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 “師臣”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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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子涵將援助襄樊一事說與蕭再田聽。蕭再田也認為去求助於監察禦史陳文龍可行,陳文龍為人正直,敢於直諫,如若再聯合朝中一幹正直的大臣向宋度宗進言,援救襄樊甚有希望。不過定要得罪那權臣賈似道了。
    二人商議定,出了酒肆,天色已漸暗,便立即前往陳文龍府中,不過多時便至陳府,叫得陳府家丁前去通報陳文龍,待得家丁複回,將二人引至府中。
    方子涵與蕭再田隨著家丁進了府中,穿過亭台花園,片刻之間進了大廳,見得一四旬男子,麵白如玉,目似朗星,鼻挺如峰,美髯須。方、蕭二人心中齊讚好一個美男子。
    家丁朝著那方、蕭二人道:“這就是我家老爺。”二人一聽心中驚訝之餘立馬行禮拜見。方子涵心中道,這個後世驚仰陳文龍還是個美男子啊,真是想不到。
    陳文龍見來的二人自己並不相識,不知所為何事,便朝二人問道:“我與二位公子素未蒙麵,不知找我有何事?”
    方子涵與蕭再田互看一眼,方子涵朝著陳文龍道:“小子方子涵,有事求助於陳大人。”
    陳文龍一聽微一皺眉,便又聽方子涵道:“其實也可以是說是襄樊的百姓,大宋的百姓有求於大人。”
    “哦?但聞其詳。”陳文龍訝然道。
    “大人,襄樊已被元軍圍困五年,卻不見朝廷援軍,如此下去襄樊不保,大宋危矣。”方子涵朝著陳文龍大聲道。
    陳文龍得方子涵一說,便問道:“你從襄樊而來?”
    “不是。”方子涵看著陳文龍。“不過我見過李庭芝大人。”
    見陳文龍聽了一臉疑問,便將範文虎援救襄樊不利,李庭芝欲回臨安一事和自己願麵聖求援告之了陳文龍。陳文龍聽了歎道:“李大人與我雖無交,但其忠心為國的赤誠之心,我自歎弗如啊。”頓了下又道:“不過郢州……”
    “陳大人無需多慮,相信李大人及時趕回,郢州定能無恙。”陳文龍聽了麵帶憂色:“希望如此吧。”
    驀地陳文龍又大罵範文虎誤國。又感襄樊危急,遂決定進宮麵聖,就算拚得自身性命也要請得大軍援救襄樊。
    一旁的蕭再田對陳文龍提議,讓其去聯絡一幹不懼賈似道的正直大臣一起奏請援救襄樊,更增希望。陳文龍聽得覺得甚有道理,便讓方、蕭二人留在府中,自己連夜去聯絡其他大臣進宮麵見宋度宗。
    陳文龍聯絡到右丞相馬廷鸞,名臣葉夢鼎等一幹正直的大臣,眾大臣聽得陳文龍所說,無不怒罵範文虎誤國,感歎李庭芝一片赤誠之心,對方子涵之舉甚為佩服。當即與陳文龍連夜進宮麵見宋度宗。
    卻說陳文龍一幹大臣進了宮請求麵見宋度宗,奈何那宋度宗卻還在與嬪妃嬉戲,聽得內侍稟報,大感煩惱,遂不予理睬。陳文龍眾人久等不見宋度宗傳見,心下甚是著急,又過一陣,內侍跑來告之他們聖上不見,有事去找“師臣”。眾臣一聽議論紛紛,皆言襄樊危急,今日定要見到聖上,最後決定一起跪於崇政殿外,直到宋度宗傳見。
    內侍見狀忙回稟宋度宗,宋度宗一聽頓感意外,心中卻有不悅,說了句讓他們跪去吧。可憐陳文龍一幹大臣,有的已年過七十,怎受得了如此之累。不過多時便暈倒數人,跪至半夜剩下的人已不到一半。而賈似道在宮中的眼線早就飛稟賈似道,賈似道聽後也大感意外,遂派人去調查。
    宋度宗聽得內侍稟告,好幾個年邁的大臣暈倒於崇政殿外,心中有所不忍,又加上皇後聽說後在一旁相勸,遂讓內侍傳召陳文龍等人於崇政殿。
    陳文龍等人聽得內侍前來傳召,心中一時激動不已,顫巍巍的站立起來,相互攙扶著進了崇政殿。
    宋度宗見一眾大臣如此,心下大感後悔,遂讓眾臣無需再行君臣之禮。眾臣三呼萬歲。宋度宗聽得頓覺心爽,便道:“不知眾卿為何而來。”陳文龍拖著發軟的腿道:“聖上,我等是為援救襄樊一事而來。”
    宋度宗一聽眉頭皺道:“此事,我不是交於“師臣”處理了嗎?他不是已派範文虎率軍去了嗎?眾卿怎又來說此事?”
    陳文龍聽了回道:“可那範文虎,援救襄樊失利,臨陣脫逃。襄樊危矣。”宋度宗大驚道:“真有此事,為何‘師臣’並未告知於朕,陳卿又如何得知?”陳文龍正待回答時,忽聽外麵內侍高喊:“賈太師殿外求見。”竟是那賈似道來了。
    原來賈似道叫手下的人查到,傍晚時分有兩人進了陳府,後來陳文龍連夜出府奔於臨安十數位大臣府中,一起進宮麵見宋度宗,才出現群臣跪於殿外的情景。想起數日前女婿範文虎給自己的加急信,懷疑是李庭芝回京,但又一想李庭芝與陳文龍並無交,李庭芝不可能能去找陳文龍,心頓感糊塗。忽又聞宋度宗傳見殿外群臣,心中生氣一股不妙之感。遂也連夜進宮,一探虛實。
    宋度宗聽得賈似道殿外求見,心道:‘師臣’來了,待我問於他,可有陳卿所說之事。便道:“快宣。”
    賈似道聽得傳召進了大殿,剛要叩拜,隻聽宋度宗道:“‘師臣’無需多禮,來人賜坐。”內侍搬來座椅,賈似道在群臣的冷眼下,大大咧咧的坐下。直接將群臣的冷眼無視掉。
    宋度宗見得賈似道坐定,便道:“‘師臣’,襄樊可有消息傳來,現今情形如何?”賈似道一聽,心下道群臣果然是為襄樊之事。便道:“聖上放心,臣的女婿範文虎已在不斷援救襄樊,數次大敗元軍,相信不日便可解襄樊之圍。”
    “哦?我怎聽說範文虎援救襄樊不利,還臨陣脫逃?”宋度宗看著賈似道緩緩道。
    賈似道一聽心下大驚,便道:“聖上聽何人所說?”宋度宗不由的看向陳文龍,陳文龍忙道:“是我說的。”賈似道轉看向陳文龍問道:“敢問陳大人如何而知呢?”
    “京湖製置使,李庭芝大人所說。”陳文龍回道。賈似道一聽慌道:“李大人?他回來了?在哪兒呢?”
    “太師很怕李大人回來嗎?”陳文龍笑問道。賈似道到底是久經官場,立時慌亂竟去,正色道:“李大人鎮守郢州尤為重要,怎能輕易回京,郢州若失,他擔耽的起嗎?”
    宋度宗聽了道:“‘師臣’莫急。李庭芝並未回京。”賈似道一聽,心中頓覺鬆了口氣。忽又聽陳文龍道:“郢州尤為重要,不可失,有人援救襄樊而臨陣脫逃,又該當如何呢?”
    賈似道朝陳文龍道:“陳大人,既然李大人並未回京,為何剛才你說範文虎臨陣脫逃之事,你是聽李大人所說呢,難道陳大人一夜飛到郢州李大人那兒嗎?你這明顯是欺瞞聖上。”
    宋度宗也一臉疑惑的看著陳文龍。隻聽陳文龍道:“太師,我說是李大人所說,並沒有說李大人親口對我說啊。”
    “哦?那陳大人是道聽途說了?”賈似道問道。
    陳文龍忽地跪倒在地對宋度宗道:“聖上,臣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李大人派人回京求援,告之於我。”
    “李大人派人回京了?那為何不我不知道呢?為何不來找我呢?”賈似道向陳文龍問道。陳文龍聽了諷刺道:“太師日夜遊玩於西湖之上,這等小事怎會有空理會。”
    賈似道一聽心中大怒,怒視著陳文龍,陳文龍不甘示弱,亦與其對視。一時大殿內,猶如劍拔弩張。宋度宗知道賈似道日夜遊於西湖,縱情酒色,奈何自己無心朝政,隻得依仗於他。眼下見賈、陳二人如此,便道:“陳卿,既然你說李庭芝派人回京了,不知現在何處,不如將其傳召進宮,待朕見見他。二位愛卿意下如何?”陳文龍忙道:“臣無異議,他正在我府中。”賈似道見宋度宗如此,心中雖有不願,卻不好表示出來。當下也表示同意。宋度宗立即命內侍去陳府傳召方子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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