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酒精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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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過了明路,趙揚就開始明目張膽的使用起自己手裏靠偷偷摸摸得來的裝備了。
清晨,高斌是被一陣香氣誘醒了,他吸吸鼻子,慵懶的不想睜開眼睛。還很早吧?鬧鍾還沒有響,腦子也還沒有開始工作。
“懶蟲,該起床了!”趙揚的聲音寵溺又溫柔。
到了高斌耳朵裏,卻是一個驚雷。他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差點直接一拳打過去。瞬間坐起來,怒氣值成幾何暴漲。
“滾出去!”話說的咬牙切齒。
趙揚的臉上能掐出水來的溫柔在一瞬間切換到嬉皮笑臉模式,“我忙了一早上了,你就這麼對待你的田螺先生啊?”
“我不想說第二遍。”高斌臉都氣黑了。
看見人真的氣狠了,趙揚心裏又忍不住心疼了,“好好好!我出去,等你出來吃早餐!”語氣又自由切換回溫柔模式,還伸手擼了擼高斌的頭,然後在他要炸毛的瞬間安全撤退。
高斌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氣紅了眼眶。
這不行!刷牙的時候高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思量,感覺跟趙揚的相處模式越來越不受控製了,必須得好好談談,刷得一嘴泡沫,那人又在外麵敲門。
“阿斌,你快點,小籠涼了就不好吃了。”
高斌一用力,“嘶”了一聲,牙齦被牙刷刷破了,他吐出一口帶血的泡沫,想著怎麼弄死那人,毒死還是撞死?
他黑著臉打開門,怒瞪著那人,小籠包的香氣適時的飄過來滅火。趙揚的笑臉被這殺氣騰騰的眼神噎了下,不明白這人刷個牙怎麼感覺還刷出不共戴天之仇的感覺。
今天的早餐是小紹興的雞粥和白斬雞還有鮮肉小籠,趙揚特地起早排隊去買的。
高斌一邊吃一邊想要怎麼跟這狗皮膏藥溝通,讓他自動放棄粘貼屬性。想的出神便也沒在意早餐的味道了。
“在想什麼?”趙揚已經注意到這人吃得心不在焉了。
“我房間鬧鍾怎麼回事?”高斌問,剛剛趙揚出了房間,他才發現鬧鍾居然沒響,懷疑這人動的手腳。
“想讓你多睡一會兒。”某人嬉皮笑臉,沒有一點愧疚之心。進房間他就關了那人鬧鍾,然後悄悄躺在旁邊看著那人熟睡,那感覺是讓他迷戀的安心。
高斌放下手裏的湯匙抬頭看著他,“趙揚,你到底想幹嘛?”他問。
趙揚一愣,不知道問題怎麼跳這麼快。
“你覺得我想幹嘛?”他反問,似笑非笑。
高斌看了他半天,他真的想不出這人想幹嘛,喜歡他?以前他可以直接否定,但是經過昨晚,他不敢再那麼篤定了。
“鑰匙留下,以後別再來了!”頭疼,他不想再費腦子。
又是這句,趙揚也頭疼。“不還!”斬釘截鐵。
高斌歎了口氣,繼續吃早餐。不還就不還吧!他可以換鎖。
看他不再堅持,趙揚心裏樂開了花,看樣子某人好像有些接受他了。旁邊看過去正好看見昨晚種的草莓還沒有全消,高斌皮膚白,那隱隱約約的一點紅色讓人浮想聯翩。趙揚越發嘴角揚的飛起。
為著排隊買早餐,趙揚開了車來,找不到蹭車的借口,頗為遺憾,隻能委委屈屈的開車跟著那人開到了公司。
高斌家的公司做的是高端公寓樓盤打造和銷售,幾個大股東都是父親創業初期就一起打拚的老朋友,雖然偶爾也有一些意見相左,但大方向從來都是唯老高總馬首是瞻。但是這次因為高斌的緣故,造成公司麵對這麼大的困局,經濟方麵就更不用說了,幾個股東頗有微詞,弄得高斌和他爸壓力真的很大。
已經快一個月了,盡管父子倆各種努力,局麵還是一直沒有什麼大的改善。高斌現在才知道,他給父親惹了多大的麻煩,而且這困局還真的非一時三刻就能解。
父親剛剛打來電話,一個生意場上的老朋友幫他介紹了一個客戶,約了今晚見麵,他自己這兩天在廣州出差,叮囑高斌一定要好好接待,最好把趙揚也帶上。
高斌嘴上滿口答應,也為今晚的生意準備了許多相應的資料,他心裏清楚的知道這單生意現在這個時候對父親和自己意味著什麼。他對自己有信心,對方既然肯在這種情況下和他們談合作,應該更看重他們公司的實力和信譽。不過他沒打算帶那個家夥去,想到那個狗皮膏藥他就煩。
父親估計老了,看人也花眼了。高斌想,拚命的想把羊送進狼窩裏!想得憤憤不平,卻全然沒發現自己把自己比作了小羊羔。
晚上的酒局高斌定了一家非常高檔的餐廳,要了間雅致的包房,點了幾瓶價值不菲的紅酒,坐著等客人來。今天甩趙揚費了點神,現在想來有些好笑,下班的時候隨口跟趙揚說想吃火鍋,並且是想在家裏吃。那人簡直一臉驚喜,屁顛屁顛就主動要求去買材料,讓他先回家等著。
高斌想像著那人準備好一桌材料等不到人的表情,覺得心裏特爽,嘴角不自覺就揚起來了。門口傳來開門聲,他收斂了一下表情,站了起來。
趙揚接到高父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他正坐在高斌的餐桌前對著一桌子火鍋材料發呆,高斌的電話打不通,他嚴重懷疑又拉黑他了。當高叔叔問起生意的事他才知道晚上的這個酒局,高斌一個字都沒跟他說。來不及為放他鴿子生氣,就開始擔心高斌。好在高父知道高斌定的哪家餐廳,掛了電話就急忙趕過去了。
趙揚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這家餐廳營業到十一點。經理正著急呢,說我們都準備報警了。趙揚心裏忍不住的慌起來,跟著經理走進包房,客人已經走了,包房裏充斥著一股怪味,酒店經理本能的捂住鼻子。高斌一個人人事不省的倒在旁邊的沙發上。臉色發白,頭發淩亂,衣服也亂糟糟的。
“阿斌!”趙揚撲過去把人扶起來靠著自己,高斌完全沒反應。趙揚著急的抬起頭,狠厲的瞪著經理。“到底怎麼回事?”他問。
經理是個三十來歲的胖子,一張酷似彌勒佛的笑臉,被趙揚這麼一瞪,頓時變成了哭喪臉:“我哪知道啊!那幾位客人走的時候我們進來看高先生就是這樣了。”因為包房是高斌定的,所以他知道高斌的姓名。“而且在他們走之前和之後高先生差不多吐了三次了。我們清潔員工也已經打掃了三次了。”
其實不用他說,趙揚也已經發現高斌的衣服上殘留的汙漬。這是喝了多少酒啊?趙揚心疼的直抽抽。他知道高斌的酒量,能喝成這樣在他的記憶裏幾乎沒有過。談個生意而已,對方是酒鬼嗎?喝成這樣居然就拍拍屁股走人,估計這生意也沒談成。
“跟他一起喝酒的是幾個人?”他問。
“有三個人。”經理答,“先生,我建議你還是帶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趙揚看看軟趴趴靠在懷裏的高斌,確實臉色很難看,手摸上去也是冰涼。
“高先生今天喝了紅酒,啤酒,白酒,又吐得這麼厲害,檢查一下安心些啊,我看他臉色這麼差。”經理也真的害怕人在他們酒店喝出毛病。
聽見他喝了這麼多種酒,趙揚不再猶豫,打橫抱起高斌就走出了包間。
“那個,麻煩先結一下賬。”經理跟在後麵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見了。
趙揚懶得跟他囉嗦了,把高斌小心的放在門口的沙發上,快速的拿出手機結了賬,就帶著人去了醫院掛急症。
也幸虧送來的及時,高斌是重度酒精中毒,好在之前已經吐了三回。醫生檢查下來說了句:“萬幸啊!知不知道重度酒精中毒無意識嘔吐有多危險,如果嗆進氣管造成呼吸堵塞就可能窒息,有生命危險啊!”
大部分的酒精已經吐出來了,醫生開了一些葡萄糖和稀釋酒精的藥水給他輸液,說輸完就沒事了。
但是趙揚的心仍然是麻的,他被那句有生命危險嚇得肝膽俱裂,到現在沒緩過來。看著病床上那個纖瘦的身體,無意識的躺在那裏。想到今天有可能這人就沒了,渾身又麻又刺的疼,心裏頭像被人攥緊了擠一樣,緊巴巴的呼吸都困難。
高斌是故意不叫他,他知道。他自責的不行,這個他想放在心尖上疼的人,因為自己愚蠢的糾纏,差點丟了命。
他守在病床邊,握著高斌的手,不敢鬆開也不敢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