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帶我去哪裏？”
    “這地方你比我熟悉，你不知道？”
    他方才在墨花頭上一掌生出白色的光，叫她縮小成胳膊長的娃娃大小，被他抱起來，繞過了院子，走出了大殿。
    這一切都跟墨花記憶中全然不同，她竟然不確定這裏還是不是武家村，亦或者是霜降村。
    “我沒眼睛的時候哪裏都知道，有了眼睛就哪裏都不知道了。”
    “那就跟著我。”
    “去哪裏？”
    “回家。”
    墨瞳的家要騰雲駕霧的走，他一腳踏空懸崖的時候，墨花以為他輕功會帶著她過山車的般在懸崖上蕩來蕩去。
    他竟然騰空而起，身如霧雲飄飄忽忽猶如鬼魅。
    “你……”
    他看著墨花雙目深沉得像黑暗中的大海，似乎暗潮洶湧，讓墨花感到害怕。
    “太沉了。”他伸手拔出幾根金釵，隨便丟下。
    “空中拋物，不犯法嗎？”初次上天的墨花有些不著地的飄飄然：“砸死人你不怕麼？”
    “我怕殺人麼？”他距離關玉鑫越遠，越是不同起來，似乎慢慢的暴露本性。他扯開了衣領露出裏麵不著一物的乳白肌膚。
    現在的他就像是上輩子的關玉鑫，放蕩漂亮，勾人。
    “你知道我是誰吧？”
    “不知道……你是個大夫？”
    他微笑起來有兩顆酒窩就像是個陶瓷娃娃，喜慶，一點也沒有方才的魅力了。
    “我是你……”他嘴巴一歪，想跟墨花開個玩笑：“我是你娘的敵人，我要抓你去威脅你娘自殺。”
    “他不會死，我死了他也不怕的。我娘能看見鬼，做了鬼，我就能自己回去找我娘了。”
    他聽墨花的回答笑得更開心了，他的笑聲像鼓點一般落在墨花的腦髓，像是棒槌在敲打，她捂住了雙耳開始瘋狂。
    她已經許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失魂落魄，她的瘋狂結束後，世界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被他帶進一個洞穴。
    可怕的洞穴。
    她看著眼前滿滿的荷花池，渾濁的水麵有無數的眼睛在看著她，看著他們。
    “你也養死人？”
    聽到她開口，水裏的眼睛換成了嘴巴，像是複讀機一般重複的說著：“新人來了。”
    他們的聲音像念經似的，叫她又埋頭痛苦。
    “快叫他們停下。”
    “怎麼這麼麻煩。”他快步抱著玩偶般的墨花走向另外一個洞穴。
    一踏進另外一個洞穴，聲音瞬間消失。
    “你就住在這種鬼地方？你是野人還是妖獸呢？”沒有痛苦的墨花忍不住的要譏諷墨瞳。
    “你也要住在這個地方，你是野人還是妖獸呢？”
    “我不住在這裏，我要回家。”
    “你若是要回家，在離開這個洞穴之前，我就會挖出你的眼睛，你的病有很多人可以治，但是失去了眼睛就真的無人可治。”
    她忽然瘋癲，她不在隱瞞聲音對她的影響，就像是墨瞳不隱藏自己的惡意“你以為我會怕看不見？”
    但是他們誰都不承認彼此的血緣關係。
    墨花惡狠狠的道：“這裏一點也不舒服，你把我眼珠子摳出來，把我送回去吧。眼睛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