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八 展禦貓的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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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展禦貓的情上
想要直奔襄陽,卻不得不安心包大人的安危。想來想去,隻能請君月明(展昭對君日月和君日明的統稱)和其他四鼠來幫忙。不過,四鼠恐怕要幫助白玉堂闖襄陽,怕是不會來開封府。想一想,找君月明幫忙還比較有成功的機會。照理說,君月明現在應該在茉花村。告別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展昭即刻前往茉花村。
“展昭,你還有臉來茉花村。”雙俠之一的弟弟丁兆惠向來不是好脾氣的主,尤其是最重要的妹妹被人欺負了,他怎麼可能客套得起來。
“丁兄,展某來此隻想向丁兄打聽一個人。”
“哼,難不成你懷疑茉花村窩藏罪犯?”丁兆惠輕蔑的看著他,擺明了采取“否定”措施——無論展昭說什麼,一概予以否定回答。
“並非如此。展某所尋之人是展某的弟弟。”
“哈,笑話。你的弟弟怎麼可能會在茉花村?”話說,茉花村的確有一個客人,說是來茉花村做客,其實是想方設法的要和丁月華成親。不過,一個姓君一個姓展,應該不至於是兄弟吧?不過,不管是不是,都不關他丁兆惠的事,沒必要告訴展昭有這麼一個人在。
“茉花村不歡迎你,展大人還是請回吧。”說話的是雙俠之中的哥哥丁兆蘭。也許是丁家三兄妹屬他最年長,他要比弟弟丁兆惠成熟穩重得多。就連趕人,都是客客氣氣的。
“你們兩個——”屋內傳來丁老太太的聲音,“有客人來還不將人請進屋,有沒有規矩。”中氣十足,這丁老太太年紀雖大,卻一點老年人的味道都沒有。
丁家雙胞胎給了展昭一個白眼,悶悶不樂的做了個“請”的姿勢,將展昭帶進屋內。
“展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大丁小丁太不懂禮貌了。”
“丁老太太嚴重了。他們隻是想保護妹妹而已。展某不會放在心上。”丁家雙俠保護妹妹的行為比他們的武藝在江湖上要廣為流傳得多。這份親情,對展昭而言,是一種溫暖。即便這親情不屬於他,他卻十分的羨慕。也罷,至少自己還有……兩個弟弟可以寵。
“不知展大人來茉花村所為何事?”說著,同時示意展昭用茶。
“尋人。”展昭整理一下思緒,告訴她:“展某有急事要趕往襄陽,但開封府不能無人守護,故來此尋家弟前來幫忙。隻是不知道他是否有來過。”照理說應該在這裏的,因為丁月華在。但是……如果丁月華不在的話呢?
“令弟何人?”該不會是……借做客之名行提親之實的某位年糕小朋友吧?
“他叫君日明,又或者稱呼他君日月。”
“你騙誰啊,你姓展他姓君,怎麼會是兄弟?”這個問題很簡單,比如說同父異母、同母異父、又或者是江湖結拜的異姓兄弟,都有可能。隻不過,丁兆惠會問這個問題,純屬為了反對而反對。簡單來說,他就是看這個欺負自家妹子的家夥不順眼。
“昭哥——”是君日月。“昭哥,你怎麼會來?”
“你(們)果然在這裏。”君日月拉著丁月華,丁月華在見到展昭之後,臉上原本明媚的笑容瞬間收回,冷冷的看著他。
“日月,我要前去襄陽,你幫我保護包大人可以嗎?”反正在場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他也不羅嗦。
“啊……”君日月想要回答可以,君日明卻瞬間搶奪了身體的主控權。摟過月華,撒嬌似的拒絕:“不去!”
“……日明?”能夠在一瞬間分辨他們倆的人,恐怕世間除了展昭還真沒其他人了。
“喂喂喂,君日明,你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啊?還不放手,你這誠心毀我妹妹的名聲嗎?”丁兆惠看不下去了,急忙拉開君日明正在吃豆腐的狼爪。不過,這月華妹子怎麼一點也不反抗?
“毀了才好,毀了,月華就是我一個人的了。”君日明用手指托起丁月華的下巴,讓她與自己對視。邪魅,深情。
展昭見丁月華一臉“我習慣了”“我認命”的表情,有種想要笑出來的衝動。看來,月明幹得不錯嘛。追妻有望。
“日明,包大人的安危不是玩笑,不要胡鬧。”話雖如此,展昭還是必須將君日明帶離丁月華身邊。對他而言,無論如何,包大人的安危是很重要的。
“不要,除非月華跟我一起去。”日明還是趴在月華身上,一點也沒打算放開她。對他而言,丁月華才是最重要的。
“你……”有人願意把她放在第一位,她如何不感動?隻是,她已經將自己許給了白玉堂,隻要白玉堂能完成任務,她丁月華就是白玉堂的妻。下意識的,她搖搖頭。
“丁姑娘,展某自知對不起你,但包大人若因展昭離去而有所損傷,丁姑娘你於心何忍,令天下百姓失去這一片青天?”這帽子……好像扣得大了點。不過,算了,反正說動丁月華最重要。
“我……”不知道如何下決定,丁月華有些為難。正猶豫著,環著自己頸部的手臂收縮了一下力道:
“月華,去吧。不是給昭哥麵子,而是我們也有責任守護那一片青天。”輕聲,溫柔,是君日月出來了。對於感情受傷的女人,君日月的溫柔專注是不可多得的良藥。
“嗯。”丁月華點點頭。
“那麼包大人的安危,就拜托你們了。”展昭說完,告別丁家人,全力趕往襄陽。
進入襄陽,展昭順著白玉堂的暗記來到一個客棧。那暗記,應該是留給白玉堂五位哥哥的。客棧內,展昭打聽到白玉堂已經退了房,不知前往何處。他包下當時白玉堂所住的房間,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
白玉堂,不是叫你等我嗎,你到哪裏去了?
發覺自己心中的想念與焦急,展昭又是一陣心亂。明明發過誓絕不談情,但這種感情,自己當真能控製得了嗎?白玉堂,娘要我發誓絕不談情,是因為不希望我受到傷害。如果我接受了你,你會帶給我傷害嗎?
對著夜空歎口氣,展昭發現這房間的視野還真是相當的開闊,能令人不自覺的靜下心來。罷了,誓言不過是自己膽小逃避的借口,既然戀上了,說不接受也都來不及了。玉堂,如果你能不讓我受到傷害,娘應該會祝福我吧?大不了,以後見到娘,再向她請罪吧。
自己一直逃避的感情,終於在白玉堂離開的幾日裏突破想念,下了決心。再也不用躲閃心中的愛戀,展昭的心情好了許多。無意間看到遙遠的夜空隱隱映著紅光,展昭直覺不妙。火光映照出一個衝天的樓影,與火焰的顏色相比,那樓影顯得黑暗無望。
難道是……
衝霄樓的名字瞬間在展昭腦海中不斷放大,不詳的預感令他不寒而栗。拿起劍,展昭朝火光的方向奔去。黑夜中,那衝天的火光是如此的引人矚目。
衝霄樓漸漸出現在展昭麵前,記憶中的機關圖化成了對衝霄樓機關的解讀。他沒看見,鑽天鼠盧方、徹地鼠韓彰、穿山鼠徐慶、翻江鼠蔣平四人呆立一旁;他沒看見,衝霄樓周圍圍著重重守衛,正氣勢洶洶的向他殺過來。
“白玉堂——!”展昭嘶喊著,好不容易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白玉堂你怎麼能退出呢?身體已經習慣了如何對敵,不需要他細想,他已經越過重重守衛,衝進了正燃著大火的衝霄樓。
“白玉堂——回答我——”衝霄樓的機關早已損壞,展昭隻要不被火燒到就不會有事。但是,白玉堂呢?
“白玉堂——”展昭一遍一遍的喊著,沒發覺自己的聲音仿佛會掉出眼淚。
“貓兒……”聲音很小,在被火燃燒的衝霄樓中那根本不會是能被人聽見的聲音。但是展昭聽到了。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展昭不顧被燒傷的危險,直奔白玉堂而去。白玉堂出現在視線內的時候,展昭著實狠狠的心疼了一把。白色的長衫已經被血染成紅色,如果不是展昭了解白玉堂,他絕對會誤以為白玉堂身上穿的是紅衣。顫抖著手,盡量放輕力道,將他摟在懷裏。隻是,無論力道多輕,白玉堂一身的傷還是讓他感覺連呼吸都十分疼痛。
“玉堂,不是說了要你等我的嗎?為什麼不等我?”火焰的溫度很高,在眼淚還沒來得及溢出眼眶,就已經被大火蒸發了。
“貓兒……我沒事……”白玉堂展開一個自認瀟灑帥氣的笑容,有氣無力的安慰展昭。卻不知道自己半哭不笑的勾起嘴角,是多麼的令展昭痛心。
“活下去,玉堂,拜托你活下去……”緊急的包紮了流血比較多的幾個傷口,展昭背著白玉堂緩緩在衝霄樓內走著。他要帶白玉堂離開這裏,他要白玉堂活著。
“貓兒……我想……我真的就到此為止了……你帶著證據……快走……”感覺不到痛,卻能感覺到生命自身體裏流失。
“不,要走一起走!”展昭從來說一不二。
“何必呢……”也許,這樣也好,不用背負歉疚,做個負心人。
“你若不能活著,要我去接受誰的感情呢?”展昭淚眼朦朧。我給了自己一個麵對的機會,你不可以就這樣挑起漣漪之後就消失。
白玉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看向展昭,沒想到竟然在他想要退出的時候,展昭才對自己說出喜歡。嗬嗬……沒想到,將死之時才能得到展昭真心。可惜,他雖說出口,卻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丁月華提出的條件不符。不過沒關係,這樣也好,他不用負了展昭,也不用負了月華。
白玉堂的眼睛慢慢閉上,任憑展昭如何呼喊他也沒有一絲回答。那一瞬間,展昭幾乎要認為白玉堂已經死了。頭一次,他埋怨自己——為什麼母親的絕世醫術自己學了皮毛都不到?
護住白玉堂的心脈,硬是將白玉堂背出落腳艱難的衝霄樓。就在他們出了衝霄樓的那一刻,衝霄樓倒塌了。火星與飛煙是衝霄樓留下的最後一點痕跡。在看到盧大嫂的那刻,展昭幾乎跪了下來,眼淚終於奪眶而出。
“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