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部 第十三節 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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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我想起來了,我的店鋪還沒有關門呢,我叫子默幫我看著門,我到現在都沒有回去,他應該著急了吧?”雪兒突然叫了起來。“不行了,天兵,我得出去給子默打個電話,告訴他不要為我擔心,現在也不早了,我就不過去了,讓他幫我把門直接關了就行了。”
“我這有手機,給你用好了!你哦,就知道打岔,不想答應我就明說嘛,幹嗎又提起那個討人厭的家夥?”說著天兵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作勢要往外走的雪兒。
“子默很討人厭嗎?我怎麼好像記得某人為了把他和我湊成一對可是大費苦心呢!”
“哪,哪有這回事?誰,是誰說的?我怎麼可能舍得……把你給了別人,那不是成心不讓自己的日子好過嗎?”天兵越說越小聲。
“是嗎?那是我聽錯了!”雪兒盯著天兵,看到天兵的臉越來越紅,就擺弄著手裏的手機,改變了話題,“天兵,我不會用手機,它怎麼就打出去電話了呀?“
“你不會用?”不再尷尬的天兵問道。
“嗯,我隻知道手機長什麼樣子,可從來都沒有碰過它,怎麼知道它怎麼用啊?”雪兒白了他一眼。
“都工作了那麼長的時間,不會自己買一個啊!”
“我舍不得嘛!那東西又貴又浪費錢,而且我要來也沒有多大用處嗎!”
“怎麼沒有用處?起碼聯係起來方便呀。”
“我又沒有什麼朋友,和誰聯係呀我?反正,那種東西在我這兒是奢侈品,我是不會要它的!”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也都有理,我們不用爭了。來,我教你怎麼用我的手機總行了吧!”天兵無奈的舉手投降,忽然想起手機的屏保、桌麵上都是雪兒的照相,不由慌亂的背過身去,“等等!你說,那個家夥的手機號碼是多少,我幫你打好了!”
“為什麼?”雪兒疑惑的看看轉過身的天兵,不明白天兵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皺了皺眉頭,還是報了一串號碼。
過了一會兒,天兵將手機遞到雪兒的耳朵上,話機裏傳出一聲“喂,請問你找誰?”的聲音。
雪兒急忙接口,“子默嗎?我是白雪!我今天回不去店裏了,一會兒,你回家的時候幫我關了店門就行了!……我很好,我什麼事也沒有啊!你就放心好了!……明天的貨啊,不進了,對,明天不用進了!……真的,我沒什麼事!……我,現在和一個朋友在一起啊!……什麼朋友?你認不認識?”雪兒回頭看看天兵,“噢,你,你不認識的!是我以前學校的同學,正好碰見了,就一起聊了聊,聊著聊著就不早了,所以我們就準備一起去吃晚飯,具體的等見了麵再告訴你吧,拜拜!……好,明天見!”
“哥,是白雪的電話嗎?她不回來啦?她和誰在一起啊?”子依看到接完電話的哥哥,一臉黯然的樣子,不禁問道。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把將哥哥的手機搶了過去。“哥,你剛才接的是這個號碼嗎?”
“嗯,是這個!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拿回自己的手機看看,子默回答道。
這個號碼是天兵的手機號碼,不會有錯的。子依不相信的取出自己的手機翻到電話簿中看了看,沒錯,是天兵的!你們在一起了嗎?白雪,你不是不喜歡天兵的嗎,你現在怎麼又會和天兵在一起了呢?
“到底怎麼了,子依?”子默看著突然軟軟癱在椅子上的妹妹,不僅著急的問道。
“哥,哥,他們在一起了,天兵和白雪在一起了,我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拉住哥哥的胳膊,子依流著眼淚,急切的問著哥哥。
“什麼天兵和白雪在一起了,你再胡說些什麼呀!天兵不是你的男朋友嗎?”
“不是,我和他一直就是假的!他喜歡的是白雪,一直是白雪,我和你一直蒙在鼓裏,被他們欺騙,他們兩個都是壞蛋,都是壞蛋!怪不得我這兩天一直找不到他,原來他一直和白雪在一起,他們兩個都是騙子!騙子!”子依聲嘶力竭的吼著。
“你在說什麼?天兵喜歡的是白雪,不是你?”子默也是一愣,“難道天兵這段時間來這裏的目的,都是為了白雪?”見妹妹點頭,他想了想又說道:“就算是天兵喜歡白雪好了,是壞蛋的也隻是天兵而已,你怎麼可以連白雪一起罵呢?”
“可他們現在在一起啊,你怎麼說?”自已不服氣哥哥總是偏幫白雪,生氣的大聲吼著。
“就算在一起,也可能是偶爾碰到的。再說,你怎麼能肯定和白雪在一起的就是天兵呢?”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因為,這個號碼我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天兵的好友哪兒搞到的,絕對沒有錯,我還親自確定過!”
“好,你說的沒錯,他們兩個是在一起,可那也說明不了什麼,你不要大驚小怪了好不好?”子默勸說著妹妹,至於內心是什麼樣的滋味,也隻有自己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呀?天兵深深愛著白雪呢,要是白雪也愛上了他,我們就都沒有機會了,你知道嗎?不行,我不能讓他們在一起,天兵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就是白雪也不行!我要想法將他們拆散!”子依急得團團轉,“對,我現在就去找他們,我要打斷他們的約會。”說著,快步跑出了海產店。
“你要去哪兒找他們呀?你知道他們在哪裏呀?子依,快回來!你快給我回來!”望著越跑越遠的妹妹,子默急忙回頭,他要快點把門關了,子依這個樣子,他怕他會出事,他得把她找回家才放心。
默默的合上手機,天兵悶悶地說道:“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是和我在一起啊?你怕他對你誤會啊?”
“是,我是怕他誤會!”雪兒對他翻了一個白眼,撅著嘴說道:“也不知道是誰每天和人家的妹妹打成一片,誰見了不說你們是一對啊。現在,你和我在一起,讓人家知道了,還不知道怎麼的傷心呢?”
“誰……誰和他的妹妹一對了?我和他妹妹隻是同學而已,你……你別誤會了我,好不好?我,我真的和他妹妹隻是同學的關係!”
“我有說你們不是嗎,你幹嗎這麼著急啊?再說了,你和她是什麼關係,與我又有什麼幹係,你幹嗎向我解釋呀?”雪兒突然想起天兵和子依在一起時在她麵前做過的的許多親熱的畫麵,不僅有點心情不好,說話的語氣也變得有點刻薄起來。
“沒有什麼幹係嗎?”天兵自言自語地說道:“原來你是怎麼想的!是啊,你一直就不在乎我,我和誰在一起你都不會關心,也不會吃醋。每次都是我一個人看著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嫉妒就傷心,原來每次都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你在自言自語地說什麼啊?什麼獨角戲?嗯?”從回憶中醒過來的雪兒,隻聽到天兵說什麼獨角戲。
“沒什麼,我隻是在想學校裏的一些事情。”天兵不想讓雪兒知道他的心裏一直在對她不在乎自己而傷心,趕緊轉移了話題。
“學校裏的事情!天兵,高中生的生活一定很豐富很多彩,是不是?”聽到這話,雪兒的眼光再次黯淡下來,她輕聲的詢問著天兵。
笨蛋,哪壺不開提哪壺!天兵暗中使勁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下好了,又讓小雪傷心了。
“小雪,我為你朗讀一首詩好不好?這首詩,我非常的喜歡,因為它能代表我的心情。”不管雪兒願不願意聽,天兵就用他那獨有的醇厚深沉的嗓音,輕聲而又深情的朗誦起來:
你需要的話,可以拿走我的麵包,
可以拿走我的空氣,可是
別把你的微笑拿掉。
這朵玫瑰你別動它,
這是你的噴泉,
甘霖從你的歡樂當中
一下子就會噴發,
你的歡愉會冒出
突如其來的銀色浪花。
我現在(從事)的生活(鬥爭)是多麼的辛苦(艱苦),
每當我用疲憊的眼睛回顧,
常常會看到,
世界並沒有天翻地覆,
可是,一望到你那微笑
冉冉升起來尋找我,
生活的大門
一下子就為我打開。
……
微笑,它向黒夜挑戰,
向白天,像月亮挑戰,
向盤繞在島上的
大街小巷挑戰,
向愛著你的
本小夥子挑戰,
不管是睜開還是閉上
我的雙眼,
當我邁開步子
無論是後退還是向前,
你可以不給我麵包、空氣、光亮和春天,
但是,你必須給我微笑,
不然,我隻能立即長眠。
朗誦完畢,天兵麵對麵站在雪兒麵前,溫柔的抬起雪兒的頭。“小雪,不論你怎麼樣對我都可以,就是不要將你的微笑藏起,好嗎?”知道嗎,小雪?從你對我露出笑臉的那一刻起,我就發過誓,今生今世將不會讓你的笑臉在我的麵前消失。即使因為你,我的心在滴血,生活在翻天覆地,我也不願看到我的小雪為此傷心、為此落淚,為此臉上失去一丁點的笑容!
“好美的詩!你可以不給我麵包、空氣、光亮和春天,但是,你必須給我微笑,不然,我隻能立即長眠。這是一首愛情詩嗎?天兵。”
“也算是吧!小雪,答應我,不要再傷心了好嗎?”
“我答應你,我不會再難過了,真的!”雪兒向深深注視著她的天兵微微一笑,“我不會再想不開心的事情了,你放心吧!好啦!”她拉住一直抬著她下巴的手,“我餓了,你帶我去吃飯!”
“好,我們去吃飯!還去我們經常去的那家嗎?”說著,和雪兒邁步向公園外走去。
“嗯,就去那家!不過,你現在口袋裏沒好吃的了嗎?”說著,雪兒的手往天邊的口袋探去。
還是老樣子!天兵寵溺的敲敲雪兒的手,“沒有了,真的沒有了,要有的話,哪次不是早早的送給你了,還用得著你開口嗎?”想到雪兒的這個毛病是自己給慣出來的,而雪兒也隻有麵對他時才會怎麼無拘無束的表現著自己,心中又是一甜。“你要是明天能陪我一整天的話,我就給你買好多的好東西吃!”他又乘機用食物誘惑雪兒答應他的請求。
“真的給我買好吃的東西?那好吧,看在好吃的東西上,我……,”雪兒故意的停頓了下來,看到天兵一臉的急切就又說道:“可以考慮考慮!”
“啊?隻是考慮考慮啊!”
“嗯,不然陪你一整天,我的水果賣不掉,不是都放爛了嗎?”
“哪有那麼嚴重,你就是不想陪我好了。”
看到越來越悶悶不樂的天兵,雪兒終於笑出聲來:“不逗你了,說吧,明天我們幾點見麵?”
“你答應了!”天兵驚喜的叫到,“太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接你!”
“一早是幾點啊?總的有個時間吧。對了,你明天過的可是十八歲的生日,叔叔嬸嬸沒為你安排節目嗎,你跟我走了,他們怎麼辦?”
“沒有,沒有,媽媽現在忙公司還忙不過來,那記得我的生日。爸爸我沒說,恐怕也忘記了。所以,就我們兩個人過好了,不要提醒他們,讓他們也跟著麻煩了,好不好,小雪?我就想和你一起過,不行嗎?”對不起,爸爸媽媽!為了能和小雪單獨相處,我隻有撒謊了。
“真的,你是不是很難過呀,天兵?”
“隻要有小雪你幫我過,我就不會難過了!”
“好,那我就陪你一整天吧!不過,你明天幾點過來呀,我好早早出來等你?”
“我也說不上來。”你現在就跟我走吧,我現在就舍不得放你走。天兵偷偷的說。“吃飯的地方到了,我們還是先吃了飯再說其他的吧!”
晚上十一點了,天兵還沒有回家,月娥邊看電視便對帥楠說道:“這麼晚了也不回家,那家夥到底幹什麼去了呀,打手機也不接,你說天兵是不是忘記了明天是他的生日呀?”
“誰說我忘了!”話聲剛落,一個聲音接了過去。
“你還知道回來呀,臭小子!”月娥罵了回去。
“我不回來,我還能去哪呀?啊?親愛的媽媽!”說著,天兵走到母親的身後,從後麵摟住了母親的脖子。
“呀,呀,呀,不對呀,我們的兒子怎麼突然會甜言蜜語起來了,說,你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老實交代!”月娥拍拍天兵的胳膊。
“什麼呀,對你好點,你就亂懷疑!”天兵放開母親。現在他是太開心了,他很想和人分享他的喜悅,但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不想說算了。我一直等你的目的是想告訴你,我和你爸爸已經在‘聚來福’飯莊為你明天的生日預定了兩桌飯,你可以帶你的朋友同學一起過來,我們為你慶祝慶祝,慶祝我兒子從明天開始就是一個成年人了……”
“打住!你不要說了,媽媽!”天兵連忙阻止母親繼續說下去,“明天我不會參加任何你舉辦的活動,我已經有約了,我的生日我要和她一起過才有意義,所以,你就別費心了。”
“什麼,你要自己過!不行,我已經定好了飯,連客人也通知了,怎麼可能取消?再說,這是你的十八歲生日,不隆重點怎麼行?”
“管你呢,反正我是不會去的,我另外有約,而且是絕對不能取消的約會!”說著,天兵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不能取消?是女孩子嗎?對!”月娥一拍雙手,“你是和雪兒約會對不對?”
“不告訴你!我回去睡覺了!”天兵羞於承認,紅著臉一溜煙的衝進了自己的房間。
“絕對沒錯,老公!天兵明天一定是和雪兒在一起,要不然不會那麼的開心!看來我們以前的戲言要成真了,老公,你真的要做雪兒的爸爸了!”月娥似有意的這麼對帥楠說道:“不過,我們明天的飯局該怎麼辦呀?”
“怎麼辦都行!”帥楠攤攤手,露出一臉的苦笑。
雪兒,我,真的要做你的爸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