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春來是別花來 第四章 色法雙全,葛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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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來客棧
畢竟是春天到了,雷雨與寒冷、湛瀘劍、葉夢得,這一切都衝刷不掉京城已經蘇醒的繁華。
妙真坐在客棧裏喝酒等人。等著等著,妙真等來了一陣香。
在人聲鼎沸間,人們都聞到了一陣香,隔過潮濕與泥土依舊濃烈的的茉莉香。在茉莉香濃烈到極致的時候,走來了個女子,她一雙赤腳沒有穿鞋,纖腰一把,眉目如畫,濃粉豔胭,環佩叮當,一身金玉錦繡之飾。眾人不由得一呆。
這人便是妙真要等的人,睥睨天下的雲福宮裏的第一美人,第一坤道,——葛紅雲。葛紅雲左眼角下生了顆不大不小的朱紅淚痣,她走到妙真跟前,一揚眸,說道:“我這身打扮如何?”這些動作在眾人眼裏,有著說不盡的嫵媚可喜。
妙真含笑,說了兩個字,“甚善。”葛紅雲暗自歡喜,用她那白皙軟指輕繞著鬢邊幾綹墨發。妙真看見了,把自己的雙手弄到衣袖裏,接著刻薄道:“是比江南名妓夢嬌嬌,美上幾分。”其實妙真不知道夢嬌嬌長得如何,更沒見過夢嬌嬌,隻是在等葛紅雲的時候,聽見有人談論這位江南名妓是如何的媚骨,床上功夫如何,在此現學現賣譏諷一下葛紅雲。
葛紅雲與妙真談不上朋友,當年妙真更是當著葛紅雲的麵,說過“別看著我,別想不明白。我就是比你想象的還要討厭你。”如此狠話。
刷的一下,葛紅雲一腳踩在了條凳上,那樣子就像是老虎要吃人,她要吃了妙真。葛紅雲緩和了一下,吸了口氣,道:“我沒偷葉夢得的屍體。”
妙真裝作很無奈,道:“我可什麼都沒問。”
葛紅雲更加急忙表真心了,“我真的沒偷葉夢得的屍體。等我去了,什麼都沒有了。”
妙真望著葛紅雲,道:“繼續。”那姿態,擺明了就是我看你就繼續瞎扯吧。
葛紅雲泄了氣,她坐了下來,繼續解釋道:“我是一聽消息就趕來的,我原打算是想偷……,不是不是,我是想幫你求證下,葉夢得是不是真死了。這不,我一來京城知道你回來了,我就盛裝打扮的來看你了。”
妙真問道:“還有呢。”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妙真右手把葛紅雲一拉,左手心裏有一道符,就那麼狠狠地一拍,拍到桌子上,嘴裏一喊:“走。”
她們兩個就像變身戲法一樣,跑到了到客棧屋頂上。
葛紅雲看了眼妙真的手,沒變什麼顏色,她順了口氣,繼續道:“上麵發話了。誰找著了湛瀘劍,三殿的位子就是誰的。”
“三殿建好了?”
“還差長樂殿。可不知道怎麼的,感覺長樂殿就像是個玩意。建了拆,拆了建。”
“德高為重,分眾次之,長樂為輕。也就是說,誰找著了湛瀘劍,誰就是德高殿掌殿。你怎麼看張重元。”
“雖說是,誰拿了湛瀘劍就可以坐三殿的位置,可是上麵已經內定兩個人。湛瀘劍怎麼可能失蹤,而失蹤這麼大的事,上麵都不做聲響。我怕這隻是場,某些人才能參加的遊戲。百年來,雲福宮設一宮主之位,再就是內室,下麵才是南北二鬥主事,這就是上麵。而現任的雲福宮主大人,沒有收一個徒弟,更無同門兄弟長輩,也就是說沒有內室。而南北二鬥,主死的北鬥大人不僅不管事,還經常不在宮中。南鬥李有若一人坐大,用親不用賢,遲早要出事。修三殿,是要把李有若的權力分化,就算北鬥不在,也有人牽製。張重元是個厲害角色。”
妙真不禁失笑道:“你真認為,那三殿的位置還有李有若坐的?”
葛紅雲不以為然道:“如果沒有他的,他會讓三殿修成?如果沒有他的,宮主大人必是先殺李有若,再建三殿。”
妙真又把頭搖了搖,道:“你太小看了你們的北鬥大人。”
“嗬,我從不敢小巧上麵任何一個人。特別是北鬥正華大人。”
“我打賭,這三殿的位置張重元是坐定了。等他何時坐上這位置,也就是李有若的死期。”
“你是說……。”
“我本以為,湛瀘劍是假,葉夢得死也是假。”
“那你還回來?”
“是該我回來的時候,我就回來。不因為別的什麼。就跟我出當初走一樣。”
“那葉夢得呢?”
“我不清楚葉夢得的死,是真是假。但我知道,你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來,有你在我就能確定這死是真是假。可現在屍體沒了,我就反而覺得葉夢得是真的死了。又或者說,最近一直有種感覺,讓我越發覺得葉夢得真的是死了。”
“陪我查下去吧,畢竟我回宮要有個交代。”葛紅雲覺得有些不近人情,有些尷尬。
妙真爽朗一笑,道:“當然,不管他是真死了,還是要騙我幹什麼,我都饒不了他。”
葛紅雲見著妙真舒心一笑,很是歡喜,“那趕緊的,我們現在就去找徐伸。”
“好。”妙真說完,拈個訣要走。
葛紅雲最後問道:“你認為為什麼獨獨長樂殿,要重建那麼多次。”
“嗬,那這你就要問那些李有若跟他身邊的人,還想拿多少的拿頭,多少的銀子。”
“我倒不這麼認為,怕就怕……。”
“什麼?屋頂風大。你說清楚?”
倒不是真的風大,而是下麵的話像是很可怕,葛紅雲說的很小聲,小到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轉而嘻嘻一笑:“哪有什麼。我還以為你一知道,有可能是徐伸殺了你家的葉夢得,就會立馬刷刷的三道雷符打到他家,把他劈了呢。小娘子,這幾天挺安分的嘛。是等著本大官人嗎?”
妙真雖然把唇合攏著,可是笑的很開,有點眯著眼,道:“我不介意,現在三道雷符刷刷的把你劈了,免得你回雲福宮不好交差。”
妙真有一絕技,可以空口招三道雷符。說話間,真有一、二、三道雷向葛紅雲劈去,緊接著欻欻一陣腳步聲,葛紅雲為了避開雷點險些掉下去。等她回過神來,妙真人已經不見了。
隻聽得,客棧下麵把一切看在眼裏的老大爺,歎道:“作孽喲。如今打雷不劈妖怪,專劈人了囉。”葛紅雲也不見了。
京城郊,大碎坡
大碎坡有處宅院沒有名字,裏麵雜居著形形色色的人,潦倒的刀客、小偷小摸的扒手、孤苦無依的爺孫倆、附近的悍匪等等,都是它的常客。
妙真與葛紅雲兩人就站在這個宅院的大門前,葛紅雲看向妙真道:“心情舒緩了些沒?”
妙真也無顧及,“心舒坦多了。”
葛紅雲,道:“那就加緊辦正緊事吧。”她上前幾步,呼一下地就提起了睡倒在門前的一個人,對著喊叫道:“你速去把徐伸那廝給我叫來,奶奶我可等不得。”
那男人瘦小,像個無賴,剛被驚醒,沒見過這種仗勢,一邊跳著一邊呼喊著“徐伸,徐伸。”的就往院子裏去了。
果真不過多久,從二樓走下一人來。來人高瘦衣著幹淨得體,容貌也算得上出眾。最重要的是,他腰上掛著一把劍,一把考究的劍。他全部身家就是這把劍,他是一個劍客。
來人停在了半樓梯處目光帶冷的望著妙真、葛紅雲二人。
妙真開口道:“你就是徐伸吧。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葛紅雲搶著,道:“放肆。你這廝還不速速下來,跟你奶奶我走一趟,奶奶有事要細細問你。”
來人聽了後,沒做出任何要下樓的意向,隻是開了口,“我不是徐伸。”
葛紅雲有些急切,道:“徐伸呢。在哪。”
“他在二裏地外的小池塘邊。”
聽他說完,葛紅雲轉身就要走,可妙真還在原地不動。葛紅雲叫喚了妙真一聲。
妙真不去理會,對樓上男子問道:“你和徐伸是什麼關係。”
“朋友。”
“你叫什麼。”
“長甘。”
妙真說了聲,“打擾了,幸會。”這才跟葛紅雲一起離去。
葛紅雲有些不明白,“你跟那廝囉嗦什麼。”
妙真答道:“又是一個劍客,好劍,獨愛劍,還有個當好的年紀。真讓人羨慕。”
葛紅雲微蹙眉,停下腳步,看著妙真。妙真什麼也沒再說,隻是往前走。葛紅雲這才又跟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