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生日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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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最常見的一哭二鬧三上吊都不給我機會用?實在太過殘忍。
    名義上的父親同意了,我該怎麼辦?
    兒女婚嫁,當從父命。
    不是嗎?
    白靈顯然十分不讚成這個想法,她不屑地瞟我一眼:“你開什麼玩笑?現在哪還有人信那一套,你到底從哪個時代爬回來的啊?”
    我十分想回答她,我就是從古代爬回來的。
    結果沒敢。
    於是我隻能繼續一個人煩惱。
    那一個晚上,我都沒睡好。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拒絕,可是莫依的父親似乎很讚成這門親事;想私奔,卻連一起私奔的人都不知道在哪裏;想逃避,可是逃開了我要怎麼才能找到逸塵。
    一籌莫展。
    想著想著,還是慢慢睡著了,紛亂複雜的夢,裏麵人影交替喧囂吵鬧,做的我很是疲憊。
    再醒來,中午卻早已過去。肚子亂叫,在抗議沒有進餐。
    我走進廚房找吃的,拉開冰箱門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張口叫小柔,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天,我特地放她一天假讓她回家休息。
    見沒有吃的,肚子叫的更歡。於是隻能穿上衣服,踩著拖鞋出門填肚子。
    剛走到樓下,手機忽然響了,我拿出來一看,一個信封樣的圖標在屏幕上閃爍,這個小柔教過我,是短信。
    我打開,是顧影發過來的,她說那博客是誰的沒查到,隻知道最後一次更新的時間是八年前,不過可以確定更新地點是在本市。
    等了這麼些天,總算有個好消息。
    這也就意味著,博客的主人或許還在本市,逸塵或許就在這裏,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看著我,下一秒,我一回頭說不定就能看到他。
    想到這,我真的就回頭看了那麼一下。
    這一看居然就真的看到了一個男人。
    隻是不是逸塵。
    那個人長著比逸塵更為淩厲的眉眼,現在正用那淩厲的眉眼冷漠地望著我……
    那個人是,鄭天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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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天擎永遠也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從大清早開始,不,確切地說是從昨天晚上開始,魂不守舍。
    他在等。
    等什麼,自己卻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頂著兩個巨大無比的熊貓眼起來一看台曆,才發現原來今天是6月27日,自己的生日。
    這下,他明白自己在等什麼了。
    他在等,等莫依的電話。
    從昨晚一直等到早晨,等了一整個晚上,睡不著覺,心裏不想等卻無力阻止。
    更可笑的是,他現在居然還在等。
    公司幾乎所有人都發現了,他們的總裁,今天,有點魂不守舍,連最基本的文件都簽不好。
    這還是第一次,所有人都被嚇住了。
    甚至他的秘書還小心翼翼地詢問過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結果被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真是丟臉。
    他怎麼會成這樣?
    越想越煩躁,他煩躁地把文件推到一邊,起身抓了衣服出了公司,開車亂轉。
    風一吹,心情便好了許多。
    記得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生日的淩晨十二點,莫依都會準時打電話過來,對他說“生日快樂”。
    他聽著那個聲音從稚嫩的童聲變成了嬌柔嫵媚的女聲……
    那個記憶中笑厴如花的小女孩也漸漸長大了。
    他並不喜歡過生日,可是每到這個日子,她就會變得比他還積極,女孩的笑讓他不忍拒絕。她拉著他的手去這去那,給他買禮物,給他切蛋糕,給他唱生日歌,聽他許願望。
    然後纏著問他,他的願望是什麼。
    他當然不會說,他的願望是趕快長大,然後娶她回家。
    這是少年小小的願望,青澀的,稚嫩的,卻又是堅定的,在心底默默地開著溫暖的小花……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漸漸發現了一些事,這些事讓他不得不背棄了自己的願望。
    所以那天,他會對她說:“我會娶你,隻是因為你的父親能給予我我想要的幫助,而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
    他看見,她眼裏有什麼東西碎了。
    再也回不來了。
    那一刻,他的心裏也有什麼東西跟著碎了。他極力克製住自己不伸手抱住她。
    她在他麵前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因為那一句話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不愛她……對於這個吃穿不愁,除了感情一無所有的女孩來說,是不是末日?
    他的不忍,他的傷害,他的言不由衷,她卻都沒有看到,事實上從那一刻起她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他知道,從此以後他的生日,不會再有人傻傻地等到十二點對他說“生日快樂”,不會再有人跑遍全城為他挑禮物,不會再有人追著問他他的願望是什麼。
    那個少年小小的願望,就那樣爛在了他的心底,再也結不了果開不了花……
    隻是沒想到,現在居然會這樣。
    他以為自己不會傷心,沒想到她竟然在自己心底住得那麼深,深的自己都沒察覺到那裏竟然還有那樣一塊柔軟的地方。
    他決定的事絕不會後悔。可是他後悔了,在這樣一個布滿她記憶的夜。後悔像蔓藤一樣深深地纏住了他,掙不開燒不掉,幾乎讓他無力呼吸。
    他開著車,感受著風,不知不覺就停了車。
    回過神來,才發現這是她住的地方。
    這個地方,多麼熟悉,他曾經無數次送她到樓下,撫摩她的發,輕吻她的眉眼。
    原來,自己最想見的人,竟然還是她。
    可是也就是在這個地方,他親口對她說了那些話,親口傷害了她,看著她滿麵淚水離開了他的世界。
    他下車,心裏麵苦的跟含了苦膽一樣。
    他抬眼忘向她的窗口,卻不曾想,真的見到了她。
    那個穿著皺巴巴的家居服,踢著大拖鞋,頭發亂躁躁的女人正一臉驚訝地望著他。
    傻得出奇。
    卻美得讓他離不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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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見到鄭天擎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完了,我怎麼能沒洗臉、沒梳頭、沒穿衣服、沒穿鞋子就出現在他眼前。
    丟人死了。
    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有什麼?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個男人竟然沒有征求過我的同意就要和我結婚。於是我衝了上去,伸出我的纖纖玉手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你為什麼擅自就決定和我結婚?”
    鄭天擎像是沒有料到我會衝過來。他愣愣的看著我,半天沒有說話。
    結果把我給弄糟了,這麼迷茫無措的表情怎麼可能是那個冰山男?
    好半天他眼睛裏才有一絲焦距,他張口回了一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話:“你真的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今天?
    我一愣,搖搖頭。
    他臉上的表情突然變的很奇怪,似乎想笑,嘴角剛勾起一抹動人心魄的弧線又猛地沉了下去,突然變成了憤怒,夾雜著悔恨,最後成了一貫的冷漠。
    我無所適從地望著他臉上陰晴不定的表情,心裏麵的不安越來越大。
    下一秒,卻見他迅速上了車,急馳而去,不帶一點停留。
    剩下我傻在路中間,半天回不過神來。
    莫依,這真的是你喜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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