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別招我
    “這話說得，我有個小戀人不就不走了嗎？我給你找個小兒子一塊孝順你啊！”
    張粟對他老媽一挑眉壞笑，高曉霞舉起晾衣杆就抽他。
    把張粟打出家門，高曉霞還扯著喉嚨喊，不許欺負人！
    沒啥意外，案子毫無進展，凶手至今沒有下落。張粟聽這話都麻木了。心裏還是有些失望。溜達著這就到了錦安小區、
    他們這個鎮子叫南陽鎮，因為那條河叫南陽河，張粟小時候這河水還很寬的，經常在河邊玩，隨著建設河麵也窄了，沿著河蓋了好幾個小區。鎮子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酒吧歌舞廳啥都有。
    錦安小區是南陽鎮比較老的小區之一，底商那有一個李奶奶超市。
    張粟一笑，不用問了，就是這了。
    張粟抬腳剛要進去，看到隔壁的藥店了。
    收銀台那站著昨晚上跳河的小美人。
    張粟再次認真仔細的打量小美人，沒戴帽子也沒戴口罩，白天看這眉眼更好看了，美中不足的就是小美人太高了，這一點張粟挺不滿意的，至少也比他高半頭！小美人變成大可愛，誰抱誰啊？
    小美人本來在玩手機的，感覺到視線後，一抬頭，張粟心裏哎！唉，同時響起。
    驚喜的是小美人劍眉英氣黑眸水潤，太好看！
    歎息的是估算錯誤，小美人站直了以後，不是比他高半頭，那是快高一頭了！
    鼻子有些紅，怪可愛的。
    “一包蘇煙。”
    張粟讓自己別那麼花癡，雖然喜歡嫩的小可愛小美人，但不能表現得太過分，會讓人厭煩的。
    李孽從架子上給他拿了一包。
    張粟從口袋摸出一盒感冒藥，推給李孽。
    “抵煙錢吧。”
    張粟微微側頭一笑。泡帥哥就要別出心裁！送花沒意思，送感冒藥才最貼心。
    李孽盯著張粟看了看，眉毛都不動一下，把感冒藥丟到櫃台內。
    心高氣傲的小屁孩兒。
    張粟心裏想著，嘴上笑著，有個性好啊！
    “張小米兒回來啦？”
    張粟聽到這話一撇嘴，三十了還被人叫小名兒，有點公開處刑的羞恥感！
    粟，就是小米，他出生後還是小兒黃疸，黑黃黑黃的，小名兒就這麼來的。小米兒！
    果然，李孽嘴唇抿了抿好像要笑又給忍住了似得。
    張粟自己安慰自己。在老家嗎不都這樣，幾歲不尿炕了老一輩的都知道。
    一側頭看到滿頭銀發燙著鋼絲小卷，穿的花花綠綠的小老太太在一邊對他笑呢。
    “李奶奶！”
    李孽那抽煙喝酒燙頭打麻將的奶奶，李奶奶六十幾歲就滿頭白發，可好看了。
    “你媽說你這幾天回來，還真回來了。”
    “奶奶，抽煙。”
    張粟趕緊拆開煙包遞給李奶奶一根。
    李奶奶是老煙槍了，走在路上誰看到了都要給李奶奶敬煙的。
    塗著大紅指甲蓋的手夾著煙，李奶奶擱民國那絕對是大家族的老太太，有那個範兒！
    “上次我和你媽跳舞的時候，你媽說你出息了，在大城市做什麼總監副總的？你那還招工嗎？把我孫子帶出去和你一起幹啊！”
    李奶奶指了指李孽。
    “我孫子，李孽。李孽啊，這是你張小米兒大哥！比你大，叫哥哥！”
    “弟弟！”
    張粟馬上喊弟弟。拉近關係。
    李孽看都不看他一眼，對李奶奶很溫和的開口、
    “奶，打麻將到點了。”
    “小米兒經常來玩兒啊！”
    李奶奶著急打麻將呢，不和他們多說話了走了。
    “對你救命恩人這麼冷淡？”
    張粟抱怨著，李孽還是不理他。
    “昨晚我說的事兒你想的怎麼樣了？談戀愛嘛？”
    李孽瞪他一眼還沒出聲。
    張粟壞笑著拿起一根煙來放到嘴邊。
    “不談戀愛？那好吧，弟弟，給哥點個煙？”
    頭微微往前一伸，似笑非笑的盯著李孽。
    明明手裏有打火機，還是等著李孽給他點煙。
    李孽嘴角一彎笑了，稍微低頭湊近了張粟，嘴唇貼在張粟的耳朵邊。
    “給上嗎？哥哥。”
    這哥哥喊得尾音上翹，像小貓爪子輕輕地撓在癢癢肉上，讓人渾身一激靈。
    張粟這見到漂亮帥哥就要招弄幾句的嘴，還第一次遇上對手。
    人家比他直接、
    “給上我也不要。約炮太髒，談戀愛你太老，老屁股了弟弟不想要！”
    李孽淺笑消失了，盯著張粟的眼睛又狠又凶。
    “別招我。”
    張粟眉毛一挑，笑的壞極了。是真沒想到李孽懂得這麼多。
    一般約炮的才會拿著煙不點，有意思的就給點個火，這根煙抽上了，這炮也就約上了！
    其實他的本意不是約炮，是逗逗小朋友！讓弟弟給哥哥點煙。我救你一命，你給點個煙應該的吧！
    沒想到小朋友直接聯想到約炮上了。
    既然說到這了，那就不裝了。
    伸手勾住李孽的脖子，強行了李孽拉近關係，笑的那個壞。
    “同道中人啊！那我就沒負罪感了！交個朋友吧弟弟？”
    李孽甩開他的手，又恢複了那高冷樣兒。
    “別這樣嘛弟弟！”
    張粟最近被生活和工作虐的有點慘，他那招貓逗狗的性子被壓抑好久了、老家哪都好，就是小鎮生活太安逸，沒啥讓他有興趣的事兒，這小朋友不管是長相還是脾氣都在他審美惡趣味上跳舞！張粟就欠欠兒的逗。
    李孽靠在後邊的櫃子上開始打遊戲不理張粟了。
    張粟怎麼會打敗？在這個扒寡婦牆頭都罪惡的小鎮，有個同道中人太不容易了！說啥也要成為知雞！不是，知己！
    張粟幹脆拉過板凳，趴在收銀台上，托著下巴盯著李孽。
    “弟弟，加個好友吧？”
    打遊戲不理他。
    “出去吃頓飯？我請你。”
    繼續不理人。
    “好吧，我隻能放大招了啊，我告訴李奶奶昨晚你想不開跳河了！”
    李孽甩了一個眼刀，恨不得把他打一頓。
    “我說了我隻是去救狗。”
    “沒人信的，謠言比事實傳播的快多了！”
    張粟繼續提高音量，恐怕誰聽不到似得。
    “我這話一說，保證不到中午全鎮子的人都知道你要自殺的事兒。到時候啊，別管你多高冷，傲嬌，不理人，都跑過來參觀你，問詢你為啥想不開，還有老太太排隊安慰你，警察二十四小時盯著你，你會成為全鎮的名人！”
    這不是威脅，這是事實。
    在這個一條主街通南北，全鎮人口也就三萬多，一家結婚全鎮吃喜的地方，突然出現一個跳河自殺未遂的，那就堪比大熊貓，不管是參觀的還是保護的都會聞風趕來。人們會走哪跟哪，二十四小時以疼愛之名進行監視。派出所終於來大活了，真的會派人跟著他。
    真出名了，那就不是抽煙喝酒燙頭李奶奶家的孫子。那就變成隨時要自殺的那小子。
    “上次這麼轟動全鎮還是我爸被人殺了。我知道那盛況，全鎮子的奶奶嬸子安慰我媽，全鎮子小朋友安慰我。你想體驗一下鎮子居民的淳樸和熱情嗎？”
    張粟得意的笑。
    李孽口咬肌動了動，看得出他氣得在磨牙了。
    把手機遞給張粟。
    張粟哈哈大笑，他這在社會大染缸鍛煉出來的滿身心眼兒欺負小弟弟，那是手拿把掐，很簡單！
    很順利的加上了好友，還拿到了手機號，張粟不敢一直在欺負弟弟了，主要目的是逗，不是氣。
    “記得吃藥啊，好了以後哥哥請你吃飯。小可憐鼻子都擦紅了！”
    抓著煙大笑著離開，春風得意的。
    李孽差點把手機丟到垃圾桶裏去。
    張粟算得上鎮子上比較成功的人，上個好大學有個好工作，一路飛黃騰達幹到副總年薪百萬，走到鎮子上誰都認識他都和他打招呼，長輩是因為他爸，他爸生前是個不錯的片警，死的也奇怪。年輕人認識他那是因為他是典型的別人家小孩兒，被爹媽訓斥的時候都是你怎麼不學學張粟。
    這不就出名了嗎？
    逗夠了李孽，張粟就去看好朋友熊萌。別看這麼一個可愛的名字，人家長得真對得起這個姓，魁梧雄壯。綽號大熊。
    在鎮子上經營著燒烤店，看到張粟來了高興的一個大熊抱，順便把手上油漬麻花都抹在張粟的拉風風衣上。
    哥倆好久沒見麵了，這就喝上了。
    “真辭職不幹了？”
    大熊給張粟倒了杯酒，張粟點了下頭。
    “不是辭職，是被迫離開。我的團隊我的業績，全都被人給侵占了，不就是看我的團隊發展得好想換掉我這個將，給老板的小舅子騰地方嗎？我可以騰地方，但他們栽贓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副手，反咬我一口。這還怎麼幹下去？”
    “這事兒絕對不能忍啊！”
    “沒！臨走前帶走一些客戶，轉給對家了。不讓我好，我也不讓他們順利過渡。”
    張粟沒了逗弄李孽的調侃放鬆，帶了些滄桑感。人到中年，工作突然一敗塗地，還眾叛親離，這打擊挺讓人受傷的。
    “別人是衣錦還鄉，我是在外混不下去落魄回家。咋沒有二十幾歲那種激情了呢。被打擊的有點狠，隻想躺地上喘氣兒不想站起來重新去拚了。難道我老了？”
    按理說不應該啊，過了年才三十一，衝勁十足才對。但現在啥也不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