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朝堂爭鬥 第二十八章 寒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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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船頭,望著水中那一輪江月,我不禁有些出神。再有三日就到新洛了,就可以見到元秋和夜軒了,心中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索性出房來走走,觀賞一下這江上夜景。
“王爺,”音雲走到了我身邊,把一件披風搭到了我的肩上,“晚上江中甚涼,王爺要小心身體啊!”
我衝他微微一笑,並沒有搭話。
“王爺不用擔心,”音雲見我不答,便又說,“京中有何伯在,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是啊!”想到了白瑕,我感歎了一聲,“何伯想得果然周到啊!”
“王爺,”音雲遲疑道,“有一句話,音雲不知當講不當講。”音雲這點很讓我滿意,我讓他不要再自稱奴才屬下的,他馬上就改了過來,不像元秋,到現在也改不過來。
“說吧,”我並沒有轉過身,隻是淡淡的說道,“什麼當講不當講的,講了我還會殺了你不成!”
“王爺,”音雲微微一笑,說道,“何伯和朱顏都是真心為王爺著想,你不該懷疑他們的!”
“我並沒有懷疑他們!”我用清冷的聲音說道,雖是有些不快,我還是解釋道,“我也不在乎,可是現在,我需要暗衛的絕對領導權!”
“暗衛從來都是以你為主的!”音雲用他那雙美麗而清澈的眸光望著我,“永遠都是!”
“那麼你才是暗衛的真正領袖了?”我捏住了他的下巴,可能手有些重,他的眉微微皺了一下,卻並沒有掙紮,其實我從見到他起就這樣懷疑了,他可以命令暗衛,他可以從朱顏那兒知道我的行程,他的武功比朱顏好,這樣的人何伯和朱顏竟沒有和我提過,那原因隻能有一個,他可以命令他們,他不讓他們提。
“是啊!”他坦城的看著我,“從我十歲開始,暗衛就由我領導了,不過我並不管理他們,隻要他們不做對你不利的事,我就不幹涉他們。”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而他的眼中隻有清澈和坦誠,並沒有一絲的不安和慌亂。如果不是他對我並無二心,就是他太會演戲了。我寧願相信前者,放開了他。
“我信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轉過身去,收起了剛剛銳利的眸光,步向了船艙,淡淡的說道,“去睡吧,很晚了!”
兩天後,我們到了新洛附近的碼頭,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可以進入城內。何伯和夜軒都派人出城來接應我們,想來我們暫時安全了。在京城內,夜秦是不會對我動手了。
回到王府中,元秋和何伯正在府外焦急的等著我,見到淚眼朦朧的元秋,我伸手把他攬在懷中,輕撫著他的背,任他在我懷中默默的哭泣。當他知道我受傷後一定很擔心吧,說不定還哭了很多次,自責自己沒在我身邊照顧我。
“主子,累了嗎?”幫我換過傷藥後,元秋把煮好的茶放到我手中,輕揉著我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問道,“主子,元秋有好好練功和學習,下次,主子不要再留下元秋了,好不好?”
“哦?元秋也會向我提要求了!”我拉過元秋,抱在懷中,看著他嫣紅的麵頰,調笑道。
“不,不是,”元秋急忙辯解,“元秋隻是希望能待在主子身邊侍候主子!元秋聽說主子受傷後,又不知道主子的傷勢如何,坐立不安。還不如讓元秋替主子受傷,也比受這種煎熬好!”說完便低下頭輕輕啜泣,不再看我。
“小傻瓜,”我寵溺的刮了一下元秋那可愛的小鼻子,“我沒事。你看,都已經好了!還有,如果你能保證自己沒有危險,我怎麼舍得讓你離開我!”
“真的?”元秋的雙眸尤如星辰般放出美麗的光芒,那光芒美麗得讓我不忍移開眼睛,不禁低頭吻上了那雙美眸。
“主子,”元秋滿麵羞紅的低下頭,扯了扯我的衣襟,我才想起音雲還在屋中,心中一動,並不停下動作,卻偷眼望向音雲。音雲低著頭,那兩瓣嬌嫩的唇快被他咬碎了還不自知。
“你若不想要,給我如何?”放開元秋,低聲吩咐元秋先出去,走到音雲身邊,手指輕撫上他那誘人的唇,瞬間低頭吻了下去。舌在他已被咬破的唇上輾轉反側,卻並沒有探入。
“你什麼時候到暗衛來的?”我在他唇間輕語,“我接手暗衛時並沒有你吧!”
音雲渾身一震,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道:“其實,我是你父母選來送給你……幫你管理暗衛的人。小時候就跟著你了,你那時對我也很……重視,他們看我對你也……忠心,便選了我做你的……暗衛首領。”音雲吞吞吐吐的一番話,我卻是聽明白了。
“我父母選出你做我的人?我的妻妾?”我雖然知道這個世界對男子相戀並不排斥,卻沒想到我父母竟給我選了個男子做妻妾。
“我知道你都忘記了,”音雲低著頭,輕輕的說道,“他們並沒有讓你一定要那麼做,我也不想你……”我並沒有讓他說下去,低頭吻住了他,因為我發現他在顫抖,越說抖得越厲害,而我的心也跟著抖了起來。
“那是不是該讓我看看你的真麵目了呢?”我邊在音雲耳邊輕語著,邊啃咬著他那紅透了的耳垂兒。
“原來你知道!”音雲羞紅著臉,捂著自己的耳朵,說道。語氣中竟有些嬌嗔的意味,讓我心中一陣舒暢。
隻見音雲吞下了一顆藥丸後,容貌漸漸變化了,還是那眉眼鼻唇,隻是線條稍稍有了些變化,整個麵龐就跟著變化了,原本平凡無奇的麵龐變成了絕世嬌顏。我有生之年見過的美人不少,最美的要數那次在衢州郊外客棧附近的樹林中,見到的那個吹簫人,可是眼前的音雲比起他來竟絲毫也不遜色。那個吹簫人的美是風情萬種的美,而音雲的美是媚極的美,仿佛天地在他麵前也失去了顏色,成為了凸顯他的美的背景。
“你好美!”我輕撫著他的麵頰,失神了片刻,讚歎道,“而且,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你!”
“你本就見過我,而且,”音雲羞澀的說道,“你還說等到我十七歲時,便娶我為妻。”這時,音雲仿佛想到了什麼,眼中顏色一黯,又抬頭笑道,“你收了我,不會虧了你吧!”
“是啊,不吃虧!”我笑道,“就是吃虧又怎樣,我不介意啊!我看上你的又不是你的容貌!”
“是啊,你本是不知我的容貌怎樣的!”他笑得有些勉強,仿佛盡量使自己看上去很驕傲,用修長細嫩的手指戳了戳我的胸口,說道,“我知道你看上了我的才能,在箜篌城時,你聽了我的安排後,眼睛在發光哦!”
“不,”我抓住了他那白皙的纖手,拉到唇前吻了吻,說道,“我會因為那麼無聊的理由嗎?有才能的我收為己用就好,不用這樣吧!你記住了,無論是承諾,還是外貌和才情都打動不了我,我要你,是因為喜歡你這個人,不因為其它任何原因!”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而他的眸從黯然逐漸轉亮,刹那間,仿佛滿天的星辰都落到了他的眸中,絕世的美麗!他輕輕的靠在我懷中,一雙藕臂輕圈著我的腰身,小巧的鼻子在我的胸前輕輕的拱了拱。
這動作讓我覺得十分熟悉,本能的,我嗬嗬一笑,說道:“韻,好癢!”這句話說完後,我和音雲都震驚了。
“你想起來了?珞!”音雲輕靠在我懷中,並沒有抬頭。
“沒有,”我皺了皺眉,“你叫韻?音雲,音雲……原來是音勻啊,合起來就是韻,我還真笨啊!”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易容的?又怎麼知道我叫韻的?”音雲不信,以為我早已想起,抬起頭來靜靜的看著我,眼中有著一絲的不安和委屈,讓我心中湧出了一絲的苦澀和不忍。
“因為你的膚質和那雙眸子,並不是一個長相平凡的人可以擁有的。”我是有些不快,因為不喜歡被人懷疑,更不喜歡向人解釋,但他的眼神讓我還是說明道,“至於你的名字,我……無意中就叫出來了,因為你的那個動作讓我覺得很熟悉。”
“是啊,我叫寒韻。珞,你……生氣了?”音雲沉吟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問道,眼神中的不安更加重了。
“如果你心中是以前的那個珞,那麼,就離開我。”不知他問的是因為他沒有以真名示我,還是因為他懷疑了我,不過,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放開了他,淡淡的說道,“我就是我,現在的我。”
“不,珞。”音雲從後麵抱住了我,“不要趕我走,珞,以前,那還是我們五六歲時的事,我承認我忘不掉,可是都是你啊!現在的你已在我心中紮根,拔不掉了!不要趕我走,珞。”
後麵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我心中一軟,歎了一口氣,“我又沒說要趕你走,好了,別哭了,都趕上林黛玉了!”轉過身來,把音雲抱在懷中,輕聲安慰著,難道這青冥的男子也是水做的!忽然腦中一道清光閃過,寒韻,寒是坤國的皇姓,而寒韻這個名字我並不陌生,是坤國唯一的皇子的名字,我有些疑惑的問道,“音雲,你叫寒韻?你是坤國人?”
“就知道你會想到,”音雲還帶著淚珠的麵頰抬起,梨花帶雨的衝我嫵媚的一笑,“是啊,我是坤國的皇子——寒韻。以後將是夜珞的妻妾。”
我應該說我小時候太亂來了,還是應該說我的父母太亂來了?竟然要娶坤國唯一的皇子!而我的父母竟然幫我定了下來!不過我現在也很亂來,因為我想要將它付諸於實踐了!
“音雲,你是坤國唯一的皇子,你確定?”我苦笑了一下以自嘲,“而且,我並不能承諾你是我的唯一。”
“我不在乎,珞,其實我本就知道的。”音雲把臉埋在我懷中,語氣中有著一絲的驕傲,為他選的我而驕傲,“那時我就知道你還有夜軒,也許以後還會有其它人,因為你是那麼優秀!”
後來,我問了音雲我母親的事,可是音雲也並不知道,說是見過一麵,卻並沒有說過話,隻記得是個很美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