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好夢欲成又還覺1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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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一亮,這二十個人就又出發,一路打聽,往東邊走去了。
    蒼展的臉被堇月折騰一夜,現在已經消腫了,堇月和其他人走在前麵,丹陽同執墨閑聊,和寧遂一起在最前麵蒼展也知道自己這次惹堇月生氣,自覺和明囅落在後麵。
    “堇月還在氣你,惱你?”明囅問他,臉上也不是從容的樣子。
    “唉,此事都是仙帝定的太倉促,我已經傳了信,讓父親幫我拒了這婚事,但願還來的及。”蒼展想起來這事,就覺得仙帝做的不厚道,偏偏還用了一莫名其妙的道理,他與那鳳族四公主都沒見過麵,如何龍鳳呈祥,真要龍鳳,也可以把天上析縷……析縷有婚約了,“這叫什麼事呢?唉,明囅你說,那鳳族長什麼樣子的?”
    明囅斜目,正覺得那蓮河裏的采蓮女相貌很俏,正想著要不要招呼一聲,就聽蒼展在那嘮叨,他皺皺眉,“你沒見過鳳凰?”
    “當然了,她長什麼樣?”
    “還行吧。”明囅不想多說,隨口扯了一句。“你有興趣嗎?”
    “哎呦,哥哥,你可別打趣我,問我對那公主沒有半點興趣,我蒼展自認無德無能,唯有對堇月的一顆真心天地可鑒,至死不渝!縱然那四公主美若天仙沉魚落雁,我亦不為所動!隻求堇月可見我心赤誠,圓我合歡傾心之願……”
    明囅一扇子拍他頸子上,“說人話!”
    “嗚——這不是興致上來了,改不了,”蒼展委屈地摸摸扇子留下的紅痕,“反是明囅,你心裏不難受了?你這右手上的紅繩可是姻緣線做的,你不也是求而不得?”
    明囅舉起這手,看著這個死結,“姻緣繩。”以前丹陽給白虎綁的,她還說是一個叫流蘇的鳥送給她的生辰禮物。“我記得這繩要綁雙份的?”
    “對呀!結仙姻嘛,不對,你這麼問,難不成你還沒綁住人家?”蒼展一臉呆,那個天上地下任哪個姑娘都喜歡的西方公子居然也有追不到的姑娘,蒼展覺得自己的新作有題材了。
    “你有意見?”明囅挑挑眉。
    “沒沒沒……這樣,以前司情真君給我的姻緣繩……”
    “不必!”明囅按住他掏東西的手,“我有!綁左手就行?”
    “對!”
    “等著看吧!”明囅勾勾唇,一片雲淡風輕的自信的樣子。蒼展看的呆了,頓時有點明白這位如何受姑娘們喜歡了。帥!太帥了!
    一隊人慢悠悠地到了
    東邊多湖,再往前便就用船代足行路。此方的人多住在水上,所建的房子也是用石頭作地基再用木頭置屋,半隱半出在荷花縱中,求的是賞心悅目的樂事美景。
    寧遂領著幾隻船到了偏僻處就看見一個道觀,道門牌直寫三個字!
    “蘭山闕?”執墨仰頭望著,念出了口,“師叔,這就是與生曉路世代交好的蘭山闕?”寧遂不理他,執墨知道這位師叔並不愛搭理人也就算了。
    見門敲門,寧遂向後麵的蒼展勾勾手指,示意叫他開門。蒼展家中卻有一種敲門的術法,不過那是他爺爺年少輕狂弄的惡趣,如今用到此處,蒼展覺得挺尷尬!
    他拉著明囅上了最前的船,伸出右手,四周的湖水分五股引流上去合成了一隻手的模樣,隨後隨蒼展的動作在那漆紅大門敲了三下,卻沒什麼聲音。蒼展收回手,那隻碧色的手也流回下來,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
    明囅坐在船上,一掌拍在船幫上,穩住了這船,不過後麵的船卻晃得厲害。明囅不管,他起身站在蒼展身邊看看那門,挑起個笑,“幹的不錯嘛!”蒼展咧嘴一笑,好不得意。
    堇月白了他一眼,隨手甩出一條緞帶把一個要掉下船的人扶住。
    這才一番折騰,觀門終於開了。一個理衣襟整冠帽形容狼狽的小童奔出來,“真人,家師有請!”
    寧遂嗯了一聲,把毛驢交給間問,這就叫所有人下船了。進了門,眾人才知那小童的衣著還是輕的。觀裏樹折草光,生生現出一大片大片光光的黑土,修為低的吹暈飛到屋頂上,修為高的全進了蓮池裏,頂著個葉子叼著隻金魚探出頭,正往岸上遊!
    執墨心裏暗暗佩服,不愧是震守四方之一的神獸,隨便一出手就如此威力……
    小童領著人去了正廳坐著,丹陽跟著寧遂站在最前邊,沒過一會兒,四個年輕貌美的道姑端著茶水這就過來,給坐下的人一個個置茶。
    “師父,”丹陽低下頭問,“這道觀裏怎麼還有女子?”還一個個長的眉帶風情目含桃杏,實在是有辱斯文。這道觀的道士看久了這四張臉,難道還能把持住?
    那些女子明顯看中了明囅和蒼展、執墨、間問,敬了茶還要含羞帶笑問句公子可還有什麼吩咐?蒼展自然是要避嫌的,光他和鳳族公主的事他都還沒和堇月解釋清楚,再多件桃花債,他就再別想了。執墨與間問沒見過這樣的女子,都尷尬回絕了。
    明囅淺淺一笑,反稱,姑娘這般歲月靜好,他怎麼敢勞煩姑娘呢!
    寧遂拍拍丹陽的腦袋,“傻姑娘,是人是妖都分不清楚了?”
    “啊?”丹陽凝神一看,“百日草,老藤,蝴蝶……還有隻醜狐狸?!師父,我可以揍她一頓嗎?”
    “先打擊打擊,”寧遂這裏想不肴那個老家夥什麼時候才出來,才懶得管自個徒弟怎麼鬧騰。
    得了師父的許,丹陽抓抓頭發,這就嫣然笑著轉身坐到明囅腿上,兩手往他脖子上一搭,美人的笑這就掛不住了。
    丹陽仰頭看著明囅,見他沒什麼反應,這就開始得寸進尺了。“明師兄,怎麼對其他姑娘這般笑臉,可是覺得丹兒比不上那隻狐狸精,這要棄丹兒另尋佳人?明師兄,你可真壞!”
    坐在旁邊的蒼展打了個寒顫,在腦子裏好好找找一下這是哪本風月的詞。
    明囅笑的不行,“丹兒這是什麼話?丹兒就如天上七仙女般,可不是人間的殘花俗粉比的上,你說呢?周周姑娘。”
    周周小狐狸臉黑了!
    忽然,明囅又道,“不對!”周周小狐狸期待地看著他,明囅伸手將丹陽耳邊的一點亂發撫到耳後,“丹兒你比天上的七仙女還好看。”
    周周眼睛一紅,拿著托盤匆匆施了一禮逃跑了,其他姑娘見狀也一一告退,轉眼間大廳就剩下他們的人。
    見狐狸就這麼跑了,丹陽歎氣覺得挺遺憾,“四隻腳就是這種沒骨氣的,沒用!”
    明囅一根手指點點丹陽的額心,“白虎也是四隻腳!”
    “你不算!”丹陽摸摸額頭傻傻笑了,隨後臉一變,“別隻往一個地點,挺痛的。不過,這觀裏怎麼會有妖怪呢?”
    “此事,你師父可比我要清楚,去問他吧!”
    “為什麼?”丹陽直問,明囅無奈地看著她一臉茫然,不由得又好笑起來,“丹兒,我知道你家有兄長,多有撒嬌之態,可我並非你大哥,此處又非九黎?”
    丹陽這才明白,眼下四望,個個都是鼻觀眼,眼觀心,莫名尷尬。丹陽急忙從明囅身上站起來,紅著一張小臉回到寧遂身邊,“師父,那妖怪怎麼回事?”
    寧遂搖搖頭,突然站起身。
    從外邊踏起一個長黑胡子的大叔,一身漆黑的道袍,身後還跟著不少穿白衣的弟子,見到寧遂冷哼一聲坐到堂前。
    才坐在右邊的生曉路弟子全都到左邊,讓了一排位子,等左邊的六個位子被寧遂和間問,三個神獸和執墨占滿了,對麵六個也被兩個姑娘四個少年占了。
    觀主不肴一摸胡子,又改了四個漂亮女妖又重新上茶,不肴白了寧遂一眼,“寧遂小弟最近可是閑透才來蘭山闕叫弟子大鬧?”
    “不肴兄這是什麼話?我一把年紀,怎麼會與兄長開這個玩笑?此番自然是有事來的。丹兒,間問,見過你們不肴師伯!”
    “師伯好!”,“師伯好!”。
    “嗯!”不肴點點頭,有點看不上這兩個人,當然生曉路的他都看不上。
    寧遂也不在意,繼續介紹,“這是蒼展,執墨的小師弟,堇月,太虛的徒弟,還有明囅!其他的幾個你都認識了。”
    這邊沒來過蘭山闕的幾個人一一向不肴問好,不肴淡淡地點頭,依然不在意,往右邊的弟子使個眼色。
    坐第一個位的斯文人豁達地站起來,堂堂正正向寧遂作揖,這就開始介紹。他說了一堆丹陽也沒記住太多,反正她就是記得師父說的。那不肴老頭最得意的就那幾個徒弟,無非就是那個正在出風頭的大徒弟沉新,二徒弟沉舊,還有他女兒沉香。剩下三個是不肴師兄與師弟的徒弟,留顏和積秋,積秤。
    沉新說完後,積秋站起來客氣地向堇月一拱手,“堇月師妹!”一聲稱呼喊的是柔情蜜意,丹陽看他一臉春心蕩漾,就知道他被某人記住了。
    堇月笑著回了過去,口裏說著師兄好,眼裏卻是一片蕭殺狼藉,奈何積秋看不懂,反過來和堇月話起了家常,一開頭盡是堇月家中父母可健在,改天他定去探望雲雲。堇月就隻笑笑,奈何積秋還是看不懂,反而又說些這蘭山闕景色宜人,要帶她看看!
    堇月欣然答應,兩個人這就告退出去了!見堇月離開,蒼展就耐不住性子要跟過去,執墨趕緊按往他,蒼展臉一白看向明囅。
    明囅自是一片風輕雲淡地品品茶,順便丟給蒼展一個眼色,遙指寧遂。蒼展這才瞧見不知何時,丹陽不見了,這才安了心。聽師叔和不肴說這禮座的問題!
    不肴先誇獎一下座上這幾位人,小小年紀就占了座反讓師兄師姐們守座,實在是少年英雄本色!
    明囅忙道尤是尤是,這就讓位給了別人,自己出來了。出門幾步就見觀內來來往往的人急修屋舍,看來蒼展是用力大了!
    “師兄留步!”沉香嬌羞道一句,幽幽晃到明囅麵前,“剛才爹爹說話重了些,明囅師兄切莫在意!”
    明囅往上瞄一眼,就見屋頂一紅一堇兩個,“沉香小姐客氣了。”
    丹陽和堇月躲那個話嘮上了屋頂,沒想到又看見一個明囅的傾慕者。都搖搖頭,這一路上他不知招了多少姑娘,現在又招了個道門的小姐。
    見一個含蓄婉轉地找賠罪之由約人,另一個使勁裝傻充愣拒絕。堇月小聲歎,“明囅留戀風月的功夫一天比一天深了。那樣的美人都看不上了。”
    “美人?”丹陽細細打量下邊無限憂愁的姑娘,“她也沒那麼好看。”
    堇月皺眉,“姿色也還有,比我,雖說差了一截,也算美人了。”
    “不不不,這是差了一截嗎?這是差了一大截!”丹陽狠狠道,低頭見沉香整臉黑著看她們,大感真實!急問她,“你也這麼覺得吧?”
    沉香啞言,哀怨地看向明囅,明囅無奈,向丹陽伸出一隻手,丹陽頓時從屋頂滑下來,落進明囅懷裏,堇月則是掉到他肩膀上。
    這一抱一扛,明囅笑嗬嗬地對沉香說了句“抱歉兩位師姐不懂規矩,衝撞小姐了”。說完丟下美人跑了!
    堇月忍著自己被當個包袱一樣扛著的難受,張口就問,“明囅用不用這麼偏心,對丹陽就是抱著,對我就是扛著。”
    明囅瞄了一眼懷裏安靜如雞的丹陽,沒好趣地道,“你可以讓蒼展來做這事,他應該是很高興的。”
    “嗬……”堇月翻了個白眼,立馬從明囅身上跳下來,對著明囅這個抱小丫頭的造型瞅了好幾眼,上來把丹陽扛著就跑。
    明囅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無奈地勾勾唇,轉身離去。
    在蘭山闕呆了好幾日,丹陽在這裏見到不少小妖,東西一問,才知道此處除了收些小仙,誠心向道的人,還收誠心向道的妖。有了這麼個所以然,這蘭山闕也才有了名!
    有名也遮不了此處招人煩的特色。
    堇月照樣躲那個積秋躲得歡快,沉香大小姐繼續在明囅前麵晃悠,還暗暗尋了幾人去找丹陽麻煩。
    那幾人就挑了蒼展和丹陽打鬥出手。正好趕在兩個放大招的時候,一個水龍橫天,一個火凰挎地。然後沉香就見到了,凍的結結實實者有之,燙的體無完膚者有之。
    而蒼展和丹陽全在堇月房裏,供她擺弄。
    “痛痛痛……輕點!月兒輕點!”丹陽頂個包子臉,大有哭爹喊娘的樣子。堇月麵色不改,繼續上藥。
    明囅驚訝地在一邊瞧著床上包的嚴嚴實實隻剩下眼睛的蒼展,“此處多為水澤,按理來說該是你占了上風,如何又弄成這般模樣?”
    “哼,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輩豈是趁人之危奪取小利的無恥的人。”
    “說人話!”明囅歎氣,之前在九黎邊,丹陽也沒猶豫不決用著地利把你打得不能見人呐。算了,明囅想想,此事還是別告訴蒼展吧。
    那邊,堇月給丹陽擦了許多治凍傷的膏藥,那紅紅綠綠全糊在臉上,丹陽大有不敢出來見人的悲哀。堇月淨了手,“時候不早,咱們要不要去用晚飯?丸子,咱們走!”
    丹陽立馬迎上,“走走!囅囅,我們先走了!”姑娘兩個這就沒影了。
    蒼展眨眨眼,“她們什麼時候這般要好了?”
    明囅無語望著他,“我還想問,堇月那個給人取小號的毛病,還會轉染?”
    蒼展白他一眼,“為什麼叫傳染,是這鳥人原本就這麼叫你吧?”
    到了用飯的地,堇月直接坐到間問旁邊,丹陽坐在寧遂身邊和堇月麵對麵,叫聲師父就等著漂亮女妖上菜!寧遂唉了一聲,轉臉一看丹陽,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剛要問這怎麼回事?
    不肴帶人過來了,“寧遂老弟,你末免欺人太甚!”一句話下來,不肴桌子一拍,桌子頓時開裂成了渣渣。丹陽和間問很有眼色地把剛上的兩碟小菜端起來!
    寧遂不明這個舊友又抽的什麼風,不慌不忙站起來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不肴冷哼一聲,五個男弟子頂著傷一個個出來了!寧遂吃了一驚,回想丹陽的臉,心裏大概猜到六七分。但麵子上還是做足了,“這是怎麼了?可是上次損了不肴兄觀中屋舍的人幹的?”
    想到那事,不肴就來火,他冷哼一聲,“這不可是你的好徒弟好師侄幹的好事?”
    寧遂眉頭一皺,這怎麼還扯上了師侄?哪個師侄?明囅?
    “沉香,你說!”
    “是,爹!”大小姐出了麵,就說是蒼展和丹陽打鬥把這五個傷了,又說是自己師兄們不對,不該在兩個人打鬥時靠近,敗了蒼展丹陽調情的興,還傷了自己,實在不該不該。
    丹陽一驚,怎麼哪都有她和蒼展的事啊?寧遂麵色一沉,問,“丹兒,可有此事?”
    “回師父,沒有!”傷沒傷人她不知,但和蒼展調情?不可能!
    不肴大怒!“人證物證聚在,你一個丫頭片子,居然抵賴,你出來。”
    丹陽頂個花臉出來了,不肴頓時啞口無言,“還,還有一個呢?”
    “咦?大家怎麼堵在著?”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師兄師姐們心念不妙,好死不死,這個當口蒼展撞上來。
    但是,當明囅把一個包的嚴嚴實實的的蒼展扛進來時,眾人大驚失色。不是打傷了別人嗎?怎麼這兩個都傷成這樣了?
    沉香臉一白,別開視線不敢看自家爹爹的臉。
    寧遂心歎一句,這幫熊孩子,還真不讓人省心呀!
    此事就莫名其妙地解決了,明囅把蒼展放在堇月邊上,“月兒,不是吃飯嗎?這桌子是?”
    “師伯拍的。”堇月無奈,輕輕拂撫過桌麵,一張桌子又點點歸位,恢複原樣,“丸子,吃飯!”
    “好勒!”一聲歡樂,丹陽把菜碟又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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