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之亂 第六十章 夜謀-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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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雲逐曖*夜雪
昨夜的雪,很大。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夜之後。到了第二日,積雪便已厚的,足以掩去一切蹤跡。
眸色清淺的少年,靜立於雪地中。微揚的頭顱,被冰雪凍住而不再飛揚的發絲寂靜的垂落在頰邊。玄黑的禮服,映襯的肌膚蒼白若雪。
了無生趣。病態,卻妖嬈。
冰冷的景物隱入那雙瞳眸,也隻是徒增清寒罷了。素裹銀裝的大湘皇都,張燈結彩的大湘王宮。如此,奢侈而繁複。用她高傲的美貌,掩去所有的肮髒。
腳印,痕跡。
也包括-----
陰謀。
少年淡水色的瞳眸裏,笑意盈盈。然而這足叫人心寒的笑意,卻反射了冬雪的冷。
也許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實。
那麼,誰看到的才是真實?
蒼白的腕子抬起,在陽光下折射透明的白皙。那雙淡色的瞳眸,僅是靜而漠然的看著。而後,纖細的腕子覆上額角。有不知溫度的液體,從虛掩的肌膚相接處溢了出來。
露出的唇,被這寒冷的風雕刻成未有的冷硬。
可以掩去的真實,是什麼?
呐----
今夜的雪,該是很大吧。
=======================================================【貳】=======================================================
-魅上緋*夜狩
昨夜,忽然降了場雪。大湘京都內的煙花璀然似血,生生叫人甘願迷亂在這盛世繁華之中。
真的被那人說中了,雪下的極大。
大湘罕見的寒冷天氣,身為皇家近侍又是上將軍。即使是慶典在即,緋衣武將仍要擔任大湘王宮的守衛一職。
帝王並無任何吩咐。甚至,過於平靜。
鳳陵王爺回都的消息,已是人盡皆知。在百姓心中,這位遠在鳳陵的王爺,卻是不可戰勝的存在。年輕的帝王對此,太過平靜了。
本該擔心的,不是嗎?於是,這樣的寧和。反而,讓人心下越發難安。
緋衣武將一貫的整襟斂容,麵色冷豔。
睫羽挑向窗棱之外時,秀麗纖眉微蹙。昨夜,真的不對勁。但魅上緋卻又說不出哪兒不對勁。
似乎是,昨夜進出帝王寢殿的人。
------很奇怪。
像是,在哪裏見過。身形雖然嬌小,卻並非像女子。所以,更不可能是皇後侍寢。
緋衣武將正在出神之際,身側的下屬卻略顯膽怯的喚了他:“上將軍大人。”
他側眸,秀麗的眉間微蹙:“什麼事?”
“。。。皇上,在禦景殿召見您。”
“···現在?”年輕武將的眉心蹙的愈發緊了。現在這個時候,該是忙著慶典之際。皇帝這個時候找他,所為何事?“你先走吧,我等會兒自行去麵見聖上。”
“可是,皇上說。。。”
“我知道了。”魅上緋並非要為難與對方,於是微正衣襟:“我現在就去。”
出了蘭苑的大門,轉頭卻看到城牆上安靜立著的少年。妖嬈依舊,卻比初見時多了分淡然。
淡色的瞳眸仿佛也看到了他一般,對他微微一彎。
緋衣武將立馬偏過頭去,裝作看不到。卻偏忽然想起,或許···可以告訴他。然而待他回頭望去,城牆上卻已不見少年的身影。
像,這場落雪一般。
掩去了,就再也找不到痕跡。
=======================================================【叁】=======================================================
-德容太後*夜謀
華貴雍容的女人,端然靜坐於銅鏡前。精工雕琢的象牙玉梳被握在手中,輕而緩的劃過那滿頭銀絲。
明明覺得倦了,卻不得不為這慶典而挽起這高貴的發髻。
女人微微歎息。
一旁服侍的侍者忙道:“怎麼了太後?是不是小福子弄疼您了?”
小福子看得出來,這幾日主子的心情並不好。起因,是皇帝頂撞了德容。最後更是說,要將德容送回鳳棲山養心。一手扶植的傀儡要開始反抗自己,德容的心情可想而知。出於對這個女人畏怯,侍者答得小心翼翼。
德容卻答非所問:“小福子,你說···哀家是不是真的老了?”
“怎麼會呢?太後您洪福齊天啊。”
明知是諂媚的話,可確是中聽。
德容畢竟曆經了風霜,卻也是將有些事看的開了。宇文飾非畢竟是她的親孫兒,爭得鬥著有什麼意思呢?百年之後,她依然腐土。看來還是從了皇帝的意,回鳳棲山安心養心罷了。
可也許···在此之前,她該作件事。
轉頭看了看,天色晦暗。天空中隱隱飄雪,連下來一夜的雪。不見停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
收回難明的目光,戴銀裹金的指覆上剛梳理好發髻。德容拂過發髻上的鑲珠嵌玉的簪子忽摘下,伸手取出盒中一枝略顯素雅的簪子遞與侍者:“就這隻吧。”
玉質雕鳳的簪子,略嫌不夠奢華。不,甚至粗糙。小福子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一向喜愛奢華的德容要執意戴這根簪子。卻最終,也隻是照令為她配上。
“小福子,起駕禦景殿。”
=======================================================【肆】=======================================================
-宇文飾非*絕生
當緋衣武將前來稟報時,年輕的帝王卻正握著一支簪子在發呆。
於是,輕咳一聲:“臣,魅上緋參見皇上。”
“···來了?”
帝王的聲音,咋聽之下似乎有些迷惑。然待魅上緋細細去聽,卻又覺得與平時冷漠無二。
“不知皇上召見微臣所為何事?”
。。。。。。
半天得不到回應,緋衣武將困惑的抬頭。卻見帝王仍看著那隻簪子發呆。
魅上緋不由去看。
極普通的玉簪,在燭火下泛著淡淡模糊的光。甚至連他這外行人也能看出,這並非什麼好的玉質。卻不知,帝王為何看的如此專注。
他正要問,卻聽帝王道:“魅上,若你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兄弟···突然出現了,跟你搶你的東西。包括權利、地位、甚至···妻子。那麼你當如何?”
聞言,緋衣武將表情冷豔依舊,不見絲毫不妥:“回皇上,臣並未遇過此等無稽之事,臣不知。”
“哦?”帝王看著他的深沉的眼裏,略見欣賞。忽又問:“那魅上是否信服‘君要臣死,臣便不得不死’之理?”
緋衣武將頭顱微垂:“回皇上。臣以為,此乃暴君所為。”
!!!
分明見帝王陰鬱眉眼裏隱見怒氣,卻又極快的壓抑住。宇文飾非淡道,表情卻危險:“魅上,記得朕曾問過你。若是有一天。聆水棄朕而去,你是否會隨他棄朕而去?那麼,現在朕想知道答案。也許,是該做出一些決定了。”
武將聞言一驚,望向金鑾座上的年輕帝王。
帝王眉眼沉鬱,不見感情。
“他必不會------”
“朕隻問,是或不是?”帝王打斷他,接著道:“魅上,軍人最忌動情。朕與你,也算至交。朕還是勸你一句,莫要逾越了才好。”
“。。。。。。。。”
“朕問了你這麼多的問題。那麼,也讓你問朕一個問題罷。”
聞言,他倏地抬頭看向那張被金鑾寶殿的光輝映耀的模糊的麵容。卻發現帝王陰鬱的麵容一半隱於陰影之中,再看不分明。
······
令人窒息的沉默後,魅上緋甚至聽到自己咽了口唾液。
一向冷硬的緋衣武將,聲音卻開始有了絲起伏:
“你想···怎麼對付他們?”
=======================================================【伍】=======================================================
-唐恬*傀儡
女子香,為誰人?望君深淺意,竟是無人知啊。
這傀儡,當得讓人憋悶。無怪乎,宇文飾非要把德容送回鳳棲山。那麼她呢?
是終於逃離了德容的掌控?還是,又落入另一個主人手心裏?
那麼這樣,她逃得出來麼?
也許,這輩子就這麼一次。愛上了,能如何?
女子姣美的麵容,被這繁麗的衣飾襯得越發嬌豔。可惜,美則美矣。卻多了木偶的木訥,少了女子該有的嬌俏。
這便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啊。莫要說皇帝,就是普通男人對著這木頭美人。就是再美,也會厭倦。更何況,是閱過佳人無數的帝王?
她側頭看了看窗外,天色晦暗。昨夜剛停的雪,竟又輕輕淺淺的下了起來。
就這一次吧,這一輩子。
纖細的手伸出,扯過寬大的鬥篷披在身上。掩去那一身繁麗的同時,亦擋去了那張帶著隱隱期待的嬌美麵容。
“馬上備車。”
“是。”
然而,繁麗的馬車卻並未朝著慶典舉行的齊泰殿方向。
嘉元曆四年的迎新之夜。
為了置辦慶典所需,大湘王宮南北兩門車流不息。期間,並沒有人注意到有一輛不同尋常的馬車從張燈結彩的大湘王宮的北門悄然駛出,朝完全相悖的方向而去。
車輪碌碌,在厚厚的積雪上軋下兩道深深的痕跡。
卻在少頃,被層層疊疊的落雪所掩蓋。。。
=======================================================【陸】=======================================================
-鳳流殤*析
當看到那個隻是三年前匆匆見過幾麵的女子時,鳳流殤微微一愣。
心底驚訝,卻又不能忘了禮儀。於是微微頷首,鳳陵王爺附贈招牌式鳳氏笑容。對付女人,鳳陵王爺一向拿手:“娘娘。”
唐恬麵上微微一紅,卻焦急地扯過他的寬袖:“流殤,帶我走!帶我一起走!!!他們···要殺你!”
聞言,鳳陵王爺卻輕輕一笑,不懂聲色的拂去女子緊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娘娘,是本王喝醉了麼?您在說什麼?啊,果然小聆的酒實是佳釀。本王不過一時沒忍住,多貪了幾杯。想不到,竟醉成這樣。。。”
“你不信?”唐恬緊張的看著他,像是恨不得此時把他敲暈了帶走也好。
這個男子,依舊如三年前一般紅衣狷狂,笑顏邪魅。
她也知道,他的溫柔從不為她。
可現在,她得救他。
“你再信我一次,是真的。。。”
聞言,鳳陵王爺笑得愈發認真:“娘娘,您醉了。趁慶典還未開始,早些回宮罷。天色不早了,這路上豺狼虎豹可是多的很。什麼時候被盯上了,也不知道呢。”
唐恬聞言一驚,反射性的朝四周望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回頭正對上鳳陵王爺的笑顏:“娘娘慢走,恕本王不遠送。”
然而,那眉眼裏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
他在警告她!
唐恬心下懊悔。果然,她這樣貿然而來。說什麼救他,卻隻是為他添亂而已。正想說些關切的話,卻聞得屋內傳來清越的聲線:
“鳳流殤,是誰來了?”
二人皆是一僵。
卻見鳳陵狐狸麵色不改:“哦,沒事。是隔壁街的張家小姐來向本王告白了,本王這就請她走。小聆不會想看的吧?”
雖然,極不願承認。
可確確實實聽到了,屋內傳來少年公子不重不輕的一聲冷哼。
鳳陵狐狸心下暗喜,吃醋了。。。
麵上不掩喜意,鳳陵王爺開始下逐客令:“娘娘,請回吧。”
女子姣美的麵容難掩失望與頹然,轉身離去前最後望了眼少年王侯。
少年王侯靜立,直到女子華服拖曳,隱入那輛不起眼的馬車。
本是眉眼飛揚的麵容,忽凝重起來。本是線條蜿蜒的唇冷硬地抿起,斜挑的鳳眼微闔便是掩去的殺意。
宇文飾非。。。。。。
這是,你逼我。
=======================================================【柒】=======================================================
-曲聆水*定
“鳳流殤,你在笑什麼?”
話剛出口,曲聆水便後悔了。因為他看見,鳳陵王爺的嘴已經愈發合不攏了。甩過一記白眼,幹脆扔了手上的包袱:“鳳流殤,你到底笑什麼?”
不勞動也就算了,還一臉撿了元寶的樣子在那兒傻笑個不停。莫非•;•;•;莫非是與那‘隔壁街的張家小姐’有關?
念此,少年公子清雋的麵容忽挑起一股非比尋常的怒意:鳳流殤,你有完沒完?!
鳳陵王爺委屈扁嘴:“什麼啊,小聆?一口一個‘鳳流殤’,叫得如此生分。本王隻是想到以後,可以和小聆雙宿雙棲做對同命鴛鴦,一時興奮了嘛~”
曲聆水瞪他,冷玉般的頰卻先徑自緋豔起來:誰、誰要和你雙宿雙棲,做對同命鴛鴦?!
鳳陵狐狸挑起長眉做無辜驚訝狀:誒?難道不是小聆你嗎?
雪衣公子頰似火燒,一時竟慌不擇言:你找你的張小姐去做對同命鴛鴦吧!
聞言,鳳陵王爺麵上笑意更甚:小聆,你吃醋了?
雖然很想這樣問,但最後鳳陵王爺為了保障生命財產健康安全,隻得悻悻作罷。繼續當他的金貴王爺,從背後蹙著鳳眼看雪衣公子。(因為小聆說他幫忙收拾的話,隻會越幫越忙。。。囧)看著看著,鳳陵的狐狸便不做聲了。
“鳳流殤?”
少年公子正想回頭,卻被人從背後輕輕圈住。他停下,微歎:“怎麼?”
鳳陵王爺將鼻息埋在他頸間,悶聲道:“本王想確認一下,小聆是否不會再離本王而去了?•;•;•;•;•;•;過了今夜,我們就回鳳陵。小八的事,就交給他自己來吧。等回了鳳陵,本王一定找天下名醫治好你,所以。。。”
。。。。。。
所以什麼?鳳流殤卻沒有了下文。
少年公子心下微歎,將素白且長的指輕搭上圍在頸間的臂彎。即使是鳳流殤看不到的方向,他卻清淺一笑:
“好。鳳流殤,我會和你在一起。”
情不知所起,卻偏是一往而深。
所以,鳳流殤。
曲聆水想要用一生的時間,來證明。
從此------
天涯海角,與你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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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於是眠眠想說,這章眠眠以後有空一定會再修正的。。。可憐的眠眠不能上網了。。。於是在網吧裏勤奮更文。。。。
可是,好不習慣的說。。。。TAT希望親們表嫌棄啊。。。。。
眠眠有群了。。。關於【曲終聆水】裏的一切JQ,都可以來討論。。。所以哈~~~有興趣的親可以加哦。。。。群號在公告上。。。。
最後。。。再LS一句吧。。。反正都ls了這麼多,也不差這一句了。。。
眠眠要PP~收藏啊。。。橄欖枝~~反正眠眠獅子大開口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