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章州字令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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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後。
    這年的冬季來的特別急,梧桐樹的葉子還沒有落光,鵝毛大雪便爭先恐後的飄落。
    午後也沒有一毫日照,整片大地銀裝素裹,昔日熱鬧的集市也空無一人。
    忽然官道傳來一陣車輪緩緩在雪中滾動的聲音。顯然是顧忌下雪了,路不好走。
    刺骨的西風吹起馬車上的窗簾,露出一潔白無瑕的側臉,引人遐想,隻不過此時官道除了這輛馬車上的人,並沒有其他人。
    馬車一直直行到宮門口,小斯推開馬車上的門,輕聲道:“主子,到了。”
    宋州霈聞言,彎腰從馬車上下來,向守在宮門口的侍衛走去。小斯駕車向來時方向疾馳而去,沒有絲毫來時的顧忌。
    侍衛遠遠的看著宋州霈手中的玉飾令牌,隻見上邊一個金襄的州字,雖不知是哪位皇子,也不敢耽誤分毫,大喊到“開路”。宋州霈微微一笑,以表謝意。才猜到應該是二皇子吧,傳聞二皇子最是溫和,對待下人都是極好的。
    走進霈嵐殿,德生一邊解下宋州霈的白色披風,一邊說:“殿下,太子在等您。”
    “二哥,今日早朝,父皇提到顏國質子,十年之期還剩一年,他該回國了,我想大哥他們一定有所動作。”太子一見到宋州霈便直奔主題的說道。
    隻見太子身穿暗紫色絲質長袍,領口、袖口各繡一條明黃真龍。即使有幾縷發絲散亂下來。也抵擋不住周身的貴氣。
    “嗬,大哥這是等不急了,要造反不成。”宋州霈滿臉不屑的表情,“正好,我也等不急了。”
    宋州霈厭倦了這十年來爾虞我詐的生活,沒有一刻不想回到和爹爹隱居的那座山,那間屋。
    “你那邊進展如何?”
    宋州霽苦笑道:“他就是不信我,談何進展。而且,二哥,我不想欺騙他了,更不想利用他。”
    “感情拿起了便放不下,你身為太子,更應該明白的道理。”宋州霈輕輕拍了拍宋州霽的肩膀,不用想就知道從下早朝到現在已經四個多時辰,官服都沒換,是去了哪裏,找了誰。
    “二哥,我母後和你爹爹,我想那時候他們都是幸福的吧,隻不過他們愛上的是最多情又最無情的帝王。”
    宋州霈看向窗外被雪覆蓋的梧桐,不語。
    “明日早朝父皇會下旨解除那顏國質子的禁製,以皇子的規格安排他一年的起居,以彰顯我大國的風範。”宋州霽岔開話題。“我想,二哥你……”
    “父皇這是怕顏國出兵嗎,真是越老越慫了。我便去會會這顏國質子,無依無靠在禁宮呆十年能成長為何模樣。”
    “如此,多謝二哥,我便先回去了,二哥早些歇著吧。”
    宋州霈神色黯然的望著窗外,看著那個身姿矯健的身影,行步如飛的走出霈嵐殿。嘴角不自覺的揚起,自己這個太子弟弟最是聰明的,想起他小時候對未來生活的向往以及對鳳華國百姓的思慮,就想自己也許應該振作起來,陪他走一遭,那麼會不會就不會總想著離開。
    “有紀。”宋州霈突然對著空氣叫道。
    “主人。”一腰間配短劍,全身著緊身黑衣的男子,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無聲的低頭跪在宋州霈麵前。
    “有沒有書的消息。”
    “回主人,未有。”
    聽到有紀的回複,其實也是在意料之內的,畢竟從自己偷偷跑去冷宮找李昭儀詢問自己爹爹去世的真實原因,得知自己的爹爹寫了一本書,《醫者心》是他自己的行醫的經曆,最重要的是也有生活經曆,也是目前可以解開爹爹身上謎團的唯一線索,到現在已經整整三年了,這三年沒有查到一點消息。忍不住在懷疑,是不是這本書跟本就是不存在。
    可是哪怕很小的希望,都不能放棄,這不就是自己堅持這麼多年的理由嗎?
    “主子,肖王府有發現。”
    “哦?”大哥從來都是不讓人省心啊。
    “今日有顏國人出入,肖王府守衛多了一半,程尚書夫人前去探望肖王妃。”他的聲音清脆利落。
    “太子那邊如何說?”
    “剛收到消息,有棠估計也正在彙報。”
    “好了,退下吧。”
    宋州霈的聲音剛落下,就不見了有紀的身影。
    “德生,取  薏來。”
    薏,忘憂草的一種,傳說生長在環境最惡劣的大漠裏,根深三百尺,十年結一顆果,果落即枯萎。果落後,有如米粒般大小的籽兒便散落在大漠各處,而這一顆小小的籽就可以讓人忘卻前塵。
    想來爹爹是忘不掉的吧,所以想借琴來舒解相思之苦。可為何偏偏要隱居不肯露麵呢?
    “殿下,您有一段時間未曾彈琴了。”德生拿來一件披風給宋州霈披上,看著他兩鬢邊被風吹動的發絲,更有一種破碎的美。
    “是啊。”宋州霈輕輕歎了一口氣。最近太忙於收集整合消息,以防範大皇子的發難,慧貴妃更是給父皇吹枕邊風,太子這邊愈發的難過。冬季一到,便總會有百姓流離失所,還要給管轄的州縣處理難民事宜。
    哪裏還有心思彈琴。
    輕攏慢撚,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撫過。就連絲毫沒有表情的臉上,也充斥著濃濃的傷感。宋州霈拿起案邊的青色瓷壺,仰頭將裏麵的酒水倒入口中。有飛濺而出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一直沒入領口。
    “有沒有顏國質子的消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嗬嗬,宋州霈自嘲的笑了笑,越來越像個皇家的兒子了。
    “顏驚時,年方十七。”
    “哦?居然是的半大的小子,繼續。”
    “八歲便被送到我國,一直呆在禁宮,隻有一個小太監跟著,皇上安排了人每日三餐去送,但那些奴才見沒人管,後邊送點粗茶淡飯,後邊慢慢的就不送了,也不知道一個小孩子怎樣在那種環境下生存十年。”德生咽了咽口水說道:“但是性格,人品就不從而知了,因為沒有人和他們接觸過。”
    “就寢吧,明日親自會一會便知。”德生吹滅了蠟燭,宋州霈躺在榻上閉上了眼睛,心想這種惡劣環境可以呆十年,而且可以說安逸的呆了近十年,應該不會是個草包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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