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之亂  第六十一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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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場暗夜預謀---------
    誰,看到了什麼?誰,聽到了什麼?誰,又想告訴誰什麼?
    誰是誰的傀儡?誰是誰的棋子?
    那麼,誰看的比誰更透析?
    何為棋盤?何人對弈?誰,才是最後狩者?
    奢靡的大湘王宮,隱匿在暮雪的遮掩下。正上演著的,是這場華美之亂的前夕。
    嘉元曆四年正月初一夜,帝都大宴與民同慶。
    夜,已落幕。
    華燈初上,甚喜奢華的大湘王宮早早的便點起了宮燈。將暗夜下的大湘王宮,照亮徹若白晝。
    皇城之下,人頭攢動。爭著一睹帝王風采。
    皇城之上,年輕卻予人陰鬱印象的帝王難得的展露笑顏。貴胄皇室,紛紛舉樽與民同歡。
    轟!!!!!!!!!
    煙花盛放,各色的麵容在焰光中明滅。幻化成,或喜悅、或不鬱、或凝重的表情。所有人彼此心照不宣,在白晝亮起的一刻竭力將麵容上的擔憂偽裝。卻深知此番之後,朝中局麵又恐將發生諸多變化呀。
    德容太後宣布回鳳棲山養心從此不問朝事,已是板上定釘。縱是再有不甘,原本太後一派的群臣們,卻也不得為自己以後的仕途考慮而迎合帝王。本該是帝王親政,值得高興的大事。
    可偏偏,與北越人的一役大勝,帝王這位子卻再也坐不安穩了。
    雖說北越一役鳳陵王功不可沒,可鳳陵王爺確是未經帝王允許私自出兵。經此一役,更可看出鳳陵已屯兵多時。要知道若非有帝王允許,藩王一律不得擅自屯兵。若說鳳陵王爺並無不軌意圖,也實難令人相信。更何況,年輕的帝王本就極易猜疑。
    戰功赫赫的鳳陵王,富可敵國的鳳陵郡,私屯的數十萬精銳。
    這些,叫帝王這位子又怎能坐的安穩?
    不是沒有人向帝王提及此事,可對此帝王卻一笑了之。隻是眉宇間的深意,讓人不寒而栗。
    那麼究竟,在如此盛大的繁華之下。有誰,可以看到已經開始躁動的血液?
    齊泰殿內,歌舞升平。
    恍惚中,竟又像是回到了四年前。
    彼時,都還隻是不羈年少。
    雪衣公子身側,一定會伴著紅袍年少。一溫潤,一張揚。立在一起,便是入了畫般精致。
    還隻是八殿下的帝王,會立在一側與友人溫和談笑。而緋衣冷豔的武將則抱劍而立,一臉正襟危坐的嚴謹。偶爾還可以見到,那嬌俏妙齡的少女言笑艾艾地說個不停。
    可是,沒有什麼是可以回到過去的。
    除了,那白衣繾綣的少年公子。眉目清淺勾勒間,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永遠清雋的,仿若不曾改變一般。叫人實在不得不懷疑,這樣的人是否真實。
    而此時,雪衣公子僅是淡寞的坐在一旁。把酒傾觴,低著眉眼一杯接一杯的飲。
    無人敢於向他敬酒,隻偶爾看向那少年公子時。便會發現,那人略與平時顯得不同。曲聆水雖極愛酒,可確是千杯不醉。今日,頰上竟早早泛起嫣紅,一向清潤的眸眼也略顯醉意。
    人醉的容易,往往因為兩種情況。一為大喜大悲,一為愁緒滿懷。
    前者,往往醉了便是醉了。而後者,傷身傷心。
    忽見那眉眼飛揚的少年王侯,伏在那靜寞飲酒的人耳側說了句什麼。幾乎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雪衣公子一貫淡寞的若月之清冷的頰,竟有緋豔的顏色暈染開來。溫潤眉目微微挑起,朝一臉偷腥表情的紅袍少年一瞪,饒是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一直隻覺褻瀆,一直隻覺聖潔。卻不曾想,這如水般清淺雋淡的人,竟也有如此生動的表情。
    鳳陵王爺有句話說得恰到好處:能見小聆風情流轉,比之看天下美人更甚!天下美人豔色生香,卻皆是造作。又怎及,本王的小聆真心傾顏一笑?
    不經意間流轉的風華,卻足以絕代。
    高座之上,年輕帝王舉酒傾觴。適時打斷沉浸在喜慶之色中,略顯醉意的群臣們:“鳳王此番平叛,實屬有功。朕,敬你一杯。”
    帝王敬酒,豈有不喝之理?
    雪衣公子低眉斂目,反應寥寥。
    鳳陵王爺挑眼一笑:“謝吾皇。”
    寬袖一蔽,低眉將酒液飲盡。卻並未忽略碧玉清樽之後,帝王冷漠的唇角微不可見的挑起。
    端莊華貴的女人位於側首,也適時敬酒。德容太後麵容慈母般祥和,銀絲繚繞挽成極高貴的發髻。卻隻在頂端別一支金質細簪。雕牡丹嵌明珠,奢靡華貴。
    不過,是過場而已。
    靡靡之音,燈紅酒綠。舞姬的腰肢曼妙,人們早已將初衷從腦中忘卻。
    紙醉金迷,這便是如今的大湘麼?
    三年的嘉元之治後,隻剩下這樣一個空殼?
    群臣相互敬酒,各色的笑臉讓人眼亂。
    鳳陵王爺遊走其中,從容有度。酒液杯杯下肚,卻不見他有絲毫醉意。
    雪衣公子亦懶得管他,垂著羽睫將奢靡隔絕。反正他鳳流殤的酒量,是天策府那數十壇的佳釀給練出來的。一時半會兒,醉不倒他。
    彼時,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當然,沒有人注意到少了誰。
    與齊泰殿的熱鬧不同,清冷的禦景殿內也不點宮燈。隻一枝小燭,孤零而靜寞的燃淚。
    隱隱見,桌旁坐著一個人。身形瘦削頎長,骨骼精致。頭顱微垂,昏暗的燭火搖曳,將那張豔麗的麵容一半隱在黑暗中。
    【你以為,朕讓你知道了這麼多。還會放你去通風報信麼?】
    【朕,當然看重人才。不到萬不得已,朕不會殺他。】
    【你亦是朕看重的臣子,朕望你自重。】
    【朕命你,好好守著禦景殿。直到,慶典結束。】
    隱在窄袖中的指,暗暗握緊劍鞘。武將的眼若黑曜石般透著冷硬,最後隻能放棄一般鬆開。
    忽從門外傳來一陣略顯迫切的腳步聲,武者的敏覺使他略略側過頭去。
    門被‘吱呀’打開,木質摩擦的聲音。在暗夜中壓抑的,讓緋衣武將有想殺人的欲望。隱在窄袖中的指,複又握緊了青城。
    門外的喧囂,連同流光一同溢入。曖昧的,在那模糊的人影上暈染開。
    魅上緋看不清,聲音卻有了起伏:“慶典。。。已經結束了?”
    那麼,誰死了?
    “不,還沒有。但是快了。。。”那人低低回應。
    竟是,女子的聲音?!
    魅上緋一驚,抬眼勉強看去:“娘娘?!”
    女子華服拖曳,顯然是方才從極遠的地方趕了過來。嬌喘微微,然麵色卻急切:“魅上將軍,救他!我現在能想到的人,隻有你了。。。”
    聞言,緋衣武將微微一愣:“。。。他?你要救的。。。是鳳王?為什麼?”
    並不反駁算是默認,她將藥丸遞與他。終於像所有隻有十八九的少女一般,腔調隱帶哭腔而非平時刻意偽裝的端莊:“我、我不能讓他死!我愛他。。。不管他要不要,我···隻愛他!”
    緋衣武將寞然糾正她:“可你是我大湘母儀天下的皇後。。。”
    “將軍!若可以選擇,唐恬寧願不要這皇後的稱號。”女子黯然垂目,語帶淒然:“若非如此,唐恬便能愛己所愛。。。唐恬求您救他,唐恬···感激不盡。”
    愛己所愛。。。麼?
    “我會去,但並非為他或你。”緋衣武將咽下那顆藥丸不久,便覺手腳無力的症狀得以緩解。他執劍起身:“所以,皇後娘娘這大禮,恕魅上受不起。”
    將溫情拋於身後,他仰頭看遠處歌舞升平的齊泰殿。
    這一場,瀕於破滅的繁華。沉浮於世的微塵,能做的是什麼?
    這注定是一場盛世之亂,哀歌之始啊。
    一切,且看---------
    華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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