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也就是說，你和黎輝分開的那段時間都是和蘇啟在一起咯？”喬尼問。
    我點頭。
    喬尼聳肩：“那時，你喜歡蘇啟嗎？”
    我立刻否認：“我從沒有喜歡過蘇啟，我一直都隻是把他當作哥們，你會喜歡哥們嗎？”
    喬尼調笑的說：“如果是個很有魅力的哥們，我會考慮。如果他不介意。”
    “可是蘇啟會介意，他不是我們一類的，他認為我們這類人是有病的。”我無奈的說，“所以你猜想的那些事情都不可能發生。相反，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
    期末考試結束了，又是假期。前兩個假期都有黎輝和我一起回家，所以這次媽媽和妹妹對於我的那個很友好的同學沒有一起回來似乎有些不大高興。我心中苦笑，黎輝啊黎輝，你是什麼時候把我家人都收買走了。
    過年的時候爸爸從南方趕回來，一年的時間爸爸看上去有蒼老了許多，知道他那是辛苦掙錢累的，我的心裏不禁多出許多傷心，真希望將來可以考個好大學，找份好工作掙大錢，這樣爸爸媽媽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聞言，爸爸欣慰的笑了，他說小欣懂事將來一定有大出息。然後他又拿出那個大大的舊舊的旅行袋讓我們挑東西。我看著一袋子的東西發呆，想起去年送個黎輝的那隻小貓掛件他是否還掛在手機上，想起他送我的那條手鏈被我一直珍藏在小盒子裏沒有舍得帶。想著想著就想笑，都已經分手了還想這麼多幹什麼，徒增煩惱而已。
    我隨手拿了一件物事，然後去院子裏幫母親搓玉米。這個年沒有黎輝的電話陪伴，又回到了那個無趣又無聊的節日。
    終於盼來了開學。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盼望開學，縱然我知道黎輝是再也不可能來找我的了，但我在隱隱中還在期望著，
    開學後的一個星期，我的手機終於停機了。原因很簡單，我從來沒有給它充值，這項工作一直由黎輝負責，既然他不再與我聯係，這個手機也成了無用之物。我準備把它也捐了，於是關機後直接扔床底下的箱子裏了。
    至此，我與黎輝應該是徹底了斷了。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黎輝終於還是找來了。
    下了課，有女同學興奮的從教室外跑進來細聲細氣的喊我說有人找。我放下手中的課本，不緊不慢的走出去。剛見到他站在走廊另一側的時候我的腳步再也邁不動了、他沒有看教室這個方向而是盯著窗外的某一處出神，我特沒出息的一閃身鑽進了教室，背靠著牆平穩自己的呼吸。
    繼而心裏一股狂跳的躁動在噴薄，我知道自己是十分想見他又很怕見他的，見麵之後到底要怎樣表現才算自然，我還不清楚。可是。沒有時間讓我想清楚大雷就闖進了教室，粗著嗓門喊，鄭欣你怎麼總這麼慢。
    我翻了個白眼，然後慢吞吞走出去。原來阿申也來了，我總是忽略他們兩個。
    黎輝終於把頭轉向了我，我突然有種衝過去抱住他的衝動。用力捏緊了拳頭，我忍住了。但卻失去邁步的氣力，我站在原地不動。
    上課鈴打響了，同學們紛紛走進教室，我卻被大雷拖拽著拉到了走廊隱蔽的角落。我沒有掙紮，隻定定看著黎輝仍站在那扇窗子前而我的任課教師從他麵前經過走向教室。他叫住老師然後對她說了些什麼，然後老師點點頭走進了教室。
    然後黎輝走下了樓梯，阿申緊隨其後，我被大雷拉著也跟了下去。直到走到了梧桐小路上，我才開口問你們要做什麼。
    黎輝在梧桐樹下站定，阿申和大雷懂事的避開了。風吹梧桐，譜出的是一曲無名歌。
    “鄭欣，對，對不起，我們和好吧，我好想你。”黎輝先開口了。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從沒想到竟然有一日可以聽見他說這樣的一番話，像個孩子一樣的道歉請求原諒。聽見他道歉我心中一股無名怒火突然躥了上來，腦中出現的是那夜酒吧前的情景以及關於那個男孩的傳聞。
    於是，我變成了捉奸的丈夫，怒氣衝衝的問：“你還好意思來找我，說，那個程曉波是怎麼回事？”
    “曉波是我以前相好的，我們早分了。遇見你之後我再也沒喜歡過別人，真的。”黎輝並沒有打算瞞我，承認了。
    “你胡說，後來你們明明和好了，你騙我。”我生氣的問道。
    “我沒有騙你，去年期末的時候他是來找我要與我和好，但是我沒有同意，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你。”
    “你胡說！你，你喜歡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我，我找你你也不理。你一直都在騙我！”我真的生氣了。一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委屈，我就氣黎輝，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對不起，我愛你，沒有騙你。那時不與你相見的確是我故意的，因為我想與你分手。”
    “看，真心話說出來了吧！？”我氣得直跺腳，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你聽我繼續說，”黎輝上前一步抱住我暴躁的身子，我一驚忙推開他，他笑了笑扶住我肩膀對我說，“我媽那個人比我爸爸要有手腕，所以她說她要讓你身敗名裂我是十足的相信，所以我不能讓你受傷害，我選擇離開。我以為人的感情很好控製，也許分開幾個月我就不會那麼想你了。但是，我失策了，我每天想你想到幾乎發瘋。瘋玩、徹夜不歸、酗酒都抵擋不住我對你的思念。後來我習慣每天來你們學校看看你，我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站在這梧桐樹後麵看一看。”說罷，黎輝苦澀的閉眼歎了口氣，接著說，“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考驗，我爸媽終於又對我放鬆了警惕，所以我才來找你，希望你能理解我，原諒我。好嗎，鄭欣？”
    聽了黎輝長長的解釋，我心中輕鬆了許多，他沒有變心我就知足了。但是，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是否變心就可以解決的，我冷靜的問：“黎輝，我們能長久嗎？”
    黎輝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