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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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的涼風啊,今晚沒輪班,又剛好完成了一個設計工作,我正好忙裏偷閑在陽台上曬曬月光,聽傑克遜說月光可以增強我們吸血鬼的力量呢,所以活得越久的吸血鬼,力量會越強。我也覺得做過月光浴後,還能減少饑餓感呢!
不過今晚的月兩個多月前的滿月很像哦,一樣皎潔明亮,完美無缺,夜也寂靜無聲,感覺好像會發生什麼事似的。聽說女人的第六感很靈,不知道我這個男人的第六感怎麼樣呢?嗬嗬,真是些無聊的胡思亂想了。
還是那麼美呀,皎潔的圓月中浮現出那人冷冽的身影,燦爛的金發紫眸。看來那次驚豔的後遺症到現在還沒好呢,他確實讓人見過一次難忘呀,連發呆都會想到那絕色姿容,不知道他是誰?搖搖頭,甩掉了腦海中的影像,居然還是看到陽台邊上居高臨下望著我的身影,一時間好像反應不過來,他冷冷的視線與相對,我的腦海卻突然一片空白,隻是呆呆地仰視他。
突然,他好像感覺到什麼動靜,轉過頭向右望了望,眼中出現了不耐的情緒,回過頭又望了我一眼,就順勢飄到隔壁陽台準備離開。我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隻見幾個小黑點向這邊移動過來。
“哎——”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我的本能,我叫住了他想讓他在我家避避,手指了指陽台裏麵後先走了進去。
不知道他懂我的意思沒,雖然那幾個人的追捕對他來說可能根本不成問題,不過也算是麻煩吧。
轉過身隻看見落地窗的白色紗簾隨風飄起,他沒有跟進來呢。心裏有一點淡淡的失落,他認為我是多此一舉吧。
正想關上落地窗,他卻在最後一刻隨著紗簾飄了進來,原來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呀。
關上了窗,走進廚房端了杯茶出來,看見他已經坐在沙發上,正在打量我的客廳。
“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喝杯茶吧。”我盡量以對待平常客人的態度來對他,成為吸血鬼後,我家不平常的客人也就隻有傑克遜和他,以前傑克遜來我家,我也拿不出什麼東西來招待,總不能端杯鮮血或直接逮個活人來招待吸血鬼吧。(雖然可能吸血鬼之間真是這樣互相款待的吧,可要在我這裏找到那些該有的東西不太可能吧。)
沒聽到任何回答,他隻是看了看茶杯裏的東西,繼續盯著我看。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還是感覺我很奇怪?不自在地避開他的視線,我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在有兩個人的屋子裏突然寂靜下來,耙了耙頭發,我隻好沒話找話說了:“我叫鳳宇翔,才當吸血鬼一個多月,所以不太清楚該拿什麼招待你,嗯,還是你想喝點什麼?不過,首先聲明,我這裏沒人血!雖然我是吸血鬼啦,但是因為體質原因……”亂七八糟地說了一大堆,不過他好像也沒有認真在聽,看我的視線也轉到其它地方了。
算了,我本來就不擅交際,還是讓我和他都自在點好了。
“這樣,我回房間去休息了。那邊是客房,累了的話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一樣是無聲的回答,在心裏歎口氣走回自己的房門,把自己扔到床上。唉,是不是有點自討沒趣呀?第二次見麵了,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他一會兒就會離開了吧……
意識漸漸就模糊起來,不知不覺就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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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已經走了吧。
今天醒得特別早,當我走出房間的時候,客廳已經沒有人影了,就隻剩下桌上已冷掉的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那個人,不知道下一次還有沒有機會遇見呢。
不管了,先把我的肚子填飽吧。
所以當我的紅燒雞血、清蒸鴨血上桌的時候,站在餐桌旁的他才會讓我嚇了一跳。
“啊——”“
“你不是走了麼?”突然覺得我的問句太失禮了
“呀,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因為沒看到你,我以為……呃,對不起!”
我著急地解釋和道歉,幸好他不以為意的樣子。
“你就吃這些?”他突然的問題讓我意外不已,很意外他居然開口了。
“嗯,是呀。奇怪吧!我做不了正宗的吸血鬼,因為體質的原因,我對新鮮血的味道會反胃,所以根本不能入口。”
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我是異形一樣。
“那你還真是另類的基因突變。”他的聲音還是一樣冷淡,居然沒帶一絲驚訝。
“也許吧,反正我還是人的時候就是這樣,正常人的習性都是這樣吧,隻是反應可能沒我嚴重吧。”
“難怪你身上的味道很純淨。”
“哈哈,這算是誇獎麼?”幹笑兩聲,不知道純淨在吸血鬼世界裏算不算是褒義詞。
“對,低級吸血鬼身上的不會有的味道。”
“意思是高級吸血鬼身上會有?”愣了一下,很意外他居然會回答我那個豪無意義的問題。
“應該是隻有純血吸血鬼才有,也就是吸血鬼王。”
“哦,這樣呀。”原來吸血鬼等級不一樣,會有這些區別呀。
雖然挺意外他居然和我聊天,但心裏卻挺高興的,很想再跟他多聊聊。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請問……”
“藍斯。”他好像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將名字告訴了我。
“哦,藍斯,要不要試試我的手藝?”我拿出兩副碗筷,邀請他像正常人一樣一起進餐。
“好。”雖然語氣沒變,但得他好像對這種形式用餐有種新鮮感吧,嗬嗬,誰讓這是我獨創的吸血鬼菜色呢?
“這個有點辣哦!”我指著紅燒雞血給他解釋,順手給他盛了碗豬血粥。
看他端起碗喝了兩口,也試了試菜的味道,“覺得味道怎麼樣?”我一副期待誇獎的樣子問他。
“不錯。”看了看我,他還是一樣平淡的語氣。
“啊,隻是不錯而已呀。”他的回答讓我很沮喪,我以前的身材都受益於我的好廚藝呢。
“很好吃。”換了形容詞,卻還是一樣的語氣,真讓人高興不起來呀。
“嗬嗬,真的呀!那多吃點吧!”懷著一點惡作劇的心情,不停地給他挾菜,誰讓他的稱讚都讓人高興不起來呢?最好撐死他!嗬嗬
結果是他倒是吃撐了,可我的肚子卻還是空空的,最後整到的是自己,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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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斯,我去上班了,需要什麼自己在櫃子拿就行了。”
看看時間不早了,我向正在洗澡藍斯打了聲招呼,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宇翔,才來呀,你男朋友都在那邊等你了呢!”跟我交班的小周開玩笑似的說。
“什麼男朋友,別亂造謠啊!”看看吧台角落坐著的熟悉身影,我也開著玩笑回了句。
“還不是男朋友,天天來這裏追你,隻要你不在的日子,我可從來沒見過他。他的心思我們大家可都心知肚明了,你還裝呀!”
“隻是朋友而已,你們可別瞎猜。”
“我們這裏可是酒吧,形形色色的人多了,這又不是什麼新鮮事。”
“快走吧,再不走你老婆在家可就著急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隻好連忙催促小周回家。
“好,不打擾你們兩個卿卿我我了!”
“說我什麼壞話呢?”林風見我在這耽誤挺久,也靠過來摻上一腳。
“你有壞話給我說麼?正在幫你向宇翔說好話呢!”
“真的麼?那要多謝了!”林風的臉皮還真厚。
“好,收到了,走了,Bye!”小周笑笑終於走了。
“明晚見!”
“Bye!”
“今天還是一樣?”
“嗯。翔,什麼時候能請你喝一杯呀?”
“等我沒在工作的時候。”
“可你工作完你會說你要休息。”
“這是事實,誰會大清早跟你去酗酒呀?”
“事實是你為了不跟我約會找遍了借口。唉,我真悲慘呀,心上人居然是鐵石心腸。嗚~”林風誇張的表情和語氣搞笑,讓我也配合得拉高了嘴角的弧度,而那句心上人更讓我微紅了臉。
“好了,不要再演了,再演大家都快以為是真的了。”
“原來你從來沒當真過呀?”林風趴著的臉沒有抬起來,讓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是我的態度不夠認真嗎?還是不允許我喜歡你?”他突然認真的語氣讓我有點慌張。
“我是男人呀,再怎麼樣你這個‘吸血鬼獵人’也輪不到我吧!”從沒認真想過這些問題,所以想以玩笑掩飾過去。
“如果就是輪到你了呢?你會要我麼?”
“喻林風,別開我玩笑了!正經點!”無法回答的問題,隻希望他能不要再逼問下去。
林風沉默好一會兒,終於抬起頭來,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裏剩下的酒。臉上又堆上了笑容,“嗬嗬,快被我騙到手了吧!”隻是他的笑容裏有著太多勉強,也許對他我真該好好想想了。
“再來一杯!”
“少喝點吧。”心情不好的人,特別容易醉吧。
“這麼早就開始管我呀,小心我被嚇跑哦!”
“這樣就能嚇跑你?那我還真該多說幾句呢!”
“啊,你忍心麼?”一個大男人硬裝出可憐兮兮樣子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連周圍的客人都被他逗笑了。
“宇翔,把他甩了好了,我們可都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讓他這個前浪死在沙灘上!”客人甲摻了一腳進來,周圍的客人也開始起哄,展開了聲討大會。
“對,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我們這裏的後備隊員多著呢!”客人乙也加入聲討隊伍。
“不要以為你們人多勢眾,我可是一個擋八個!”
“我們可不止八個,看你怎麼辦!”客人丙也在旁邊抬起杠來。
“弱水三千,我家翔可是隻取我這一瓢飲!”
“你都能叫弱水?”
……
不可否認,有林風在的日子,我都會不知不覺在歡聲笑語中度過,讓我幾乎忘卻了從人變成吸血鬼的不安、恐懼;有他的陪伴,讓我的生命有了期待,真實地感覺到心髒的脈動;可是,玩笑似的曖昧也讓我有著很多的不確定,不確定他的心意,不確定我的心意,更不確定我們的未來,一個吸血鬼與人能有的未來……
所以總是回避著他的心意,他的眼神,他的問題,也許會讓他受傷,也許能讓他放棄……
“宇翔,宇翔!”
回過神來看見臉前揮動的手,看見林風擔憂的臉,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安心的笑容,“我沒事,隻是不小心在發呆!”
“太累的話,就休息一下吧。”
“嗯,我會注意的。”
“這幾天我不會來了,有事要出去一趟。”
就要離開了麼?
“不要露出這麼憂傷的表情,我會舍不得走了。”林風的手撫上我的臉,“不會離開太久,我會盡快回來的。”
“我什麼時候憂傷了!正好耳朵清淨幾天。”裝做滿不在乎地拍開他的手,轉過身卻感覺到被他撫過的臉傳來燥熱的感覺,他粗糙的手上帶著薄繭與肌膚相觸的感覺,讓我羞澀不已。
“不要這樣嘛,翔,要記得有空想想我。”林風又開始在耳邊胡鬧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