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火焰的歎息 第四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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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已經過去了,但是日出還沒有開始。或者說是不被察覺,因為天空一片陰霾。厚厚的烏雲聚集在一起,等待著為即將上演的好戲提供背景。魔法部的人已經來到了索勒城的門外,他們看著眼前被燒得漆黑一片的城市,從內心深處湧出一種失落感——也許入口已經消失了。
部長立刻下令開始搜索阿瓦萊恩的下落,第一個找到的人直接升入魔法能量研究學會。
法師們為了進入探究學會所付出的代價數不勝數,有的不惜違背良心殺光了自己的全家,更有甚者還要去屠殺自己故鄉的百姓。如今有這樣一個直隻要找屍體就可以高升的機會,所有人都不想放棄。幾乎所有人都很賣力,但除了莫裏達以外。他對高升不感興趣,現在隻要能找到屍體,拿到火元素卷軸,可以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就足夠了。
嘎茨納在遠處的高塔裏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最後一個人進入城裏以後,他感覺到時機成熟了。於是在心中默念著精靈語,以召喚遠在山後的黑龍。當著古老的生物感受到以後,他騰空而起。魔法部的人全都愣在了那裏。莫裏達更是痛苦萬分——還以為不過是個尋找屍體的活動,沒想到出現了龍族。
黑龍一個俯衝將落在了昨天晚上大開殺戒的廣場上。嘎茨納抓住了他們逃跑前的空擋,在整個城裏籠罩了一個碩大的奧術磁場。由那個時候開始,直到嘎茨納用盡能量,這段時間這個城市將會從世界上消失。外麵的人無法觀察到,也不可到達;而裏麵的人更不可能出去。
莫裏達意識到這已經不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屍體搜尋工作了。他們陷入了巨大的危險當中。
“部長陛下,您親自光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呢?”
嘎茨納已經走下了塔樓,此刻他正站在廣場的最後方,因為龍的尾巴擋住了,莫裏達隻能看到他的頭。深黑色的長發順著兩邊的臉垂下來搭在肩上,寬寬的額頭,濃密的眉毛甚至可以遮蓋住眼睛,高挺的鼻子被兩撇胡子襯托得尤為突出,下巴那一點點微微翹起的部分更是現出了這位法師的智慧。
部長麵色慘白的望著遠處的嘎茨納:“難道說一切都你的計劃?”
嘎茨納笑著搖了搖頭:“不不不。怎麼說呢,阿瓦萊恩死之前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我知道你們在尋找火元素卷軸,所以在他身上添加了類似於上次地底洞穴裏的魔法。怎麼樣?當時是不是很驚訝為什麼在窺視水晶裏看到的確是這個怪物?”
部長表情嚴肅的搖了搖頭:“不。我們一開始尋找的就不是地底洞穴,而是他的入口。”
羅曼·奎爾特接著說著這個地底洞穴的秘密:“眾所周知,這個世界的魔法是由風、土、水、火這四大元素構成的。這四大元素的魔法能量記錄卷軸分別被封印在了四個地底洞穴裏。這四個洞穴分別在對應大陸的底部。其他的三個洞穴我不知道,但這個洞穴因為是在無法踏足的火之大陸,所以在封印他的時候入口就被設置在了其他的事物身上。”
“也就是阿瓦萊恩?”艾倫問。
“他隻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羅曼解釋到:“這一千年裏不知道這樣的活入口有了多少個。”
“那你在這裏呆了多少年了?”艾倫再次問。
“作為擔當活鑰匙的我在簽訂契約的時候就已經談好了。我可以獲得永生,但是要放棄自由。”
黑龍的火球炸毀了部長身後的城牆。嘎茨納冷冷地說到:“原來他就是入口?早知道就自己殺了他了。沒想到居然被一個18歲的年輕人給捷足先登了。哈哈!”部裏的人麵麵相覷,所有人都覺得這樣的場合下應該順著嘎茨納的意思。他們看著部長,部長點點頭。
“你是說那個年輕人已經那到卷軸了?”部長問到。
嘎茨納冷冷的笑著:“嗯哼。難道你們還指望自己可以得到?”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現在卷軸落到了外人的手裏,對魔法部會構成很大的威脅的!”部長吼道。
“誰管你們這麼多!”嘎茨納也發起火來:“我為魔法部辛苦付出了半輩子的精力,到現在我什麼也沒得到。你們還好意思說威脅?現在我就是你們的威脅!”
一聲古精靈語從天而降,黑龍隨即騰空而起。他張開口,儲蓄著火焰的能量,口中的光球慢慢的越變越大,然後爆發出威力巨大的火焰。
“剛才我已經對這位老人說了,不畏懼死亡的人踏進火裏也可以進入這個地方。換句話說,除了這個空間的主人以外,其他人也可以進入這個地方。但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個空間有了主人以後。”羅曼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除了剛剛你見過的試煉火盆以外,還有另外的來個房間。一個是競技場。其他人想要閱讀元素卷抽或者占有這個空間,就隻有在競技場裏打到身為主人的你。寧外的兩個,其中一個是休息室,這個是固定的;另一個是私人空間。你可以在心裏構造這個房間的樣子,他會隨你的想法而改變。”
艾倫思考著自己想要的私人空間是個什麼樣子的。突然他的思緒回到了羅曼說過的東西上麵:“你說外人,是不是那些也想得到元素卷軸的人?”
羅曼點點頭。
“如果我一不小心敗給了哪個不小心闖進來的白癡這個空間就不屬於我了?”
羅曼再次點點頭。
“那我看到的卷軸的內容呢?”
“忘的一幹二淨。”羅曼回答道。
艾倫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恐慌地低著頭自言自語著:“真是太可怕了……”
部長的防護結界雖然很強大,但是卻隻保護了他自己一個人。除了躲在牆後麵的莫裏達以外,所有人都在剛剛強大的火焰中化為了灰燼。
嘎茨納用充滿嘲笑的聲音對部長喊著:“哈哈,連你的那些臭蟲們都放棄了?這麼一個沒有人性的部長怎麼可能得到民心呢?簡直是可笑!”
“用不著你管!”部長嘶聲力竭的喊著:“他們隻不過是些累贅。如果不能打倒你,對我來說未來充滿了威脅!”
嘎茨納仰麵大笑著:“沒想到你能說出這樣的話!二十年前你還是我的學生呢,怎麼?當上部長就囂張跋扈了?”
“拜你所賜……”
“嗬嗬,說白了你也隻不過是學到了一點皮毛罷了。”
“雖然你把我培養出來我心存感激,但是現在你就是我眼中的一根刺!”
“好吧好吧,以你的水平恐怕是沒辦法打倒我了。交出卷軸,我就放過你。”
莫裏達突然從牆後麵衝了出來:“不!”部長和嘎茨納對眼前看到的這個人感到特別驚訝。他們以為所有人都死了,可現在偏偏還有一個活著的。“那是我自由的唯一籌碼,我絕對不會同意把它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
嘎茨納略顯輕視的說:“就憑你?孩子,為了自由這一點很值得敬佩,但你顯然忽略了現在時局的危險性。”
“我可以打到你……”莫裏達已經顧不了別的了。為了自由,不成功便成仁。
“好吧好吧!今天就給你個機會和我單打獨鬥。但是,前提條件是你要消滅這條龍……”
“對了,身為這個空間的主人,我可不可以把進入這裏的權利交給其他人?”艾倫問道。
“你怎麼這麼多問題?”羅曼有些不耐煩了。
“好吧……事實上……”艾倫解釋到:“我很想讓我老媽有個安靜的居住環境,這裏顯然最好不過了,所以我想……”“可以,你隻需要對我說明就可以了。比如誰誰誰默念我的名字也可以進入這個空間……”女孩說明著。
“太好了!這一點真是讓我感到高興。”艾倫激動萬分。
羅曼怕艾倫又打斷她的話,於是問到:“你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了。”艾倫回答到。他想了想,這個回答對他自己來說不是特別滿意,所以改了改:“暫時沒有了。”
莫裏達四處跳動躲避著火龍的噴吐。部長看著眼前的景象,由衷的發出一句感歎:“究竟是什麼讓這個男人有勇氣麵對這樣危險地狀況?”
嘎茨納仿佛聽到了不長的話一般,解釋到:“是自由啊!自由!你明白嗎?作為一個男人,為了苟活於世不得不身居別人之下,而且做著自己根本不喜歡做的事,是多麼的可悲!看來你的管理方針存在著相當大的錯誤呢!”
部長反駁到:“閉嘴!我們法師為了能在這樣的世界存活,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你不也是這樣走過來的嗎?身居別人之下怎麼了?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又怎麼了?別以為我不了解!我曾經也是你的學生!你為了爬到更高的地方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噢,看來今天我還不得不殺了你呢!”
莫裏達剛剛跳起來躲過了黑龍的一串火焰,緊接著又飛過來另外一串火焰。現在他停在空中,不能做出躲避的動作了。我果然還是太魯莽。麵對黑龍,恐怕我也隻有死的份吧。他自言自語著,隨後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來臨。
火焰消失以後,莫裏達先前的位置,已經空無一人。嘎茨納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連你最後的一個臭蟲都死了,看來現在你必須孤軍奮戰了!”
部長瞪著雙眼,看著自己曾經的恩師。
嘎茨納平靜了下來,對部長說:“現在這裏已經沒有人了,不如我們來說說悄悄話吧?”
地底洞穴裏,羅曼的介紹剛剛結束,莫裏達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艾倫看著眼前的人,心裏感覺沮喪萬分。他對羅曼說:“怎麼又出現一個人?你開門的規矩是不是應該改改了,這也太不安全了吧?”
莫裏達從地上爬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滿是岩漿的世界。這裏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地獄?他一邊想著,嘴裏卻脫口而出:“這裏是不是地獄?難道我已經被黑龍殺死了?”突然他看到了不遠處了艾倫,想起了窺視水晶裏的畫麵。於是充滿憤怒的問艾倫:“這裏就是地底洞穴?火元素卷軸的地底洞穴?”
艾倫略顯無奈的回答到:“如你所見。”
“那麼你就是艾倫了?”莫裏達的怒火已經不可製止。但是艾倫卻沒有察覺到。他繼續慢條斯理的回答著:“正是在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莫裏達突然抽出魔杖。他跑到艾倫麵前,用魔杖的頂端指著艾倫的下巴:“把元素卷軸交出來……”
他們三個意識到了放了一個不該進來的人進來了。現在艾倫的體力顯然還沒有恢複,馬上又來了一個敵人,這對他來說是個天大的打擊。他對莫裏達說到:“聽著……卷軸的確在我手上……但是我絕對不會把他交給你……”
“我要和你決鬥!就用魔法!”莫裏達憤怒的嘶吼著。
這時候,競技場的門緩緩的打開了。艾倫現在徹底崩潰了,心想:我才剛剛知道有這麼個競技場,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真是上天的眷顧啊。他轉過頭對羅曼說到:“你那個進門的規矩真的要改改了……”
莫裏達看著艾倫身後緩緩打開的門,心裏有了一些低。他揪起艾倫的衣領對她他說:“那個就是競技場嗎?”艾倫無奈地點了點頭。“那你跟我進去!”說著,莫裏達把艾倫向那扇開啟的門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