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危機初現 第二章 樸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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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那般的寧靜,就像現在我的心情。忽然,背上的包包動了動,我紐頭一笑,"是不是想出來了?"包包再次動了動。我停下車,伸手把黑夜從自己身後的背包裏放了回來。
黑夜有些興奮,出來後便張了張自己黑色的小翅膀,然後嬈有興致地在我的頭上飛旋。最後,輕輕地停落在我的右肩上。我紐頭看著它,用左手輕輕扶摸著它,它用它那雙黑眼睛凝望著我。我笑了笑,輕輕地說:“我沒事,放心。”我知道它的擔心,剛剛看見那籠子被它撞地變了型,還有剛剛的叫聲……我微笑地看著它,搖了搖頭,蹬上車,朝回家的方向騎去。
翎扶著受傷的老翁也回了家,她怕我見到不高興,就直接帶他去見了樸叔,順便也可以請樸叔幫忙看看這位老爺爺的傷勢。
樸叔住在離花園最近的底樓右手邊的房間。整幢房子唯一的出入口就在那個花園外側的門,那門正好對著樸叔房間的窗。他既是仇家的管家,也是翼和翎的師父。但是翼和他並不親近,因為他對翼總是那麼的尊敬,讓人感到很陌生,又那麼的空洞。也許這也造就了翼性格為什麼會那麼孤僻的原因吧。就算,7歲以後,翎一直陪在翼的身邊,她也不覺得家裏多了一絲的溫暖。
仇家一向不許外麵的人進來的,不過這次,翎冒失地帶老翁進來,樸叔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阻止。
而我隻是冷漠地在自己的小閣樓上看著,手中捧著黑夜,輕輕地摸著。其實我對於有沒有外麵的人進來並不關心,也不在乎。隻是我習慣了每天晚上捧著黑夜,倚在窗口,看那漫無邊際的黑空,也許有時會泛幾點星光。黑夜好象有點不安,在我的手中抖了幾下,我便帶它進去,給它喂食,安撫一下它的情緒。
其實黑夜很可憐,它雖然是血蝙蝠,但從它出世那天就沒有喝過血,我隻是用園裏的花蜜在養它,所以它很容易受驚,也許也是為什麼它那麼久還不能幻化成人的原因吧。不過它也很懂事,一直沒去外麵吸血,它很怕見生人,包括樸叔。
樸叔見到那老翁,就叫翎把他扶到自己的床上。那老翁驚訝地叫了一聲:"是你!"
"恩,好久沒見了,師兄。"樸叔關切地上前,滿臉的皺紋都動了起來。
"當年在香港一別,我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見麵啦!"老翁的情緒有點不能自控,也許是見到了久別的親人了吧。
"是啊!"樸叔邊感慨,邊坐在了床邊,"師兄,怎麼會來這裏呢?"
"一百年前,三大驅魔家族與血蝙蝠大戰,原以為已經徹底消滅了他們一族,沒想到最近看報道,美洲又出現吸人血事件。"老翁吐了口氣,拿起翎為自己倒的水喝了口,接著說,"業內人士都說,有可能是僵屍搞的鬼。可是據我收集的資料和驅魔前輩們留下的手記,比對了齒印,發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啊!"老翁看了看翎,接著說:"我想我沒看錯的話,那些人應該是被血蝙蝠吸了血。於是我便試圖尋找當年馬家和毛家的後人。久探之後,得知他們都早已移居內地,聽說江南這邊有很多能人義士,我想也許能找到。於是就來這裏找找,碰碰運氣。"他頓了頓,喝了口水,接著說,"見今日剛好滿月,而這莫紇山又是江南這邊,吸收日月精華,練功最好的地方,想髒東西一定不少,本想去除些禍害,沒想到遇到了……"老翁有些激動,咳嗽了幾聲,翎忙把桌邊的水再次遞給老翁。
老翁緊抓著樸叔的手,說:"我,我,我看到仇家的後人了!"又指著翎說,"她,也看到了,還認識……"然後更緊的抓著手說,"你,一定知道!"
老翁見樸叔沒有回答自己的判斷,緊接著說:"不可能,你會不知道。你們龍家世代以保護仇家後代為已任。從那次世紀之戰後,你們龍家就和仇家一樣在世界上消失了!但我知道,後來和我日夜在一起習武的師弟,就是龍家後裔。”老翁直視樸叔的眼睛,“因為我不小心見到了你手臂上的龍圖騰。後來你離開了我們,我問師父為何你會不告而別,可他老人家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你是龍族後裔,他老人家也一定也推測到了仇家一定也還有後裔存在,否則你不會不辭而別。"
樸叔聽到這,淚眼婆娑,跪倒在地,喊著:"師父,是徒兒不孝……"
翎忙上前去攙扶樸叔,回到床邊。樸叔對著老翁,點了點頭,慢慢地說:"恩,仇家是還有後裔,你說的沒錯。"
這時樸叔的思緒回到了當年的世紀之戰,他對老翁說道:“家父,當年跟隨仇家先人和夫人去和血蝙蝠惡戰。他們知道此次一去很難回頭。家父也做好了獻身的準備。最後卻眼見著老爺和夫人一起和血蝙蝠同歸於盡,本想自刎以謝罪。正當舉劍自刎的時候,有顆靈珠從夫人體內飛出。家父馬上跑到奄奄一息的夫人身邊。原來夫人早有生孕,隻是不願見自己的丈夫獨自一人去奮戰,想和他同生共死,就沒告訴丈夫自己已有了生孕。而現在她集合自己身體裏最後的一點靈力,把還隻有2個月大的胎兒移出體外,讓家父好生照料,並取名為翼。後來家父就少主人來到這裏隱居,做回平凡人。後來又娶了家母。”
老翁聽了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可是你後來怎麼會來拜師父學藝呢,而我見那後裔年紀也隻有10幾20歲的樣子啊,難道她是你父親的少主的孩子?還有那後裔身邊的血蝙蝠是怎麼一回事?"老翁還是充滿著疑慮地看著樸叔。
樸叔身邊的翎也很想知道後來的故事。
樸叔接著講,“當年父親帶了少主回來,因為它猶如靈珠一般,也不知道怎麼才能幫少主出世。當時奇怪的是,在少主的靈珠下落的旁邊還有一顆靈珠,那顆靈珠略泛血紅色,通透的珠身裏好像有血液在流動。由於一時無法確認哪顆才是少主真正的靈珠,於是都帶了回來。後來家父把兩顆靈珠放在了神養壇裏,又翻遍所有的藏書,用盡所有方法,想幫少主出世都沒有成功。就這樣過了二十年,仍毫無進展,家父想也許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也未必能幫少主出世,於是就娶了家母,希望能為龍家留一香火,來保衛少主。家父一直醉心於如何幫少主出世,家母又怕打擾家父,就默默地帶著還隻有5歲的我離開去了香港。由於路途的勞頓,家母患上了重病,在路上巧遇師父,師父便收留了我,母親在臨死之前給了師父一封信,叫師父在我成年之後交給我。”
樸叔頓了頓,分明看見了他眼中的淚光,他接著說:“師父在我20歲的時候給了我那封信,還有上路的盤纏,讓我去走自己該走的路。我看了信後才明白原來自己的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一生的使命。於是就按著信上的地址回到了這裏。那時家父也病的奄奄一息,他就是撐著一口,等我回來,把他的所有使命交給我。還有當時隻是靈珠的少主,讓我一定要幫少主出世。”
樸叔歎了口氣,老翁問:"接著發生什麼事了?"
“你要知道憑我在香港學的那些道術要想幫少主出世真的很渺茫。我查著古書,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也試圖去向別人求助,可是沒想到,就因為少主是靈珠內含魄人的靈氣,很多妖魔鬼怪都想占為已有,還包括人。可他們不知道那是仇家的後裔,隻知道我有兩顆靈珠,所以到處遭人追殺。到了後幾年,其中一顆靈珠總是泛著金黃的光,後來那光越來越強烈,遮也遮不住,而且每當我在最危難的時候,它就會發出強大的靈力保護我。最後就在18年前,天空出現異象,九子連珠的那天晚上,我被迫逃到了莫紇山頂。那天少主的靈珠的光特別的耀眼,整個莫紇山的妖魔都無處藏身。我知道,我知道少主要出世了!”說到這,樸叔略顯的有些激動。
“我看著,天上的九子連珠行成一直線,少主的靈珠,慢慢飛起,集合九星珠的力量,少主終於出世了。我當時才明白,自己和家父努力那麼多年都沒有成功,隻是時機還沒有到啊!”樸叔感慨著,恍如那情景就在昨日。
"那,那顆血靈珠呢?"翎急切地追問。
"那血靈珠啊,我一直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也沒把他仍掉,怕和少主有關。而後來少主一直對血靈珠就特別的喜愛,她覺得這顆珠子和她的靈珠一樣,裏麵都是有生命的,所以一直想讓它出世。唉~~沒想到少主的靈力這麼強……"樸叔說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從她一出世,我就按父命,將仇氏所遺留下來的所有法術都教於少主,而少主在她7歲那年用法術集合自己的靈力幫血蝙蝠出了世!那也就是你和你爺爺來的那天。"樸叔說著,看了看翎。
"恩,我知道。"翎點了點頭,開始回憶當天的情景,"那天,我和爺爺路過這,看見紅光印天,覺得不尋常,就進來詢問。沒想到剛看到血蝙蝠出世。爺爺想殺了血蝙蝠,沒想到卻被翼阻止了,還受了傷。後來才知道翼是仇家後人,而爺爺算出自己大限將近就把我托付給了您,一起保衛翼。"
老翁聽了,大致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但他對剛才在莫紇山上翼的表現十分的擔慮。因為他看出翼對那隻血蝙蝠很在意,而它和她卻是天敵啊!他看著樸叔,看見他眼中的無奈……
樸叔本想老翁多在這住幾天,可事情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容易。
第二天早上,樸叔早早把早餐準備好放在桌上。翼一下來,樸叔就上前幫她倒牛奶,翎也坐在了旁邊吃早餐,就像往常那樣安靜。翼拿起盛滿牛奶的杯子,喝了口,放下。沒有任何情緒地對樸叔說道,"你房裏的那位客人也應該歇夠了。"說完,抬頭看了樸叔一眼,"我回來的時候不希望他還在這。"
說完,翼起身拿了包包就出去了!
翎驚愕地看著樸叔,她沒想到翼會有這種反應,因為她知道翼一直以來都不在乎別人的事,更不會在乎這裏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今天是怎麼了?不過她想想就該知道,那老翁試圖要殺翼的血蝙蝠,對於翼來說,它比誰都重要。
樸叔沒有任何反應,收拾著翼留下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