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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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ⅩⅣ)
又是一年過去了呢。我倚在窗邊,看著樹上剛剛冒出不久的新芽,微笑著想到。時間過得真是快,轉眼,竟又到了櫻花盛開的季節。
陳年的計劃如他所想順利展開。雖然現在北狄並沒有犯境,但這並不影響朝廷增加商稅的決心。怡親王也因上書直諫此舉不可而被罰俸三年,回家麵壁思過。這件事在江南引起了巨大轟動,陳年的建議也因此變得一呼百應。人,總是在困境中才特別團結。想起怡親王曾對我說的這句話,嘴角的弧度不禁又擴大了幾分。而陳年,我每次拖著自己的身體去給他請安時,他眼中愈來愈瘋狂的興奮使我很是吃不消,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的心情。相反,我倒是希望他再瘋狂一些。我掩嘴截住笑聲,俞澈啊俞澈,你自求多福吧。
“您起來了。”翠兒低聲說道,向我行了一禮。我輕輕點點頭,指了指茶杯。翠兒伶俐地幫我倒了杯水遞給我。我品著溫度適中的茶水,輕輕笑道:“看來明喜教的不錯。”
明喜在被我發現懷孕後不久便被陳年接進了東院。雖然我從未看輕過明喜的能力,但是她能這麼快懷上孩子還是讓我吃了一驚,並且將翠兒這個幫凶順手推給我。我喝了口茶水來掩蓋自己不知為何的苦笑,卻發現今天的茶水比往常更加苦澀,讓我不禁皺了皺眉頭。
翠兒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我看著她,知道她有很多不解,不過我並不想向她解釋說明。遇人留三分,這是我從俞澈那裏得到的經驗。更何況翠兒並不是忠於我,如果我嫁進來後就像緋雲那樣得寵的話,恐怕現在也是要屍骨無存了吧。
但是一味的沉默也不可,我揉揉額頭,有些淒然的說道:“她。。。恐怕也是身不由己吧。”
翠兒抬頭,我無奈的笑笑:“她雖然跟我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她絕非貪圖榮華富貴之輩。說起來,她也是被我所累。若非陳年執意向我報複,恐怕明喜也不會被。。。”說到此處我已梗咽,拿起手帕輕拭了幾下眼睛,翠兒沉默地走過來撫著我的背幫我順氣。良久,我才聽到她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心下明白明喜與她腹中的孩子已經無虞。我咳嗽了幾聲,翠兒恍然大悟的責備自己道:“奴婢該死,竟然忘了少奶奶的藥,奴婢這就去給您端來。”說著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我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逐漸變得麵無表情。還好她是朋友而非敵人,若非如此,明喜肚子裏的孩子恐怕今天就會流掉。我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那個時侯即使把她殺了都無法挽回我們的損失。我喝了一口茶水,體會著溫度緩緩流過食道的感覺,如此溫暖,好像這茶水,流進的是我心裏。
這個棋子,真是厲害呢,不僅可以讓緋雲一直不孕,還做得滴水不漏,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這是周月華的指示嗎,還是她自己的意識?我放下茶杯,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嫉妒的力量,真是不可小瞧呢。
正恍神間,翠兒已經將藥端了進來。托盤裏還放著一些蜜餞。我笑道:“這。。也是明喜告訴你的?”“是,”翠兒將小心的藥放在桌上,抬頭說道:“她告訴我,少奶奶怕苦,喝完藥是一定要吃些甜品的。”我笑笑,伸手拿藥,一飲而盡,然後拈起蜜餞。真是忠仆,我一麵享受著蜜餞甘甜的滋味,一麵感歎明喜做戲真是做足了樣子。
(ⅩⅤ)
我來到東院時,明喜正坐在那裏曬太陽。陳年不在。“少爺去看祠堂的修複進度了。”似是看透我所想,明喜輕輕說道。我衝她點點頭,坐在翠兒替我搬的椅子上,仔細看了看明喜的神色,安心道:“氣色不錯。孕吐還厲害嗎?”
“多謝少奶奶關心,我已經好多了。”明喜淡淡回道。一時兩人無語,氣氛變得有些尷尬。過了一陣,我才艱難地開口道:“他。。少爺對你還好吧?”
明喜一直淡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她輕輕撫摸著已經有些隆起的肚子,表情溫柔美麗:“嗯,很好,我很感激他。”
“您呢?”明喜突然將話題對準我,我有些驚訝地看到她極為認真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很關心我。“還是時好時壞。”翠兒代我答道,口氣也有些淡淡的。明喜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她才抬起頭,鄭重的叮囑我:“請您,一定要保重。”
“我知道。”我閉上眼睛點點頭,像是怕她不信般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
我在東院坐了半個時辰,始終沒有等到陳年。看到明喜有些困乏的表情,知道她累了,便起身告辭。“少奶奶,”出門時明喜突然喚住我,上前拉住我的手說道:“親家少爺的事您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衝她虛弱的笑笑:“嗯,我明白。”
她鬆開手,表情變得冷漠如初,若不是看慣了她的這個表情恐怕我也會聽漏她接下來微不可聞的三個字:“他來了。”
這章好像少了點。。。希望路過的親們留些建議,安慰安慰我這個需要人安慰的孩子~~~~~