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大火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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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宣收回嘴,慌忙把正捏在手裏把玩的珠子戴上,神色一斂大臉湊過來,“嗨!我的陳總,你別說,說不好還真是四胞胎!”說得還挺興奮!
我說,為啥?
“要說是四胞胎這些疑點就可以解決了!比如為什麼老林婆明明自己孫女都養不起還把我們帶走?還有,臨走的時候還特意交代我跟倉筱兒相認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而且還特別囑咐不能將我跟倉筱兒的關係說出去!”
什麼不著邊的事兒!擺擺手不以為然,“這有什麼關係?八竿子打不著!”想到他剛見倉筱兒那副傻像,我又說,“而且你丫跟她相認的時候四處都是人!”
“我當時不是不了解情況嘛!我要知道咱們是四胞胎,你打死我我都不認!”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
說完他又故作神秘地靠近些,正兒八經地說,“陳昊琰,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你生雙胞胎三胞胎五胞胎六胞胎都沒人管你,唯獨,你不能生四胞胎的妖孽!”後半句是壓低聲音從嘴角擠出來的。
裝神弄鬼!仰起頭遠離這張大臉,“什麼是四胞胎的妖孽?!”
“我怎麼知道!”
去死!
現在,那家夥正坐在小板凳上磕瓜籽,撲簌撲簌瓜籽皮落了一地。
“喂!講點公德!珍惜勞動人民血汗!”瞧這瓜籽皮兒飛的,都落我身上了。
“我說陳…咳…倉尋,我們才是勞動人民吧!你整個就是一剝削階級!不管以前還是現在!你要扔文革那會,指不定被批多少回了!唉!”那廝一臉痛心疾首地說完,手伸進袖子裏又抓出一把瓜籽出來,得意地在我眼前一晃,“長路漫漫的,你要不要也來點?”
“去!自個兒玩去!”
他一臉得逞地坐回去,車廂裏又傳出吧唧吧唧的聲音,不絕於耳!
我翹起二郎腿,端詳著這人。鼻子小巧,嘴巴小巧,唯獨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像我!
“你看我幹嘛?”
我看你小嘴一張一合的,多美的動作,偏偏從裏頭撲簌撲簌掉瓜籽皮兒!不雅!
“我看你長得女氣!”我頗為認真地品鑒,附帶著點點頭,“我就想不明白你這張小臉一洗幹淨怎麼著就不像我了呢!”
“我也是眼瘸!那天晚上怎麼會覺得你跟我長得還挺像的!現在細了看你還是一副剝削階級的嘴臉!”
我回他一個燦爛大笑,標準露八顆牙的那種,“嘿嘿!賢弟如此誇獎為兄,為兄定然不能負‘弟’所望啊!哈哈哈!”
看他朝天翻個白眼,撫額做痛惜狀!混小子!要不是你這混蛋把車開那麼快,我陳昊琰能這麼英年早逝麼!
馬車依舊晃顛,倉筱兒最初聽到要去林州時的期盼眼神不見了,換成了無盡的欣喜和滿足,一看到鄭宣那廝倆眼都能開出花來!
原本倉筱兒就打算借這次林州之行四處打探一下消息,希望能找到自己的孩子,沒想到某人自己撞上來了,自是喜出望外,樂不可支!
我的心情,是憤恨的!憤恨的源頭正是窗腳下連抱著小板凳十來天不挪地兒的人。而那個人卻笑的一臉春花爛漫。既然他是罪魁禍首,我真希望這混蛋現在撲上來在我腦袋上狠狠地來一巴掌!一巴掌把我送到社會主義和平國家去!
隻是我知道不可能!三年了!
一路平安來到林州。
順著古樸的街道,路旁小販叫嚷不絕,馬車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裏艱難前行。
待找個地方住下,一眾侍衛買馬修車地忙起來。鍾慕急不可耐地抓著一路不曾離身的青藍包袱衝了出去,留下一句話,記得給他留晚飯!
猴急什麼!寧洛在身後抱怨,隨即身形一動追了出去。
傍晚的時候倆人回來了,我們正在二樓雅間吃飯,鄭宣還在抱怨這家的雞腿太柴,說光論手感就不如我上次逼他吃的那條腿,看他那神色似乎對上次沒吃到嘴裏的雞腿頗感惋惜。門簾被掀開,小二領著他們進來,一股冷氣倏然竄進來,打個冷戰。一人月白色長衫及地跟在鍾慕後麵走進來,同樣月白色頭巾鬆散地挽在頭上,走近了看隱隱有銀色絲線舞成蝴蝶狀嵌在上頭,神色淡然,一抹笑掛在唇角,欲顯得出塵脫俗。
待小二走出雅間。
“來,引見一下,這人便是倚翠樓樓主,傳說中的龍翔山莊林州壇壇主——洛塵。”鍾慕笑著往邊上站了站,“此行的鏢主。”
寧洛進來後就自顧自找張椅子坐下,給自己倒杯茶,砸吧砸吧嘴,“渴死了,洛塵你身為壇主連口水都不讓喝!”
“琉玉公子哪裏看得上我那小地方的茶水!你說是不?哈哈哈!”洛塵說罷拱手對乾琛倉筱兒做了個揖,“見過王爺王妃!”
“洛公子不必多禮,坐!”乾琛站起來回禮道。
洛塵毫不客氣地拉張椅子坐下,從他的言行中絲毫沒有對乾琛的尊敬。乾琛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聽寧公子言,王爺可是要見我家主子?”
“對,本王有些事情要向貴莊主請教。”
“王爺帶有霓裳小姐所贈的隨身信物,本是可以直接出入龍翔山莊的,偏不巧莊主現不在山莊內,我已飛鴿傳書莊主兩日之後到達山莊。還請王爺見諒!”
乾琛聽到尹炔不在莊裏神色有些微怒,也就一瞬間的事,眨眼就恢複過來。
“無礙!那本王就在此歇息兩日!有勞洛公子了!”
慢條斯理地吃完著飯。中途洛塵剛剛離去,玉兒抱怨此人沒有禮數。寧洛筷子輕叩桌麵,微微一笑,也說道,江湖中強者為尊!王爺二字在這些人眼裏不過是個名號而已,若不是此事對朝廷江湖都有波及,尹炔怕是連麵都不會見。
兩日後傍晚,洛塵過來接了乾琛寧洛去倚翠樓見尹炔,而不是龍翔山莊,我看尹炔對乾琛還是防著一手。
這天夜裏,坐在倉筱兒房裏啃點心,鄭宣也在,屋角暖爐徐徐燒著,烘的人頻頻打瞌睡。突然窗外樹葉沙沙作響加有簌簌的聲音,頓時警覺起來。這個時侯乾琛寧洛都不在,鍾慕房間離這又遠,難道龍翔山莊把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了?
“何人?”
一抹黑衣破窗而入。
玉兒的大喝與此人身影同時出現,顯然玉兒的聲音毫無震懾力。
鄭宣轉頭不解地看看我,這是怎麼回事?
我無可奈何地聳聳肩,雙手一攤,渾身寫滿了“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黑衣人身形一動朝倉筱兒靠近兩步,玉兒忙跨過去擋在自家小姐身前,警覺地看著此人。
“大膽狂徒,半夜闖入小姐房中有何目的!不知道小姐是王妃麼!”聲音有些顫抖。
“見過倉小姐!”黑衣人倏地屈膝單腿跪下。
眾人皆是一愣,這個聲音——是女人?!
玉兒微微向後靠了靠,更加防備。
“你是?”倉筱兒疑惑地問道。
隻見黑衣人抬手將蒙麵黑巾撥下。見著此人麵目倉筱兒倒吸一口氣,玉兒也是目瞪口呆。
我與鄭宣站在黑衣人後麵,看他們的反應也暗自驚疑,感到鄭宣向我這邊靠了靠抓住我的胳膊,扭頭看他,他也是狐疑地看著我。
“你是……傻妞?!王雪?”玉兒手顫顫地指著她。
黑衣人抬眼看著倉筱兒,“是!我便是當年被老鴇逼瘋的傻妞,燒火房老王的女兒王雪!有幸倉小姐還記得我。”
我想起來了,老王當時被送到官府大牢後來被人就走,傳言老王不正是為了這個女兒才放火燒斂香閣的嘛!難道她沒傻?
倉筱兒一聽也是一驚,慌忙站起來扶起王雪,“妹子快起來!當時那一場大火讓你痛失了雙親,苦了妹子了!跟姐姐說說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還在斂香閣嗎?”
被筱兒扶了坐下,王雪點點頭看著倉筱兒,複而又搖搖頭,“雪兒這兩年倒是還在斂香閣。”
“媽媽有沒有欺負你?當時都傳著說你爹爹被人從大牢裏救走了,見著你爹爹了嗎?”玉兒如連珠炮轟一般插進話來。
“倉小姐,雪兒這次來有些事情要與倉小姐談談。”筱兒點點頭她就徑自說道,“小姐一定納悶我為什麼沒有瘋瘋傻傻反而清明的緊,嗬嗬,小姐不知道,雪兒從一開始就沒有瘋過,那都是做樣子給人看的。直到要看的人死了,也不必再裝瘋那麼麻煩!”話語間有些自嘲。
“你是說……你沒有瘋!那個要看的人是?”
“老王。”
“老王?!”看不清楚王雪的表情,我也有很多不解。鄭宣不知這其中經過更是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王雪托起腮,有些茫然“說起來,十年前爹爹就不是爹爹了,雖然那個人盡力模仿爹爹瞞過了很多人,但他瞞不過我,直覺告訴我爹爹死了,隨後我們便演了那場戲,我被帶出斂香閣隨後回來就瘋掉。”指尖摩挲這桌麵,回憶起來,“這件事除了我自己和媽媽沒有人知道,包括我的親生母親,那場大火唯一的受害者便是我的母親,被人活活打死,她一直以為……那人,便是爹爹!”說到這裏聲音你有些哽咽,筱兒忙輕聲安慰,玉兒體貼地遞上毛巾。
“還記得那天晚上有不少江湖人在後院議事,龍翔山莊默認我們對麵的倚翠樓是自己的分壇據點,等於公然把倚翠樓放在明麵上。”
這個我知道,往前探探頭聽仔細點。
“那是龍翔山莊第一個公然浮出水麵的據點,牽連出我們斂香閣讓我們更危險,媽媽已經沒有能力把一個奸細放在身邊還能確保安全。所以那晚,媽媽放了一把火!嫁禍給老王,想把假扮爹爹那人的幕後主使引出來,之後就有了接下來的那一出戲。”
“媽媽?!”玉兒驚呼。
倉筱兒就沒有玉兒那般詫異,反倒越往下聽越心驚,從他漸漸犀利的目光以及嚴肅的麵孔便可看出。“王雪,斂香閣不僅僅是個青樓吧,一個什麼樣的組織值得讓人大費周章地潛進去做奸細,一做便是十年!更甚的是,你們一早就發現了卻不動聲色並且設下連環計?!”
真是個特別的晚上,似乎有什麼秘密要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