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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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間的戰鬥仍在繼續。顯然塞巴斯蒂安是敵不過神的。撒旦呢?雖然是命令,但是他卻是那麼心不在焉。看著兩人的戰鬥,夏禰安娜微微皺了下眉頭。
“差不多該出來了吧?你們8個。”
黑影在柱子後晃動了下,那8人一一出現在夏禰安娜的視野中。夏爾微微一怔,畢竟還不知道這8人是友還是敵。
“雪妍,停下罷!”蝌蚪向前一步道,她的眼中寫滿了痛苦,“這裏不是我們的世界,我們無權幹預!”
“雪妍?不錯的名字……”夏禰安娜的嘴角微微上揚,“是那個女孩的名字嗎?”
頓時,蝌蚪愣在了原地,她放大的瞳孔很好的證實了這一點。一隻手輕拍了下蝌蚪的肩膀,才使她回過神來:“她不是雪妍。”翔翎冷冷地對蝌蚪說,但是眼中卻也和蝌蚪剛才一樣的感情,“現在那個軀體內的是夏禰安娜。”‘啪’很意外的,蝌蚪打掉了翔翎的手,她身體顫抖地指著翔翎道:“胡說!雪妍沒有消失!虧妳還是雪妍的好朋友,這種時候不是應該相信她嗎?!”語罷,蝌蚪已幾乎成了淚人。原來這8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最近夏禰安娜的行為很反常,本來他們認為夏禰安娜身體內還是雪妍,卻不料那身體早已回歸她自己的主人。而他們卻不願意相信這個推理——畢竟:誰願意相信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夜之間就消失了呢?所以他們跟著夏禰安娜一起來了。
“冷靜點,蝌蚪。我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旁的黃銘插嘴道,“仔細看夏禰安娜。”眾人聽從了黃銘的話都朝夏禰安娜的方向看去隻見:月光並未照到她的身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遮住了一樣!
“神之領域!”小烙驚呼。
“什麼神之領域?”小烯好奇地問道。
“任何事物都不能夠靠近其身,如同神明的聖潔不允許被玷汙般。”白駿在一旁淡淡解釋道。
“那……你的意思是?!”翔翎十分驚喜地拍手叫道。
“如妳所想。”白駿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
一旁早已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的沈麒怒道:“從剛才開始你們就在說什麼啊啊啊!!!”
小J揉了揉太陽穴,道:“與惡魔簽到契約的人,是不能擁有神的恩賜。就如同水與火不能相容一樣。”可憐的沈麒在一旁還是沒有聽懂,小J忍住即將爆發的無明之火準備做進一步解說時,不料被蝌蚪搶了去:“也就是說雪妍還活著?!”
聽了那8人精確的分析,夏禰安娜笑道:“很好的推斷能力,但是接下來你們該怎麼做呢?”是的,惡魔是不能夠接近夏禰安娜,唯有人類。可是除了擁有吸血鬼體質的:翔翎,蝌蚪,沈麒,小烯,小J和小烙之外就隻剩下2個隻有頭腦好使的白駿和黃銘,而一旁的夏爾看上去也似乎幫不了什麼忙。
“小烙,小烯,蝌蚪和沈麒。你們去幫塞巴斯蒂安。”白駿看了一眼一旁正打得‘歡’的兩惡魔,“翔翎,小J和黃銘。拜托了!”前者還能夠明白白駿的意思,但是後者卻有點不明白了。
“寬度4。5米,高度2米…這個地方做為戰鬥場地也太小了點哦~~”黃銘向翔翎和小J咧嘴一笑。突然,翔翎恍然大悟地向黃銘點了點頭,小J也隨即反應了過來走到翔翎的身邊。兩人快速結印,一聲大嗬,月光似乎更亮了一些。一絲音樂想起,那絲音樂似有生命一般響度越來越大,夏禰安娜猛一回頭,眼中亦是驚訝:這裏是布拉格廣場!
“西方45°角,上方!”一道紅光閃現,黃銘從中一躍而出,怎料夏禰安娜的手輕輕地揮動了一下便將黃銘打飛到一旁,幸好小J將黃銘接住,是他沒有撞到牆上。
“不錯的計劃。”夏禰安娜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別忘了……我可是夏爾的完美複製品!”
白駿皺了皺眉頭,原來他本是想利用夏禰安娜吃驚的瞬間讓黃銘趁機將夏禰安娜打暈,好讓撒旦哪邊露出破綻,怎料……突然他注意到此時夏禰安娜手中的權杖,那時撒旦的!白駿猛地看向撒旦——撒旦的手上空空如也!此時,白駿正想說些什麼,不料夏禰安娜像是十分痛苦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手中的權杖也在隨著身體而顫抖。
“……這裏離許願池不遠。”白駿對夏禰安娜說道。
“……謝謝…唔!”夏禰安娜不知怎地竟突然雙膝跪於地,本來猶如大海般洶湧的眼眸漸漸恢複了平靜。夏禰安娜的嘴唇未完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白駿一驚,準備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到夏禰安娜嘴說了些什麼,便立即向布拉格廣場中央的噴水池走去,他跨進了噴水池,任由水柱衝刷著自己。
一旁的夏爾喃喃道:“死去的人,也有她的願望……”
黑與白的顛倒,這也許正是惡魔的期待。
夏禰安娜站起了身,她用手中的權杖重敲了下地麵,大地立即如地震般開始了顫抖。人類的身體在神的麵前顯得是那麼脆弱,黃銘剛站起身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突然黃銘覺得眼前一片黑暗,音樂開始雜亂無序,現在的黃銘猶如被抽走靈魂的傀儡一樣。察覺到黃銘的異樣,小J大叫了一聲這才把他拉了回來。但黃銘卻臉上是那失落之意,他嘴唇微顫:“……白駿…雪妍說……用…32吧……。”白駿身體微怔,然後幾乎機械的回過頭,臉上也是那不可相信的的表情:“那個笨蛋!把自己想成什麼了!以為自己是英雄嗎?!”“……哪怎麼辦?你說啊!”黃銘竭力地嘶吼著,眼淚也開始掉落。“她確實是個笨蛋,但是在這個時候我們卻什麼也幫不了,不也是個笨蛋嗎?!”似乎地球在這個時候停止了轉動,一切都靜得出奇。白駿也開始忍不住抽泣著,然後心一橫道:“Extermination!”聽聞此命令的眾人一驚,白駿瘋了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白駿!”翔翎衝上前去抓住了白駿的衣襟,“你瘋了嗎?!雪妍可還活著啊!”白駿打掉了翔翎的手道:“真是因為我知道,所以我才說……唔!”翔翎不待白說完一拳就將白駿打到在地,她的前額劉海遮住了她現在的表情,但身體的顫抖已經告訴了我們她現在內心的苦楚。翔翎的拳頭再次緊握準備再給白駿一拳時被小J拉住了:“冷靜點,翔翎。白這麼說有他的原因……我想白其實也並不想這樣做的…”
“你懂什麼?!你隻是與雪妍在一起多久?有什麼資格說這話?”翔翎腿一軟跪在了地上,雙手掩麵。“我不想……我不要看到她死啊!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無法下手啊……”
“我知道…你和雪妍在班上一直都在一起。但是現在你有什麼辦法?!而且……Extermination是……雪妍的請求…”黃銘扶起了地上的白駿,說道。“相信她吧!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雪妍了!”
夏禰安娜可沒那麼好的閑心看著那4人的對話,準備上前去時卻不料被夏爾拉住了。“住手罷!愛卡滋貝爾…他們是無辜的!”夏爾停頓了下,看著夏禰安娜似乎沒什麼反應又繼續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要牽扯到別人。”
“如果我不殺他們,我和你可以回到以前嗎?夏爾·法多姆海恩。”夏禰安娜轉過身眼睛空洞的看著夏爾。
夏爾默然,夏禰安娜突然‘嗬嗬’的笑了起來:“那你有什麼資格叫我住手!”音樂在回響著,但這兩人此時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因為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如果是那樣的話……愛卡滋貝爾,你就不會殺他們了嗎?”夏爾抬起了頭,“對不起,我知道——如果那天我沒有對你說:請不要丟下我一人。所以你才沒有去天國的吧?”夏爾拉著夏禰安娜的手在顫抖。“很孤獨罷?很寂寞罷?所以才沒有去天國…如果可以的話……你不會介意帶我一起去地獄的吧?”
夏禰安娜的瞳孔在放大,嘴唇也在顫抖:“真……的?”夏爾點了點頭,眼睛中滿是不可動搖的決心。夏禰安娜眼中晶瑩的淚珠在撒落。一道耀眼的金光劃過,一個女孩的靈魂從夏禰安娜的身體中脫離出來。女孩擦拭了下眼睛馬上站立了起來。瞬間,夏禰安娜與夏爾站的地方在凹陷,紫色的光芒從內發出。
“住手!放開夏爾!”女孩叫道。
“少爺!”一旁的塞巴斯蒂安準備跑到夏爾身旁時,卻不料撒旦擋在了身前。
“我想我們應該尊重那兩人的決定。”撒旦正色道。
“你!夏禰安娜!聽著,夏爾是因為不讓你再孤獨和迷茫才這樣的!他並不想去地獄的啊!”女孩竭力地叫嚷道,“聽著!你才是該去地獄的家夥!夏爾……夏爾的生命還長著!即使你得到了夏爾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夏禰安娜!”
“你懂什麼?”夏禰安娜輕柔道,“夏爾的心是屬於我的,所以不能讓他獨自一人留在這黑暗的世界上。”
“現在!翔翎,小J!”白駿突然大嚷。翔翎與小J一怔隨即會意地點了點頭。兩人快速結印,突然紫色的光芒消失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般,夏禰安娜被束縛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十字架上。
“撒旦!”夏禰安娜大嚷,誰知一旁的撒旦卻一副毫不關己的表情,夏禰安娜手中的權杖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他的手中。一道白光閃過,毅然夏禰安娜嘴角滲出一絲妖媚的血紅,被權杖貫穿的心髒部位血如梅花般綻放。“你……背叛…”眾人驚栗:撒旦不是和夏禰安娜有契約嗎?
“我隻是與愛卡滋貝爾簽訂了契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撒旦撥了撥肩上的頭發。
“愛卡茲貝爾……嗎?”夏禰安娜喃喃道,“是呢……一切都是無聊的……遊戲…”夏禰安娜閉上了雙眼,隨即她的身體化為球形的靈體消失了。
“雪妍!太好了,果然你沒死。”蝌蚪首先反應了過來跑到雪妍的身旁將她擁入懷中,“真是讓人擔心的家夥。”接著一旁的人也清醒了過來,紛紛跑來。
雪妍似乎得到了解脫站起了身,歎了口氣,推開了把她圍得嚴嚴實實的眾人,看著望著月亮出神的夏爾:“其實…她很快樂哦,夏禰安娜。”雪妍看了看夏爾,似乎沒什麼回應,於是繼續道:“夏禰安娜她很高興,因為再次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所以她不孤獨,因為她知道那人也愛著自己。”雪妍的目光移開了夏爾,看著那許願池,“但是她是個笨蛋,因為嫉妒自己的妹妹——艾麗莎貝爾,所以產生了醜陋的憎恨之心。但是她同時也是個善良的家夥……那些孩子並沒有死,而是暫時被她藏在了地獄。”雪妍走到夏爾的身旁,牽起夏爾的手走到許願池旁。到許願池後她放開了夏爾的手,看著許願池中夏爾的倒影,她雙手合並像似乎在廟宇內一樣拜了拜許願池。“夏禰安娜的願望就是——想要再見夏爾一麵,哪怕一眼也好。隻要看到夏爾幸福就滿足了。”雪妍轉過身雙眼直盯著夏爾,“所以,請你不要再悲傷!”
“悲傷……?”夏爾抬起了頭,眼中沒有絲毫波瀾,“那樣的感情不存在於我的字典中。”夏爾接過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身旁塞巴斯蒂安手中遞過的手杖與禮帽,轉身離去。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隻留下一句話:“法多姆海恩家的當家是我!”
不知什麼時候,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昭示著——天亮了,地球又轉了一圈。布拉格廣場上漸漸人開始多了起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幻覺。各種國家的樂曲開始彈奏,昨晚的敦盛已消失,撒旦與那9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是幻象?不,是逆鱗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