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海的女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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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人魚在深海處興高采烈地用尾巴劃出漂亮的波紋,慶祝著自己成年後第一次美妙的邂逅,並迫不及待地在晚餐時分向著自己的姐姐們宣布了自己戀愛了這個大新聞。
誰知,得到的不是姐姐們的祝福,每個人魚姐姐的臉上都顯出一副不可思議吃驚的表情,繼而又轉化為深深的擔憂,七嘴八舌地勸起了小小人魚。
“愛沫絲,你瘋了嗎?你怎麼可以愛上一個人類?”
“愛沫絲,難不成你想變成泡沫?”
“噢,天哪,我可愛的愛沫絲呀,你是怎麼被蠱惑的呀?”
“千萬不要去找海巫婆,千萬不要用自己的聲音去換一雙醜陋的雙腿!”
“你要離開我們離開海嗎?你不是最愛這片海域的嗎?”
“噢,愛沫絲……”
小小人魚使勁擺了擺尾巴,好不容易把人魚姐姐們趕回她們自己的房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貝殼床上,不由得回味起法克的眼睛,那雙幽幽的藍色可真迷人呢!
相愛的雙方,就一定要生活在一起嗎?
小小人魚微蹙著眉頭有些困惑了,可是難道說自己就一定要把這條最愛的尾巴變成醜陋的雙腿嗎?微微撥了撥散落在前額的長發,小小人魚豁然開朗般地笑了起來,有辦法了,那就去找海巫婆吧!
海底的生物之間總流傳著海巫婆是個身體肥碩,有著章魚的觸角,海馬的臉,鯰魚的嘴,一說話就總是吐出黝黑難聞的巨大泡沫的存在。而她的黑花園已然成為了海底世界的禁地,從來沒有人感冒然靠近那裏。
小小人魚隨手拿起一串圓潤的珍珠走出了房間,向著一個掀起泡沫的漩渦走去——巫婆就住在漩渦的後麵。穿過一片沒有花沒有海草,隻有光溜溜一片灰色的海底,再繞過一塊滿是珊瑚蟲和惡心的水蛇的海森林,突然就豁然開朗起來。一叢叢豔麗斑斕的珊瑚叢為欄,飄逸的海帶做成柔軟的門簾,上麵還掛滿了大小不一的珍珠,印的一片斑駁的綠影,隨著一陣陣海水的波瀾變幻著形狀,煞是好看。
小小人魚隨意的掀開了海帶珍珠簾,順手把手中的珍珠鏈子大大咧咧地扔在了中間的石桌上,甚是熟門熟路地優雅地坐在了一個烏龜殼磨成的躺椅上,悠悠地等著海巫婆的出現。
“喲,小愛沫絲,你怎麼來了呀?好久都沒看見你來看我了,來來來,快來看看我的新實驗。!”一條巨大的黑水蛇上氣勢洶洶地向著小小人魚滑過來,激起一陣陣巨大的泡沫,又極為精準的在小小人魚的麵前停了下來,黑水蛇上翩翩然坐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巫婆,一臉興奮笑嗬嗬地向著小小人魚打著招呼。
小小人魚吐了吐舌頭解釋著,“要躲過那些鯰魚守衛不容易嘛。不過,我說海莉呀,你這守衛是越來越懶了,剛才我穿過海森林的時候,你那群珊瑚蟲和水蛇都還在打著呼嚕呢。”
“嘿,那還不是他們知道是你來了嘛,要不誰能穿得過他們的防衛呀!”
“好啦好啦,噥,桌上的珍珠可是我從老祖母那左哄又哄才得來的,夠意思了吧!”
原來這小小人魚和海巫婆已是多年的好友了,隻不過那海莉海巫婆是個十足的實驗狂,為了不讓別人打擾自己的實驗便時不時派自己的珊瑚中和水蛇部隊去外麵宣傳一番自己的“惡跡”,讓一般人都不敢靠近自己的黑花園。
海巫婆愛不釋手的把玩了半天小小人魚帶來的那串珍珠,好一會才鄭重其事地開口詢問起愛沫絲:“小愛,聽說你愛上了一個人類?”
“嘿,看不出來,你整天待在你的黑花園裏,消息倒是蠻靈通的嘛。是的呀,那天我浮上海麵去上層世界遊玩,就看見一個長的很英俊的人類,比我們海世界的那些臣民要好看多了,所以我就決定愛上他了呀!”小小人魚把事件的始末一五一十的向好友訴說起來。
“那你這次來找我是想讓我把你的尾巴變成雙腳?”年輕的海巫婆一臉的難以置信,“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你那人魚祖先變成泡沫的傳說?”
“嗬嗬,那你是想要我的聲音還是我漂亮的長發呢?”小小人魚滿不在乎地問著。
海巫婆擺了擺手,不屑地答著:“拜托,別把我和我那沒品位的老祖母那相提並論,她居然還用白骨堆成花園,一點藝術氣息都沒有,光修整我的黑花園就用了我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我現在的法力已經足夠高了還要你的聲音和頭發幹嘛!不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呀?”
“我也不是我那人魚祖先呀!我就是我,愛沫絲!所以,你會幫我的吧!”小小人魚甩了甩海藻般的長發,和海巫婆相視一笑,順勢還用美麗的尾巴畫出一道道漂亮的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