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亂戰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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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玄的驍騎營率先衝進城內,見得元兵就是一番砍殺。方子涵一見檀玄率軍進入了城內,心中一喜,忍住劇痛,運轉“萬流歸虛”功,體內勁氣狂湧,將刺進左肩的長劍一下震了出來。驀地,封住傷口經脈,一聲長嘯,周身勁氣奔湧,震得近身的元兵雙耳溢出鮮血。
    “殺”,沒有多餘的語言,這一刻眼中隻有殺戮,手中的大戟再次舞動,猶如狂龍出海,不斷地在方子涵手中變幻形態。
    張弘範一見宋軍進城,忙調集兵馬死命的往城門口壓了上去。檀玄的騎兵速度奇快,雖然陣型已亂,但卻以兩到三騎一組互相援助衝殺,元軍無法,驍騎營每一次的衝殺,如割麥一般,倒下一大片的元兵。
    但是元兵越來越多,恰好此時,蕭再田率後麵的援軍趕到,天翼軍的“破天弩”實在太厲害,一次齊射便會帶走無數元兵的性命。元軍的弓箭手因為射程太短,根本無法對天翼軍的弩兵構成影響,反而自身卻受到重創。
    宋軍步兵與弩兵的到來,使元軍漸漸支持不住。阿塔海的蒙古營剛趕到,就被“破天弩”重創,阿塔海自己也中了一箭,方子涵急令檀玄乘阿塔海的騎兵受挫,陣腳大亂,率驍騎營衝擊,徹底瓦解它。
    阿塔海的蒙古騎兵本就被“破天弩”搞得大亂,還沒緩過來,檀玄的驍騎營已至陣前。阿塔海還沒發令,就被檀玄率軍衝得七零八落,這下可真是徹底的亂了,落下馬的不計其數,有的被搞得暈了頭,自己人撞在了一起,紛紛落馬,許多戰馬受驚,元兵一下被自己的戰馬踩死踩傷的一大群。
    蒙古營雖被衝散,但到底身經百戰,很快便適應過來各自為戰,檀玄的驍騎營逐漸陷入苦戰中,驍騎營雖勇猛善戰,但作戰經驗卻不如蒙古騎兵,且人數上也不如其多。
    方子涵見檀玄陷入苦戰,立即傳令長槍營出戰。有了長槍營的加入,很快形勢逆轉,天翼軍漸占上風,驍騎營與長槍營密切配合,二者間越來越來越有默契。
    張弘範越來越心驚,自己的弟弟慘死,現在看來鹿門堡都快要保不住了,見得阿塔海的蒙古營已現潰敗之勢,心中卻有一絲痛快之感。如果不是阿塔海這個莽夫,何至於如此地步,可憐自己的弟弟也被害死。
    一股冷笑從張弘範的嘴角閃現,而後傳令漢營全軍突圍,傳令的副將一聽,愣了下問道:“那蒙古營怎麼辦?”
    “我命令得了阿塔海嗎?”張弘範冷聲反問道。
    副將一聽,隨即明了,領命而去。漢營的將領得到張弘範之令,急令所部突圍。
    坐鎮後方的蕭再田聞得元兵向西麵突圍而去,火速派人去告知蘇劉義。
    阿塔海的蒙古營已被天翼軍團團圍住,阿塔海聞知張弘範竟然不顧自己,隻身率軍突圍而去,心中大怒,隻想一刀劈了張弘範,怎奈自身陷入宋軍之中,自知恐難活命。
    看著護住自己的部下不斷地倒下,阿塔海心中的怒火襲卷全身。我阿塔海是蒙古的巴圖魯,區區漢狗能奈我何?一聲暴喝,阿塔海高舉彎刀,用蒙古語喊道:“草原的勇士們,跟殺出去。”
    方子涵望著這數百元兵,一聲冷笑,一揮手,驍騎營呼啦一下衝了出去,而後長槍營緊隨而出。想突圍,癡人說夢。
    一旁的蕭再田忽得對方子涵道:“師弟,放開一個缺口,讓阿塔海突出去。”
    “什麼?”方子涵一驚。
    蕭再田笑道:“師弟不明白嗎?”
    方子涵略一思索,忽得笑道:“師兄好深的計謀。”方子涵經蕭再田一提點,恍然領悟。這張弘範與阿塔海本就有隙,這次張弘範之弟身死,而後其不顧阿塔海,獨自突圍而去,二人之間的已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且二人均是漢營與蒙古營地名將。放阿塔海回去必能起到分化元軍漢、蒙兩營作用,就算阿術中間調和,也無濟於事。
    方子涵忙傳令檀玄,讓其開個出口,一定要做到如真的一般,不能讓阿塔海看出是故意放他走。
    阿塔海猛烈衝擊天翼軍左翼,漸漸的竟被打開一個缺口,阿塔海大喜,率領身邊僅剩的數十騎突了出去。
    方子涵忙令檀玄象征性的追擊一下,而沒有跟阿塔海突圍出去的百餘元兵,一瞬間便沒了性命。
    此役血戰半日,當方子涵登上鹿門堡的城樓上時,天已近黑色。
    忽得,斥候稟報不遠處有一隊兵馬往鹿門堡這邊而來,方子涵與蕭再田均是驚訝,難道是元軍援兵來了?忙命斥候探明。
    不過多時,斥候再次回稟是自己這邊的宋軍。
    宋軍?難道是李庭芝?
    當那支宋軍來到鹿門堡城下時,一片吵雜聲。
    “你們是誰的部下?”方子涵喊道。心中卻道這絕不是李大人的部下。
    城下立即有人回道:“我們是殿前副指揮使範將軍的部下。”
    什麼?範文虎那草包的部下?
    原來宋度宗降下聖旨,命李庭芝全權負責荊湖之事,調範文虎回京。於是李庭芝便欲收範文虎的兵權,但範文虎卻以所部為賈似道所屬兵馬,且聖旨中並沒說將其交付與你李庭芝,所以沒有宋度宗的聖旨和賈似道的命令,自己不能交出兵權,而且範文虎竟死皮賴臉的呆在郢州不走。
    部下問其為何不走,他竟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其實範文虎這廝是舍不得兵權,他自知回到臨安,自己費勁心思得來的兵權必然被解,再說自己就呆在這裏不回京師,以自己那麼硬的後台,抗個命,有啥好怕的。
    而就在昨日聽聞方子涵率軍援救襄樊,於是今日便率水軍悄悄的跟在蘇劉義的後麵,派人不斷地探情況。如果方子涵與蘇劉義勝了,就趁機率軍攻上去,也分一杯羹,過一過打勝仗的癮;如果他們敗了,也不用怕,逃跑自己最在行,立即調轉船頭開溜。
    範文虎抱著小妾在戰船上玩了著,忽聽得奏報前方蘇劉義破除了元軍在漢水中的水柵,與劉整的水軍大戰起來。當即嚇得丟開小妾就要逃,還好部下勸住說勝負還未分,蘇劉義略占上風。如此定了定心神,坐下繼續享樂。
    待到快至傍晚時,有得奏報,說發現有股元軍向漢水而來。範文虎一聽立時又想逃了,部下又說道:已探明那是從鹿門堡逃出的元軍殘兵,想來方子涵已攻下鹿門堡了。
    範文虎頓時大喜,一股殘兵而已,有何懼怕,剛才的驚慌之色立時全沒了,急令副將派兵上岸,自己要率軍“痛打落水狗”。也嚐嚐打勝戰的滋味兒。
    張弘範率軍剛突圍而出,緊餘不到兩千殘兵,前方又遇宋軍,心下大駭,當看到對方旗幟時,頓時大笑,這不是那個草包範文虎嗎?立時率軍衝了上去。
    範文虎率軍剛登岸,可惜其率軍,軍紀鬆散。放眼望去,登岸的一萬宋軍,鬆鬆垮垮,一片混亂。陣腳還沒站穩,張弘範便率軍衝了上來,這些宋軍早就被元軍嚇怕了,見其一衝便四散逃離,亂成一團,宋軍被自己人踩死一大片,後麵剛登上岸的,見前方一亂,也亂了起來,許多宋兵紛紛落水。
    元軍雖被方子涵打得大敗,但卻沒將這眼前的宋軍放在眼裏。範文虎成了他們泄憤的對象。
    範文虎早就被嚇得,臉色發白,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逃。這些兵士的死活哪裏還顧不得了。
    立馬在幾個心腹的護衛下,向江邊的戰船逃去,好不容易逃到了船上,心中還是害怕無比,還是早逃離這個地方為妙,立馬調轉船頭開溜了。見主帥的戰船一掉頭,其他的也立馬跟著一起調轉船頭,這下子連戰船也亂了,一下這麼多戰船毫無次序一齊掉頭,隻聽見巨響連天,撞在一起了。
    那岸上的宋軍被張弘範的殘兵殺得潰不成軍,見江麵的戰船一片混亂撞在一起,無法上船,於是一部向南逃去,一部向東麵鹿門堡方向逃去。而範文虎早就不知道逃到哪兒去了,隻留下一片混亂的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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