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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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涼的夜風讓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來,紀風靜靜地用心感受著這份夜晚獨有的寧靜。
    原來雷早就看出來他有心事,而且在等著他開口,可是,這種事情他怎麼開得了口,那時候連自己都還沒有完全接受,又怎麼指望他能夠接受?紀風心裏五味雜陳。
    輕微的響動從客廳傳來,轉身對上那雙黑亮的眼睛,“睡不著?”
    “是啊,出來吹吹風。”紀風側依在陽台的柵欄上,未束的長發隨著夜風飛散,皎潔的月光讓他麵部輪廓顯得靜美高貴,“要聊聊嗎?”
    “好啊,”紀風站直了身子,“等會。”
    “快點幫幫忙,把這塊布鋪到地上。”看著紀風手裏抱著的東西,祁雷失笑。鋪好了布,將他手中的紅酒、酒杯還有一些吃的東西全部放了上去,“準備這麼多東西,你打算聊通宵?”
    “是啊,好久都沒有這種興致了。”率性地往地上一坐,將兩個酒杯倒上酒。
    “來,為我的回歸,幹杯!”
    “叮!”酒杯的碰撞聲在夜裏顯得特別清脆。
    “真好,回來後還沒怎麼好好待在一起聊聊天呢。”
    “是啊……”
    將頭靠著膝蓋,看著祁雷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紅酒,淡淡的滿足感在心裏徘徊,從來不知道幸福也可以這麼簡單。
    “看什麼?”專注的視線讓祁雷開了口。
    “雷哥,你變了好多。”
    “我嗎?”祁雷輕哼,“我覺得你才真的變了好多,真的是長大了。”
    “嗬!”輕揚地笑聲被風帶散,“難不成你還希望我一直長不大?”
    “不,隻是覺得時間過得太快,有點適應不過來。”
    看到祁雷沉思的表情,紀風偷偷用食指沾了一塊蛋糕上的奶油,“雷哥!”
    “嗯”回神的瞬間感覺鼻頭一涼,看到紀風眼裏的笑意和他手上殘留的奶油,一下明白了過來,“小東西,敢整我?”手一伸就準備抓住那個使壞的人,卻被早有防備地躲了過去,兩人隔著中間的東西玩著擒拿術,遊戲最終結束於紀風的自動投降。
    笑喘著躺在地上卻被祁雷瞪了一眼,“地上沒東西會著涼的。”
    “沒那麼弱啦,”紀風擺擺手,但還是改平躺為側躺,散漫的姿態讓他的睡袍敞開了大半,因為剛剛的玩鬧,束帶鬆散了大半,線條優美的脖頸下白晳卻不會顯得廋弱的胸膛裸露了大半,完美的腹肌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隱若現,屈起的左腿撐開了睡袍的下擺,腿上結實的肌肉線條顯得格外迷人。
    “雷哥”
    祁雷一抬眼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半響回不了神,他從來不知道男人也可以這麼性感、這麼富有誘惑力。
    “我很想你”
    如果說視覺帶給了他難以想像的衝擊感,那麼這句話就徹底震撼了他的心靈,心髒以從未有過的瘋狂節奏鼓動著。
    怔怔地看著剛剛還有些距離的麵容以極度貼近的距離出現在自己的眼裏,瞳孔不自覺地收縮,“真的好想你……”唇上濕潤的觸感讓他腦內一片空白,不同於女人的吻,沒有香水味也沒有口紅味,淡淡的紅酒味彌漫了整個口腔,柔韌的舌輕卷著他的吸吮卷纏,不時刺激口腔內的敏感,技巧高超純熟,理智在告訴他這是錯的,雙手卻情不自禁地緊擁那人,下意識地和那柔韌的舌糾纏在一起,纏綿的吻終止於缺氧造成的胸腔疼痛。
    濕潤的唇順著他堅毅的下巴移往耳邊,當舌尖卷上耳廓時,祁雷身體一顫,猛地推開他,一聲沒哼地轉身而去。
    紀風躺在地上沒動,激動、欣喜的感覺在胸口徘徊,看來呈文是對的,雷對他並不是全無感覺。一旦知道長久以來期盼的事即將成真,這足以讓他心情激動的無法抑止。
    其實就像言文說的,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所以本來就下定了決心想試試的,卻不曾想契機來得如此之快。他不否認在雷說要聊聊時自己已經開始在動念頭了。借著紅酒將距離一步步地拉近,那個吻是存心的誘惑,也是他特意展現技巧的結果,下一步要看雷的反應了……
    在得知今天淩晨祁雷到東區分部去協助高義處理幫中事務時,紀風輕歎,真是不湊巧的時機。
    ***
    處理好自己在醫院的入職手續後,紀風向門口走去,雷已經走了一周了,事情很麻煩嗎?還是存心滯留?絮亂的心情讓他沒有注意到來自身後的衝擊。
    “你怎麼樣?”盡管是地上的小孩從身後撞上了他,但紀風卻擔心那個孩子因為撞擊而摔傷。
    那是一個穿著病人衣服的小孩,臉上明顯的青紫可以看出是被人打的,什麼人會對一個小孩下這麼狠的手?在對上小孩的雙眼時,被那雙眼睛裏警惕、凶狠地神色嚇了一跳,那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神,那仿如野獸的眼神讓紀風怔在原地。
    身後傳來紛亂的腳步聲讓小孩一股腦地從地上爬起來往醫院門口跑去,但小孩的體力是有限的,還沒跑多遠就被那兩個人給捉住往回走,被捉住後,小孩仍在奮力地掙紮,眼裏憤怒、不甘和恐懼的神色讓紀風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叮!”一個男人從電梯門口走了出來,徑自走向捉住小孩的兩人,“怎麼回事?!連個小孩子都看不住?!”
    “對不起,楊先生!”兩個人連忙鞠躬道歉。
    “還不快帶他回病房!”男人臉上有明顯的惱怒之色。
    “是!”兩人連忙帶著掙紮的小孩往電梯走去。男人也跟隨在後上了電梯。
    是那個人!紀風站在陽台上看著庭院裏和狗玩在一起的紀雲,本來以為已經忘卻的記憶又全部湧了上來。在醫院裏看到的那個人的臉和記憶裏的臉重疊在了一起,就是那個男人讓他帶著雲兒離開了家,也是那個男人企圖在家裏無人時強暴雲兒……
    那個男人是父親死後他繼母給他們找的繼父,一起住了沒多久他就發現那個男人除了一張臉還可以看外,根本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人,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樂,隻會哄他繼母高興,還讓她在公司給他安排了一個總經理的職務。他還發現那個男人時常用色欲的眼神看著雲兒,那時起他就開始討厭那個男人並讓雲兒住校,除了周末回來外,其它時間盡量不要回來,而且在周末他都會盡量呆在她身邊,卻沒想到事情總有防不勝防的時候……
    記憶好像回到了那晚,那天是周末繼母要參加聚會晚上不會回來,而他也因為填報誌願的事在學校留了下來,本來要更多時間的,可是莫名的心驚肉跳讓他放下了手中的事提前回到了家裏,回到家時寂靜的客廳讓他感到了一絲不安,在紀雲房裏沒看到人讓他有了不祥的預感,想到那個男人看雲兒的眼神,心裏狠狠一顫,轉身跑向三樓,才到門口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響動。
    是雲兒!不假思索地撞開了門,入眼的一幕讓他憤怒的想殺人,“你幹什麼?!”
    他衝上去推開那人,利用從小就學習的武術將那人打得動彈不得後才將雲兒抱到了自己的房間,找來睡衣將雲兒赤裸的身軀遮住後,才有時間安撫被嚇得失神的雲兒。
    “沒事了,雲兒,有哥哥在,不會讓人欺負你的。”將她擁入懷中,喃喃地安撫著,不敢想像如果自己再晚點回來的話會是什麼局麵。
    回過神來的紀雲在他懷裏哭得聲嘶力竭,那一晚他摟著雲兒安撫了她整晚,才將她哄睡。本想找繼母談一談卻沒想到那個男人惡人先告狀,說他無故打他。當事情的真相說開後,那女人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已經記不清當時那女人說了些什麼了,但是有一句話他記得很清楚。“母親是狐狸精,生的女兒也是個狐狸精!”他清楚記得當時那女人說這句話時臉上怨恨的表情,也是那一刻讓他下定了離開的決心……
    一個黑影迎麵而來,紀風下意識地抓在了手裏,是一顆糖果。
    “哥!你在發什麼呆?我叫了你幾聲都不理我?”樓下紀雲對著他叫。
    “沒事,多大了?還吃糖?”將手中的糖果拋了下去。
    “誰規定吃糖還要分年紀的?”紀雲接到他拋下來的糖,做了個鬼臉,“雷哥回來了,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
    “昨天半夜,和高義一塊回來的。我睡到半夜覺得口幹,想喝水到廚房剛好碰到他們回來。”
    看紀風沒說話,紀雲揮了揮手,“我和可可玩去了。”
    昨天半夜嗎?看來還在睡覺,所以早上也沒見到人,那麼午飯時能見到吧,察覺到自己期待的心情,紀風失笑。真是!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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