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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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機場】
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搭飛機,蘇旋在心理安慰著自己。
此時此刻整個腦子亂哄哄的,連胃都不太舒服。雖然他不想承認,這多半是這幾天熬夜交接的緣故,本想著可以在飛機上補眠,沒想到眠沒補到,反而還更加不舒服。
蘇旋單手拖著行李,身上背著一個單肩小包。為求搭機舒適好睡,身上穿著一件不規則長袖白襯衫,外搭撞色西裝外套,細筒直黑長褲與一雙小白鞋。本來想著要像平常一樣穿高跟鞋,畢竟第一天上任當然要好好打扮,印象分數可是很重要的,不過也不知道出公差是不是會走太多路,再者,今天秦品任接他到機場時,硬是要他把腳上的高跟鞋換了,幸好他有多備幾雙鞋,否則他可就要因為赤腳走在機場上熱搜。
本來想著隨便套一套運動服算了,反正是跟運動選手們一起,他穿體育服多麼合適,他並不介意完美融入。這樣的想法也是聽聽就好,蘇旋這個人極好麵子,在內心經過幾番掙紮後,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荒謬的想法。
距離郵件上的時間隻差十多分鍾,一想到那頭應該是走團體通道,便覺得自己應該還會多等上十來分鍾。適才在頭等艙沒看到像是運動員的人群,想來他們應該是坐客艙,而頭等艙本來就比其他機艙還早出來,會等也是理所當然,蘇旋並無覺得不妥。
一群剛下飛機睡眼惺忪的小孩們在劉亦仁的指揮下,迅速的把自己的東西背上肩,剛剛下飛機時延誤了,現在距離他們跟大巴約的時間也快到了,兩個地點距離十萬八千裏。
由於這次參加比賽的人少,算是當暖身賽,試試身手。因此劉亦仁一個人帶隊,來參加比賽的小孩共十五個,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在機場這樣人蛇混雜之地,管理起來還是有些心累,除了眼睛要把每個人鎖定,講話聲音還要放大聲。
小孩們一手拖著行李,一手拎著比賽包,所有人都穿著國訓中心的體育服,包括劉亦仁也不意外。一大夥人,穿著統一的製服自然引起機場大批目光,一看到製服上標著國家隊,上至老下至小全都張口為之加油,聽在小孩們耳裏自是感動,心中也更是熱血。
低頭看了眼時間,又在腦中飛快的算過一次,劉亦仁得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結論:時間是真的來不及了!
劉亦仁伸手招了招藍明,「你東西先找人幫你拿著,先到東四門那裏接人,新來的隊醫,接到人以後帶上大巴,動作盡量快一點。」
藍明接到指令,也知道時間緊迫,便拿著手機小跑步的朝著東四門的方向走去,機場人來人往的地方,偌大的地方找人本來就不方便,再加上放眼望去沒一個人像是醫生,更沒有人像是運動員,隻有一個人單手拉著行李箱,站在門邊。
眼前根本沒有像是他要找的人,情急之下藍明隻好再撥通電話,「總教,新來的隊醫是男的女的,有沒有照片?」
「沒有,你那邊沒看到人嗎?一個人都沒看到?」高層的通知前幾天才發過來,什麼都沒寫,他也是霧煞煞。
要說沒人。。。。。。機場怎麼可能沒人,人多的很,「有人,就是看著都不像。」
「挑幾個問問,真不行就找服務台。」
服務台?多蠢啊!誰想被喊名字,他真是服了他們教練的腦子,完全直線型思考,什麼都沒有就叫人來接,重點是……一問三不知,連張照片都沒有。
歎了一口氣,藍明算是清楚明白了劉亦仁的不靠普,隻好認命的一個一個問,過程中,他真的覺得自己的麵子已經在今天被消耗殆盡,一連問了幾個有可能的人,卻是一個中獎都沒有,機率堪比零。
他不知道是自己運氣背,還是隊醫人還沒到……難道是臨陣脫逃?藍明的腦動瞬間開到了外層空間,一想到隊醫可能脫逃,心中就充滿了火氣。不至於吧!他們又不會吃人。
隻見在場所有人都快問遍了,就是一個都沒有。抱著最後一絲即將快熄滅的期望,從剛剛到現在,那位看起來完全和隊醫、運動搭不上邊的人依然留在那裏,雖然覺得百分之兩百一定不是,卻還是抱著僥幸的心態走了過去。
人也拖太久了吧!是被滯留在了雲層之上嗎?蘇旋有些昏昏欲睡,自認為站的位置已經非常明顯了,特意選在東四門的字正下方,照理來說,不至於沒看到人吧。
「你好,請問你是新來的隊醫嗎?」藍明抱著試探性的口吻問到,雖然他的臉上早已經透露出被否認的覺悟。
在第N次瞇著眼的時候,蘇旋終於被認領走了,不得不說,他終於有些明白孤兒等著被認領的感覺,真的不太好受。
蘇旋睜眼後,映入眼簾的就是藍明身上那件標有國家隊的外套,「我是,你們可終於來了!再不來我都覺得要被放鴿子了!」蘇旋深了伸懶腰,又踢了踢站到發酸的腳。
真的是!真的嗎?這衣服?這穿搭?無數的問號從藍明頭上飛過,這……眼前這位姊姊……不像是隊醫的人選阿!至少氣場不像。
「喔……我是藍明,我們教練讓我來接人,大巴在東二門。」
看到藍明快要驚呆的表情,又看到他從上到下打量的目光,蘇旋也不避諱,「我是蘇旋……你帶路吧!」
簡單自我介紹過後,兩人象征性的握手表示歡迎。
藍明自動自發的伸手想要接蘇旋的行李,卻被蘇旋一個轉身給阻止了!「你是選手吧!」
「……是。」
蘇旋將目光鎖定在藍明的手上,點了點頭,「既然是選手,行李就不應該勞煩你,你的體力應該花在比這件是更值得的事情上……好比如,調整心情。」語畢,蘇旋帶上不規則形的黑色細框墨鏡,往東二門的方向走去。
藍明一臉詫異地望像蘇旋的身影,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女人。。。。。。來頭不小。絕對不是隊醫這麼簡單,應該是說…。。在他過來當隊醫之前,想來也是個狠角色。
藍明小跑步的跟上蘇旋的腳步,習慣在醫院上上下下跑,蘇旋的腳速一直都很快,藍明跟在旁邊都有些吃力,雖然總教練是說要他們快一點,但快走遠比小跑步難的多,再看看蘇旋走的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更是應證了他的猜測。
蘇旋在下飛機前就已經把長發一絲不苟的梳成了馬尾,本身氣場強大的關係,顯得格外幹練。藍明一邊好奇新隊醫的來曆,一邊又要注意步伐,還要躲避來來往往的人流,明明走過的同一個機場,為何身邊的人看起來還是如此清爽,反觀他是如此的狼狽。
好不容易找到大巴,已經是他們在機場走了十五多分鍾以後,藍明雖說不上喘,額頭滴下來的汗已經是出賣了他。
劉亦仁老遠就看到了兩人的身影,當下並沒有發覺走在藍明旁邊的人蘇旋。
實在也不怪劉亦仁眼睛,蘇旋一身中性穿著,腳又沒踩著恨天高,距離又遠,匆匆瞥過一眼也沒細看,隻心想終於等到兩人過來,一顆老懸著的心終究是放了下來,於是乎先上車把其他小孩給安頓好。
「人呢?」見隻有藍明一個人先上車,劉亦仁頭也沒抬的問了一句。
藍明有些狼狽,看到椅子忍著衝過去坐下的衝動,硬是站的直挺,「在放行李。」
點了頭表示知道後,劉亦仁繼續低頭處理數據。
蘇旋從沒想過,走上車迎來的一幕是多麼的永生難忘。
放好行李,蘇旋像司機道過謝順道賠個禮表示對於遲到的歉意,車上一幫小夥子已經像是好奇寶寶一樣,全都趴在椅背上。
劉亦仁對新來的隊醫並沒有多好奇,隻印象中高層說過會盡量派男隊醫同行,既然都是男的,更是不需要多操心。
這次帶出來的女隊員就四個,剛好一間房,男隊醫多方便,跟他擠一間房就好,還省了一間房的錢。劉亦仁是萬萬沒想到,盡量真的是盡量,就他腦補成百分之百。
蘇旋踏上大巴,連墨鏡都還沒摘,各個蘿卜頭都沒看清楚,就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向他喊到,「姊?」
姊?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全往葉英身上掃,隻見葉英一臉錯愕的看著前方,不確定的又在叫了更大聲,「姊,是你嗎?」
起初劉亦仁並沒有多在一葉英叫的那聲姊,隨著第二聲再次叫出口,心裏不禁有些在意,便抬起了頭。然而,劉亦仁第一眼注意的點不是別的……女的?
不是說是男隊醫嗎?怎麼是個女的。。。。。。還沒接受完第一個消息,就看到蘇旋臉上的墨鏡摘下,同樣也是一臉錯愕……蘇旋?
一看到真的是親姊,葉英瞬間石化了,所幸持續時間不長,很快地就恢複了往日生氣。
葉英的坐位距離前麵有些遠,生怕蘇旋聽不到,又是刻意加大了點聲,隻不過這次是滿滿的憤怒,「姊,你不是在B市第一醫院嗎?怎麼就出現在這了!。。。。。。你不是說這幾天市來D市參加學術研討會,和品任哥一起的嗎?」
葉英生氣的是蘇旋騙他,然而他還傻傻地相信了!
此時蘇旋心中跑過了一整群草尼瑪,真不是他不說。。。。。。就是怕這小子比賽會擔心,才想說晚點說,沒想到這就被撞了個正著。
毫無意外的,被葉英藏了這麼久的神秘姊姊終於問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