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的臉上浮起淺淺一抹紅色，低頭說：“這個樣子……不好吧？我可是……我可是要和小七成婚的啊。”
    “少來了，”他不屑地哼笑一聲，“你們到底想玩到什麼時候？”
    “玩？我們……哪有玩？”
    “你想從我這裏聽到些什麼呢？”他靠近一步，低頭直視他的雙眼，“你希望我會對此作何反應？”
    “我……”
    “說。”
    “我隻是……”被完全揭穿的事實並沒有令夜明意外，卻多少還是讓他有些無措，“我隻是……”
    “你一向不都是很直接的嗎？有什麼話，直接問我不就行了？這種迂回的方法一點也不適合你，很容易就暴露了。”
    “直接問？”夜明說，“直接問的話，答案還不是一樣？我就知道，不管什麼辦法，對你都是沒用的。”
    丞相的神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他問：“那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你想問我的問題是……”
    夜明抬頭，望向空中的圓月：“你喜歡我嗎？”
    “又是這個？”
    “我是想知道，這一次，答案會不會不一樣。如果還是一樣的話，那我跟小七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夜明歪下頭，斜眼看著他，“怎麼樣？說吧，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對方似乎很為難，反問道：“那你呢？”
    “我？這還用問嗎？我當然喜歡你啊。”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喜歡我？”
    一瞬間，夜明有了一種想要咯血的衝動：“你這個人好奇怪啊，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麼為什麼？”
    “你是說，無緣無故地就會喜歡上一個人嗎？”
    “你……”夜明呆望了他幾秒，“你這種懵懂的眼神……難道說，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一個人？”
    “有啊。”
    “誰？”
    “我娘。”
    “不是那種喜歡！！！”
    此刻的夜明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在感情上其實完全就是一張白紙，虧自己還費盡心機想要逼他說出真心話，事實上，他根本連自己喜不喜歡對方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喜歡到底是什麼樣子，這個人，不是深沉，不是冷漠，不是拒人千裏，而是……懵懂？！老天，早知是這樣，從一開始就應該好好誘導他的。
    “沒錯，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夜明說，“如果你能說出來喜歡一個人的理由，那隻能說明，你根本就不喜歡他。”
    “是這樣嗎？”
    “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會有哪些表現嗎？”
    “啊？”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當你見不到他的時候，你就會時時刻刻想念他，一見到他，就會莫名地覺得很開心，他一和你說話，就忍不住想要臉紅心跳，看到他高興，你也會開心，看到他難過，你也會傷心，就算隻是不見了一會兒，腦子裏裝的就全是他，好想再見到他，見了又不知該說什麼，有時候會患得患失，有時候……”
    “真的？”丞相吃驚地望著他，“原來喜歡一個人這麼麻煩啊，那我還是不要喜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