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新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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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身也是農村長大的我,思想上對婚禮安排在農村,並沒有抵觸和排斥感,既是為了迎合農村的風俗,不得不放棄婚紗,穿古典的旗袍,心中仍未因此產生什麼遺憾。
我嫁了我愛的男人!一個非常優秀的男人。這已經是至極的幸福,怎感受難寫無謂的形式慫恿而不識好歹?
“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新郎倌讓我給你帶著藥呢!難受的時候可以含一片。”迎親的婦人在我耳邊低語。
我搖搖頭。心中含著因為歐恩的體貼而產生的溫暖感覺,試圖讓眼神穿越紅巾的阻隔,與正回眸的他交融,但結果未辦到。
又一段時間後,婚車終於駛至了歐恩出生的那個村莊。當花車停到他家的門口時,我的人生也正式宣布了一個新的開始!
鄉村的婚禮沒有城市的那種時尚,但足夠的熱鬧喜慶。尤其那震撼人心的鞭炮聲,更炫染了婚禮的盛大和隆重。
新娘的身份更是被烘托得極為尊貴。從走下婚車的那刻,到婚禮結束前,都會由多名特選的口才與機智出色得婦人陪同照應。備受尊寵的感覺,更是那些新潮婚禮所體驗不到的。
我的心情始終愉悅的很。盡管被那些傳統禮節折騰除了疲累,依然興奮不減。
下午三、四點的時候,婚禮結束。送走了所有客人後,我和歐恩才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
關好房間的門,封閉了與外界的通向。歐恩走到我身邊,將他的外套脫下來給我披上,“凍壞了吧!”他微笑著望著我,眼睛裏含著溫情。
真是有點冷!深秋的季節,天氣已經染上寒意。長袖的綢緞旗袍包裹不住溫暖,剛才在外麵被冷風撣了一身的瑟瑟。
“沒事---”回到房間裏,感覺好多了。可是他拉近的距離,迫我因為心跳發起抖,說話聲音也十分不自然。
“怎麼這麼冷?”他察覺了我的顫抖,抱出新棉被放到床上展開,“上床躺一會兒,別給凍感冒了。”
“不用了。爸媽還在忙吧!我去幫他們。”心裏期望與他單獨相處,可是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我實在消受不了。想逃開他!
“有很多人在幫忙呢!”他擄住我的手,阻止我的離開。“我抱你上去!”他溫柔低語,伸張雙臂擁住我的腰身。
我下意識的後退一下,心“咚”的一聲猛跳。曖昧的距離、曖昧的氣氛,讓我的心也曖昧起來。心中春情漾旋。
“你的臉這麼紅,喝酒了嗎?讓我聞聞身上有沒有酒氣?”他深幽若潭的眼睛裏閃著曖昧,露出一個迷人微笑,一張臉向我附近。
我傻傻的站在那裏,在臉上煮著沸水,心中萬分悸動的期待,他將所說的話變成一個行為的借口---
誰知---
“我的同學朋友晚上會過來,我還要出去忙一會兒。你自己休息一下,晚上你的事情還很多!”他的嘴唇隻點在我的額頭之上,爾後捏捏我的臉頰,放開我走出房間。
失望!
走到梳妝台前,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定定的望著鏡中並不美麗的自己。從視覺上的認知,我唯一的動人隻是身體的優美曲線。而心靈的美麗隻可以靠時間展現。和歐恩從相親那天算起,到今天的婚禮,見麵也隻不過幾次。---農村的風俗,隻要相親後男女中意,就可以訂婚。且,每次見麵都是客觀原因的促使,沒有一次單獨約會。我又沒有讓歐恩對我一見鍾情的資源,他對我集不起太濃的情感,是足以讓客關原因解釋的。但他選擇我成為他的一生伴侶的原因呢?
心中不禁發虛。難道這一切真如康婧所說的?
不,不會。歐恩絕不會是那種人!
惡咒一下自己,我怎麼可以因為歐恩沒有為我付出渴望的熱吻,而懷疑否定他的人格呢?
醜陋的辛妮!
不但外表醜陋連內心也醜陋至極!歐恩若是知道他娶得是一個身心都缺乏美得女人,一定會後悔的要死。
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床邊。將目光投注到床頭牆壁上,那副巨型照片上,自己和歐恩相偎相依,兩個人臉上都展映著甜蜜的微笑。
信心!迅速膨脹起來。何必在意外貌上的殊差。歐恩既然選擇我做他的妻子,就必然是他看到我不同於他人的一份亮點。以後的婚姻生活中,我會盡力的做個好妻子,讓他不會為娶了我而後悔。
走出房間吧!既然已嫁入歐家,就要融入這個家庭。
這座以後將落下我生活足跡的房子,是已經建築多年的一般農村住宅。共四間。兩間臥室,兩間客廳。我和歐恩的房間在最西邊,是原來歐恩姐姐們的房間。歐恩從小時候就與他的祖父住在一起,直到他的兩位姐姐出嫁,才將這裏改為歐恩的臥室,但他婚前仍不住這裏。---這些情況是歐恩大姐提供給我的。
四間房子是相通的。我從房間裏走出來經過客廳,再打開一扇門,即是另一間客廳。最東麵的是歐恩父母的房間。
歐恩並不在客廳,他的父親---我現在也該稱父親了,正與幾位長者談話。不好打擾,我退回去。從我這邊的客廳走到院子裏。
是歐恩父親職業的影響緣故吧!慎守衛生---,房間、庭院各處皆十分整潔。這是我每次到歐家累計出來的評價。不過真正有潔癖的人,據歐恩大姐介紹,隻是歐恩一人。
院子的東麵建有廂房,西邊隻有一道院牆和院門。南麵的另座住宅,也屬於歐家。是歐恩和祖父一起居住的地方。有道後門與這邊相通。
歐恩和他的母親該是在廚房那邊忙吧!我正欲向東廂房走去,歐恩卻從前麵的房間後門走出來了。
“怎麼沒休息?”他走過來。
“我想幫媽去做點什麼!”
“沒有人會讓你幫忙!還是去見見爺爺吧!”他握住我的手,帶我一起從後門走進前麵的房子。
從內外的印象,這座房子要比後麵的晚建。室內裝修也跟上了時代。也是有四間的跨度,隻是隔成了三間,所以房間更寬闊。
我從未到這邊來過。因為在我與歐恩訂婚前,爺爺就去了石家莊住院治療。這兩天才征得醫生的同意,提前出院。原來歐恩相等爺爺康複後再結婚,但爺爺堅持不肯。一是:按照農村的習俗,二十六歲的歐恩已是大齡未婚青年;二是:老先生年輕時曾以占卜為生,即使至了新時代,仍守著他的信奉。占算今日是他以為的好日子,晚輩們不敢持異,隻有順從。
見到躺在床上的老人後,畢恭畢敬的問候,討得老人滿意的微笑。原本我還以為他是位極霸道固執的老人,因為歐家的所有人都懼怕他。但這一見我發現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的可怕。
老人十分慈祥和藹。聊了幾句家常,老人怕房間的異味熏著我,硬要我們離開。
一位細心善良的老人!態度這麼溫和,為什麼歐家的都俱畏他?當然也許那不是怕,而是敬重。
離開老人的屋子,剛走到院子裏,一輛摩托車正恰駛進來。乘坐的是兩個青年男子。泊好摩托車後,同歐恩親熱的拳擊笑罵。
我站在一邊,想等他們冷靜之後,問候他們認識他們。
“呀!人妍,你---怎麼在這兒?和恩結婚的不是你呀?”之中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看到我後,突然一口標準的京片子的大叫。
“歐頎!你在北京讀書讀的是神經病學嗎?睜大你那二百五的眼睛,那是你的小情人嗎?把人家的老婆當成自己的女朋友,多昏!”另一個眉清目秀的男人,竟一臉闖了大禍似的緊張,連捶帶搡的將他的朋友脅迫著走向房子裏。
隻是認錯人而已,至於這麼緊張嗎?我心中驚詫他們的大反應。望一眼身邊的歐恩,這時的他臉色居然蒼白的難看,深蹙的眉峰糾結著某種怨氣。而那雙眼睛裏更是溢滿了痛苦---
“歐恩---”我為他的失常表情,不禁驚叫。
他回過神來,猛地甩甩頭,而後嗓音低鬱的道:“去哪兒都可以!但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朋友!”他的眼神冷冷的從我的臉上掃過,像一把冰刃劃痛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