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鐵木真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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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
對於統治著中國北方的金朝來說,蒙古部本是一個弱小的部落。金朝曾經將蒙古部首領俺巴孩汗釘死在木驢上。
提及木驢咱就稍作介紹一下,這是一種像一頭小毛驢似的刑具(也可以說是像一把椅子,不過沒有靠背而是延伸出“V”字型的兩根木條),木架下裝有輪軸,載罪犯遊街示眾,待其丟盡人現足眼之後再處死。元•關漢卿《竇娥冤》第四折:“押赴市曹,釘上木驢,剮一百二十刀處死。”就是用的這種手段來折磨犯人威懾眾人;還有一種堪稱是中國古代史上最殘酷的女子刑罰——騎木驢。也許很多人都有所耳聞我國古代有一種針對女性的宮刑叫做幽閉。此術始於秦漢,現在已經不大搞得清楚其確切實施方法了。連博學廣聞的王夫之先生都無奈地說:“傳謂‘男子去勢,婦人幽閉’,皆不知幽閉之義。”(《識少錄》)不過魯迅先生卻神秘兮兮地透露道:“向來不大有人提起那方法(幽閉),但總之,是決非將她關起來,或者將它縫起來。近時好像被我查出一點大概來了,那辦法的凶惡、妥當,而又合乎解剖學(不愧是精通醫學的),真使我不得不吃驚。”(《病後雜談》)從迅哥兒的話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已經對這種刑罰的實施方法心領神會了,可是人家迅哥兒吊起大夥兒的胃口之後,卻偏偏故作玄虛,不點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害得大夥兒幹著急,沒脾氣。雖然不能確定迅哥兒心領神會的幽閉究竟是什麼?也不能搞清楚官方執行的幽閉之刑的全貌究竟是什麼樣的?不過大概與古代專門懲治那些勾結奸夫謀害親夫的女人所用的酷刑——騎木驢有些許相似之處吧?據《二十四史演義》記載,明末的騎木驢是這樣的:先在一根木頭上豎起一根木柱,把受刑的女子吊起來,放在木柱頂端,使木柱戳入幽道內,然後放開,讓該女身體下墜,直至木柱自口鼻穿出,受刑者通常不會當場斃命,而是在數日之後方得解脫(請留意此句!);注意,還有一種古代攻城的兵車亦謂木驢。以木為脊,長1丈,寬1尺5寸,下麵很闊而上麵尖尖的,下麵安裝了6個腳,高7尺,裏麵可以容納6個士兵。木驢上蒙一塊濕牛皮,人躲藏在下麵,直接能衝闖至城下,不用畏懼城牆上拋下來的木樁石頭鐵塊火把。(估計成吉思汗大軍就用過木驢攻下了一座座城池);另外,還有一種運載工具也叫木驢。鄭觀應《盛世危言•技藝》:“修先生製木牛耕田,以木驢代步。”
革命先烈耶穌同誌被釘死在十字架上喚起了廣大基督教民的覺醒,革命先烈俺巴孩同誌被釘死在“V”字架上激起了廣大蒙古牧民的仇恨。恨也沒有用!人家金國實在是太強大了,人家就明著欺負你,欺負的就是你,反正不欺負白不欺負,欺負了也白欺負,你能怎麼著?人家金國是一片汪洋大海,你蒙古部隻不過是一掬細沙而已。在弱肉強食的年代中,強者就要欺負弱者,要不然怎能體現出人家的強大來呢?忍氣吞聲吧,逆來順受吧!心裏淌著血與淚臉上掛著笑與媚,讓草原上的牛羊馬載著歲幣進貢與大金國。你違心獻媚獻錢獻美女熱臉往人家冷屁股上貼,人家一邊罵你是窩囊廢,一邊揚起皮鞭狠狠抽打你,不僅僅是打屁股,連臉麵也不放過。蒙古人心血來潮時,跨上馬去獵獸。金國人心血來潮時,騎上馬來獵人。獵得草原人,擄為奴隸脖子上箍個鐵鏈牽至市場,頭上斜插一株枯草,待價而沽。
為了避免草原諸國龐大起來,金國專門出台了控製草原人口的政策——“減丁”之策。此政策與今日中國所推行的計劃生育政策有異曲同工之效,皆是為了控製人口數量。可是實施辦法卻天差地別,後者是通過有計劃地生育來控製人口數量,而前者卻是通過每三、五年遣兵到草原上進行一次大圍殺來控製人口數量。
一百多年來,十幾代草原人就是在以欺淩弱小為己任的金國壓迫、剝削下苟且偷生著。一百多年來,無數草原人試圖反抗過金國的強暴統治,可是無數次的血淚實踐卻證明了一條真理:金國是無比強大的,是堅不可摧的,膽敢與大金為敵無異於以卵擊石。
滿肚子都是羊雜碎
隨著蒙古國勢力的不斷壯大,成吉思汗心中萌生了一個挑戰神話的念頭:南下伐金報仇雪恨。其實這種念頭像一粒種子早就植根於他的內心深處了。亦曾植根於他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內心深處過。可是這一粒粒種子每次剛剛破土露頭便被金國無情地摧殘死了。一百多年來,這種念想猶如飄飛於草原藍天上的七彩泡沫雖然美好卻免不了破滅的定局。
這一回,成吉思汗心中萌發了想法,接下來自然要破土而出。不過在冒著被扼殺於萌芽狀態的危險破土而出之前,謹慎的他決定先試探試探金國的實力。於是他親自率部到邊疆淨州去給大金國進貢。
金國皇帝完顏璟晚年抱著一種“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破罐子破摔心態,終日花天酒地、不理朝政,舉朝上下幹脆也抱著一種“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對月”的得過且過心態苟且偷安。大家都難得糊塗,稀裏糊塗地混日子,結果大金國內外矛盾重重,政局不穩。皇帝怕自己的幾個叔叔篡奪皇位,先後殺死了鄭王永蹈和趙王永中,唯獨比較信任叔叔衛王永濟。那麼衛王有什麼過人之處使他贏得了金章宗的信任呢?
《金史》中記載衛王永濟是一個“柔弱鮮智能”的人。意即一個窩囊廢兼無頭腦的人。這種不中用的家夥有一個好處,就是不會對皇帝構成威脅。同時他又是一個長相很帥氣的人,身材高大魁梧、白白淨淨、長著一幅柔順飄逸的美髯須,形象比較好,所以很受皇帝喜愛。
這次金國派來接納歲幣的欽差大臣正是這位出了名的繡花枕頭衛王永濟。
淨州衙署內,衛王永濟正堂高坐,兩個秀美小宮女為他打著扇子。
明安將軍(契丹人,後來成為成吉思汗手下名將)高聲喊道:“衛王有旨,宣蒙古部首領鐵木真進見。”
堂下多米諾骨牌般依次傳呼。
府衙外成吉思汗拾級上台階,穿過禦林軍的刀槍陣走進大堂。
衛王眯著眼睛傲慢地看了成吉思汗一眼,端起扣碗懶洋洋地吹著茶水上漂浮的碎沫子。
成吉思汗瞟了一眼衛王,拱手道:“大蒙古國成吉思汗參見衛王殿下。”然後走向側座坐了下去。
衛王眼皮都沒抬,跟蚊子唱歌似的哼了一聲:“平身,賜坐。”(反應遲鈍)
明安將軍故意咳了一聲。衛王抬眼才發覺階下無人下跪,成吉思汗已然安坐一旁,用一種鳩占鵲巢的眼神打量著他。被這種眼神侮辱之後,衛王心裏覺得很不舒服,野地裏來的灰毛驢,本該是老子用那種眼神藐視你才對!思想一開小差,茶水燙了衛王的嘴,嘴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雨後春筍般燙起一個大燎泡,他“哎呦”一聲,手一晃水灑出來燙了手,茶碗落地摔了個稀巴爛。小宮女趕忙上前收拾打掃幹淨。
明安將軍趕忙打圓場,呈上折子:“殿下,這是蒙古部今年進獻的歲幣清單!”
衛王捂著嘴,哼哼唧唧地擺擺手:“讓他們去館驛休息吧!”
成吉思汗站起,又一拱手:“大蒙古國成吉思汗告退!”說罷雄赳赳氣昂昂地大步走出堂去。
這時,衛王驀地站起,怒道:“什麼大蒙古國?誰封他的成吉思汗?!這清單上糞巴牛牛爬過似的盡是些什麼玩意兒?”(反應遲鈍,估計是CPU運轉遲緩。)
明安將軍答道:“據說是鐵木真新創製的文字。(畏兀兒字書)”
衛王越思量越生氣,拍案怒罵道:“他見了本王為什麼不下跪?嗯?!”
明安將軍躬身後退:“殿下方才就應該指責他的傲慢無理。”
衛王:“哼,我回中都就要奏明皇上,征付這頭該死的蒙古野驢!”(動不動就喜歡給上級打小報告的卑鄙家夥著實令人厭惡!)
衛王一回國便添油加醋地講了成吉思汗一大堆壞話,可惜整天沉溺於肉林酒池、單龍戲群鳳的金章宗身體過度透支虧空,累成了一個病秧子,哪還有工夫去教訓蒙古人?
通過親自走訪調研成吉思汗了解到衛王永濟當之無愧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繡花枕頭,徒有一副好皮囊,可滿腦子都是糠,用草原人的話來說就是滿肚子都是羊雜碎。衛王永濟黔驢技窮、金國上下腐敗無能,使他認識到: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看似強大、唬人,實際上卻是不堪一擊的空架子。(鐵木真的這條心得感悟與毛潤之同誌的著名論斷英雄所見略同)他深刻地意識到打破一百多年來草原上流傳的金國不可戰勝之神話的時機即將來臨了。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怎樣對付披著人皮的惡狼
1208年11月,金章宗病死,新君即位。金國使者向蒙古告即位,命鐵木真十裏之外跪迎詔書。
金國的使團來到蒙古草原。旗幡傘蓋簇擁著金朝使者明安將軍。盔明甲亮的護兵威風凜凜。
成吉思汗的那可兒(侍從)者勒蔑見狀:“喲,好威風,早知道這樣,咱們也多帶點怯薛軍(近衛兵)來,也亮一亮咱們好看的翎毛啊!”
成吉思汗一笑,說:“他越瞧不起咱們,才越是咱們的福分呢!”(成大事者往往很低調。)
馬到近前,成吉思汗等下了馬。
明安正帽振衣手捧詔書高聲朗誦道:“蒙古部首領鐵木真下跪接旨。”
成吉思汗:“請問上國使臣,皇上死了?”
明安答道:“大行皇帝駕崩,諡號章宗。”
成吉思汗關切地問:“這一回是誰當了新君呢?”
“章宗無後嗣,群臣奉遺詔,共立皇叔衛王永濟為新君。”
“誰?!”成吉思汗一怔。
“衛王永濟。”明安回答。
“那個繡花枕頭?”成吉思汗仰天大笑,“我以為中原皇帝一定是天上人方能做得,原來是這樣的庸懦之輩!”說罷又仰天大笑。
明安喝道:“休得放肆,下跪接旨!”
成吉思汗止住笑:“呸!”地唾了一口,在者勒蔑等人的笑聲中上馬而去,留下一團揚沙飛塵給金國使團回味。(快哉!長久以來壓抑於草原人民心中的怨氣終得一舒!看來揚眉吐氣的日子不會太久遠了)
金國副使憤憤地:“明安將軍,這個鐵木真怎麼這麼粗魯?這麼膽大妄為?”
明安莞爾一笑:“天之驕子!”(很有見識!)
副使沒聽清:“你說什麼?”(凡夫俗子)
明安:“回中都!”(見識非凡的人往往不愛多說話,對牛彈琴到也罷了,被別人罵作瘋人瘋語可是自討苦吃。)
金國使臣回去將當時情形報告給永濟,永濟大發雷霆,暗作謀劃企圖等到成吉思汗下次進金獻貢品之時將他擒獲,釘死在木驢之上。小算盤打得挺好吧!
可是不承認不行,美男子皇帝的大腦確實不太好使,人家都當著大夥兒的麵啐了你派去的使團,當時你若在場的話必定免不了啐你,請問人家把事情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會來獻媚獻歲幣嗎?
果然成吉思汗下次進金之時非但沒有給他進獻貢品,反而結結實實地給他進獻了一頓拳打腳踢,打得他一聽到成吉思汗的名字便嚇得渾身癱軟、心驚膽顫。
一掬細沙填平了浩瀚的大海,成吉思汗徹底擊碎了金國不可戰勝的神話。一百多年來,十幾代草原人被金人任意欺淩的曆史終於結束了。
其實在我們生活中難免也會遇到一兩個貪得無厭、媚上欺下、無論你對他怎樣好它都一如既往地算計你、永遠都喂不飽、披著人皮的惡狼。遇到這種畜牲很不幸、很倒黴、很無奈、很痛苦。善良而有涵養的你一定會勸自己冤家宜解不宜結,小不忍則亂大謀,算了吧,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不幸的是,當你一廂情願地一次次謙和退讓,希望與狼人友好而和睦的相處之時,張牙舞爪的它卻不會如你這般心慈手軟。快醒醒吧,否則你會像東郭先生一樣,葬身其腹。在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麵前,千萬別奢望退一步會海闊天空,它可是會不遺餘力地得寸進尺、步步緊逼,不到把你逼入死角,無路可遁,然後撲上來將你生吞活剝了(其風格自然是吃了你連骨頭都不吐),絕不會罷休!對付這種人的辦法有且僅有一個。
無論這隻狼有多麼強大、多麼凶悍、多麼狂妄、多麼狡詐、多麼囂張,你都無需畏懼。你隻需要默默的忍耐、靜靜地等待,絕不是無所事事的空等,更不是以淚洗麵、忍氣吞聲的逆來順受,而是積極地等待,等待有一天接受過千錘百煉的你變得比它更加強大的時候,像一掬細沙填平汪洋大海。畢竟在弱肉強食的社會競爭中,不想被披著人皮的惡狼撕扯著生吞了的辦法有且隻有一個,那就是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能力,使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假如你是一隻狸貓,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踹你兩腳拿你來出出氣,你有什麼脾氣?假如你是一頭猛虎,別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敢拿你來出氣嗎?如果有人敢的話,那麼對不起了,在下雖然吃得很飽,肚皮都快要撐破了,不過並不在意再加一餐,盛情難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