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一切浮華複清明 第四章 偶然遇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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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亮悅耳的鈴聲打破晨曦中的最後一片寧靜,睜眨著厚重的眼皮,探出手摸索著床頭的手機。
“你好,我是辰沫兮。”朦朧的話語,還透著未醒的鼻音。
“沫兮…是我…桑檸。”
“死丫頭,大清早的,不睡覺幹嘛呢?”將枕頭微微掂高,帶著三分倦意,微勾起一絲笑意。
對於自己的那些個玩笑話語,在她麵前才能夠顯現出來的含義,因為那是屬於知己該有的默契。
“哎…呀,我要像你那麼睡早變豬了”她說到,言語間的笑意盡調侃。
“豬多幸福的,每天一個調生活,不用怕被煩惱騷擾”我用空閑的手攏了攏,披散的發絲。
“你那什麼理論啊?不跟你扯了,下午出去吧。”
幾天以來,桑檸就是這樣以各種方式,來抑製我那個難以忘懷的故事。沒有過多的安慰,也沒有刻意的寬慰,隻是以最自然的形式來摧毀那些回味。
“你不用錄音嗎?”我問。
“要啊,你過來探我班結束後一起出去。”
“哎…敢請你這是叫我去給你捧場啊。”
“這難得的機會嘛!嘿……嘿。”電話那頭奸笑。
“好…”
“沒事了,掛了”
“恩…”按下結束鍵下床置於桌上。
窗台上的風舞動著濕意,在簾上卷起層層漣漪。
昨晚下雨了吧!淡淡的空氣中,混合著泥土的氣息。
夏季那樣神秘,卻還是會被雨劃上痕跡。
生活或許太過隨意了吧!才會出現那些個不如意。
記得那時跟桑檸說過的一句話“如果迷了路,還有我可以帶你回家”。
可是現在是真的不知道那時候所堅信的那句話,如今還能夠兌現與否。
因為此時此刻的自己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拯救,在一個冰冷的世界裏掙紮,不敢前進,不敢後退。
矛和盾是同一體,卻還是會在必要的時候各自分離。
簡單的收拾了一些慌亂的思緒,便提著包出門,就連王嬸精心準備的早點,也沒去觸碰。
到達錄音棚那已半個小時的事了,覺得此刻的自己是那樣的不融於喧鬧的人群,卻未能意識到生活的忙忙祿祿、紛紛擾擾是離不開這些喧鬧的人群。
我在慢慢的孤立我自己,潛意識裏覺得這每個人都在不停的相互傷害。
坐在休息室裏,仰望窗外的那片藍。一個人仰望天空,並不是要找尋些什麼,而是因為寂寞。
而寂寞不是因為少了一個人,而是多了一個人。
“想什麼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桑檸站在自己身旁。
“沒什麼,錄完了。”我並沒有轉過頭,而是繼續看著天空,微微的勾起唇角。
“恩……”說著便拉起我的手,要往門口走。
在轉身的刹那,才看到門口一直都站著個男人。
“不介紹介紹嗎?”他將右手上的兩指磨蹭著下巴,掛在臉上的笑容帶著一絲玩味和不羈,深沉的眼眸好似一池春水,讓人不敢窺視。
左耳上的鑽石閃爍的光芒,在陽光的照耀下刺的人爭不開眼。
那是不同與熙瀟灑溫柔的精銳,這樣一個英俊的男人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桑檸拉著我快步走到男人麵前,眼角瞄了瞄我,再看看眼前的男人。
“怎麼你有興趣啊?”桑檸眨著似笑非笑的眼睛說。
“是啊…”這樣簡單明了的玩笑,讓我泛起一絲尷尬。
“我身旁這位美女呢!。。。是巴厘印象的總監,著名作詞家辰沫兮小姐。”
“如此佳人,應當認識。”說著便上前,伸出手與我握手,而自己隻是朝他微笑的點頭。
桑檸看了看我,再指了指站在我們麵前的男人,調侃著說。
“至於他嘛……一個…今天來探我班的少女殺手。哈哈。。。”朗朗的笑聲策響整個空間,竟比那陽光還要來的幾分燦爛,但也隻是轉眼間便被打斷。
“哎…我說,有像你這麼說自家哥哥的人嗎?”他說完隻是不注的搖頭,卻在看桑檸的眼裏滿是寵溺。
有時候對於桑檸,那些個她所認為的再自然不過的事物和言語,對於自己來說是不可仰望的奢侈品,近在眼前卻又是那樣的搖不可及。
有時候甚至不懂是因為不可仰望才顯得搖不可及,還是因為搖不可及,才不敢去窺視它的美麗。
而後才知道桑檸嘴裏頭那個少女殺手的男人,就是花名在外的唐遠集團的總經理唐慕淩。
在唐慕淩再三堅持要一起吃晚飯的情況下,我們走進一間名為櫻都的日本料理店。
典雅而樸實的裝潢讓人舒適,在餐廳服務員的帶領下,我們在靠窗的位置下落坐。
在唐慕淩和桑檸有沒有的一些談話中,桌上的食物也一點一點的消失殆盡,而我隻是將自己擱在一個人的寧靜世界裏偶爾的搭話。
一直相信自己不是個過渡孤僻的人兒,而潛意識裏卻是在自我孤立,或許這樣的自己隻是為了適應這一段時間的敏感時期吧!
桑檸在接完一通電話後,說有事要先走,餘下自己和唐慕淩,說讓他送我回家,就衝衝忙忙拿著包走了。
走出餐廳,夜幕已經降臨,整個城市燈火闌珊。
街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和唐慕淩並無過多言語,隻是一前一後的,想要走完這條到停車場的路。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轉過身,在搞不清狀況又低頭冥想的情況下,我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撞進他的懷裏,在警覺到自己的失誤後迅速後退,抬起頭錯愕的看著他。
“對不起!”我不知道除了這三個字,還能夠說些什麼。
“沒關係,一起走。”他隻是似笑非笑的將手環在胸前,與我並排而行。
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好似忘了此刻自己身旁還有一個人的存在,隻是各自揣摩著某件事或某個人的深意。
“窗外街燈留序…。那一抹背影旋律…。一字一句詩裏成句,很美但傷感”他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轉過頭,看著身高還未到達他耳際的我淡淡的說。
“什麼…?”不懂得他那麼說的意思,我疑惑的看著他。
“你寫的歌像你,明明放任太多的感情,卻寫著生人勿進。”他突然停下腳步,掰過我的身麵對他,將手搭在我肩上。
我驚愕著與他對視,他那眼裏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像一個深潭,深不見低,好似會把人吸引進去。
也許自己的認知會是對的,那樣危險的人,難怪會是少女殺手。
“走吧…”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是自顧拉起我的手向前走,而自己隻是靜靜的跟在他後頭,甚至沒有掙脫被他握著的手。
看著他那寬敞的肩膀,想著他究竟是怎樣的男人。
不是都說肩膀寬的男人,比較有安全感嗎?在自己看來,也未置可否吧!
自己從來不懂男人,不懂那些男人們的想法,而男人在自己眼裏就隻有“難以理解”這個詞可以詮釋。就像男人認為女人是一種難以理解的動物,是一樣的道理。
一直到車在家門口熄火,唐慕淩為自己開車門下車,也沒能弄明白,他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男人,真的隻是縱橫在花叢裏的紈絝子弟嗎?
“謝謝你送我回來。”在跟他道謝,要繞過他的身旁的刹那,從耳際傳來一聲歎息。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勉強自己的堅強。”聽到這句話讓我僵直了身體,腳下的步子好似有千斤重,看著眼前的雕花大門不能呼吸,不敢回頭,隻是想要逃離。
他怎麼能夠就這樣輕易的看清保護膜下的自己,這樣一個事實,突然間讓自己覺得那樣恐懼。
仿佛這幾天下來對自己心情的掩飾,那隻是自己用來欺騙自己的裝飾罷了。
原來在別人眼裏,我還是那麼容易被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