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節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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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從廢棄基地帶回的資料,莫鷲認真看過了,關於東南亞金三角地區生產的一種致幻劑。這種致幻劑的配方似乎對黑瞳的研究很有幫助。莫鷲明白這個基地在弄些非人道的實驗,本來莫鷲來這裏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算是可以交班了。菲雅組乘上去東南亞金三角的貨船,那裏依然是罪惡和腐敗滋生的絕佳場所。
“聽說很多C國人被賣到那裏嘎腰子了。”尤加利也不知和誰學的口音,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尤加利,你這口音嚇到我了。”莫鷲擦刀的動作都慢了一些。“去那想賺錢的,找男人的,就是待宰肥羊送死去的。”莫鷲收起刀。“一個字,傻。”莫鷲搖了搖頭,“這次任務下了,我也該走了。”“去哪?”尤加利問。“回家,我的故土。”莫鷲的眼中多出了某種火熱的意誌。“家嗎?”尤加利看著起伏的海浪。“不知道回去,又是什麼幾番光景呢?”
我們這種漂流的斷根之人,還能回到家人的懷抱,還能被接納嗎?迷茫的心和海一樣的搖擺不定,徒增旅途的肅穆和哀傷。
“我會讓你親自看著他動。”莫鷲的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影,是熟悉的人,熟悉的家人和熟悉的愛人的臉不斷在那個身影的麵容上閃現,模糊不清、扭曲的,一個可怕的怪物伸出無數尖牙利爪向那個身影撲過去。“不,不——”她伸出手。“小鷲,對不起。”那個人被吞噬了,血濺了她滿身都是,她放聲嘶吼。
莫鷲驚醒了,“這裏就是金三角了,最亂的三不管地帶。”莫鷲迅速穿好外套,檢查裝備,眼中隻有令人膽寒的凶光。尤加利看著那雙眼睛,感覺似曾相識,那個目光和小時候狙殺獵物的自己重疊了。“這位就是派來幫忙的特種小隊吧。”莫鷲剛一下船,一個身著軍服的中年人熱情的向她握手,尤加利警惕的看著這個中年人。“佤邦的領袖,最大的反政府武裝,諾莎將軍。久仰。”尤加利握住中年人的手,用銳利的目光與這位將軍對視。“這支部隊也是遠近聞名,那麼我們交予的任務也可以完成了。”將軍與莫鷲互敬軍禮。“這次的任務有些棘手,本來我們也想壓下去的。”在將軍的帶領下,他們被帶進一個房子裏。
“哇——”還沒靠近那個房子,欄杆圍著的窗戶裏伸出一隻手,然後是一隻得了甲亢的眼睛,那個可怕的場景像極了喪屍異變。“這個怪物症狀是來自一個村落,這個村落生產一種花,你知道我們需要資金,就與你們上頭合作生產,這種花和煙炮還是有區別的,它的花很大,但結成的果實很小,且果實沒有毒性,有毒的既然是花蕾。”“黑瞳的原料,對吧。”尤加利打斷了將軍的介紹。“生產者出了問題。”將軍繃著臉,沉重的點頭。“我們發現花的地點,那個村落一般把這個花當神祭拜,似乎是一個邪教的,我們雖然也半斤八兩,但是那些東西我們也實在不想深入調查。”
所以,莫鷲眼神微微眯了一下。“行,收了錢我們立刻辦事。”“這麼多刀,十倍。”將軍伸出五個手指。“行,動手了,弟兄們。”身後菲雅組的成員舉槍助威。
喀塔圖雅村寨
“這裏的環境,不是一般的惡劣呢。”戴上防毒麵具,一群在濕熱的雨林間穿行,隨時注意腳底是否有危險的毒蛇爬蟲之類。到達那個村落,莫鷲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房屋上開滿了怪異鮮豔的大花,那些大花的形狀像一隻眼睛,令人作嘔的色調更是增加它的詭異。村子裏的人眼上都蒙著一層黑霧,死氣沉沉可以形容這個村莊。那些滲人的目光凝視著他們這些闖入者。他們(莫鷲一行)才是食物和獵物,而他們(村民們)是獵人。
莫鷲的命令當然不會是炮火洗滌,最主要的還是查出這種惡心植物的起源。來自這個村子的神聖之所,祭祀堂。當一眾人看到那棟建築時,每一根神經都收緊了。祠堂前有很多骷髏組成,這些骷髏骨架完整也沒有受傷,隻是身上都長滿了那種花。“這是我們的聖主。”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莫鷲看向聲音的方向,一個杵著拐杖的兜帽人走向他們。“這些花的原母,在地下沉睡的聖主母親,就在這裏,凡事患病發瘋者都要到母親這裏,母親會定時發放聖水,飲下便可治療,當然無罪之人才可以得到母親的慈悲。”那個人用鄙夷的語氣指向那些骷髏。“罪人支配成為肥料,尤其。。。。”他望向他們。“你們是佤邦的士兵嗎?”村子裏的每個村民都朝這邊打量。
“我們是商人,買藥販。”莫鷲決定撒謊,“聽說這裏有一種很奇異的花朵,我們老板想買,但是一直被佤邦士兵阻止所以我們自己來了。”兜帽人懷疑的望著她,“真的?”莫鷲隨便翻出信用卡。“錢,在這裏,可以換美刀,更多錢。”莫鷲比劃。後麵的隊員都捏把汗。“那他們?”兜帽人指著其他人。“工人,搬貨驗貨的。”看著他們的職業假笑。兜帽人點頭。“跟我來。”杵著拐杖向寺廟內走去。
寺廟內別有洞天,裏麵的空間非常大,那些會腐蝕身體的迷霧就在這裏排散而出,開出的花不像寺廟外那麼鮮豔,而是壓抑的普蘭色,唯一給這個幽暗的寺廟帶來光的,是圍繞在書中的生物,一個人,但是那個人的心髒,卻像火炬一樣,周圍被植物的根係包裹,形成了一顆人樹。莫鷲向前邁了一步,她想離近一些,被尤加利抓住了手臂。莫鷲搖了搖頭,是不是防毒麵具漏氣了還是怎麼回事,盯著那個人的一瞬間,她既然看到了。。。。
“不要太靠近神明大人,會吃不消的,神明大人威壓可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莫鷲知道這個植物可能不止什麼普通玩意,可能是十分邪乎的東西,她身體內的聲音在向她發出警告,這是讓人意外,還有讓那個東西也戰栗的東西。在麵具下那張臉逐漸上揚,有趣的感覺,那麼,她向尤加利望了一眼。“別怕,我都不怕的。”她不顧尤加利的勸阻向前,她知道如果不去探究的話,那麼這次任務絕對會失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靠近的一瞬間,那棵樹的人開始吼叫,兜帽人跪了
下來,“神,神發威了,快下跪,卑微的外鄉人。”莫鷲卻不為所動,她的雙眼已經轉換成雙紅了,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神經都在發出危險的信號。平常她絕對不會這麼作死,但這次。。。她必須直麵這個可怕的東西。因為這個汙穢的東西,既然模仿出了她曾經愛人的麵容包括聲音。這是多麼諷刺。“小鷲!”“你到底要怎麼玩弄我,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媯滿!”她一瞬間手指尖爆發了一股爆發性的力量,是冰冷的寒氣,也是灼熱的火焰。它會襲擊活著的智慧生物。這次換來的是慘叫,周圍的植物開始大麵積的凋零,兜帽人都被眼前的情景鎮住了,甚至連身後的隊員都被指揮的這個舉動嚇到了。“指揮!”那個神瞬間從樹上墜了下來,隻是一個快被吸幹的人類,那個植物伸出一堆藤蔓向莫鷲襲來。“小心!!!”尤加利還是拔槍了,因為已經必須執行任務了。
“住手啊!!!”兜帽男想阻止這些可怕的闖入者。莫鷲卻拔出一把折刀,對著那些植物的藤條就是一頓亂砍,直接藤蔓紛紛煙花爆炸,碎屑裏噴出惡心的液體,寺廟開始不穩,開始搖晃,整個地下開始分崩離析。“褻瀆神明啊,你們這些卑鄙的外鄉人,你們是,佤邦混蛋派來的士兵!!!”兜帽男向他們撲來,兜帽掉了下來,一張臉上已經開出那種普蘭色的花,牙齒不剩幾個,皮膚枯槁,就是個還能說話的幹屍了,皮膚也呈現的是死人的暗灰色,張牙舞爪向莫鷲撲過來。“pong——”隻是一聲槍響,緊接著一片火花。“快,指揮,我們逃出這裏。”幹屍倒下了,眾人往寺廟外跑了出去,可是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們看到佤邦的你那些人在屠殺村民。而身後的植物迅速拔出寺廟,以極快的速度長出了衝天的枝條。
“鷲,你這次,算了,我們的任務也算快完成了,隻要。。。。”莫鷲看到尤加利沒說完就在她眼前倒地的,而方向是從田埂裏走出的一位佤邦士兵,他們的眼睛已經出現了異變。“殺,殺。”莫鷲咬了咬牙。“不守信用。”莫鷲朝尤加利撲了過去,尤加利的眼睛被擊中了,黑血從右眼湧出。“小。。。。”“別叫我那個名字,你可不是我親近的人,你也不是我的愛人,混蛋。”她的M36拔出對著那些人就是幾發。敵人應聲倒地,莫鷲用急救紗布幫他包住傷口。“活著回去拿錢,別這麼沒麵子的寄了。”
“他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局勢變化,他們決定燒了這個村子永絕後患,然後嫁禍到我們身上。”尤加利被華舒背著,痛的無法說話,全程都是楚頤光在傳達他的意思。“屠殺無反抗意誌的村民,但沒想到我把毒擴散出去了,這種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說著,莫鷲既然去下了防毒麵具,“指揮!”莫鷲大口吸入這裏的空氣,“果然,無效化了。”看到莫鷲沒有異樣,大家都取下自己的防毒麵具。“沒有事情,難道我們被騙了?”“不。”莫鷲拿出一個針管。“還記得交代的任務是什麼嗎?”穆成殷煥然大悟。“我們注射了黑瞳。”“對,我其實也。。。。”剛剛發揮那種東西著實不應該注射這種危險的實驗階段的藥劑,很有可能當場死亡,莫鷲很冒險的堵了一把。
“上麵派我們幾個就來,很大程度,是來銷毀原材料的。”莫鷲的口袋裏既然有一朵打著骨朵的普蘭色花。“我必須做一個選擇呢。”莫鷲拿出一個玩偶掛鏈,拽住一頭,一瞬間在世界的另一邊,有一位臉上留著可怕疤痕的俄羅斯女軍官打開了接收裝置。“大姐頭,這次我可能回不去了。”莫鷲發起訊息。“還有幾個跟我出生入死的弟兄,幫我帶回去,情報在他們身上,十分感謝。”大姐頭抽著煙。“好的,那麼,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莫鷲吸了一口氣,輕聲說。“幫我把賬戶的錢打給我哥,密碼也裝在我戰友身上了。”大姐大關閉了通訊。
“穩妥了。”莫鷲笑了笑,“你們朝東南方向跑,有一個船會來接你們,你們就安全了。”“你在說什麼呢?指揮。”不怎麼麼愛說話的沈夢嵐怒道。“你們都離開吧,還有這是我的卡。”她交出一個信用卡。“裏麵有足夠的的錢去讓你們遠走高飛,已經安排好了。”“我們不會走。”穆成殷拽住莫鷲的衣領。“這次任務在凶險大家也一起回去。”“成殷中士。”莫鷲抓住握住她衣領的那隻手。“我回去會造成懷疑的,他們想抓住或者除掉的人是我。不是你們。”她看向每一個她帶領的小隊成員。已經相處了整整三個月,再怎麼樣處了這麼久也是有感情了。但是莫鷲的理性告訴自己,自己今天必須栽在這裏,必須“死”在這裏。
“小鷲。”尤加利抓住莫鷲。“你要是賭輸了,就真的無法回去了,你還有很多血仇。”莫鷲無聲的走到尤加利身邊,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麼。“這幾個人拜托你了,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不過這都是計劃的一部分。”莫鷲笑著,朝他們敬禮。“指揮。。。”“大男人哭什麼,你又不是我。”莫鷲朝楚頤光使了眼色,楚頤光心領神會。“成殷,我們必須走。”楚頤光拉著穆成殷。“你讓我自己丟下指揮走,我絕不同意”遠處的爆破聲和槍聲逐漸逼近他們所在的樹林,能聽到不同幫派之間已經開始混戰了。要不了多久,誰也跑不出去。莫鷲知道時不我待,“快走。”她把眾人狠狠一推,自己朝戰火處奔跑。“指揮!”“指揮。”莫鷲被淹沒在炮火的煙裏。
血順著尤加利的手臂往下滴落,他被放在了手術台上,“小鷲,你,要好好的。”
莫鷲行走在炮火中,一個炮彈在她不遠處炸開,她被炸出多遠,彈片砸到那她的身體某處,疼痛難忍,她抓著一塊破布堵住自己的嘴巴,她還有一個任務,也是籌碼,必須交到某人手裏。她的頭猛地痛起來,“開,開始了。”黑瞳的副作用猶如鑽頭鑽著她的大腦。她的頭發已經變化成血紅色,這就是最可怕的狀態。“都走開。走開。”戰場的一切變得扭曲,每一個活物死物在她眼裏都是扭曲的,畸形的肉塊,地麵是肉塊,水坑裏是肉塊,到處都是地獄的光景。紅色,黑色。莫鷲的耳朵也因剛剛的爆炸有點耳鳴,她終於到了一座哨塔,自己包中的一個簡易的電報裝置既然剛剛的爆炸沒有損壞,萬幸。她打了一以下幾行字。“黑瞳,副作用,屠殺,邪教,加裏寧格勒。”她暈倒在哨塔類,如果有人打中這裏,等待她的隻有死亡。她趴下手中握著一個銀手鐲,她的頭發也恢複成黑色,“再見,哥哥。”她握緊手鐲。“你好,我的愛人。”
楚頤光想起了莫鷲和自己的談話,“你知道你們的命對那些人來說,不值錢,你們每個人不過是他們手裏的鈔票。”莫鷲的那種看透一切的鋒利的目光盯著楚頤光的雙眸。“你和穆成殷隻有兩種選擇,棄子和我的得力幹部,我不會隨便丟棄隊友,但是我需要一個人幫我扮演我的死亡。”她喝了一口茶幾上的紅茶。“之後的事,你們不需要知道了。當我死了,和楚頤光好好過生活。”莫鷲苦笑著。“您,您的目的。”“為了完成兩份交易和任務。我到底是什麼人,我自己也會混亂。”楚頤光看著起伏的海麵和細柔的浪花,倍感惆悵,“我不知道您在下什麼棋,指揮。”楚頤光看著眼鏡,將它丟了出去。“但是您之後交代的事,我一定會完成,無論您是死是活。”
“你醒了,小少爺。”尤加利睜開眼,看到一個女軍官望著他,身邊是。。。。。“大哥,班吉斯?”“好久不見,尤加利。”那是一位威武英朗的男人,他的頭發是黑色,但是眼睛是深邃的碧綠,這是他們家族血統的標誌。“我們要解決非常棘手的問題了,當家的。”女軍官抽了口煙,吐出煙氣。“我的小妹,你們一定要找回來。”
尤加利閉上眼,黑白默片裏隻有莫鷲模糊的笑,還有一個似有似無的約定。“加裏寧格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