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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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呈灝勾了勾嘴角,道:“看來你腦子又好使了。”
    他說他腦子又好使了,可能也是對過去的感想吧,畢竟這冀家的三公子,從小到大,是全京府的人都知道的聰明。
    易呈灝接他進宮一年,卻偏偏要在袁靖州出事後才將他牽扯進來,如果不是他也想保袁靖州的命,鬱歡想不出其他。再有的,鬱歡也不敢替易呈灝去想。
    鬱歡道:“陛下有陛下的難處。”
    易呈灝抬頭,忽的盯向了他,麵龐雖是有些紅暈,但是眸子裏卻帶著犀利,他的難處?
    慶風重又拎了酒壺進來,放下後又順帶著將剛才鬱歡用過的餐盤帶了下去。
    易呈灝看到酒壺,拎起酒壺便又連灌了兩杯。
    鬱歡看著,又道:“陛下的難處鬱歡不好問,但是小桂子如今沒了,鬱歡不可就此罷手。”
    易呈灝突然笑了笑,抬手握拳用手支撐著腦袋,說道:“朕給過你機會。”
    鬱歡道:“陛下說得是,這也是今日鬱歡要跪您的原因,陛下……鬱歡做錯了。”
    “你倒是本事,傅省山居然連夜叫人上折子替袁靖州說情了,還有,韓延林說你把圖紙燒了?倒是給朕說說,你是怎麼做到的,腦子裏都想著什麼?”
    竟已有了這回事兒?
    看來他臨摹的圖紙起了作用。
    鬱歡道:“傅省山已經收到了他想要的東西,鬱歡這般做法,一是為救小桂子,一是為救袁侍郎……”
    易呈灝又為自己倒上一杯,道:“傅省山想要的東西不是被你燒了嗎?”
    “鬱歡去韓尚書府上看過,全全記在了腦中,重新默畫了一份。”
    易呈灝輕哼一聲,道:“果然是過目不忘的記性……”
    鬱歡麵上有些掛不住,易呈灝幾經嘲諷,讓他有些不願多說話了。
    易呈灝又問道:“你在畫上做了手腳?”
    “是。”
    “什麼手腳?學人奉承那老東西?”
    易呈灝隻是挖苦,想著鬱歡的性格肯定不會那麼做,沒想到他竟然點了頭。
    易呈灝哼笑出聲,飲盡杯中之酒,繼續笑道:“你學的是誰?學朕嗎?”
    鬱歡微微愣住。
    “陛下……”
    鬱歡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到易呈灝帶了些怒意的聲音說道:“朕接你進宮,是讓你糟蹋自己的嗎?”
    說完易呈灝啪得一聲重重放下手中酒杯站起了身,一時因為喝多了,身形踉蹌,手掌撐在桌麵上,低頭盯著鬱歡又問道:“朕看你平日裏一身傲骨,沒想到也隻是用來對付朕,朕身上哪一處值得你學?!”
    鬱歡被他這個模樣有些嚇到,跟著一塊起身,瞧著他踉踉蹌蹌得模樣,道:“陛下,您有些喝多了……”
    “朕沒喝多!”他張開雙手握住鬱歡的雙肩,口裏喘著粗氣,屋子裏有酒香,他的嘴裏也都是酒氣,他道,“你以為你耍得小聰明有多厲害?傅皖珍是傅皖珍,你不能把他們當人!”
    鬱歡愣住,易呈灝竟然跟他說種話?
    他當時隻是以為傅皖珍會信守承諾,如果傅皖珍信守諾言,那他既能救了小桂子,也能救了袁靖州。
    他的想法並沒有錯,隻是對手太過卑鄙而已,這一次也怪他太過被動了。
    易呈灝捏著鬱歡雙肩的手掌非常用力,鬱歡被他捏得發疼,用了些力氣想要掙開卻不能夠。
    鬱歡搞不懂易呈灝,到底為何如此生氣,他的脾氣這般忽冷忽熱陰晴不定也不知是為何。許是喝多了有些開始上頭,便也隻能順著他解釋道:“是我耍了小聰明,是我愚笨,是我活該被騙……”
    “你就是蠢……”易呈灝斥罵了他一句,倒是也鬆開了雙手。
    鬱歡去瞧他,見他直直站立著,也不說話,便上前抬頭去看他的麵龐,他的麵龐被碎發遮擋了大半,鬱歡得靠近了才能瞧清楚。
    “陛下……”鬱歡試探著去叫他,他卻沒有應。
    易呈灝閉著眼,鼻子裏喘著粗氣,像是睡著了一般。
    鬱歡伸手,輕輕碰上他的臂膀,他卻突然之間超前襲來,整個身體都壓向了鬱歡。
    鬱歡那承受得住他身體的重量,連忙伸出雙手想要扶住他,奈何他體弱,力氣完全不夠,後頭沒有可以支撐的東西,一時,撐不住易呈灝的身體而踉蹌倒了下去。
    易呈灝爬在他的身上,微微皺眉,被這一個動作驚得張開了眼。
    鬱歡被他的身體全全壓住,這一下可讓他被撞得不輕,後背和前胸都隱隱作痛,他皺眉向易呈灝瞧去,卻見易呈灝也睜著眼睛盯著他。
    “陛下,您可不可以先起來?”
    易呈灝的麵龐近在咫尺,鬱歡覺得自己說話的氣息都快要噴到他,一時便有些緊張起來。
    易呈灝卻是不答也不動,他微微眯著眼,麵龐透著紅暈,叫人猜不出心思的表情。
    他向來結實,胸膛壓在鬱歡身上好似壓了塊鐵,讓鬱歡有些踹不過起來。
    鬱歡以為他喝多了,見他沒有動作,便伸手撐上他的肩頭推了推,易呈灝卻依舊一動不動。
    鬱歡著實有些累,側了頭想要喊一聲屋外的慶風,剛一開口便被易呈灝伸手捂住了嘴巴。
    鬱歡一驚,感受著易呈灝手上的力道,如同想要謀殺了他。
    鬱歡微微瞪了眼睛看著易呈灝。
    他哪是喝多了沒有意識,明顯就是清醒得很。
    易呈灝歪了腦袋打量他,一雙眼細細瞧著他,從額角到眉梢,再到鼻尖,片刻後慢慢鬆開自己的手掌,豎起了食指,對著他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他口中吹出的氣息噴到鬱歡的下顎,立時讓他下顎有些瘙癢起來。
    “別說話,朕要睡覺。”
    道完這一句,易呈灝突然耷拉下腦袋,擱在了鬱歡肩頭。
    地麵有著涼意,透著衣衫鑽進鬱歡的背脊。
    他知道他跟易呈灝這樣的動作十分不妥,可是對於一個醉鬼,又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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