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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深打了個嗬氣。抓抓亂七八糟的頭發，靠在便利店門口的圍欄上。5點多，今天起的真早。
    點上煙，早上的風有點涼。我還從沒這麼早就出來過，就掛了件襯衫。
    昨晚……和李偉大吵一架，一夜無眠。
    這小子怎麼和剛認識的時候，脾氣差這麼多。我不過和個女人在家裏翻滾了一下。竟然直接被他踹開門。嚇得人家花容失色，落荒而逃。
    我裸著上身坐在床邊點煙，煙還沒上嘴，就被他奪去，使勁的踩在腳下。
    “林男，你他媽有沒有節操？”他生氣的時候，頭頂都在冒煙。
    我既氣又覺得好笑：“沒有，15歲就沒有了。”
    “那你就和汪然她說清楚，你這樣亂搞算什麼！”他暴跳的像頭發狂的小獅子，“當初我就不該帶她來的，不該的！”
    靠！這句話刺痛了我。我是什麼人，難道她一點都不知道？既然她選擇和我在一起，自然也知道我就是會玩。
    現在才把我當病毒，嗬。
    “出去。”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錯愕的他：“這是我家，不要忘記了。”
    他的眸裏一瞬間露出了受傷的表情，讓我霎時後悔了剛剛說出口的話，但是覆水難收，何況，我說的是事實。
    “我馬上就走。”他也倔強的立刻吼出來，轉身就走。
    “喂，”看著他失落的背影，我的身體再一次自然反應，我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腕：“我沒說讓你離開這兒。是讓你回房間。”
    操，我解釋什麼？越抹越黑的感覺。
    他僵在那兒沒吭聲，也沒有回頭。
    輕歎一聲，我站起來走近他：“去睡吧，兩點多了。”他愣了好一會兒，掙開我的拉扯，走了出去。
    我就坐在床邊抽了一晚上的煙。
    蹙眉，我抽完最後一口，掐滅。
    買了一堆李偉那小子愛吃的早點，我不想和他鬧僵，更不想他離開。這個屋子因為有他，我才會回來。
    轉開門，正好和他撞了個正著。他坐在客廳的桌邊，也愣住了。陽光有點耀眼，我看不清陰影下他的神情。
    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我走近他說：“我買了早點，先吃點吧。”他噤聲不語。
    知道走過去，這才發現他的眼睛都腫了，剛想問“你…”
    “我沒有地方去。”他沒看我，隻是在擰著手，兩隻爪子紅成一片：“所以我必須要住在這兒。”
    “我又沒要趕你走，別一臉的苦大仇深。”我調侃：“好像我上了你不準備負責一樣。”
    聽到這兒，他狠狠的用胡桃眼瞪了我，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慢慢習慣我對他言語上占便宜了，反應也不再激烈。
    他伸著頭張望我手上的早點問：“你買了什麼？”
    “豆沙包和豆漿。”都是他愛吃的東西，我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果然，他的眼睛立刻亮起來，抓過包子就啃了起來。
    我有些好笑，把豆漿遞給他。隨後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咱們做個交易，你如果不再問我和她的事，我天天給你買這些，恩？”
    他咬著包子，一愣，然後使勁搖著頭，含糊說道：“不行，她的事我管定了。”
    食物誘惑竟然失敗了。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估計我和他又要翻臉。
    李偉，你到底明不明白。有些事，隻要你情我願，誰也沒辦法阻止，更何況她這樣的和那個人相似。
    汪然開始不去上學，等我，守著我，但我照樣背著她和別的女人玩。
    有時我看見李偉惡狠狠的眼神，我轉過去不理他。我不能被束縛，不然我會死掉。我不能再為任何人，任何承諾等待。自從那個人走後，我已經忘記什麼是承諾了。
    即使是汪然，她是我的女人，我仍不能夠做到唯一。我已經過了信守死理的年紀，不再清純好騙。所以我為自己而活著。為現在這一刻，未來太遙遠。
    李偉依舊是那個純淨的李偉。我的不專一深深激怒了他。就在我再次和某個晚上剛剛搭上的女人聊天，親吻時。
    他又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想他的怒氣積到頂點了。
    狠狠瞪了那個女人一眼，他一語不發的拉著有些錯愕的我進了後場，反手鎖上門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被他的拳頭打得後退了幾步，同時也怔住了。
    “林男，你既然喜歡玩，就不要再去碰汪然，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難道忘記了？”
    操！真狠，我摸了摸發痛的嘴角，出血了。小野貓發火了，果然夠勁的。
    我轉過臉來，沒有躲閃的慢慢走近他，和他對視著，一字一句的說：“我好像也和你說過我——要——她。”
    他抓著我的襯衫吼道：“你要她，你要她。你隻是要她，然後呢？你能愛她嗎？”李偉的眸色幽黑發亮，我靜默不語。
    愛？
    是什麼東西？既不能吃又不能喝。這小子怎麼會這麼天真的相信愛這種東西？為什麼他受了女人的傷害還會相信這種廢話？
    我猛地推開他：“愛是什麼東西？你告訴我，方的圓的扁的還是有幾斤幾兩重？”
    他的眸色變化著，我直視他，認真的傳遞著訊息，我不相信虛幻的東西。李偉捏緊的拳頭鬆了緊，緊了鬆：“林男，她不適合你，你不相信，可是汪然呢？她是會相信愛的女孩。”
    “那又怎樣？價值觀不一樣並不影響我和她交往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到最後隻會傷害到她！你為什麼這麼自私？隻會為你自己想。”
    “操！我他媽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慈善家，我為什麼不能為我自己想？恩？”我往沙發上一躺，翹上茶幾台，大字型的仰躺著。眼裏隻能看見發黃的天花板。我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希望：“又有誰為我想過？”
    一個人影覆蓋在我的頭上，他的頭發長了，我這才發現，他的頭發雖然長了還是直直的豎在頭頂。誰說過的，頭發硬的人脾氣瞅的。果然，他看似無害，但是脾氣擰得很。
    “她是我的女人。”我無聲的動著口型，無言的向他挑釁般的說出口，我不怕他再給我一拳，很痛但是很過癮。
    我不是有被虐狂，隻是我心裏很不爽。為什麼別人都會有人關心冷暖悲喜，而我卻始終被當做始作俑者。我自嘲的想笑，是不是我長的一付痞子樣。還是我臉上寫著“害人精”幾個字？
    他沒有做聲的鎖住了眉頭，然後臉孔慢慢湊近我，伸手摸向我的嘴角，聲音柔和了很多：“對不起，痛不痛？”
    “打人一巴掌再給顆糖吃。哼，你夠狠的。”我撇開臉，不看他：“我沒事，沒聽過禍害遺千年嗎？”我想扯開嘴咧出笑，嘶，還真他媽痛。
    他用手扳過我的臉，讓我注視他的眼眸，充滿了歉意：“我隻是關心朋友，氣急了而已。”
    “沒錯，你關心朋友。那我們是什麼關係？搭夥吃飯的飯友還是同居人？”
    他尷尬的看著我卻沒有鬆開手，忽然露出雪白的牙齒，嗤嗤笑了：“林男，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聽到他的話，我的腦袋好像被人打了一個悶棍一樣，白花花一片，什麼都無法思考。吃醋？什麼？這是吃醋嗎？吃誰的醋？
    李偉還在說著：“你別動，我幫你用弄一下傷口，不然會感染的。”他說著站起身，開門出去翻急救箱。而我躺在沙發上還不能動彈。
    林男，你他媽在亂想什麼？我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從沙發上坐起來，摸出煙，點上。抓抓頭發，我最近有點不太對勁嗎？也沒有。難道女人玩太多，心理變態了？但是，我不能否認，剛剛李偉的話就像閃電打中一般的，準確。是的，我不能騙自己，當時心裏叫囂著：沒錯，就是嫉妒，就是吃醋。
    我狠狠吸了一口煙，衝天花板直直的吐出，然後自嘲的笑了：“林男，沒想到你還有這一天。自作孽不可活。”
    我和ok繃非常有緣，我不得不承認。摸摸嘴角李偉的傑作，我想起我告誡他以後絕對不能打我吃飯的臉時他的話：“對付你這樣的人，打臉比較有效果，這樣你才能記得我說的話。”
    我無語，不過我喜歡他的惡言惡語。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