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節 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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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6日的這天午後(上節日期打錯了),正在午睡的雪兒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驚醒,伴隨著的是一個稚嫩的童音:“小雪!小雪!你在不在呀!我來啦!是我,天兵!你快開門呀!……”
天兵!迷迷蒙蒙的雪兒一躍下床,急忙向門口跑去,中途踢倒一個小板凳,帶到一把椅子。性急的一把拉開門,不是做夢,真是天兵!
“天兵,你來看我了,我真高興啊!你和誰來的,和叔叔嗎?嬸嬸呢?小天將呢?”她興奮的拉住天兵,小嘴噼裏啪啦的問著。
“來了!來了!我們都來了!”天兵快樂的抱住雪兒:“小雪,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呀?”
“想啊!我好想嬸嬸、天將、村子裏所有的人!”看到天兵撅起嘴,才又說道:“還有你!不能跟叔叔回去看你們,我還傷心了好久呢!”
“是嗎?那麼雪兒哭了嗎?”一個低沉的略帶壓抑的聲音接過她的話問道。對不起!雪兒,我又讓你傷心了。
雪兒向著發聲處看去,叔叔和嬸嬸並排站在院子中央,身邊還有小天將。他們溫柔的看著她。小天將張開雙手,撲了過來:“姐姐!雪兒姐姐!我們來啦!”
她伸手抱住還隻有六歲的小天將,驚喜的走到叔叔嬸嬸麵前。
“嬸嬸,連你也來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開心的不知說什麼好。
“傻瓜!我們來了就這麼高興!”月娥摸摸雪兒的頭,“要是我們不走了,從此就和你住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你會不會高興的暈過去呀!”
“和我住在一起,不分開了。這是什麼意思呀,嬸嬸?”
“就是我們娘三個從‘河南’那個小村子搬到你這兒來啦……”月娥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天兵搶了過去。“就是我們是這兒的人了,和爸爸一樣,再也不回去了,要和你永遠住在一起了。你高不高興呀,小雪?”
“是嗎?”她疑惑的眨眨明亮的眼睛,看到叔叔一家四口都對她點著頭,才展開一個無比快樂的笑臉,猛地抱住月娥的腰:“嬸嬸,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是啊!我也很高興!”“還有我!”“還有我!”嬸嬸和兩個小鬼也一起附和。隻有帥楠帶著一絲複雜而苦澀的微笑,靜靜地站在一邊。有了月娥她們,自己的地位似乎更排在後麵了。雪兒,你不再是叔叔一個人的雪兒了,是嗎?
女人還真是善變的動物,你要想全部了解她們還真不知道要下多少辛苦呢!帥楠悠閑的坐在書桌前看書,隻是他的心思總是不能專注在書本上,他的思緒不停地跳動著,從這件事很快的跳到另一件事,從這個人馬上又跳到另一個人。
他想著,月娥剛和冷梅見麵時,月娥雖一副笑臉和冷梅打著招呼,卻明顯露出對冷梅的輕視。
她說:“你是白三哥的妻子,那我就叫你一聲三嫂了。我們母子剛到這兒,就請你多多照顧了!”那個虛情假意,他聽著都有點惡寒。論起來,月娥不僅比冷梅大一歲,比自己還大半年呢,卻能嬌聲的三嫂長三嫂短的,還真叫人佩服她的表演能力。
或許,是冷梅太愛自己了,連帶著連月娥、他的兩個兒子都愛屋及烏的喜歡上了。總之,這幾個月來,她是誠心誠意的對月娥她們好。這一點,月娥是感覺到的。這不,不用很長時間,兩個女人就嘰嘰咕咕混到了一起,當初對人家的輕視早忘得一幹二淨了。有時,甚至還會對他說:“外麵的人竟瞎說,我覺得冷梅人不錯!你說,誰受到那樣的待遇,那樣的折磨,還能保持平靜呀,要是我,不一定做得比她更絕!”聽聽,這還是當初為雪兒打抱不平的那個月娥嗎?
女人的友誼一旦建立起來還真是可怕!月娥不再向剛搬來時,纏著他讓他陪她逛街、買衣服、添置東西了。而今,兩個女人,隻要有時間動不動就想跟著一起上街。這不,今天也不例外,兩女人又走了,還沒忘記帶走從她們開始結伴出門就一直跟隨著她們的兩個小跟班,就把他留在家裏照顧天將。
其實,他從心裏是渴望她們不要帶走雪兒的。自從她們搬來後,他和雪兒一次單獨相處的時間也沒有。而雪兒,似乎也不在粘他了。每次,一進門向他打完招呼以後,就直奔天兵的房間了,兩個人在房間內,嘰嘰咕咕,有聊不完的話題,說不完的秘密。每到這時,他的腦海就會出現四個大字: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瞬間,他的心就會被苦澀占滿。雖然,有時他也會帶著三個孩子一起逛公園、玩遊戲,看電影,但這不能滿足他渴望雪兒的心裏。他想觸摸她、擁抱她、甚至親吻她。這樣想著時,他覺得他是不是瘋了。
外麵忽然傳來了歡聲笑語。接著,一個熟悉的嗓音喊道:“叔叔,快開門!我拿不動了!”
“看你!叫你別逞強吧,偏不聽!”天兵的聲音接著說道。
“我不是不想嬸嬸太累嗎,你還怪我!”雪兒嬌嗔的聲音再次響起。
“好啦,好啦!都到家啦,還吵!雪兒,把你手裏的東西先放下,不就行了!”一聽就是月娥的大嗓門。
帥楠“嘩啦”一下打開門,映入眼簾的是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四個人。
“你們去打劫啦?怎麼買回這麼多東西來”他邊問邊接過雪兒手裏的東西,順手又把天兵手裏的東西也拿過去。
“不是我們出去正好碰上超市搞活動嗎,好多東西都便宜處理呢。嘿嘿,我就多買了些。”月娥說著將手裏的東西全部放在桌子上。“你看!這件襯衫剛賣48元,還有這雙鞋,要在平時一定得百十來元,現在剛50元。還有……”
“好了,不要介紹了,我明白了。”帥楠打斷月娥的話,“說了這麼多,不口渴嗎?我去為你們倒點飲料。”
三個大人忙著把東西歸類放好後,月娥便對冷梅說:“三嫂,今天辛苦你了!走,我們去客廳休息一會兒。”
“看你說的,哪有那麼累呀!”不累是假的,隻是冷梅不好意思承認。
剛走進客廳,就聽見天兵說話的聲音:“我媽媽真是的,不出去是不出去,怎麼一出去就買那麼多東西啊!她一個人又拿不回來,還老要我們幫忙。你看,你的手被塑料袋都勒紅了!是不是很疼呀?”邊說還邊小心地摸著雪兒被勒出紅印的小手。
“不疼啦,傻瓜!不就是一點紅印子們,怎麼會疼呢?你真笨哪!”雪兒把手抽出來,又順手敲了天兵的腦袋一下。
站在他們身後的三個人聽到這裏,都笑了起來。
月娥走向沙發邊,挨著雪兒坐下,說:“來!讓嬸嬸看看!不要緊嘛,怎麼天兵說的好象很嚴重似的。”說著又扭回頭對冷梅笑著說道:“這小子,還沒長大呢,就知道疼雪兒啦!三嫂,你看天兵這麼心疼雪兒,不如就讓你家雪兒做我家的媳婦,你看怎麼樣?”
“好啊!我覺得這主意不錯,我也很喜歡天兵呢!”說著也和他們一起坐在了沙發中,“隻是,不知道你們家天兵願意不願意?”
“那小子,恐怕求之不得呢!倒是你家雪兒,不知願意不願意呢!”說著,把頭轉向聽見她們的談話後,便把頭低下的雪兒,“雪兒,長大了做嬸嬸的媳婦好不好?”
雪兒猛地從沙發中站起,紅著一張小臉,朝她們瞪了一眼,便飛快的跑走了。
“你瞧!你瞧!她還害羞了!”月娥咯咯地笑出聲來。
“媽媽,你好討厭嘛!雪兒明天肯定不理我了!”天兵也站了起來,責怪的剁了下腳,回房去了。
“嗯?”月娥愣了一下,“我說錯了嗎?”
“沒有,隻是小孩子害羞罷了。過兩天就沒事了!”冷梅說道。
而一旁呆站著的帥楠,聽著她們兩個女人的一搭一唱,感覺心中漲滿了酸痛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