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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一切就這樣結束,或者朱雀就此昏過去就好了,可偏偏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接下來蘭佩路基將做出更過分的動作。
    在恍惚之中將朱雀驚醒的不是什麼溫暖或者美好意味,而是懲罰一般的疼痛和空氣中響起的刺耳的拍擊聲。
    “不…住手…”朱雀不知道他現在的聲音其實非常微弱,但他隻覺得自己如今的處境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他渾身戰栗的躺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裏,全身上下就連手指都無法軟得動彈,他沒有一絲反抗之力的任由一個男人戲謔擺弄,而他卻沒有一絲反抗掙脫開來的力氣。
    除了微乎其微的祈求,朱雀有些崩潰的發聲抗拒。
    “嗬!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如今正在接收懲罰。”
    可這和他平時所經受的懲罰相去甚遠。
    “每個長官都有自己慣常使用的手段,而這就是我的手段,並且你必須接收。”
    蘭佩路基的話冷硬得像塊石頭,他的手指掐了掐朱雀腰間的軟肉,這讓朱雀想到了之前被擊打屁股的行為。
    朱雀的額頭充滿了汗水,他臉色潮紅,也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因為疼痛,他感受到自己被打得紅腫發燙的臀部,就覺得一陣窒息,眼角有淚水不自覺的落下,然而比起這個,朱雀更無法忍受的是自己像個無力反抗的孩子,被對方肆意嘲弄,雖然其中不乏有一半脫力藥劑的緣故,但他依舊無法接受。
    因為不斷哭泣而變得單薄的眼角,此刻正因為毛細血管些許破碎而像是被人打了似的,看起來既搞笑又滑稽。
    這位性情陰晴不定甚至懷極了的軍師忍不住笑出了聲。
    “乖一點,等藥效退了就好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會瞎掉。”
    他說這話時可一點都沒有騙人的意思,蘭佩路基是真覺得這人再哭的話會瞎的,從昨晚到第二天淩晨,從開始用了藥後,這家夥就開始哭,一直哭到現在,蘭佩路基是真覺得有些厭煩了,他想到昨晚居然覺得這家夥哭起來引人欲望就覺得想打死自己,這副核桃眼,到底哪裏有趣了。
    他又一次想到朱雀那雙碧綠如琥珀蕩漾在天空倒影之下的眼睛,終於還是忍住了不斷躍躍欲試的煩躁和頭痛,蹲下上半身,用沁了冰水的布條,綁上了朱雀的眼睛。
    蘭佩路基不得不承認自己喜歡朱雀這張臉,當他眨動著天真的笑衝他打招呼的時候,他覺得美好,當他因為痛苦羞恥哭泣著麵對他時,他覺得誘惑,當他冷漠嚴肅像是一位冷血殘忍的戰士一樣頂著他的時候,他覺得有趣,當對一個人怎麼也產生不了厭惡時,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蘭佩路基輕輕的合上手中如此這般描寫戀人臉龐和美好的詩歌,隻覺得寧靜,太寧靜了,以至於變得不再真實,好像他曾擁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似得,想到這裏,蘭佩路基無故的笑了,怎麼可能是假的呢!他撇了一眼放在口袋裏的粉色貓眼吊墜,這吊墜是他準備送給弟弟的禮物,想到這裏,他眼底難得多了幾分柔軟。
    越是靠近備戰區,外麵不斷轟炸與屋子倒塌哀嚎聲就越是清晰,蘭佩路基神色冷漠的看著一片狼藉的戰場上,逐漸被升高的機甲由於操作失誤而被打擊墜毀。
    他的作用和目的與現在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背道而馳。
    “進行圍剿作戰,對敵人進行背麵包抄,注意行動上的隱秘。”在對一行人發布信息後,他轉頭又看向了此刻灰蒙蒙的戰場,周圍全都是戰爭所引發的呐喊,所有人都在聲嘶力竭、用盡最後一絲血液,而他站在指揮室裏,便是最堅固的城牆,是入侵的最後一道門檻,若是敵人突破了他所在的白線位置,那麼這次侵略戰爭就會以失敗戰爭,雖然蘭佩路基很清楚戰爭失敗或者勝利都是常有的事,但他指揮的戰場決不允許失利。
    雪白的機甲裏,正攻陷敵方領地的朱雀動作麻利,機甲下方的鎧甲坦克橫掃著向他射擊,但這一切都被朱雀輕易擋住。
    屬於帝國的最強機甲,並不隻是說說看而已。
    然而,即使沒有這些,蘭佩路基也從來都不打算退縮。
    他撫摸著身上軍袍猩紅的絨毛,眼底泛起血腥暴力,比起過去因為身份而身披著一層人模人樣的外衣,如今他才是真的釋放本性,他喜歡鼻尖嗅到鮮血,身邊跟隨著鐵鏽的氣息,或者說沒有了理智與情感上的壓製,這時的他才是真的戰無不勝。
    魔鬼中的魔鬼。
    身邊所有的人都在逃竄,他們這些平民除了在戰火區中逃離,還有一個利用價值那就是混淆軍火視聽,為了這個目的,帝國的侵略者根本就沒有轉移周圍的民眾,而朱雀一直前進的炮火與武器在看到一片狼藉,踩踏在一起的屍體時硬生生停住了腳步,巨大的機甲公然違抗命令停留在天空,這一行為是要被記大過,並且軍法處置的,但朱雀的眼神堅定,他本人其實也根本不在意什麼懲罰,用他的命來換一堆人的命有什麼不對,他從來都不覺得這種觀點不正確,也從來都不會猶豫不決。
    “若是在這裏死亡,那我的存在能否在戰爭名單裏取消呢?”朱雀仔細一想,覺得自己這想法也不是完全沒有實現的機會,他低著頭笑了,用他的價值來換取無故的性命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樣的話,即使通往地獄,他也不是完全無法麵對魯路修的,不,朱雀想到這裏突然有些後悔,不是後悔自己用死亡來換取的生命,而是後悔自己為什麼想要在死後看到那人。
    那個被自己壓入牢籠裏的人,那個早就不存在的人。
    想到這裏,他全身的冷汗就簌簌落了下來,大概隻有這個時候,隻有選擇死亡的瞬間,他的內心才肯有一絲鬆懈,他才肯讓自己去思考和想象最希翼的未來,他才終於能想明白那人對自己有多麼重要。
    “魯路修,我好像有一點喜歡你了!”所以他才會縱容那張麵容的侵犯和傷害,在他思維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原來他的身體便已經覺得痛苦了嗎?
    原來這是喜歡嗎?在被鐵甲炮彈擊中攻向腦袋的時候,朱雀閉上了眼睛,他記起了放學路上魯路修偶然與他相撞的手背,他記起了雨夜後他因為痛苦而對著魯路修大哭的場麵,他記起來自己在神根島上哪場充滿了怨懟和懇求的爭執,以及那場出於懲罰的“教訓”,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自己以為的單戀,或者魯路修也一直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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