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花落花開相思瘦 第四十五話 巧妙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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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蘇清煙嚷著要下馬車解手,走到林子內,四處找了下,然後在一處樹木茂盛的地方蹲了下來。昧淵在不遠處瞧見蘇清煙的樣子,也就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笑。我讓你下次笑不出來!
蘇清煙蹲下將眼前的一把葉子蒼翠欲滴,形狀像極了胡須的草收進袖中。隨即假裝係了係褲帶,然後起身,朝昧淵翻了個白眼爬上馬車。
馬車再度搖晃起來。蘇清煙又被點了穴。
“我說,我都在馬車上,你幹嘛老點我穴?”蘇清煙恨恨道。
昧淵一怔,隨即道:“算了,反正你也跑不出我手心。”他骨關節泛白的手指輕輕幾點,蘇清煙便被解除了禁製。蘇清煙麵上雖是惱怒,心中卻一片歡呼。麻痹敵人是第一步。
簾子外忽的遞進來一大瓶藥。昧淵接過來後,將那藥瓶打開,從馬車暗格內摸出一隻碗,倒了黑糊糊的一碗藥,推到了蘇清煙麵前。
“幹嘛?”蘇清煙問道。
昧淵眉一挑,“你傷還未好,這是治你肩傷的藥。”
蘇清煙翻了個白眼,“不吃,看上去就像毒藥。我被約去寒樹林,那支飛鏢也是你的傑作吧。”
昧淵臉上的怒意一閃而過,沉了下來。
“不是我,卻是因為我。”昧淵答道。
這是什麼話。蘇清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想再問,昧淵冷聲道:“快喝藥。”
蘇清煙冷笑一聲道:“我偏不喝。”
昧淵麵上的笑意已經全然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仿佛是一觸即發的怒氣和冷然,與蘇清煙平常見到的完全不一樣。
昧淵將碗又往前推了推,蘇清煙心中雖是驚愕卻還是別過臉去,不去理他。誰料昧淵上前扯了蘇清煙的手臂將她往旁邊按去。蘇清煙吃痛順勢倒在了馬車墊上,卻被昧淵點了穴。
“你怎麼又點我穴?”蘇清煙怒道。
卻見昧淵喝了一大口碗內的藥,俯身便貼上了蘇清煙的唇,將那又苦又澀的藥汁順著舌尖送入了蘇清煙口中,霸道、沒有一絲溫柔。
昧淵離開後,蘇清煙口中一片苦澀,還帶點腥味,想是嘴唇破了。昧淵解了她的穴,蘇清煙便要揮去耳光。被昧淵扣緊了手腕。
“你若再不喝,以後我便這樣一口一口喂你喝。”昧淵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聽得蘇清煙心底裏竟升起一股少有的寒意。竟輕輕打了個顫。
昧淵不再說話,靠著馬車壁閉眼休息,似是在平息怒氣。蘇清煙感受著那胡須草在袖中的溫度,心裏巴不得立刻馬上便逃了出去。這昧淵,的確是難以揣測的角色。
馬車在雙浦鎮進行了短暫的物資補充。蘇清煙臉上被迫易了容,還換了衣裳,看上去就是一個有些不健康的普通姑娘。而那昧淵,也易容成了另一名麵貌普通的男子,咋一看去,還不能記住樣貌的那種平凡。
蘇清煙坐回到馬車,捂上胸口。方才換衣服的時候,差點將那胡須草給掉了出來,此刻藏在貼身衣物中,心中安心不少。
馬車出了雙浦鎮,再行駛三天,便可達到陳水鎮,過了陳水鎮,再路過珠禪鎮,便離滿淩城隻有半日路程了。
蘇清煙有些惴惴不安,她擔心黑黑他們為了找她遇到什麼危險,也潛意識裏開始擔心李然是否真的會掉頭來找她。
馬車出了雙浦鎮後,路上可看到幾個拿著畫像在尋找什麼的人。看衣裳,不像是追風閣或濟民藥鋪的人。但那畫像的的確確是蘇清煙。
不多時,蘇清煙忽的被昧淵點了穴然後一把拉去抱在懷中,直接親上了蘇清煙的唇。蘇清煙立馬短路,這又是唱得哪出戲?
昧淵仿佛甚為投入,還稍稍扯開了蘇清煙的領口,時不時磨蹭親啄下。蘇清煙又氣又急,正不知所措時,簾子被人一把掀開,露出一張溫和略帶焦急的麵龐,竟是林澈。
此時馬車內的氣氛香甜旖旎,林澈入目的便是一男一女正在耳鬢廝磨,看相貌也非蘇清煙。他麵紅耳赤之下,立馬放下簾子告了罪。
昧淵抬起頭,嘴角噙著一抹勝利的笑。蘇清煙很想大聲喊出來,好不容易見到個麵熟的,而且看樣子正在找自己的,怎麼好因為這個就失之交臂呢。
她拚命想弄出點什麼動靜來,奈何身體動不了半分。昧淵戲謔地看向她,替她攏了攏領口,悄悄耳語道:“你若想他回來,我不介意繼續方才的戲碼。”
蘇清煙一怔,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林澈此時正在路上似無頭蒼蠅般尋找。自那次在北青州武林盟會上見到蘇清煙後,原打算第二日便去拜訪,不料當日氏林山莊便因穆元城白府遭滅門,以及各城一些富貴之家同樣慘遭滅門的事將他急急招了回去。令他連和蘇清煙說上一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等他現在匆匆趕回北青州,卻在半途接到蘇清煙被截的消息,一急之下便令氏林山莊的人出動幫忙尋找。
如果說世界上真有緣分的話,林澈與蘇清煙便是有緣無分的那種。林澈一直藏著對蘇清煙的愛,等到真正想說出來的時候,卻一再地失之交臂。
他打馬換了個方向追去,而那裝著蘇清煙的馬車,卻大咧咧地朝著陳水鎮行去。蘇清煙被解了穴,坐在馬車內一臉陰沉,很是生氣。昧淵講了幾句話,見蘇清煙沒甚反應便也自覺無趣,閉上了嘴。
蘇清煙卻打起了主意。
胡須草,性涼,食之無味,無毒。但若被摘十二個時辰後,會散出一種無色無味氣體,醫書上稱惑神香,能叫人昏昏欲睡,欲罷不能。若需破解,隻需口嚼服用胡須草即可。
蘇清煙在未是閣的醫書可不是白讀的,雖然實驗的很少,也不知怎麼救人,但至少草藥的用度她卻明了。她先前趁著換衣服時嚼了一片胡須草,她幾次下去解手尋找胡須草,終是被她找到了。如今她胸口的胡須草已然被摘超過了十二個時辰,如今隻需等昧淵昏睡過去便可行駛逃跑大計。
念及此,蘇清煙假裝睡覺。馬車搖晃著行駛在官道上,夕陽落下,一日的夜來了。
許是過了一個多時辰,蘇清煙略微睜開眼,看見對麵的昧淵已然歪倒在了馬車墊上,她刻意將那茶杯掀翻在地,昧淵沒反應。蘇清煙再戳了戳昧淵的臉,還是沒反應。
蘇清煙一陣偷笑,叫你小看我,我跑路了給你看!
她躡手躡腳地掀開簾子,馬車夫的背影在夜色中端坐,身姿凜然。蘇清煙咳嗽了聲,趁車夫回頭看的瞬間,準確地點了他的穴,將他拖進了馬車內。隨即她從馬車暗格內偷了匕首,卻怎麼也找不到寧功丹的解藥,隻好作罷,跳入了馬車旁的草叢。馬車會怎麼走,就全靠天意了。
蘇清煙站起身,對著前麵黑黝黝的樹林,心裏一陣恐慌。但以防昧淵醒得快,走林中道路是最為安全的方法。
蘇清煙深呼吸了幾口,走進了林中,月色斑駁,卻掩不住那林中的蕭條和詭異氣息。
半條林。距陳水鎮十裏之外的一處樹林。因為林中常有狼群和蛇出沒,即便英雄進去,出來也隻剩半條命了,故稱之為半條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