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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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真是個不稱職的伴郎啊。
因為身為伴郎的我不但沒有做好幫新郎擋酒的本分,反而讓田野幫我擋。最重要的是,還讓他被別人灌醉了。
你別看田野現在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豪飲,其實他以前的酒量很一般。之所以有今天這般功力,可說是我的“功勞”,因為這全是他幫我擋了這麼多年的酒給練出來的。本來我酒量就不好,再加上一有人要我喝,田野就一句“我是他哥我替他喝”,然後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替我解決掉,所以讓我原本不濟的酒量越發的……算了,不提也罷。不過,我酒品很好,喝醉了頂多倒頭就睡,完全不像醉了就超HIGH的某人。
可能是他平時幫我喝習慣了吧,竟在自己的婚禮上還為我擋。看著他穿著禮服拚命為我喝酒的樣子,我都不知道應該找個什麼樣的詞來形容我當時的心情,隻能跟著他盡量讓他少喝點。可結果是,我再度失職。
看著反常的他追著賓客拚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的模樣,我的心像被擰了的難受,本能的想去扶他。可看到撐著他的依依,我止住了。從今以後由這個女人照顧他了。
看著兩人相互依偎著身影,視線有些模糊,頭也有些暈。
心不是不痛的,但我不後悔,不後悔慫恿他結婚,甚至不後悔沒有親口對他說過我愛你。因為我知道如果跟他挑明關係,那一切都將改變並且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一直以來我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好朋友,雖然我能感覺到田野對我也不是那單純的感情,但我們沒人捅破那層兄弟的保障,我想他的理由應該和我一樣。
我覺得我是幸運的。在我失去照顧喝醉了他,趁機偷吻他的同時,我換來了一個像兄弟般永遠扶持,而無法割舍的關係。我要的不多,這樣就夠了。
“寧海,需要我為你點首《婚禮的祝福》來應應景嗎?”女人的聲音明顯帶有嘲笑的意味。
“筱楠啊,你這樣我能理解成,你是在為我吃醋嗎?”我衝著她笑得有些無恥。
我想她是誤會我了,她以為我喜歡楊依依,但礙於兄弟情義而選擇隱忍。誤會了也好,總比她猜對了強,我不想有多餘的麻煩,也不想因為我的性取向影響到我們之間的友情。畢竟像楊依依那樣聰明又如此大度的女人不多,而且隻有愛死了田野又有理智的依依才知道怎樣讓我們保持清醒,所以才會容忍我沒有危險的存在。
“能開玩笑那就說明沒事了,既然這樣就送你的臨時女友回家吧。”
“yes,madam。”
我的這位臨時女友叫卓筱楠。其實她是我的前任女友,從旁人看了也算是我的初戀。自從高中畢業後,我們和平分手。之後,我們兩充分印證了分手後仍是朋友的這一說法。
就在半年前,我開始請她假扮我女朋友的角色。因為我和她的交情,我知道她會答應。但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連理由都沒問就一口答應了。其實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因為她向來就是一個不怎麼多言、有時還很冷漠的女人。當時的我,是這樣想的。可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們之間有時候是不需要問理由的。
5
回想高中的時光,那真是我最迷惘的三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和田野一天天的長大,而我們的感情也一點點的積累。上高中以後,懵懂的少年開始起了變化,不單單是生理上的還有心理上的。因為對田野那越來越難以解釋的感情讓我覺得我是否病了,甚至是瘋了。所以為了治療我的“病”,也為了掩飾這不正常的感情不讓人發現,我選擇找個女朋友來印證我其實是個正常人。
至於女朋友的人選問題,我挑得很慎重。長相身材倒是其次,重點是要不麻煩但又要有難度。可能有些不好理解,說白了就是,我想尋找一個女性目標來轉移一下我那有些偏離的感情,而並非是真的要找個人來戀愛。我隻是想用追求女生的行為,來掩飾我內心的惶恐和不安。
最終我選擇了高難度人物卓筱楠同學,來當我的“明戀”對象。當時的筱楠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品學兼優的理科才女。但讓她出名的不是她的成績,而是她那幹脆、冷漠的性格。雖然筱楠不是那種看第一眼就讓你在心中大叫美女的類型,但絕對屬於越看越有味道的那種。盡管她的酷讓很多她的追隨著望而卻步,但我的“情敵”還是挺多的。
什麼叫做想高難度挑戰,什麼叫做年輕人無所畏懼的精神,什麼叫做越難搞就越吃香的道理,我可是充分體會到了。所以當我將我喜歡卓筱楠的消息散布出去後,別人看我的眼光有欽佩、有遲疑、有同情等等等等。而其他人是什麼想法我沒興趣知道,因為我在意的人始終都隻是那一個。
當田野得知我喜歡上筱楠的時候並沒有多大的反應,隻是調笑著說:“這樣的女人你也敢追?你就等著失戀吧。”
看著他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我當時覺得生氣憤怒,可最多的情緒盡是,失望。
當眾人以為我像以往那些前輩一樣不戰而亡,我在竊喜自己選角不錯的時候,讓人跌破眼鏡的事情發生了。我那毫無新意甚至有些貧乏的追求,居然讓那位冷麵女王接受了我。我當時的心情不知道是受寵若驚呢,還是大難臨頭,反正我是懵了就對了。
剛開始是怎麼和她交往的我也不太記得了,隻是覺得不像想象中的難相處。其實她是挺好的一人,就是太有性格又太直接了,所以才讓不了解她的人覺得她難搞又囂張。
“那個,你為什麼會選我當你男朋友啊?”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已經跟她混的很熟了。
她鄙夷的瞟了我一眼,“誰說了你是我男朋友啊。”然後翻了個白眼,無視我張大的嘴撇過頭去。
“你,你不是都跟我交往了快兩個月了嗎?別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啊!”雖然我隱約感覺得到她不是因為喜歡我才答應跟我交往的,但你也不能這麼理直氣壯吧!好歹你也是公然接受了我的“愛”,然後跟我在一起的啊!
“這些日子我是跟你有來往,但你見我親口對人說過你是我男朋友嗎?”她挑著眉,臉上仍然是一貫的囂張。
我老實的搖頭,她確實沒有明確承認過。但你那一言不發隻是笑著的行為,難道不是默認了嗎?“那我們這算什麼啊。”我真搞不懂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交個朋友不行嗎?”
“有你這麼交朋友的嗎?我又不是追你當朋友的,而且你為什麼偏偏就選了我啊!”我真不知道我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喂,你這是在埋怨我嗎?我怎麼也沒感覺到你把我當女朋友對待了啊。”呃,好像也是。我頓時底氣不足了。“我那時被那群蒼蠅攪煩了,想找個人堵住他們的嘴。”原來動機不純的不止我一個啊。“後來瞧你挺順眼的,也覺得我們應該可以成為好朋友。”恩,不得不承認她眼光挺準的,我們真的成了很好的朋友。可看著她笑得越發詭異的臉,我心裏總覺得毛毛的。“而且,我想看你成為炮灰啊。你看看你,這才多久啊你就瘦了,再過些日子不知道會變成什麼熊樣。我想我以後的高中生活將不會那麼枯燥了。”
呃,我頓時有種上了賊船的感覺。這女人腦袋裏到底裝著什麼啊,為什麼這麼難以捉摸呢。
6
人們不是都說,戀愛使人容光煥發嗎?為什麼我這有女朋友的人內心卻如此惆悵鬱悶呢。不過,這都是我自己招的,也不能怨別人。
其實,我和筱楠相處的很好,經常和她一起學習聊天,送她回家。別人都說我們是模範情侶,但我兩知道彼此之間的不是愛情。
盡管和筱楠的交往,成功的縮短了我和田野相處的時間,但並沒有了改變我那特殊的情感。反而在與筱楠的“戀愛”中,一次又一次的印證了我對田野的感情。
更讓我心煩的是,以前對談戀愛沒有興趣的田野居然也開始找女朋友了。最氣的是,他差不多平均一個月換一個。他魅力有多大,能讓多少雌性動物趨之若鶩,我是再清楚不過的。但看著那一個個在他身邊流連,還沒有被他推開的女人,我真想衝過去把她們踹得遠遠的。
就在田野泡遍高一的所有美女,準備向高二發起攻勢的時候,我終於爆發了。
“田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花心了啊,你也不看看你這段時間到底換了多少個女朋友!”我拉著他到海邊,開始質問他。
“我換女朋友怎麼了!你嫉妒我你也可以換啊!哦,我忘了。寧大情聖你可是專一啊,和你的筱楠都好了這麼久了還那麼恩愛,那叫讓人羨慕啊。”
海水無情的敲打著岩石,我卻在我的心裏聽到了那敲擊聲。“田野,你,你別這麼說。”
“別這麼說?那你要我怎麼說!我告訴你,我想怎麼樣不用你管!”
“我是你兄弟,我能不管嗎?”
“這是兄弟該管的嗎!我沒管你交女朋友你也別來管我!哼,這麼煩人的兄弟我懶得要。”
這是要和我絕交嗎?我被這句話徹底鎮住了。他說得對,這不是兄弟該管的。我簡直就像個打翻醋壇子的女人一樣的胡攪蠻纏,惹人生厭。可是,我們真的就這麼完結束嗎?
自從那次吵架後,我和田野就再沒有說過話。我們兩一個文科生一個理科生,如果不是以前我們總是有意的呆在一起的話,根本就沒什麼機會碰麵。所以現在我隻能以看女友的名義,借機去理科樓偷看田野。可天不遂人願,我每次都沒有看見他,他好像也是跑去文科樓見女友了。他似乎對學文的女生比較偏愛,現在又老找我們年級各班的班花。偶爾在樓道裏遇見他,他卻假裝沒看見我。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心情,隻知道自己很難過很傷心,不知道要怎麼辦。他是不是真的煩我了,不想要我這個兄弟了?如果這樣,那以後我們就真的什麼關係都不是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我的意識也一天天的消沉,我就像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筱楠見我這樣也沒多問,她可能以為我是到了高三學習壓力大才會這樣的。
好不容易學校放了一天假,筱楠硬拉我陪她去看電影。其實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開心才這樣做的,不然她才不會挑這種完全不符合她一貫作風的沒有深度的搞笑片。
看著屏幕上一對難兄難弟的無厘頭表演,我放聲大笑,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驅趕腦海裏和田野一起嬉戲的畫麵。我盡情大笑,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掩蓋內心的傷痛。既然不是兄弟了,那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任何關係,沒有交集了。
電影結束後,我準備送筱楠回家。可她拒絕了,還說:以後再也不帶你看喜劇了,笑得那麼囂張。下次要讓你看悲劇,哭死你丫的。我笑得有些尷尬,因為我知道她看到我“喜極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