沒有開戰殺人,也沒有燒殺搶掠,居然開始在這裏屯地開荒。
    生活在這裏的現代人,基本上是這隻軍隊的後裔。因為畢竟是軍隊,雖然後來的傳說,說他們是解甲歸田,戰時成兵,閑時為民。所以這隻軍隊到這裏來了以後,仍然保留了軍隊種種的習慣。
    比如,全民習武,以鼓為令等。
    帶隊的將軍,命令修建一個鼓樓,裏麵盛放一隻巨型的戰鼓。但是,奇妙的是也是這隻戰鼓,沒人知道這鼓是他們帶來的,還是後期製作的。
    很大,非常的大。
    將軍宣布,如果需要大家放下農具,提起刀箭,轉職為軍人的時候,就會擂響這麵鼓。
    萬幸的是,這麵鼓一直都沒擂響過。
    後來農業發展越來越快,他們當時實行的是平均分配製,類似於大集體,有飯共吃,有衣共穿。當然,這個也符合軍隊的風格。
    農業發展過快帶來的問題就是,糧食連年大豐收,也許是青城山人傑地靈吧,糧食太多了,原來的糧倉放不下。大家隻能把多餘的糧食堆積在空地裏,不過這也不是辦法。
    於是這個時候,就有人提議幹脆把鼓樓改建了,那戰鼓看樣子也沒什麼用,提這個提議的,已經是這隻軍隊的後裔了,真正的軍人們已經全部OVER了,畢竟人類逃不過時間的法掌。提這個建議時代的這些人,沒有打過仗,已經過慣了安居樂業的生活。
    這個提議提出後,立刻有人響應,於是大家決定,把那戰鼓抬出去。
    那鼓樓於是改成了糧倉,人民生活富足,漸漸的向那深山發展了。這個時候就有人發現了我和B看見的那個糧倉。回來報告後,大家決定,把那山上的倉庫隱瞞住,以後有個兵荒馬亂,大家也好有地方藏藏身。於是就把那山上的糧倉修葺了一翻。
    那戰鼓本來是準備劈了當柴火的,不過幸虧有人沒忘本,提議說,幹脆把那戰鼓弄到山上倉庫裏去,再怎麼說,也是祖輩傳下的東西,畢竟大家都是軍人的後代,於是也沒人反對,反正是共產主義,於是大家為了弄這麵巨鼓上山,專門修了一條小路。也就是我發現的那條路。不過他們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他們祖宗多少代幹的這個事情。
    那鼓弄山上後,剛開始村落裏很平靜,也很正常。
    但是奇怪的事情開始發生了。
    先是很多人反應,山上那麵戰鼓經常在晚上莫名其妙的擂響,震耳欲聾。那山上本來就是一個隱蔽的基地,類似於避難所,平時這裏的人嚴守這個秘密,連鋪的石板都是幾步一塊,根本沒人上去。有人提議,可能是祖先顯靈了,在警告他們這些忘本的子孫。
    大家商議後,決定買些香蠟錢紙上山祭擺祖先,順便和祖先分析分析形式,希望祖先能了解他們的苦衷。
    一番祭祀後,大家發現根本沒用,那戰鼓還是經常擂響。於是同誌們就慌了。
    有人提議,是不是祭祀的時候不夠誠心,上次帶去的,隻是香蠟錢紙,沒有活物。於是商量著再搞一次,帶些活物上去,搞濃重一點。搞鄭重一點。
    於是大家再次上山,這次下了血本,帶了很多的活物上去。
    果然,仿佛那戰鼓是嗜血的,那些活物帶上去後,果然那戰鼓很久沒有了動靜。大家分析,可能那戰鼓經曆了太多的血與火的考驗,聚集了太多戰死的亡靈,戰死的人都嗜血,可能送貨物給它們就對了。
    村落暫時安定了一段時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但是好景不長,時隔不久,那古怪的戰鼓再次擂響。不過這次大家比較有經驗,戰鼓擂響,送活物就能化解。
    於是這就漸漸形成了一種傳統,戰鼓一響,就送活物上山,剛開始送活雞,活兔,再後來,戰鼓擂響的頻率越來越頻繁,於是有人建議,幹脆送大一點的,後來改成了活豬活羊。
    說來也怪,每次大家上去送東西的時候,都找不到那些祭祀用的動物,什麼都沒有,沒有屍體,沒有血跡,甚至連毛發都沒有一根。
    這裏越發神秘。
    不過大家發現,那戰鼓擂響的頻率也越來越少,間隔的時間越來越長。到B爺爺這輩的時候,整個城鎮,是的,經過幾十代人的努力,這裏已經由小村落發展成我們現在看見的城鎮。
    B爺爺這一輩的人,隻有少數幾個人聽見過那戰鼓的響聲。不過大家早就習以為常,鼓響了,送豬送羊上去就行了。
    文化大革命開始後,這裏也出現了破四舊的人物,毛主席都說了,搶杆子裏出政權,要破除一切封建迷信,於是就有幾個孽膽大,提著搶去探險。結果山下的人也沒聽見什麼動靜兒,這幾個人上山後,再也沒出來。
    本來以為這事就算完了,不料,好象這幾個人得罪了戰鼓上的亡靈,本來平靜了幾百年的城鎮,也開始突發怪事。一夜之間,整個村子裏的所有動物,全部失蹤了,仿佛全部蒸發了,而且沒有任何的動靜兒和聲音。
    那戰鼓在山上每晚擂響,大家看著沒東西可送,臨時去買也來不及,再說,那個時候嚴禁買賣,都是公家的,有錢也買不到。
    於是大家想了一個不是主意的主意,那就是用蛋,什麼蛋都可以,雞蛋,鴨蛋,鵝蛋,甚至鵪鶉蛋都湊數。準備了幾大籮筐,抬上山去
    當夜,那戰鼓果然就停了。
    再接著,山下的糧倉,也就是原來放戰鼓的地方也出了問題,就是那倉庫裏的糧食無緣無故的消失。
    本來大家以為是老鼠所為,後來經過判斷,還真不是老鼠,老鼠不可能在一晚上就把倉庫搬空一半。
    好象這兩個鼓樓有靈性,山下倉庫少糧食,山上戰鼓肯定不會響。反之,怡然。
    B的爺爺清了清嗓子,因為他講的,是這個傳說中的重點
    他先問我,眼鏡兒,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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