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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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吉祥酒樓正是生意好的時候,前麵食客們坐得滿滿當當,後麵客房也接近爆滿,夥計們忙碌著、吆喝著,隻有青青無聊地趴在櫃台上想著心事。
幾天沒見到花惜羽了,想去桃花山莊,哥哥又不許,自己在這件事上也不敢自作主張,隻好每日在這裏聽食客們說話解悶,往日還好,食客們大多數都在議論花惜羽琴藝大賽第一的事,聽著舒心,時間很快就快去了,可今日從趴在這開始來的人沒有一個再提花惜羽的,都在神神秘秘地說什麼昨晚上說誰家誰家牡丹花丟了,不就是幾棵破花嗎,丟就丟吧,有什麼好說的!還沒完沒了了呢!打著哈欠。
“三叔,我哥哥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啊!”沒精打采地和身邊正在算賬的先生說話。
算賬的先生也是楊春柳雇傭的掌櫃,五十多歲,專門打理吉祥酒樓的生意,都稱他三叔。
三叔一手扒拉著算盤,一手在賬本上記著,嘴上回答著青青。
“你這個妹妹都不知道,我老頭子怎麼會知道啊!”在一起相處了三年,和這對兄妹混熟了,說話也隨便多了。
“哼!”青青別扭地道,“他一天到晚出去不見人,我出去一會都不行!真討厭!”
三叔看了看青青一眼,剛想勸說幾句,這時從門外進來了四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青青的哥哥楊春柳。走在最前麵的是個陌生的年輕人,相貌、衣著很普通。身邊跟著龍清越,後麵的人看打扮是個隨從。
“公子,龍公子!”三叔在櫃台後施禮。
“哥哥!清越哥哥!”青青一陣風似地從櫃台後麵跑出來,卻直奔龍清越,並向後看了看,確定後麵在沒人的時候才一臉失望地看向龍清越,“清越哥哥,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楊春柳麵色一沉,低聲斥責道。
“青青!怎麼說話呢!”小心地看了眼身邊的年輕人。
青青嚇了一跳,哥哥還從沒在這麼多人麵前凶她,本來這幾日就很悶,叫哥哥一凶更覺得委屈了,扁扁嘴,大眼睛就蓄滿了淚。
楊春柳還想說什麼,龍清越對他擺擺手,拉著青青到一邊伏在她耳畔說了幾句。
“真的?”青青抹了下眼睛裏的淚水,不相信地追問了一句。
“清越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龍清越笑著掛了下她的鼻子。
“好!我到你店裏等你,清越哥哥你可快點!”
“嗯!去吧,清越哥哥忙完就過去!”
青青也沒理自家哥哥轉身跑了。
“沒事了。”龍清越給了楊春柳一個放心眼神。
楊春柳歎了口氣。
“我妹妹不懂事,叫客人見笑了。請!”
頭前帶路,穿過櫃台向堂後走去。龍清越腳步頓了下,因為正趕上幾個客人高聲道。
“……聽說了嗎,劉府剛買回的三株白牡丹昨天晚上沒了!”
“快說說,怎麼回事?”好事者忙催促。
“誰知道呢!也沒什麼動靜呀,那小廝說昨天夜裏小解還在,早上就沒了!”
“……我家隔壁也是!”又有聲音**來,“他們的牡丹花可不是三株,整整一大院子,一株沒剩!”
他們聲音一高帶動起其他桌上的食客們聲音也高了起來。
“還有好多人家呢!都丟了牡丹!有個人看到自家院子的牡丹花突然就不見了嚇得尿都尿到褲子裏了!”
“真的假的?”
“誰知道呢,反正我家沒牡丹!”
“天象即變,妖魔亂世,不是好兆頭啊!”一個老頭頗有點感慨地道。
其餘人皆是唏噓不已。
他們來到後院,那個年輕人隨口說了句。
“什麼妖魔亂世?”
“市井閑話,捕風捉影罷了。”龍清越嗬嗬笑著,“難道令狐兄信這個?”
“我才不信什麼妖魔呢!都是些糊弄婦孺的東西!”
他正是令狐正。
“是啊!”龍清越幹笑著隨聲附和。
進了後院早有一個管事迎上來,先是恭敬地給楊春柳施了一禮,又對龍清越施禮。
“見過龍公子。”這才對令狐正陪笑道,“這位爺好,孩子們都在裏麵呢。小的陪你去挑吧。”
“嗯!好!”看樣子龍清越早就交待好的,令狐正也沒多話,跟著那個管事去了。
“令狐兄,我們在外邊等你。”龍清越道。
楊春柳雖是經營酒樓生意的,可也順帶著做風月,和當地其他風月場所的老板都很熟,龍清越看中這個便利就將令狐星他們要找的子君畫像給了他,叫他從內部找,自己在外圍找,這樣不但快還有把握。
楊春柳是個做事謹慎的人,一張畫像再怎麼逼真,也不能畫的麵麵俱到,所以把一些看似可疑的人集中了一起,等著龍清越來認,對人就說是有錢的爺要買個好貨色。今日龍清越便帶令狐正來了。
還是叫主家認吧,一旦自己認錯了,或者錯過了,那個令狐星再賴著不走可是件麻煩事。這些天外圍找的時候龍清越也帶著令狐正。再說也有令狐星的話。
他們走進屋子楊春柳忙過來低聲問龍清越。
“你給青青說什麼了?”
“嗯?嗬嗬!沒什麼,告訴她林清的醫館在哪,讓她到那等我。”
“去見那個花惜羽?”青青剛才的那句話意思就是在問他這個哥哥花惜羽怎麼沒來,楊春柳是知道的。
“啊,是啊,怎麼了?”
楊春柳有些氣哼哼地。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打算,你叫青青去就是想把花惜羽引開,你好和人家的姐姐那個啥……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龍清越承認的倒挺坦然。
楊春柳不樂意了。
“你這不是把青青帶壞了嗎?”
龍清越拍拍他的肩。
“言重了啊!青青才多大,還是個孩子。說到帶壞你後麵的生意早就把青青看壞了。”賣笑的場麵青青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你……”
“好了,別氣了,你還不相信我嗎,我又不會胡來。放心吧,回來的時候,把青青毫發無損地帶回來就是了。”
“信你才怪!”
“她呢,羽翼姑娘可信吧?”
正說著令狐正和管事的一前一後出來了,龍清越一看令狐正的臉色就知道沒他們找的那個孩子,果然。
“沒有。”令狐正一臉失望地道。
楊春柳打發那個管事的去了,他們向院外走去,龍清越思付半刻道。
“令狐兄,你看這樣行不行,春柳認識衙門的人,叫他暗裏找找吧,就是幫朋友忙,日後再謝。”
楊春柳聽的暗裏直埋怨,這個令狐正什麼人啊,這麼挑剔,不就是個小爺嘛,非得就是那個畫像的人!
因事關京裏的四大家族,為了楊春柳好龍清越並沒有跟他說令狐正的身份,隻說令狐正的主家跑了小爺,聽說來桃花城了,就派人來找。
楊春柳雖心裏疑惑,但生意做了這些年,處事還是有分寸的,並不多打聽。此時埋怨歸埋怨,表麵卻還是一副好說話的樣,半開玩笑著。
“謝什麼啊,都是朋友!他欠了我一年的花酒錢還沒給呢!”
令狐正聞言也不禁笑了,桃花城還真是好地方,衙門的人喝花酒也這麼大方!
“行,那就辛苦楊公子了,找到人後一定重謝!”
“哈哈!”楊春柳笑道,“多來幾次吉祥酒樓,照顧下生意就好!”
“哈哈!”令狐正跟著笑起來。
“春柳你這就去吧”
楊春柳走了。
龍清越陪著令狐正出了吉祥酒樓,在街上信步走著。
“龍公子,這次多虧你了!”
“令狐兄見外了!”龍清越口氣稍頓,“……有句話清越不知道當問嗎?”
“龍公子但講無妨。”
“子君確實是個極品,可和他一樣漂亮、比他還漂亮的人清越也能找到,你看……”
令狐正擺手打斷了龍清越的話,悄聲道。
“這個子君是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龍清越訝然,剛要問具體,隻聽一人大罵。
“小兔崽子!又來了,看我不砸斷你的腿!”
視線移過去,前麵一家麵食館的門口衝出一個十四五歲的孩子,緊跟著追出一個手持燒火棍的肥頭大耳的人,邊追邊罵。
“兔崽子你還跑!”一身肥肉的他追不動了,揮手燒火棍輪了過去,正打在那孩子的身上。那孩子身子一踉蹌,但還是沒停,沒命地跑去了。肥頭大耳的人手扶雙膝彎腰呼呼地在那喘粗氣,邊喘邊數落。
“……這個兔崽子……天天來偷……偷……再來……剝了你的皮!”
龍清越暗自好笑,忽然身邊帶起一陣風,令狐正身形疾逝過去,方向正是那個孩子跑去的方向,愣怔之餘跟了上去,很快便看到令狐正抓住了那孩子的後衣領提起來,並板過了他的臉,這時龍清越已飄落在了他的身邊。
“怎麼了,令狐兄?”
令狐正驚愕了下,好快的身手!但還是看向那孩子的臉,那孩子像是嚇壞了,眼睛睜得老大,嘴巴張著。
“不是!”令狐正鬆了手,孩子掉在了地上,往前爬了爬,再次沒命地跑了,很快小小的身影不見了。
令狐正卻怔怔地看著那個方向。
“真像!”
“令狐兄覺得那個孩子像子君?”
“……是,背影太像了……不過不是。”令狐正這才想到龍清越剛才的動作好快,回頭酸溜溜地道,“龍公子原來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龍清越知道他指的是剛才在他那麼快的速度下,自己又稍後一會,但還是在他抓到孩子的時候趕上了,嘻嘻笑了。
“令狐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桃花城每一個街巷我可是比你熟悉啊,抄近道你怎麼能比得過我!”
令狐正恍然,點著龍清越。
“有你的啊!”我說嘛,龍清越不過是個花少,怎麼能跟我這個令狐府上的侍衛比呢!
“對了,令狐兄,剛才你說子君是獨一無二是什麼意思,方便說嗎?”
“這個……”
“令狐兄不必為難,清越也隻是隨口問問。”
令狐正訕笑著告辭回去給令狐星回話。
令狐正走後,龍清越唇角撇出了個譏誚的弧度,令狐府的侍衛也不過爾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