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入海湖引桃花 第五章: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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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的時光刷的一下就過去了,一大清早我就被侍女從床上“拉”了起來,本一身狼狽的我,在她們的手中卻被整頓成了畫卷。柳眉,配上被她們染成棕褐色的眼眸;臉頰上了層淡淡的紅粉,嘴唇被她們點綴成了淡粉色,頭發則被她們一一染成淺紫色,並用高冠束起,還七上八下的在我頭上插了許多發簪。
回眸一笑百媚春……不知為何,我聯想到了這個詞語。鏡中的“我”與我有天壤差異,三分妖豔,兩分笑繞,一分輕塵淡氣,到是與安羽幽夜更近了一步。
我起身準備走兩步,卻覺得頭有千份重,怎麼也提不起!侍女慌忙地擁了過來,將我扶著,隨著她們的簇擁,腳上與手上的各種首飾都響了起來。我無奈地笑著,現在的我,怎麼也不像是要出門參加婚典,而到是像個要進牢獄的囚犯!怪不得古裝戲中的宮廷女子和官府小姐都要女仆扶著呢!罪過啊,罪過~
在她們的簇擁下,我艱難地走到了正殿——靈安殿。許多人已經在布置場地了,兩排長長的白色桌子上不斷有人向上麵擺放著希奇古怪的食物,雖然以我的審美觀來說……這些紅紅綠綠的菜色是絕對引不起我的食欲的,但是我不否認廚師確實把菜裝扮的很精美,不知明的東西被雕成的鳳凰的圖樣,兩眼炯炯有神,雙翅展開,仿佛隻要一揮翅膀,就能從盤中一越而起,展翅飛翔。
在“鳳凰”的對麵是一條盤旋的巨龍,眼底的豪霸不斷閃爍著,兩條長長的胡須在空中騰起,張牙舞爪地掃視著遠處,似乎在對世界說明:它是世界的主宰。唔,為什麼我覺得這龍是透明的?我小心翼翼地向它靠近了幾步,真怕它突然醒過來,“啊嗚”一口將我吞了。我伸手點了點龍的身體。好冰!原來是冰雕的啊!可是冰雕的能吃嘛?我再度用手指撮了撮它的肚皮。
嗯?幽幽的蘭草香?冰還有蘭草的香味?嗯——我貌似忽略了一點點東西……我機械般的轉過頭,與一雙微帶怒氣卻有著無限溫柔的眼眸相交了。
“嗬……嗬……靈琴……早上好啊!”暈!盡顧著看菜了,忘了這裏還是某位人兄的地盤啊!
他眉頭一挑,似乎有些不滿,看了我許久後,最終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悲鳴:“羽夜,看來朕在你心中還不算盤‘菜’。”
嗬嗬……本來就不是啊……
“怎麼樣?這裏還可以嗎?”他的手指撥弄著我的發絲,把我右邊微垂下的頭發撥到了耳後。
“恩,還不錯……靈琴?靈琴!”
他出神的望著我,眼底滿是溫柔,手指在我的耳後定格著。
“靈琴?”
他似乎恍然從夢中醒來,微微一愣,然後溫柔地笑著,喃喃道:“你……今天很美……”
“啊?”
他笑著在我的額頭上敲了下:“沒什麼。還有,你怎麼能在大殿上直呼朕的名字呢?”
我向他做了個鬼臉,表示不在乎。
他眼眸暗了下,轉身對身旁的一位紅衣女子說:“凝兒,你帶羽夜去參觀一下四周吧。”不知是否是我眼花了,當靈琴轉過身時,我竟看見他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是……”
紅衣女子紮著高冠,少許從冠中滑下的黑發也被用白玉作成的短發簪定固,臉頰泛著很好看的紅暈,像剛出水的荷花,從淺至深。眉兒微微彎著,似若淺隱月牙,淡淡一笑,傾國傾城。
好漂亮的女子……
她對我淺淺地鞠了下躬,極溫柔地對我說:“參見皇後。”
“呃……”她的這身打扮八成是19個嬪妃之一,而她身上穿的,估計就是今天的婚服了吧。
………………
她剛剛叫我什麼?!皇後!!!天!死靈琴!你和她們說了什麼呀!
“那個……我不是什麼皇後啦,你喚我幽夜即可。”
“凝兒不敢。”
算了,我妥協了……
我輕搖著頭,說:“凝兒,你帶我去個清淨點的地方吧,這裏好吵。”
“是。”
“幽夜姐姐~”一隻小白兔的身影閃到了我的麵前,對我咧嘴一笑。
雪兒也穿著淺紅色的衣衫,金邊、陰邊繞成各種妖豔的圖案,紫線繡成的蝴蝶張開雙翼,遊繞在綢緞之上。頭發紮成了兩個包子,很是可愛。胖乎乎的小臉上被刷了層胭脂,像個熟透了的蘋果,長長的睫毛被弄成了卷卷的樣子,還灑上了金色粉末,一揮一揮的,好似蝴蝶的金色羽翼。
溫柔的凝兒突然吼了起來:“放肆!雪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叫皇後!”
雪兒一愣,戰戰兢兢地問我:“幽夜姐姐是皇後?”
她又看向了凝兒,委屈地問她:“姐姐,幽夜姐姐是皇後,雪兒就一定要叫她‘皇後’嗎?”
“當然要!”凝兒眼中都是怒火,“雪兒,快給皇後道歉。”
雪兒瞥了我一眼,淚水啪嗒啪嗒地凋落,哽咽著說:“皇後娘娘,雪兒……”
我見狀,伸手將她拉在懷中安撫,對凝兒冷聲道:“我要雪兒陪,你去陪皇上吧。”
“可是……”
“我是皇後!去!”
“是……凝兒告退……”
望著她狼狽退離的樣子,我永遠記住了她,凝兒,淑閑嬪妃!是宰相的女兒,雪兒的姐姐,寒霜凝雪中的第三位。原本長得很好看,笑起來很甜的女子!外表溫柔,心地邪惡,對我恭恭敬敬,卻對雪兒如此!
“雪兒不哭,妝花了可就不好看了,乖~你永遠都可以叫我姐姐,我不是皇後,我隻是你的幽夜姐姐,好嗎?”
因為哭得太厲害,顯然一時收不住,一邊抽泣著,一邊答著我的話:“好……雪、雪兒……聽……幽、幽夜姐……姐的話……”
“恩。”我開心地對她一笑,讓侍女把雪兒哭花的妝重醒補了番。
待我把侍女勸走,蹲下身來問她:“雪兒有沒有找到修?”
她搖了搖頭,臉上的淚痕依然清晰可見。當看到她搖頭時,我的心頓時沉到穀地。小修……你沒來嗎?也好……亂世之地你也不宜呆。
“幽夜姐姐……雪兒是不是很沒有用?”
我抿著嘴唇,心情大幅度下降,最後還是為她綻放了笑容,把她抱在了懷裏:“好啦!不是你的錯,我們一起去看靈帝好不好?”
她揉著已腫成核桃的眼睛,答好。
之後便也迷糊的混過,看著白色大殿中正含笑站立的他,我不免有些失神。第一次見他,覺得他是溫柔的,柔情似水的微笑,溫暖世界,一眨眼,似乎就能隨這位神子玩轉一個世紀的年華。第二次見他,覺得他是王,冷傲是藏在他心底一種未解封的感情,看似溫柔,卻暗藏殺機,也對,他雖是王,卻也如曆史上的各個皇帝一般,有著自己的煩惱。
靈琴,哪個才是你?彈指江山的你是真是假?你是否也如我一般戴著別人的麵具?
“喂!想什麼呢?”靈琴不知何時已站在了我的麵前,手中酒杯內的酒還不斷搖晃著,淺淺的笑意勾起一輪明月。
我下意識地避開他了視線,一時不知該把眼睛停留在何處。我捫心自問,我是在逃避嗎?我……又為何而逃?
“怎麼?心情不好?”他抿了口杯中的酒,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
“因為今天的婚典麼?”
“……”
他湊上前,壞笑道:“吃醋了?”
“……”
恍然大悟:“開什麼玩笑!!!”
“嗬嗬,朕就知道。”他淺笑道,“其實有些事不必多想,活著不就為開心嗎?按自己的心思做就可以了。”
其實有些事不必多想,活著不就為開心嗎?按自己的心思做就可以了……
我喃喃著,把他的話在心中一遍遍複述著,臉上終於有了問心的微笑。
“其實你笑起來很好看的。”他看著我,“明天朕兌現承諾,帶你去宮外轉轉,如何?”
“好的。”
靈琴,我相信,現在的你最真最實……
我願看見你永遠那麼愉快的笑……
原諒我的自私……
終有一天,我會消失在你的身邊……
那麼,神,請您再為他帶來一個女子……
讓她真心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