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迦南小店的番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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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七號樓的最高層向窗外望去,像是停頓在高空的樣子,謎一樣的雨霧如同翡翠鐲子裏的絮。一連幾天的陰雨連綿,小水窪裏,漂浮在故事外的小黃花做著雨滴的花床。我要把她們帶進我的故事裏,溫馨甜美的場景,風蕩起調皮的香。
綠色花傘泛著瑩瑩的光亮,微暗天空裏我為此驕傲,因為,是我的。
嗬嗬嗬……
迦南小店開在這趟偏僻小街的盡頭讓人十分不解,可卻那麼了解我們這群娃娃們的風情口味。碎花的牆紙和餐桌布,潔白漂亮的盤子,小巧的吊燈還有散漫的爵士樂;她們的家庭服務員寫在點菜便利貼上圓圓的韓文和伴隨著45度鞠躬的‘阿尼哈誰呦’……吃晚餐碰到老板一家子吃飯還會享受到水果。記得第一次去,老板向我費力的嘮叨了很久,韓國菜怎麼怎麼健康!然後,我們吃到了甜香的玫瑰香葡萄。某天,我反省過之後:為什麼我當時沒有向他誇耀中華美食的博大精深和十全十美呢?我不斷光臨,打算嚐遍我有興趣的食物;而其實好像沒有很多的樣子。
番茄汁在我普遍的認識裏不應該就是血紅血紅的嗎?!怎麼菜單上是番茄汁,做出來卻是番茄牛奶?難道中文是番茄汁,韓文是番茄牛奶?還有,根據喝到一半就那些有點兒吸不動的皮皮,我可以確定原料是小番茄。這一點還是挺招人喜歡的,我喜歡小番茄。端番茄汁的是店家較大的兒子吧,瘦瘦高高的,典型的高麗小眉眼兒,掛著耳機默默然;某次,大概是被我盯毛了,小眼睛颼颼的瞟了過來,我……昂,抬頭看燈~!再瞟回來,他低頭畫韓文去也。
關於番茄汁我其實沒有什麼要說的,隻是想表達一下我喜歡那趟斑駁小街盡頭的小鋪和高麗小哥兒僵硬的表情;很有意思的。
我總試圖更有趣味的生活,盡管過平淡的日子,沒有崇高的信仰,沒有遠大的理想,但努力供給著一顆並不百分百純正的真誠心靈健康的跳動。握拳,那是我心髒的大小;這一顆真真兒的血紅色跳動的心,是那麼的新鮮,那麼的有溫度(我不知道用‘滾燙’形容是否合適),我的手很小,拳頭順理成章的小,但這不影響她汁液豐富,這汁液我負責任的講:絕對比番茄汁要純正!
趣味性的初級是出於淺薄吧。當然,這隻是淺淺的一方麵。可惜啊,這種趣味失效的太快。所以,我仍然無趣;生活也繼續空洞。我像是在一個豐富的真空裏,一塊一塊生活的片段,一段一段理想的嘶喊,一張一張似是而非的風景……都散落的漂浮著,包括我自己。我就那麼靜默著,看著它們零落。
迦南小店一家人是基督徒,所以周六全家人都會去做禮拜,小鋪就會關門歇業。這讓某個周六的晚上難得做東的我領著興致勃勃去吃炒米糕的伈和妹兒很沮喪;似乎掃了大家的興致。有些時候不在於店鋪,不在於食物,隻是那麼丁點兒人情味兒。換了家小酒樓點了菜狂掃,都撐的要命,然後就有了那個唱著革命歌曲的夜晚。
月亮的顏色很詭異,如我們這歲月剛好的溫度,比清冷重些,比滾燙輕些。
夜風曳動,布衣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