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四章當一場遊戲結束(靈感來了,先寫後麵的一章,時間跨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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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下午
大雨跪地痛哭灰蒙蒙的天也在難過
“哥哥,回去吧。”小孩打著傘,與他平視,聲音軟糯,把魏風明原先的衣服褲子一股腦塞進魏風明懷裏。這是把記憶還給他,想放他回去。
不料魏風明一把扔了泛著異香帶著溫暖體溫整整齊齊的衣物,小孩眼睛直接變成豎瞳,聲音隱隱帶著怒氣:“你還想怎樣,我已經為你破例了!”卻也拿他沒辦法。
沒人能夠從遊戲手中獲利。就算能走到第七天,玩家受他能力的影響也已經廢了,他本可以不放魏風明離開副本,卻連能夠解除負效應的東西都給了他。自己維係副本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簽約還剩一年,也不知熬不熬得過去,可能又得向遊戲主本貸款。小孩受限於規則,不能透露這些消息,正急的抓耳撓頭,想露出獠牙,誰知突然被人抱在懷裏。
魏風明緊緊摟住小孩的腰,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夾雜著淒涼,充斥著憤懣,為什麼沒有人知道你在那裏,為什麼孤苦無依時無人問津,為什麼你我同樣落此境地,被人拋棄。魏風明把十幾年的傷痛和孤寂一起灑向大雨,全身心都在悲戚。哭到頭重腳輕,哭到肺腑火辣,哭到聲音嘶啞。
“穆良,我和遊戲換你,我該付出些什麼?”魏風明撕扯著破風箱一樣的喉嚨。穆良知道他有些魔怔了,卻還是很高興,正想答話。不料魂魄一下被人抽離到體外,施了禁言術。眼睜睜地看著大穆良占據了身體,小穆良回想當初自己接受不了父親那些暴打的時候,發現自己分裂出了大穆良的時候還很高興。現如今自己被晾在一邊,瞧見大穆良因為充足的能量拔高了身體,輕易將那人攬在身下,才察覺自己十分生氣,心想:明明自己能化出身體,卻偏偏來用我的。
大穆良支起身子,手上依然撐傘,臉上沒有笑意,堪稱冷漠,道:“我不走。”
魏風明終於察覺此時狀態不對,深吸了幾口氣,將哭嗝壓了下去,抬頭道:“你的能力是支配人的情緒?”疑問語句卻是陳述句語氣。
大穆良終是輕笑了一聲,像是卸下了一張冷冰冰的人皮麵具:“不算笨。”
魏風明想起自己自開始遊戲以來的一幕幕,從小張靦腆的酒窩,村民突然的善舉,無處不在的被監視的感覺,終於逼迫自己審視起潛意識裏刻意忽視的念頭:那個飽受惡意折磨的男孩多年後因果輪回,又開始用惡意折磨別人。多年前渴求幫助的弱者現在成為了鬼域的主宰。穆良再無法沐陽。
“你是副本boss,是可以代表遊戲意識的對不對”魏風明哭腔猶存,語調陡然緩了下來,近乎親昵。
一陣風憑空刮起,穆良沉默良久,道:“是。”
“遊戲,我和你做交易,讓我永遠留在這裏。”魏風明語氣堅定,死死盯著穆良卻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麼想要陪伴在這個人身邊,就像是等待了千年孤守在一旁,看那人形單影隻。
“我不同意。”猶如冰山消融,春花水暖,穆良笑顏,隻揮了下衣袖,雨便停了。
魏風明被穆良從遊戲裏送了出來,穿過灰蒙蒙的羊腸小道,記憶裏的最後一刻停留在穿著漢白長衫,背手立在大槐樹的溫柔笑顏。控製著大量的能量去修複魏風明因為過度共情而損耗的身心,在空間的破碎聲中穆良心想:這次虧大發了。
異能局的人早已趕赴山下,正全力壓製著失控的魏風明。
“不!為什麼!”魏風明徹底瘋了,聲嘶力竭,話裏哀傷聞者可歎,“讓我回去!讓我回去!”他被人縛住四肢,仍不住掙紮,雙眼通紅,麵容猙獰,他一口鐵牙狠咬住舌尖,鮮血直流。
新人福利副本,進去的時候怎麼樣出來的時候怎麼樣,候在這裏的人哪裏見過這陣勢。初覺醒天賦的魏風明體能大幅上升,不能傷他,普通人根本架不住他,低等級的異能者也受製約。
呂衛早在看到畫麵裏魏風明幾近崩潰的模樣便匆忙帶人往這裏趕。還未停車呂衛便厲聲喝道:
“江童顏!”帥大叔花褲衩造型不改,笑容滿麵:“這小孩抗壓能力不行啊。”呂衛一皺眉。
隨著空氣中一種家一樣溫馨舒適的感覺蔓延,魏風明雖然天賦等級高於他但耐不過太虛,在江童顏重點針對下結結實實地昏了過去。
紫桔梗花語為永恒的愛
醒來後魏風明一睜眼便瞧見天是黑的,腦子裏一片混沌,顯然是強行掙開了異能的束縛,嘴裏的傷口大概是被處理過,血不再嘩啦啦地湧,一片腥澀,頭暈腦脹地爬起來,是在車裏。透過車窗往街道上一看,呂局在花店裏向店員要了張卡片,眉眼是不自覺的寵溺,不知道唰唰唰寫著什麼。
魏風明心裏難受,一腔的酸水像是被人捅了個穿,四肢是卸了力氣的麻軟,淚腺刺痛,他不做無謂之事,翻身闔目休息。
隱約間聽到開車聲,良久停了下來。
呂衛把車開到了墓地,熟練地停車,將後座的車門:“下來吧。”
呂衛和門口的大爺打了個招呼,又塞了包煙,領著魏風明往墓叢裏走,在一塊雙人墓地前停下。
他把紫桔梗擺在碑前,手在照片上一摸,心中默念:丫頭,你呂叔來了。
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拿起像是沒油了的打火機“哢嚓”十幾聲,吐出一朵煙雲,說不出的滄桑疲憊,道:“我年紀比你大個幾輪,覥著臉當一回你叔。你不是想把穆良從遊戲裏撈出來嗎,聽我給你講個故事。”
魏風明目光直直地盯著墓碑,不知在沒在聽。
“十多年前鹿城有起街頭爆炸案,異能局沒能及時發現,有個覺醒了天賦覺得自己進了遊戲就出不來了的小年輕,鬧市搶劫綁架了你柳姨他們一家。我正好在附近臨時當了調解員,最後場麵失控,我隻救下你柳姨,。那丫頭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暗樁,那次的爆炸事件其實是蓄意尋仇。
但是那丫頭才十幾歲,我心裏有愧,當了她的監護人。我沒想到丫頭有執念,從小時候起就天天念叨長大要給我做媳婦,最後成了我同事,追我追到了遊戲裏。”
呂衛明媚了一瞬的笑容又黯淡了下去:
“她也和你一樣天賦絕頂,有著規則類的能力,但最後沒逃過陷了進去,被蠱惑和魔鬼交易後永遠地停留在了一個噩夢般的世界裏。她沒有像其他人死在了遊戲裏失蹤,身體回到了現實,思維卻回不來,成了副本的一部分。旁邊這塊地本來是打算等我死了以後陪她,現在也用不著了。”
呂衛遙望了一眼遠方的紅雲,臉上平靜,陷入了深思:
“後來她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副本中生的小孩送了出來,還將謎之地的部分遊戲正本批發出新人福利副本遷入了異能局的可操作範圍。往年隻要是我主考,鹿城用的都是這個本。在江童顏的群體醉眠下抗得最久的125人會被送到第一考場,能上山進入小屋晚上扛過亡靈苦嚎的12名考生會登入遊戲。科學院統計,一個遊戲pve人數越少越難,PVP則相反......”
“那個小孩是你的孩子,是呂樂天?”魏風明突然出聲打斷,他的眼睛在聽到遊戲正本的那一刻直接放光,想來這個副本的考生一些畫麵是會被錄製下來的。
呂衛驚異於他的敏銳,稍一猶豫點了點頭,“我的異能是”野性的直覺”,雖然等級不高,但能感覺到一些特殊的機緣,自小便把他們兩個放在一起兒。”苦笑了一聲“沒想到段裏覺醒天賦後獲得的異能是”殉主”,倒是害了他。”
魏風明早就收了心神,將自己碎成渣渣的理智召回,繼續收集信息。
“你應該知道部分人會在高考前自然覺醒”天賦”並在高考時進行遊戲篩選獲取”異能”,覺醒者較之常人在未覺醒前擁有更強的和更高的生存率。雖然是福利副本,沒有死亡懲罰,但它的內容不變,難度不變,難度與獎勵成正比,獎勵不變。
遊戲前三天考驗的是意誌力,即心性。隻要你不做錯選擇,就能在最後的晚餐達到生存條件。後麵四天則看的是生存能力,要看你能否入遊戲的法眼。”
魏風明心下了然:先天的潛力對應著天賦的等級,後天的努力和欲望則決定實力的強弱和異能的衍生。天賦不可說,但是會存在buff型的等級壓製,粗略可按進化論來判斷,像呂衛的“獸性”等級就該低於段裏的“人性”。
但要論實力還得看異能,像“殉主”這種高等級的異能初得到可能都是負實力,像段裏在遊戲中會和呂樂天受同樣的傷就知道,如果不是穆良拒絕,自己的規則性能力”交易”可能會收獲極大的“驚喜”。
“小魏,叔就想告訴你,這世界是存在絕對的公平的,你付出點什麼,索要點什麼,都是在老天爺的賬單上明碼標價的,做人不能貪心,祈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魏風明清楚老呂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是受穆良能力的影響,負麵情緒被聚焦放大,但理智和情感的鬥爭誰也不能斷定孰是孰非,就像他現在,滿心隻想著有穆良陪伴,根本不論自己能否做到。
“副本的獎勵不是固定的,要看boss們的心情。可能體現在方方麵麵,很難說,發放時間也隨機。但隻要得到副本意識的認可,你就會得到邀請券,撕掉副票可以進入下場遊戲。”呂衛把隻抽了一口的煙和地上的煙灰用紙巾包了起來塞在口袋,順手拍了一下墓碑上的灰,心想這丫頭成天念叨著“貪得無厭者自作孽”,自己還是逃不過這一遭。
呂衛換了隻手捏了捏魏風明的肩膀,轉身往回走,在魏風明家前一個等紅綠燈的岔口說道:“你覺醒的天賦等級太高,恐怕刪不了,但簽了保密協定,不該說的你心裏有數。回去好好休息幾天,一周內異能局裏大概會來人和你聯係。”
呂局看著小孩有些踉蹌著往樓道上走的身影,有些慨歎,又開始無比慶幸自己的異能“野性的直覺”讓他挖出了這麼個寶貝,畢竟和隔壁虎城明裏暗裏鬥了那麼多年的副本記錄,這次直接刷沒了本,名額還有什麼好掙的,路晏的臉色大概會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