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試牛刀 稱汗前拉選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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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來分析一下,有資格繼承汗位的其他四位候選人。他們分別是鐵木真的親四叔答裏台,鐵木真親二大爺捏坤太石的兒子忽察兒(鐵木真的族兄),忽圖剌汗的兒子阿勒壇(鐵木真的大爺),合不勒可汗長支後裔主兒乞首領撒察別乞(鐵木真的兄長)。這四位仁兄都希望自己能僥幸當大汗,可惜他們也清楚自己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功績,除了老婆孩子近身侍從之外沒有什麼人氣。
鐵木真將突破口選在答裏台和忽察兒身上。這二位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近親,而且在感情上虧欠過自己(也速該死後答裏台同捏坤太石曾拋棄過小真真母子)理虧有愧疚心裏。於是訶額侖親自出馬苦口婆心細致認真地做二人的思想政治工作,二人逐漸認識到沒有實力同鐵木真爭奪汗位,與其讓汗位旁落外人之手,倒不如力挺鐵木真。阿勒壇係蒙古乞顏部的人,是可以爭取的中間力量。至於主兒乞首領撒察別乞到時候也隻能是孤掌難鳴,少數服從多數了。
1184年春,鐵木真22歲。經過一段時間拉選票等競選操作活動,大會五個常委我方占了三個,勝券在握,於是鐵木真召集各部首領在金頂大帳中召開了庫裏台大會。
鐵木真居中而坐,乞顏部貴族和其他各部首領分列兩廂就坐。
博兒術首先提議道:“咱們蒙古乞顏部,自偉大的忽圖剌汗去世之後,可汗稱號已經閑置三十餘年了。一窩蜜蜂還有個蜂王,雁陣還有個頭雁呢,我們幾萬人的部落怎麼能沒有一個可汗呢?今天召集各部首領開大會,就是希望諸位以重振蒙古大業為重,同擇共主,推舉可汗!”
人們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鐵木真。
答裏台積極響應道:“自先祖海都複業以來,曆代可汗都是在親中選賢。如今草原群雄並立,征戰不休,咱們蒙古部分崩離析導致軟弱無力,缺少的正是一位智勇雙全、眾望所歸的共主。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他就是黃金家族的直係後裔,也速該勇士的嫡親長子——鐵木真!乞顏部的可汗非他莫屬!”
哈撒兒、博兒術等激動地振臂高呼:“願擁戴鐵木真為汗!”
阿勒壇悶悶不樂低頭不語。撒察別乞怒氣衝衝地瞪著那些人。
鐵木真站起來推辭道:“不敢當!不敢當!答裏台是我的四叔,阿勒壇伯父是忽圖剌可汗之後,忽察兒大哥是我二伯的長子,撒察別乞哥哥也是合不勒可汗長支後裔。他們都是我尊敬的長輩,我還太年輕,恐難服眾,實在是不堪當此重任啊!”
答裏台欲言又止,忽察兒搶先說:“看來,鐵木真對我們心存顧忌,我們願對長生天發誓!”
答裏台立即站起來響應說:“我也願意向長生天發誓,阿勒壇,你呢?”
大家的目光利箭一般齊刷刷地射向阿勒壇。阿勒壇遲疑片刻,不情願地站起身來,嘟囔道:“我也不反對發誓擁護鐵木真稱汗。”
忽察兒猛地用力拉起撒察別乞,硬生生地說:“你發什麼愣?還不快來一起發誓!”窩了一肚子火的撒察別乞想要發怒,卻見無數雙餓狼般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隻得強忍怒氣,走上前來。
四個人站成一排向外跪倒,由忽察兒莊重肅穆地領著宣誓道:“我等願奉鐵木真為汗!”(很明顯早就準備好了誓詞)
答裏台等人隨之宣誓道:“我等願奉鐵木真為汗!”
忽察兒領著宣誓道:“戰場上願為鐵木真前驅!”
答裏台等學著宣誓道:“戰場上願為鐵木真前驅!”
“衝鋒陷陣不惜生命
擄來美女奪其宮帳
獻給可汗鐵木真您!
襲擊征服外族百姓
擄來豔婦搶其駿馬
獻給可汗鐵木真您!
在獵殺狡獸的時候
將其追來供您射殺!
在捕殺野熊的時候
將其趕來供您獵殺!
在圍獵野鹿的時候
誓要為您
追得它精疲力竭!
誓要為您
逼得它氣絕身亡!
在沙場激戰時
如違您鐵般號令
請滅我家門九族
將我那黑頭拋於荒郊野外!
在太平之日時
如違您任何派遣
請擄我妻女屬民
使我們流亡他鄉無家歸!”
[初閱時,沒品出味兒來。複讀時,頓感汗顏。坦率地講(可能會得罪很多人,就事論事,絕無惡意,提前致歉,望諒!),我覺得這段毫無粉飾的直白誓言與其說是擁立大汗的誓詞倒不如說是強盜自白更貼切些。對敵人殘忍絕情:拆毀人家的房子騎回人家的駿馬還要擄走人家的美女豔婦,未免太不人道;對部下冷酷無情:膽敢不聽命令的,砍掉頭顱扔入荒野,滿門抄斬夷滅九族,未免太過殘酷……]
忽察兒慷慨激昂地說:“長生天在上,立誓人忽察兒!”
答裏台情緒激動地說:“立誓人答裏台!”
阿勒壇不情願地嘟囔道:“立誓人阿勒壇!”
憋著一肚子窩囊氣的撒察別乞硬著頭皮咬牙切齒地說:“撒察別乞!”
四人磕頭起立轉過身來,各位首領全體離坐,一同跪下同聲高呼:“我等願擁戴鐵木真為汗!”
豁兒赤以司儀般的聲調高聲唱道:“請新可汗就位——”鐵木真莊嚴地就坐。帳內的人們一齊下跪參拜。
鐵木真被推舉為蒙古乞顏部的可汗,從此一代天驕的事業又揭開了一卷嶄新的篇章。
咱們回過頭來捎帶提一句受氣包撒察別乞。這哥們兒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回到家。一回來就將滿肚子的苦水傾吐給他媽額裏真妃。他媽一聽氣得火冒三丈,罵道:“好你個鐵木真?這幫奸賊蛇鼠一窩明明早就設好了圈套,愣是往我兒脖子上套!”
撒察別乞的弟弟不裏孛闊插嘴說:“是答裏台那個老賊先提出來的餿主意。”
額裏真妃鄙夷地啐道:“呸,是不是鐵木真那個奸詐小人還假惺惺地推辭過?”
不裏孛闊答道:“我覺得鐵木真倒不怎麼樂意當可汗。他好像還挺推崇哥哥的呢!對了,他還特別強調說哥哥是合不勒汗的長支後裔哩!後來是忽察兒那個賊貨非要讓大家發誓擁戴鐵木真當可汗的。”
額裏真妃勃然大怒,尖聲喝斥道:“蠢崽子!你懂個屁!忽察兒是誰?是鐵木真二大爺下的下流胚子!這明明是那群卑鄙畜牲商量過、策劃好的陰謀詭計!居然敢下好套,愚弄我們主兒乞人?!把本來應當屬於撒察別乞的汗位,無恥地據為己有了!”她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撒察別乞試探性地問:“母親,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幹脆遠遠地離開這幫賊人算了?”
額裏真妃搖搖頭,否決道:“不行!離開了蒙古乞顏部,你給誰稱汗?!”
撒察別乞不服氣地說:“那我們就心甘情願地任憑鐵木真擺布了?”
額裏真妃目露凶光,陰森森地說道:“不要急!不要一看見獵物就射箭。要慢慢地逼近它,慢慢地包圍它。到了一箭便可至其於死地的時候,出其不意發起猛攻!從背後狠狠地給他致命的一刀!等著瞧吧!鐵木真會給咱們留下這樣的機會的!”
仇恨的種子深深埋到了主人乞貴族的心中,他們時刻準備著伺機朝鐵木真背後狠狠捅一刀。而他們並沒有等多久就碰到了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