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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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誌被過如扶著喝下了那些藥,起初還挺瘋,跟個女人一樣坐在床上撒潑不肯喝藥,抓起枕頭就砸,看見什麼就甩。
他不肯喝藥,力氣大的驚人。
登陽、蔣子清和謝煙他們三人才能製服一個人。
他喝下後隨即昏了過去,過如在一旁看著十分擔憂。“鄭夫人,不必擔心,這是正常現象,鄭先生他這段時間如何的瘋如何的野本身根本沒有意識的,昏死過去才是最正常的,若不昏死過去直接醒來才有生命危險。”丁紫霄跟過如解釋道,過如懸著的心才一點一點放下來。
已是傍晚時分,一行人都坐在院子裏,聽著過如講她知道的一些事。
“這除州城哪哪走失了人,誌哥兒總是第一時間跑到人家家裏,做好失蹤人口的案子,有一天晚上回來,我看著他手裏捧著一捧紙,上麵畫著的是失蹤的人的樣子,寫著名字,何時失蹤,至今多久。”過如平靜地說道,“這種事情發生得有快小半年了吧,我知道失蹤的其中幾個人,一個人是街頭賣豬肉的,可是根本沒人去他那邊買,那個人往豬肉裏注水壓秤,還說他家的豬肉就是這般不僅肉緊實,而且還白花花的,新鮮的肉價格高別人一成。這樣就做買賣賣了好幾年,後來有人偷偷發現他就往豬肉裏注水,除州城人一知就不去他家買了,那屠夫抄起家夥就把泄密的人給一頓砍,那人動彈幾下沒氣了。後來那屠夫也失蹤了,好多人都說他畏罪潛逃了,至今沒有回來。”
“那還有呢?”孟澈溪道。
“還有啊,是個小偷,名叫甄雷升。除州城裏的人都知道,那甄雷升啊什麼東西都偷,什麼珠子,項鏈別說了,就說那凳子吧,他看上了,半夜也得給你拿走。但是甄雷升他有一點,就是好麵子。”
除州城誰家要是丟了東西,那是直接都上他家去尋去。“甄雷升,我家的木匣子被你藏哪了?”有個男人說。“木匣子?嗷,我想起來了,不就在架子上放著嗎?要我說啊,你給我我也沒用,我就拿過來看看,看個幾眼就還給你,你要我拿去賣,我就是一小賊,我賣東西,誰敢買啊。”甄雷升嘴裏叼著個狗尾巴草說。那男人拿起自己的木匣子就走了。凡是誰家丟了東西了,那就來甄雷升家找就是了,不管是不是他拿的,甄雷升家裏每天來串門的還不少,跟集市做買賣挑東西似的。
“那個飯勺是我家的。”
“那個胭脂盒可是我相公從別處給我帶回來的。”
“還有那個。。。”
這剛開始甄雷升還被人打過,但是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打我,我再偷不就完了,我反正不怕你,他就是這般無賴,索性啊,我丟東西了,跟你說一聲,你給我還回來就是了,再不濟,我上你家去取不就完了嗎?銀子你偷去了,要不回來就算了。甄雷升還有一手這賣藝的本事,有時候人不見了,那就是出門去別的地方賣藝去了,在除州城裏賣藝那可沒人看。
但是要說這甄雷升被誣陷,他可不幹了。
有一回,甄雷升買了隻雞回去,這隻雞在籠子裏,大紅雞冠,雞尾巴更是斑斕,他得意地走在街上,有熟人看見了就嘲笑說道,“不知道這誰家倒了八輩子血黴,這麼漂亮的一隻大公雞讓這小子偷去了。”
甄雷升就地將雞籠子一砸,對著那個人罵道,“你瞎了你娘的狗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偷來的了?這呀可是你爺爺我買來的,就是讓你這種人眼紅眼紅。”
“聽起來這甄雷升不就偷點東西,也沒怎麼著,還不是拿去看個新鮮,人倒也好說話。”登陽說道。
“那甄雷升失蹤了?”蔣子清也問道。過如點點頭,“話說是趙員外家丟了一顆東珠,他派人去甄雷升家找找,沒找到,說是甄雷升給偷去直接給賣了,那麼好的東珠定能賣個好價錢。可是東珠沒找到也就算了,可是賣掉的錢也沒有。趙員外就帶著人到甄雷升家去鬧,指著甄雷升鼻子說那麼些句難聽的話,路人紛紛聽不下去了。”
“什麼難聽的話?”登陽有些好奇地問道。孟澈溪看了一眼登陽,有些尷尬,“待會我告訴你。”
過如繼續說,“罵的甄雷升眼睛血色流淚,嘴巴哆嗦著,整個人都站不穩,要不是還有些個人攔著,以甄雷升的脾氣直接將趙員外打死了。後來啊,趙員外一家都被殺了,就是鳥籠子裏的鳥也被滅了口。趙家的那血流成河,不忍直視啊,誌哥都發怵,好多人都說是甄雷升殺了趙員外一家,當大夥都去甄雷升家的時候,甄雷升的家中的東西都搬空了,他這麼一走啊,就更加肯定是甄雷升殺了趙員外。”
這時,屋裏走出個人來,大夥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正是鄭誌,他看上去跟正常人一樣了。
“誌哥。”過如站起來直接撲了上去。“小如,這些人是。。。”鄭誌問道。“誌哥,你不知道,你病了好幾個月,這些人都是你的救命恩人。”鄭誌回想起自己昨日似乎還護送單卞出城來著,這麼現在在家中,原是自己生病了許久。
“鄭先生,您能說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嗎?”孟澈溪問道。
外麵天已經黑了,七個人坐在屋裏,本來一個病人一個女人,屋中就一站蠟燭,現在看上去比以前更有生機了。
“我記得當時我護送單大人出城來著,我看見一個人,他眼睛就跟長長的燈籠似的,很亮,但是發著慘白的光,穿著衣服一身的黑色,手中似有閃電般的物體,他直麵衝著我過來,我便嚇到坐在地上,他又衝進馬車裏將單大人整個人扔了出來,還。。。還。。。還挖了他的心,後來,後來我就不知道了。”鄭誌越說嘴巴越抖,這件事又好像發生了一遍。
“我聽鄭夫人說,走失的人,你都有記錄是嗎?”孟澈溪道,鄭誌點點頭,他站起來往一個櫃子那邊走去,櫃子的一邊有一遝黃色的紙,他拿出來,第一張就是失蹤的那個屠夫,長相凶狠,滿臉橫肉,確是一副殺豬人的樣子。
孟澈溪數了數,隻有三十二個人,上次記得是四十七個怪人,說明鄭誌得病的這段時間又多了十五人。“鄭先生,您口碑頗高,勞煩您明日詢問除州城百姓走失人口。”孟澈溪道,一行人也知道孟澈溪的意思,上次的怪人鏟除還算幹淨,如果報上來的數目剛好是四十七人就說明除州城已經沒有怪人了。
鄭誌得了瘋病的消息早幾個月就已經傳開了,很多百姓都為此感到遺憾,這麼好的一個人竟然瘋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但是第二天一早,鄭誌站在街上和以往無異的時候,百姓都紛紛圍上來看他,莫不是治好了這病?七嘴八舌地在周圍說道。
“大家靜一靜,在下確實病了些日子,不過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些功勞多歸功於這幾位仙家遊士。”鄭誌在百姓麵前介紹著,“蘇侖遊士孟澈溪公子,醫遊大夫丁紫霄姑娘,錦瀾遊士蔣子清公子,還有來自海域的登陽公子和現已投入醫遊門下的謝煙小公子。”
各位百姓都在鼓掌,但是也有些人在探討著謝煙。
“這不是謝家的兒子嘛,他爹死了,他母親也失蹤了,這把樹根子當做野山參售賣的也能當大夫?”
“可不是,還是不要禍害人仙家醫遊派了。”
這些話丁紫霄和謝煙都聽在耳朵裏,並沒有反駁,到底目前是謝家理虧。丁紫霄拍了拍謝煙的肩膀,跟他說,“不必入耳。”謝煙點點頭,“我父親做事光明磊落,他們再多說什麼也沒用,我絕不相信我母親會將樹根子當作野山參售賣的。”
“各位,咱們城中出現了一些怪人,仙家遊士特此來為咱們驅逐降服,怪人均由百姓所化,為了全城的百姓的安危考慮,各位家中走失了的人都逐一上報。”鄭誌在除州城還有些威嚴,畢竟口碑極佳。
丁紫霄在一邊登記著,一共走失了四十八位人,和上次驅逐隻差了一位,不知是誰。
“是單卞。”登陽小聲地說道,“那家夥人品極差,就算是失蹤不見了,百姓隻會叫好,不會管他的死活的。”丁紫霄一個一個比對下來,正是單卞,而洛存也親口對登陽說了,那個單卞已經是他身邊的一條狗了,所以不會出現在除州城。
一幫人回來後,就在院子裏討論著。
“這麼說來,除州城的怪人已經都不見了?”鄭誌道。孟澈溪點點頭,“目前來看確實如此,不過我們幾位還會在除州城待上幾日,確保無一怪人便會離開。”
外麵院子裏坐在井旁邊的謝煙低著個頭,心裏有事,雖然話是別人說的,但是事情是不是這樣的隻有自己心裏清楚。“我們家不會的,我們家不會的。”他小聲地在嘴裏嘀咕道,並且眼睛越來越紅,過了一會幾滴眼淚就下來了。
“小煙,你怎麼了。”丁紫霄也一同坐下,“心裏是不是不好受嗎?”
謝煙擦擦眼淚,“紫霄姐姐,不是的,不是的,我們家行醫已經好幾代了,這種事情真的不會發生的。”丁紫霄看著眼前的這個大男孩,不過也才十六七歲,本該是坐在學堂中為學業犯愁,現在卻。。。
“那具體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跟姐姐說一下呢。”丁紫霄為他擦去眼淚。
。。。
除州城是一個很繁華的城市,在巫山腳下是除州,除州城不過是除州的一個分支,歸除州管製。
除州城百姓人口也多,都是是一個城中人,除州城中還劃分為村落。殺豬的屠夫,開藥鋪的大夫,當鋪的,賣草鞋的,綢緞莊,銀莊應有盡有。
謝煙的父親謝本才是謝家行醫的第四代傳人,早在上個朝代謝家從醫摸爬滾打在除州城混出了一番名聲,治病,采藥都是謝家本家做事,從不讓旁支或是外人幹預,就因為這樣,謝家家族與他們都不怎麼來往。
後來謝本才接管祖宗的家業,也是兢兢業業,一刻不敢怠慢了人,醫者聖心,救死扶傷,名聲依舊在,不過也得罪了一些內行人,這些人都敢怒不敢言,到底是百年的傳承,更多的內行人士都是尊敬,有些不免感歎道,“若是投生這謝家,唉。。。”
俗話說富不過三代,最害怕的一件事還是來了。
那日,謝本才上山采藥,看見一株長相極好的野山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